窗簾我依舊沒拉,就是窗關著,我朝樓下看了看,沒見他的車,剛鬆了口氣,緊接著喇叭聲又響了。
和剛纔一樣,三聲連著按下的,那急促的脆響在這種幽靜的小區(qū)是顯得格外刺耳的,我心都跟著怔了怔,沒忍住就推開窗將頭探了出去。
這一次,我看到了,那黑色的轎車停在我們旁邊那間別墅前,難怪剛纔我沒看到。
只是他想幹嘛?!
我眉擰得更緊,緊接著又是三聲,我呼吸都被那聲音搞得有些窒住,他這是要小區(qū)的人全都推窗圍觀他還是罵他!
我連忙擡起還握在手上的手機,沒發(fā)短信,直接撥了電話。
電話才接通,一聲沒響完就被接起,看樣子他是拿著手機就等我打過去了。
“你幹什麼?”我壓低了聲音小聲說。
“你不是覺得哥治不了你麼?現(xiàn)在急什麼?”
“”我無語,頓了頓說:“你這樣會吵到別人的,這都幾點了。”
“你是在說會吵到你堂姐麼?”
“”我沒吭聲,因爲他很聰明,一下就懂了我的意思。
“吵到你堂姐好啊,順便把你侄女侄兒子一起吵醒,然後你堂姐受不了指不定就衝出來罵人,我就說我找林紓的。”
“!!!”我倒抽一口氣,半響擠出一句,“你這人怎麼這樣!”
“換個臺詞。”他話音落,我就聽到打火機的聲響,緊接著一隻捏著煙的手就搭在了敞開的車窗上。
我眉擰的更緊,拿他有些沒辦法,就如他說的,是我怕又不是他怕。
“你到底想幹嘛?”
他沒立即回答我,只是那隻搭在車窗上的手收了回去,一會又才伸出,想是抽了口煙。
“你覺得我想幹嘛?”
“”不就開了兩句玩笑麼,這人怎麼那麼小氣。
“裝死就沒事了?”
“你怎麼這麼開不起玩笑。”
我話音才落,就聽到電話那頭的他深吸一口氣的聲音,“我說林紓,你特麼的怎麼就那麼沒情趣呢?”
“”這又關情趣什麼事了?
“算了,我車停這等你,等下你堂姐睡了直接下來。”
他話音才落,緊接著就是嘟嘟嘟的忙音,我有些無語的緩緩放下手,低頭看著手機。
好吧,這回看起來好像是真的不高興了,問題是我到底哪裡惹他了?!
我爬會牀上,捏著手機翻來覆去,沒多會翻開看看時間,沒多會又翻開看看時間,怎麼也想不通,我到底又做了什麼沒情趣的事,說了什麼沒情趣的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忽的聽到一聲不算響的關門聲,原本有些漫上來的睏意刷一下就沒了,耳朵瞬間就豎了起來,心砰砰直跳。
我就那麼坐了會,半響才摸下牀走到門邊,將耳朵貼著門板。
很靜,什麼聲音都沒有,我緩緩直起身,猶豫了半響,手小心翼翼的觸上門柄剛想擰開房門看看外面的燈關了沒,緊接著手上捏的手機一下震了起來。
我手一縮,整個人都跳起來了,頓了一秒後擰眉瞇眼的弓腰擡起一手捂住胸口,他是要嚇死我作爲報復麼!
手機震動還在持續(xù),我緊緊咬住下脣深吸了口氣弓著腰快步走到窗前才接起電話。
“喂?”我壓低了聲音餵了聲。
“燈關了,你什麼時候出來。”
我滾了滾喉嚨,“這不才關的吧,哪那麼快睡著。”
“你知道?”
“我聽到堂姐房間的關門聲了。”
“呵——還差不多。”
“什麼還差不多?”
“沒什麼,你等會出來的時候記得把東西帶齊了。”
“東西?”
“明天你上班要帶的,該帶的,早上的時候就不回來了,直接去學校。”
我愣了一秒眸子頓張,“不回來了?!”
“你是怕你堂姐聽不到你說話是吧?”
我抽了口氣,呼吸窒了窒,緊接著他又說:“跑來跑去麻煩死了,還要起那麼早。”
“可是”
“可是什麼啊,你去學校本來就早,提前點出門很正常,怕什麼。”
“”好像也有道理。
問題是我今晚才和堂姐說了搬出去的事情,她還懷疑我有男朋友來著,要是第二天我大清早的又不見人不知道她會怎麼想。
我還在猶豫,他就又說:“先這樣了,你趕緊去收拾。”
“”這怎麼就定下來了?我還在猶豫啊!
“哦,對了,記得拿件厚點的外套,上面早晚冷。”
“好。”
“先這樣了。”他話音才落,又直接把電話掛了,完全不給人有反悔的機會。
我深深嘆了口氣,放下手,轉身收拾東西,收拾好了又打開衣櫃,拿了一件小棉衣直接套上。
全副武裝完畢,我沒急著出門,而是坐回牀上等,不停的看時間,一直到過去三十分鐘,我才站起身走到門前,小心翼翼的開了門。
我沒太擔心,因爲電話裡他已經(jīng)說了,燈關了,所以我百分之一百的確定,堂姐是回房睡覺了。
和堂姐住了兩個多月,她的作息我很清楚,一般回房睡覺的時候就是困得不行的時候,要不大多時候她都會熬在客廳,甚至有時候直接在沙發(fā)就睡了。
雖然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偷摸出去,但我心跳得還是很快,輕手輕腳的下了樓梯摸到門口一路順利的換上鞋,我打開門側身閃出,然後又輕輕關上。
我打開鐵欄門走出的時候,門還沒關我就轉頭朝他的車看過去。
車窗關著,我也看不到他,蹙了蹙眉將門關上,然後擡手拉了拉往肩下滑的包帶快步朝他的車走了過去。
到副駕,我剛擡算敲車窗,車門就開了,他傾著身縮回手,“速度速度,哥困死了!”
我擰眉側身上了車拉上門,轉眸看他,就見他雙手蓋在臉上搓了搓,感覺真的很困的樣子。
其實我很不明白,他到底在執(zhí)著什麼,其實再過幾個小時在學校就能見到了。
他放下手,深吸了口氣吐出,然後去擰車鑰匙。
我看著他,抿了抿脣說:“那個我、我剛和我堂姐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