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你說過了啊？”
“……”我忽然發現我好像把瑾燃給賣了，有些難爲情的笑笑。
瑾燃媽媽也不是很在意，抿著脣輕點了下頭，“其實我和阿燃……遠不止這些吧……”
“……”是遠不止吧，在他還更小的時候，在他心裡，就已經有陰影了，而那件事就好
像導火索一樣，將他心底的陰霾瞬間引爆，徹底絕望……
瑾燃媽媽很健談，就算我很多時候我不知道怎麼回她，她總是能再找到話題。
她和我說了很多瑾燃小時候的事，基本都是調皮搗蛋的，我忍不住笑，心想不怪他
想先生個閨女呢，他這真的很讓人操心啊。
我正聽得津津有味，瑾燃媽媽忽的吸了吸鼻子蹙眉說:“你熬湯了？”
“是啊。”我點了點頭，連忙站起身，笑著說:“我去看看，應該可以加海帶了。”
瑾燃媽媽表情微僵，側身走出沙發的我微楞，“怎麼了阿姨？”
“噢……沒什麼。”瑾燃媽媽輕搖了下頭，“你做飯做那麼早啊？”
我笑著回，“沒，我只是先把湯熬著，牛骨要多熬下。”
她點了點頭，沒說話，我這才轉身往廚房走。
我先是看了水，發現蒸發了不少，所以我又加了些，然後拿起早已經準備在邊上的
海帶往裡倒。
“好香啊。”瑾燃媽***聲音傳來。
我轉頭看向廚房門口，就見她笑著走進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纔拿起湯勺攪了攪鍋。
“這湯是專給我弄的吧。”瑾燃媽媽說。
我身子微怔，臉熱了起來，都不知道怎麼回了。
好在她好似也不需答案，笑著走到我旁邊後低頭看了看，又笑著說:“阿燃有你生
活真不用操心了，我都不會弄這些的。”
“呵……我、我也是隨便弄弄。”
“你就別謙虛了，這可不是隨便弄弄能弄出來的。”她說著轉頭左右看了看，“不過
揀菜什麼的我還會，要弄些什麼，我幫你啊。”
我連忙搖頭，“不用不用，我自己弄就好。”
“沒事。”她話落，頓了一秒轉身就自顧自的朝著冰箱走，然後將冰箱門打開，
“哇……你們買那麼多吃得完麼？”
“呵……慢慢吃吧……”
她也笑，伸手就從冰箱裡拿了菜出來，然後開始問我這個做嗎？那個做嗎？
我也阻止不了，只能走過去，將我打算要做的幾樣菜都拿了出來，然後她就拎著蔬
菜到垃圾桶那，自己左右看了一眼，從牆角的位置端了小板凳坐下開始揀菜。
我看了看她，最後拿了砧板沖洗之後開始切肉。
我們時不時說上兩句，有人正兒八經的幫忙，省去了不少時間，半個小時不到，配
菜就都弄好了裝盤了。
“好了，就這些了。”我說著就去洗手。
瑾燃媽媽沒回我，當我洗好手擡起頭來的時候，發現在她正站在廚臺前，看著那些
配好的菜半響沒動。
“阿姨？”我疑惑的叫了她聲。
她頓了兩秒轉頭看我的，眼眶不知是什麼時候變得有些紅。
“阿姨……”
“沒事沒事。”她搖著頭，脣角微彎，那笑有些苦澀，“走吧，出去吧。”
“……好。”
我們出了廚房，她走到轉角沙發前坐下後拿起之前放在茶幾上的煙盒打開抽出一支
煙點燃，又拿出手機看了看。
“喲，不知不覺都快五點了。”她說著，又抽了口煙，然後擡起頭看我說:“阿燃一
般六點就回來是吧？”
“嗯。”我點頭。
她也若有似無的點了下頭，然後弓腰去端水杯，我注意到她的手有些抖，不由得蹙
眉，“哎喲，你的藥吃了沒？”
她微楞了下，“哎喲，你不說我都忘了，中午的時候本來要吃的，結果想想等先吃
了東西再吃，就給忘了。”
她話落，將煙咬在嘴裡，然後拿過包放在膝蓋打開，我連忙站起身，“我幫你加點水。”
“謝謝啊。”
“阿姨你別那麼客氣。”
她笑笑，沒再說話，拿出藥瓶低頭擰，我轉身走到飲水機前，把水加滿了才又端回來。
她將咬在嘴裡的煙搭在菸灰缸上，然後接過我遞給她的水杯吃下藥。
她剛下水杯，吁了口氣，然後拿起煙，我蹙眉，完全沒控制住的就說:“身體不好
儘量少抽點。”
她微楞，隨即輕笑了聲點頭，那輕輕的笑聲入耳，我才反應過來我話已經出口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轉身，“我去看看湯……”
“好。”
這天，五點半就開始炒菜了，因爲菜有點多，怕他到家了還得等。
他是五點五十打來的電話，說他十分鐘這樣後就到了，又問了我他媽媽到了沒。
我忍不住笑，一手捏著手機一手翻著鍋，“來了，早來了。”
“早來了？”他聲音帶著一點點疑惑，隨即又問:“是有多早啊？”
“兩點多的樣子吧。”
“那麼早？！”
“呵……她還幫我揀菜來著。”
我話落，電話那頭的瑾燃沉默，我等了會都沒見他吭聲，下意識的輕餵了聲。
只是我那聲喂才落，電話那頭就傳來他有些好笑的聲音，“喂什麼喂呢你？”
“……怎麼不說話啊！”
他笑，“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吹牛逼的技術含量太低。”
“我什麼時候吹牛了？”
“陳娟會揀菜？你這不是吹牛是什麼呢？”
“……是真的，今天的蔬菜都是阿姨揀的洗的。”
“得得得，甭吹了，我一會就回來了，我自己問她。”
“好，你自己問！”我不服氣的說。
他回了我兩聲笑，直接就把電話掛了。
我有些無語的放下手機，頓了一秒才注意到我原本翻著鍋的動作早停了下來，鍋底
開始冒幹煙，嚇得我連忙搶救，差點糊鍋了。
他回來的時候我還在炒最後一個菜，沒注意悶響，是他和她媽媽說話了，我才發現
他已經回來。
“回來拉？”
“是啊，你也來得挺早的嘛。”瑾燃聲音拽拽的。
“怎麼？來早點不行？”
“我什麼時候說不行了？”
“那你那話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