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脣邊的笑漸漸斂起,微揚的脣角拉成直線,垂著看我的眸也漸變得沉寂起來。
“不進去看看?”他聲音低低的,帶著一絲啞。
“”我脣輕抖了下,也不知道是不是風太大冷的,頓了一秒才說:“要看。”
他沒吭聲,看著我朝著房間輕努了下顎,我連忙垂眸,因爲我眼眶又開始有些發澀。
說不出的感覺,心好像被什麼東西填得滿滿的,很脹很脹,脹得裝不下快要從眼睛裡跑出來。
我指尖微攥,低著頭越過他進了房間,隨即一擡眸我就發現一個問題。
他一定很喜歡藍色,而且是粉藍他送我那個包的顏色。
粉藍色的牆紙,米色的沙發,粉藍色的靠枕,沙發前的茶幾下還墊著粉藍色的細毛絨毯
擺設和他的房間很像,沙發對面就是他原來屋裡那套電視櫃和音響,只是房間大了,距離寬了,電視也換了,而靠牆放著的牀也是,牀單雖然依舊是他以前用的那個顏色,但牀卻不再是那張木質的單人牀。
“喜歡麼?”他說。
我擡起右手,攥緊了垮在左肩上的包帶,“你你一天怎麼弄的?”
“也沒弄什麼,就是清理一下,牆紙的話訂了人家會來貼,一晚上就好了。”他話落,打火機的聲音傳來。
我轉頭看他,就見他吸了口煙吐出,沒忍住又問:“那、那沙發,牀,茶幾”
“早上去看的,定了直接送過來幫擺好。”
“”我脣又無法控制的輕顫了下,內心說不出的感動也說不出的內疚。
用膝蓋想也知道,他昨天送完我回來就來弄房間的牆紙了,也不知道弄到幾點,然後今天早上又去訂傢俱,一切弄妥當了又趕著去接我,而我呢我就會躺在牀上胡思亂想!
我看著他,很多話想說,最後憋了半天,千言萬語化成一句,“你、你上哪弄那麼多錢?”
他原本舒展著的眉驟然蹙起,沒好氣的就說:“你管那麼多幹嘛?你就說喜不喜歡,不喜歡再換。”
嘶——這剛一秒還好好的,怎麼眨個眼就又不高興了?
“我說錯什麼了?”我蹙眉問。
他越發沒好氣的瞥我一眼,然後垂眸煙抽了口煙吐出直徑往沙發走,“沒什麼。”
“”還沒什麼呢,我不高興四個大字就差寫臉上了好吧!
我看著他在沙發坐下,手擡起往茶幾上繞了一圈,似乎是要找菸灰缸。
不過房間是才弄的,大體上的東西雖然差不多都佈置好了,但很多細節上的小物件卻沒有,茶幾上空空如也,所以他的手在繞了一圈隨即放下,又擡起手上的煙抽了口後隨手就將菸灰彈在地上,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更煩躁了。
風是有些大的,門開著,菸灰還未落地就被吹散,到處飄,我有些心疼茶幾下那粉藍色的細絨毯,更心疼那米色的沙發,因爲我看到沙發扶手飄落了點點菸灰。
我眉蹙得更緊,挪步走到茶幾前,“我剛纔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他掀起眼看我,又抽了口煙,然後朝著自己旁邊輕努了下顎。
我知道他的意思,垂眸繞過茶幾走到他旁邊坐下,他就一臉無語的側頭看著我,“林紓。”
“”我沒敢吭聲,低頭不語。
他看著我,頓了兩秒重重的吁了口氣,“我說,你怎麼就那麼沒情趣呢?”
“”那要怎麼纔算有情趣?
我是想那麼問的,但這話我問不出口,也只敢想想,沒想他緊接著就說:“男人爲你花那麼大的心力是要問你,你去哪來多少錢的?”
“”那、那要問什麼?我這是擔心好麼?
他一個學生,也沒工作,一下子去哪拿那麼多錢弄這些。
許是見我半響不吭聲,他又沒好氣的說:“跟你說話呢?”
“我有在聽。”我低低的回。
“那你到是說話啊!”
“”要我說什麼,不會真要我問吧。
見我又不吭聲,他搖頭嘆息,一副我無可救藥的模樣轉過身擡起手上的煙猛抽了一口。
我見他又將菸灰往地上彈,不由得蹙眉,緊接著他就說:“難怪你老公要外遇了。”
“!!!”我眸子頓張,有些不敢置信看他,怎麼又提起來了?!
他似感覺到我的視線,轉眸看我,表情淡淡的說:“再瞪,再瞪把你吃了。”
“”我不傻,自然知道他那句吃是什麼意思,瞬間就焉了,連忙別開頭。
我是怕他,但我也惱,他怎麼就那麼喜歡掀別人傷疤?還有林紓,你膽子真的是針眼麼?!
“呵——”邊上的他的忽的輕笑了聲,隨即一隻手臂就搭上我的肩,大掌緊握住我的肩頭。
我擰眉,側眸看了他的一眼,身子往邊上挪,想避開,他手臂卻猛的收緊,我整人往後仰,斜靠在他胸前。
“幹什麼?!”我不是很高興的說著就要坐起身。
但是我才直起一點腰,他的手就順勢繞過我胸前,大手握住我的手臂。
我又倒了回去,有些惱的掀起眼看他,就見他微微仰著下顎,擡起手上的煙抽了口,那刀削一樣鋒利的喉結越發顯眼。
“你幹什麼?鬆開!”我說著就去撥他的手。
他根本不理我,吐出煙霧,隨即側身就將煙丟了,然後吐出三個字,“欠收拾。”
誒?我還欠收拾了?明明是他
我只敢在心裡的不服還沒不服完,他就帶著我站起身,一隻手將夾帶著我側身就出了沙發。
我雙手本能的緊緊抓住他的手臂,心一下就慌了起來,心裡已經知道他要幹什麼,卻還來不及說話,人就被他帶到牀邊,一下甩到牀上。
身體接觸牀面,被軟弱的牀墊彈了下,沒有痛,只是有那麼一瞬的眩暈。
我瞇眼蹙眉,見他轉身往房間門口走連忙爬坐起來,然後坐起來後的我看著他走到門前,慢香香的關上門又懵了。
房間就那麼大,起來能幹嘛?回到沙發坐著然後又被拉回來?指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