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正看著走廊外的朱主任許是見我半響沒吭聲,有些疑惑的嗯了聲轉(zhuǎn)回過頭來看我,隨即擰眉,一把拽住我的手臂,“你怎麼了?!”
朱主任這一說,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居然在搖晃,連忙擡起直髮麻的手去扶住門框,想開口說話,卻說不出話來,只能搖頭表示我沒事。
但是怎麼可能沒事呢?我覺得我頭很暈,而且呼吸也很不暢!
朱主任似乎也嚇了一大跳,連忙扶住我的手臂帶著往政教處內(nèi)走。
此刻的政教處並沒有人,他扶著我走到辦公桌前,瑾燃那天坐的那個位置坐下,“林老師,你可別嚇我啊!”
我看著朱主任那緊張得忽然有些變色的臉,心裡既懊惱又愧疚。
明明是我的不對,結(jié)果人家才問了我一句我就這樣我真的不想這樣,但是這身體的反應(yīng)不是我能控制住的。
張口想說我沒事,卻只吐出一個我字喉嚨便緊澀得咳嗽起來。
我連忙弓腰捂住胸口,朱主任嚇得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彎著,擡手扶了扶眼鏡,“林老師你不會是哮喘犯了吧?要、要不我送你去醫(yī)院?”
我連忙閉上眼搖了搖頭,努力穩(wěn)住呼吸吐出一個字,“水”
“水哦!水!我現(xiàn)在就給你倒,你休息會!”朱主任一邊直起腰一邊說著就轉(zhuǎn)身去倒水。
呼吸穩(wěn)住後,咳嗽也漸漸停了下來,我緩緩掀起眼看向朱主任。
有些模糊的視線裡,朱主任端著水朝我走了兩步又覺不對的轉(zhuǎn)身快步走到門口,將杯子裡的水往門口一潑,又折回飲水機前,重新接了水走過來遞給我。
“溫的,可以喝。”
我想說謝謝,但感覺還是有些不能開口,只能擠出一個笑,然後接過杯子淺淺的喝了兩口。
溫水的滑過喉嚨,減低了喉嚨的緊澀感,我漸漸緩過來,然後將杯子放在桌上,擡起發(fā)麻的手臂搭在桌沿低頭靠下。
“朱主任我、我休息會和你說”
“不急不急不急。”朱主任連忙點頭,“你先休息著,還是不舒服趕緊和我說,我送你去醫(yī)院。”
“知道了”我話落閉上眼,開始調(diào)整呼吸和努力讓自己放鬆。
其實早在朱主任看我那一眼的時候我就預(yù)感到他要說的是我和瑾燃的事了,然而預(yù)感到和正的發(fā)生了的感覺差距還是很大的。
我就那麼閉著眼休息了十分鐘左右,身體的緊張和不適漸漸平緩了下來,手腳的麻木感也漸漸退去。
我緩緩睜開眼睛,然後擡起頭,緊接著朱主任的聲音就傳來,“怎麼樣了?好點了沒?”
“好、好多了。”我滾了滾喉嚨對朱主任擠出一個笑,然後垂下眸擡起放在邊上的水杯。
“等下等下,我?guī)湍阒匦碌揭槐!敝熘魅握f著就從椅子上站起來,從我手上接過水杯重新兌了一杯溫水給我。
看著這樣的朱主任,我越發(fā)的內(nèi)疚了,接過水杯喝了兩口水後將杯子放下,然後擡起頭對朱主任說:“對不起我”
“誒!你跟我說什麼對不起啊!”朱主任一臉無奈,微微別開頭,“我只是想跟你說,你們自己注意著點!怪我老朱沒把話說清楚,還差點把你嚇得病發(fā)!”
“”我低頭,也不知道說什麼了,脣舌依舊乾澀,有些發(fā)苦。
朱主任又嘆了口氣,忽的直起要朝政教處的窗外看了看,又走到門口看了看才又折回來坐下壓低聲音和我說:“你們昨天是不是去步行街了?”
“!!”我身體微僵,擡起眼看向朱主任。
朱主任和我說,他是知道阿燃交了女朋友,因爲之前阿燃來找他說決定繼續(xù)唸的時候他就奇怪的問阿燃,怎麼忽然間想通了。
當時阿燃就告訴他,說是女朋友交代的,怎麼得也把高中唸完。
那會他還感慨來著,說阿燃終於交了個靠譜點的女朋友了,以後終於有人可以管管他了。
如果不是昨天在步行街看到瑾燃和我還有堂姐他們一起,打死他都沒想到阿燃口中的那個女朋友居然就是我!
“林老師啊。”朱主任語重心長的說:“你們年輕的事,我老朱管不了也說不了,但是吧你們這身份又多忌諱,你心裡應(yīng)該很清楚!”
“”我低頭,完全不知道說什麼。
我是羞愧的,但那種無法面對的可怕感覺卻好像在剛纔被嚇得好似病發(fā)後便沒了,只剩下羞愧和一些不知所措。
朱主任頓了頓又嘆了口氣,“本來這些話我是不應(yīng)該找你說的,要說也應(yīng)該找那臭小子說,不過臭小子什麼脾氣我想你應(yīng)該也清楚,和他說完沒用,指不定還要和我唱反調(diào)呢!”
“”我頭顱壓得更低,緊緊咬住下脣。
“他小子到是無所謂,本來就一臭流氓,但是林老師你不一樣,而且這種事情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一傳,不僅你完了,學校也你應(yīng)該懂的!”
“我、我懂。”
“所以吧,我今天找你也不是要說你什麼,就是想讓你們自己注意點。”
“我知道了”
我話落,朱主任頓了好會才又嘆了口氣說:“剛纔把你嚇壞了?”
我本就因羞愧發(fā)熱的臉越發(fā)熱了,“是、是有點嚇到。”
“還有點呢,我看到你那臉,我都要被你嚇死!”朱主任沒好氣的說完,頓了頓才又說:“現(xiàn)在好點了吧。”
我還是沒臉擡起頭看他,只是連忙搖頭,“已經(jīng)沒事了。”
“能回去不?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不用。”
“那走吧,我也要走了,我就是和你說這事,也沒別的。”朱主任說著就站起身。
我連忙跟著站起,雖然手腳依舊有些痠軟感,卻不像之前那樣麻木。
我給朱主任道了謝後低著頭跟著走出政教處,在走出教學樓沒幾步的時候朱主任忽然頓下腳步說:“那幾個臭小子是等你的吧?”
“”我臉刷一下又熱了,即便沒擡頭也知道他說的那幾個臭小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