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nèi)瞬的就靜默了,兩秒後李海忽的笑著說:“當(dāng)我傻b呢!”
“呵。”瑾燃輕輕的笑了聲,朝我看過來,“拎那麼多東西不累?”
“”爲(wèi)什麼一和我說話這畫風(fēng)就變了?能別老夾槍帶刺的麼?
我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淡定,朝他走過去。
其實我現(xiàn)在一點都不氣,真的,雖然是第一次遇上這種家長袒護孩子逃學(xué)的事,但我真的一點都不氣。
我只覺得我需要點時間消化下,我想不通,非常非常想不通,太過奇葩。
他見我走了過來,側(cè)身進了內(nèi)屋,才跨過門欄,濃烈的煙味瞬的充斥在鼻息,我有種眼睛都要睜不開的感覺。
我蹙眉,下意識側(cè)身朝左邊挪了步,因爲(wèi)他站在前面,那比我高一個多頭的身形將我的視野全部擋住。
內(nèi)屋是我沒想到的大,七八十平的樣子,放了四張麻將桌,三張坐滿。
李海就坐在我正對面的那桌,鞋子沒穿,整個人就蹲在靠背椅上,一手拿著一張麻將牌,一手夾著一支菸,正側(cè)頭看著我,下巴都有掉下來的樣子。
“林老師?!”李海硬是愣了三秒才找到聲音。
我抿了下脣,不知道自己該擺什麼表情纔好,尤其是在李海之外還有十一雙眼睛就那麼直勾勾盯著我的情況下。
原本嘈雜的屋內(nèi)現(xiàn)在是一片靜默,我滾了滾喉嚨,最後只是對李海輕點了下頭。
身側(cè)傳來低低的笑聲,我眸子跟著十二雙眼睛一起轉(zhuǎn)動,朝著瑾燃看過去,就見他微微低著頭,一手插在褲包裡,裹著白色紗布的手低著脣,微縮的肩膀顫啊顫的,完全可以用笑著花枝亂顫來形容。
我怎麼忽然有種被耍了的感覺呢?雖然我都有些不清楚到底哪裡被耍了
他側(cè)眸睇我一眼,又悶悶的笑了聲後這才把抵在脣邊的手放下,直起腰臉就拉下來,“都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啊?”
他話音落,又一秒的靜默後,是一片唏噓聲。
其他人收回視線,低頭看牌的看牌,伸手摸牌的摸牌
“到你了。”
“哦。”
“三萬”
“碰臥槽,弄錯了,是該我摸!”
“誒?是你嗎?”
“數(shù)牌數(shù)牌!”
其中一桌已經(jīng)徹底混亂。
另一桌還算正常,李海那桌沒動靜,因爲(wèi)李海已經(jīng)丟了煙跳下靠椅穿上拖鞋走了過來。
他在我面前站定,看了一眼站在我身側(cè)的瑾燃後對我擠出一個乾巴巴的笑,“林老師你怎麼來了?”
很好,一開口就問得我完全不知道怎麼回答,說被你們大燃哥軟硬皆施給拖來了?呵
我硬是憋了好會都沒憋出我到底應(yīng)該怎麼說,到是李海注意到了我手上拎著的水果,頓時眸子一亮,“你來看燃哥的?”
“啊?是、是啊”我話音還沒落,就感覺到一道似笑非笑帶著嘲諷的視線,好似再說,看吧,我沒說錯吧,瞧你這虛僞的。
喉嚨都貼黏起來,我尷尬得不知道要如何繼續(xù)說下去,只能低頭看著手裡拎著的水果。
“你爸那買的,你爸還說要收拾你呢。”他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收拾我?!”
“你逃學(xué)啊。”
“臥槽!我這不是幫他”
我已經(jīng)聽不下去,掀起眼說:“東西要放哪?”
我才發(fā)現(xiàn),瑾燃這個人居然那麼惡趣味,這耍的根本不只我一個!
“呃”李海面色尷尬的擡手搔了搔後腦,別開眼不敢看我。
“裡面。”他說著,人就往正對面靠左邊的拉門走。
“林老師,我來幫你拎。”李海忽然說。
我剛想把袋子遞一個給他,瑾燃人就轉(zhuǎn)了過來,“你拎什麼,打你的麻將去。”
李海看了看瑾燃,又看了看我,縮著肩低聲對我說了句,“其實是我爸叫我?guī)退斠幌碌摹!?
“”已經(jīng)看出來了。
“嘿”他又對我乾巴巴的笑了聲,然後很猥瑣的往麻將桌走。
他淡淡的睨了眼李海後轉(zhuǎn)身拉開玻璃拉門,那白色的京巴又第一個鑽了進去。
我嘆了口氣跟了上去,玻璃門是寬兩米多寬的過道,靠左邊是衛(wèi)生間和洗手檯,右邊是兩個房間,掛著竹簾子,裡面?zhèn)鱽淼穆曇艉屯饷嬉粯樱s亂的麻將聲。
京巴直直往前衝,在走道末端的時候一個勁大轉(zhuǎn),很興奮的樣子。
走進後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裡還有個房間,只是這房間終於裝的是木門了。
我有些驚訝,這房子居然那麼大,格局也和奇怪,重點是這好像是麻將館吧。
他在門口站定,然後踮腳往門框上一摸,拿下一把鑰匙。
這鑰匙放得也太隨意了吧
我正想著,他已經(jīng)打開門,隨即伸手將門推開後的轉(zhuǎn)頭看我,“進啊。”
我看著他,不知道怎麼的在這一瞬竟有些莫名的緊張,明明的他表情還是那麼淡淡的,看我的眼神還是那麼拽!
我頓了兩秒,最後還是決定認(rèn)慫,張口剛想說我就不進去了,結(jié)果我還沒來得及說,他就又開口了,“你這是打算又送到家門口?”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張口準(zhǔn)沒好話!
“哼。”他從鼻腔裡哼出聲,轉(zhuǎn)身就進了房間,那白色的京巴是屁顛屁顛的就跟進去了。
拽什麼啊!
我頭皮再度麻了起來,心裡十分不願意進去,甚至想把手上拎著的水果放門口直接轉(zhuǎn)身走人算了。
但多年的嚴(yán)格家教卻不允許我這麼做,就如同當(dāng)時撞上李瑞濤和石楊希,我罵不出口,也撒不了潑。
我一邊在心裡告訴自己,我是成年人,我是老師,我不跟他這種小屁孩一般見識,一邊邁進屋內(nèi)。
屋內(nèi)比我想象中要狹小很多,一張布藝沙發(fā),一張灰色木質(zhì)的小茶幾和不大的電視櫃就佔去了房間的三分之二空間。
茶幾到電視櫃的距離只夠一個人走,靠裡牆邊是張單人牀,鋪著深藍(lán)色的牀單,牀腳的位置是按放著衣櫃,衣櫃和沙發(fā)的貼靠在一起的。
此刻的他正站在牀邊,襯衫已經(jīng)脫了一直袖子,我連忙別開眼,就聽他說,“放桌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