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滾……你才被狗……狗……”
那個羞羞的詞,她是怎麼都說不出來的。
韓思澈又問道:“醒酒湯,也是給我的?”
沐可昕這次不敢說,喂狗都不給你了,乖乖的點點頭,低著頭開始玩自己的手指頭,那樣子,簡直就是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可憐巴巴,委屈巴巴。
看的韓思澈一陣心疼。
他剛剛回家的時候,沐可昕可是從廚房裡出來的,原來她一直都在忙這個,現(xiàn)在想想,他還是挺混蛋的,竟然沒有注意到,而且一進門就發(fā)火。
沐可昕噘著嘴:“你現(xiàn)在知道著些是給你的了?”
韓思澈挑眉,卡著沒事的眸子裡多了幾分寵溺:“早就知道了。”
他又不蠢。
“怎麼不早說?”
本來還有些消了氣的沐可昕,聽到這句話,馬上就炸了。
“我早說?我哪有機會說!你一直都在跟我打啞謎!我纔是你老婆,你在我面前,提別的女人說話!我哪有心情跟你說這些?現(xiàn)在我不早說,怪我咯?”
看著她像個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張牙舞爪的囂張,韓思澈越發(fā)覺得好笑好玩,看著她的眼神越發(fā)的多了幾絲寵溺,眼底的小火苗也有些跳躍起來。
“以後有這種事,不用說,直接拿來給我吃?!?
聽說甜食能夠令人心情愉悅,說不定他心情好了也就懶得計較她幹了什麼,根本就生氣不起來了呢。
沐可昕噘著嘴:“美得你,沒有以後了!我生氣了,就這麼一次,熱臉貼在冷屁股,貼一次就夠了,你以爲我傻啊,天天貼?”
“是嗎?”韓思澈忽然邪惡的看著她問了一句,那語調(diào)十分的不正常,等沐可昕意識到問題不對的時候,韓思澈已經(jīng)彎下腰,一把將沐可昕打橫兒抱起來。
沐可昕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馬上人就已經(jīng)橫在了半空中。
“喂喂喂,放我下來,你幹什麼……放手……”
“你確定要我放手?”韓思澈聲音帶了幾絲沙啞,目光灼灼的低頭看著懷裡的小女人。
沐可昕生怕他真的就這麼放手把自己給扔了,不得不緊緊抱住了他的脖子,可這樣的動作看起來又好像她很主動,不由得別開目光,討厭,這混蛋。
韓思澈就這麼抱著她,大踏步的往外走去,一路踩著滿地的碎片,直接上樓,大搖大擺的進了臥室,一腳踢上門。
外面的傭人一臉懵逼。
啥情況???相愛相殺嗎?越打越愛嗎?還真的是越打越……愛啊……
說著說著就開車,簡直猝不及防,上一秒還在掐架互懟,下一秒就掐到牀上了,就問,還有人還能跟這兩人一樣,整天用繩命在作死嗎?
能否考慮一下他們這些單身狗的感受,爲何要虐狗!
房間裡,瀰漫著曖昧的氣息,昏黃淡雅的燈光遍佈了整個房間,有些昏暗,又有些中世紀的朦朧美。
沐可昕躺在韓思澈的懷裡,妙目半睜半閉,昏昏欲睡的樣子,小貓一樣乖巧的靠在他的胸膛上,累壞了。
這傢伙整天精力過剩,每次都能折騰的她連一
個手指頭都不想擡起來。
韓思澈微微低頭,看了一眼她脖頸上,一片粉紅色的小草莓,成就感十足。
那可都是他的成果。
小東西,還想要拒絕,拒絕的了嗎?
地上堆積著兩人的衣服,他們似乎總有這種衣服亂扔的習(xí)慣,每每完事兒起牀,總有那麼一兩個衣服找不到。
比如沐可昕就經(jīng)常找不到自己的內(nèi)褲,而且地方就這麼大,就是不知道哪去了,又不會自己長腿跑了,所以沐可昕經(jīng)常懷疑,她內(nèi)褲是不是被韓思澈給吃了。
此時,兩人安靜的靠在一起,沐可昕剛剛經(jīng)歷過一場荼毒,此時心跳還有些快,渾身軟綿綿的,韓思澈粗壯的臂膀環(huán)繞過她的後背,將她摟在懷裡。
“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此時他才冷靜下來,當時楚沐清委屈的讓人心在滴血,他一時間生氣起來,顧不上探究爲什麼會發(fā)生這種事。
現(xiàn)在想想,總要事出有因,畢竟沐可昕也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女子,而楚沐清,就算是被潑了果汁,至於委屈到那份上麼?
是不是有些誇張了。
沐可昕聽他問起這件事,本來的好心情又往下沉了沉。
說穿了,她不是在意韓思澈計較她跟楚沐清互懟,她計較的,是韓思澈根本就不信任她,一上來,不分青紅皁白,二話不說,只相信楚沐清說的,纔不管她的想法。
這纔是讓她心寒的地方。
傷害已經(jīng)造成了,就像是往牆壁上鑿了一個釘子,即使後來釘子拔掉了,牆壁上依舊還會留下一個孔。
沐可昕嘆了一口氣,也罷,說清楚了也好,起碼拔掉那個釘子。
至於孔,總需要時間才能修復(fù)。
“我根本就沒有潑她果汁。”
韓思澈驟然低頭,沐可昕直接搶在他前面說到:“怎麼,你又想說我抵賴是麼?其實你要是不願意相信我說的,你大可不用來問我?!?
聽到他這句話,韓思澈把臉沉下來:“既然我問了,你只管告訴我事情的經(jīng)過?!?
沐可昕道:“是銀座商場的香樟樹餐廳,他們家只要是進門的客人,都會免費提供一杯果汁?!?
她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韓思澈就已經(jīng)擰緊了眉頭。
今天楚沐清找他訴苦的時候,頭上稀稀拉拉的果汁,應(yīng)該是蘋果汁。
而香樟樹提供的,都是橙汁,鮮榨的,果粒都還在。
若是被橙汁潑在頭上,絕對不會是那個顏色,還有點綠,應(yīng)該是黃色。
“你點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點,我們在等著點的東西上來,楚沐清就來了,她故意打翻了我的果汁,弄髒了我的一件衣服,現(xiàn)在還在乾洗店,你可以打電話過去問?!?
沐可昕頓了頓,翻身趴在牀上,手肘支撐著上半身,看著韓思澈道:“而且,我的果汁都已經(jīng)被打翻了,你覺得我還有什麼多餘的東西去潑她?”
韓思澈仰面朝天的躺著,壯碩的胸膛有些加快速度的起伏起來,所以說,他今天回來,不問緣由就質(zhì)問,真的是冤枉了沐可昕?
“算了,我知道我說的你也不會相信的,你
愛怎麼想怎麼想,我無所謂?!?
沐可昕翻身躺下,有些心情失落,剛剛兩人還在歡愛,靈肉結(jié)合,現(xiàn)在可好了,他又開始懷疑自己。
果然楚沐清在他的心目中,位置比自己更重要是嗎?
沐可昕此時此刻真希望自己是真的失憶了,起碼……不會記得從前那些讓她難過的事兒。
韓思澈久久沒說話,只是一伸手,將沐可昕給攬在了懷裡:“我相信你?!?
沐可昕只是聽聽。
她見多了男人口是心非,心口不一,說一套做一套的。
韓思澈……你也會是這樣的人嗎?
她懶得繼續(xù)去想,身體疲累,她需要休息。
韓思澈在湖南的燈光裡垂下視線,看著懷裡漸漸睡去的小女人,眼前浮現(xiàn)出楚沐清白天找到他的時候說的話。
“我告訴你斯澈哥哥,沐可昕她根本就沒有失憶!如果說她真的不記得過去了,爲什麼她還和顏錦瑜那麼好?她爲什麼連你都不記得了,不記得爲什麼所有人,她卻記得顏錦瑜?”
韓思澈一直都沒有問沐可昕,她是不是真的忘記了所有。
可楚沐清的話,如同一根刺一樣紮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楚沐清卻是有夠狠,韓思澈此人謹慎多疑,她並不在乎韓思澈會不會相信她說的,她只要將懷疑的種子深深地埋進韓思澈的心裡,剩下的就不用她操心了。
那種子,會慢慢的生根發(fā)芽長大,總有一天,懷疑的種子長成了參天大樹,會一舉撐破韓思澈的信任,一次性來爆發(fā)一個大的。
韓思澈關(guān)了燈,房間陷入黑暗中,再也看不出來他究竟在想什麼。
第二天,沐可昕一早就去幹洗店,準備取走她的衣服。
結(jié)果卻被告知,衣服已經(jīng)被人取走了。
沐可昕一愣:“取走了?我都還沒來取,衣服被誰取走了?”
乾洗店的人道:“是韓總親自來取走的,說這是他的太太放在這裡乾洗的,原來你就是韓夫人啊!百聞不如一見呢,真沒想到,HK的韓總居然結(jié)婚了呢,他老婆可真漂亮……”
那個店員嘰嘰咋咋的說個沒完,比見到了明星還激動,沐可昕莫名其妙的心情不爽了,失落的轉(zhuǎn)身往外走,店員在背後說了什麼她都沒聽進去。
昨晚,她告訴了韓思澈,衣服放在這裡乾洗了,可是她沒有想到,韓思澈竟然真的會來調(diào)查,她的衣服是不是放在這裡乾洗。
或許他更多的是想要看看,弄髒了衣服的是不是橙汁。
沐可昕只覺得心口處一陣抽痛。
搞了半天,韓思澈,他從來沒有相信過她。
他只相信楚沐清說的,她說自己用果汁潑了她,那韓思澈就相信。
而自己說她的衣服上是橙汁,韓思澈卻要親自來看看。
沐可昕有一種牆上的釘子孔越來越大的感覺,果然,這種東西沒法被修復(fù),只能越來越大而已。
她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心底涼涼的,好容易,她決定放下一切,不管不顧的去愛上一個人,可這個人卻在她感情最濃烈的時候,狠狠的給她劃了一道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