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這是學聰明瞭。
李暢說的痛哭流涕，已經有人受不了開始跟著哭，求情道：“韓總，看他這麼可憐的樣子，想來他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不如就原諒他一次好了。”
“是啊韓總，他實在是太可憐了，要不是人被逼得走投無路了也不會做這種事兒啊，李暢這樣，也是情有可原，反正公司也沒有造成什麼巨大損失，倒不如……”
韓斯澈陡然擡起頭來，那人頓時說不下去了。
李暢偷瞄著韓斯澈的反應，眸底閃過一絲陰鷙，繼續痛哭流涕。
“沒有造成巨大損失……說的輕巧！”
沐可昕呵呵呵的冷笑兩聲：“我們早就發現公司有內賊，只是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家老鼠最難找，所以韓總纔會想出來裝瞎這一招，殊不知，本來只是想要抓內賊，卻順藤摸瓜看到了不少你們的醜態。”
一羣人聽到韓斯澈裝瞎這句話頓時全都默不作聲了。
沐可昕繼續冷笑：“怎麼，都不敢說話了？當時一個個不都是挺囂張的嗎？沒做過虧心事，幹什麼這麼低頭啊？”
韓斯澈阻止了沐可昕：“行了，別逼人太甚，畢竟人家都沒見過瞎子，你現在的任務是應該好好想一想，這個內賊應該怎麼處置。”
沐可昕聳肩：“你還真夠討厭的啊，每次都讓我當壞人，你自己坐在這裡當好人，要點臉行嗎？”
兩人在這裡看似商量公事，其實就是個打情罵俏的，完全把李暢給忽略到一邊了。
場面一度非常詭異。
韓斯澈收斂了臉上的神色說道：“若非我早有提防，共開出來的消息都是假消息，公司也不會這樣順利走到今天，這件事情，絕不可以善罷甘休，吃進去的吐出來，偷偷拿走的，也全都要重新拿回來。”
他口氣狠戾，李暢越發哭得厲害，跪在地上抱著韓斯澈的大腿說道：“韓總，我知道錯了韓總，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了，饒了我這一次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求你了韓總……”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韓斯澈冷冷的站起來，甩了一腳，將抱住他大腿的李暢給甩開，冷聲道：“一次不忠百次不容，砍掉自己一根手指頭，這次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你自己看著辦。”
所有人都震驚了，韓斯澈這樣也太狠了吧，讓人砍掉自己的手指頭，這怎麼下得去手？十指連心，這一刀子下去該有多疼啊。
李暢見韓斯澈毫不留情，頓時覺得裝不下去了，驟然之間痛哭流涕的表情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恨憤狠戾。
他像個走火入魔的練武人士一樣瞪著韓斯澈，呵呵呵的冷笑出聲：“韓斯澈，你不要欺人太甚！”
韓斯澈並不爲所動，反倒只是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柄精緻的匕首，啪的一下丟在他面前，揹著手，神一樣的站在那裡，仰著頭，也不看他一眼，讓他自己動手。
李暢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個小匕首，惡狠狠的擡起頭來看著韓斯澈，咬牙切齒的問道：“韓斯澈，你
不要逼人太甚！”
韓斯澈挑眉，脣角邪氣的上揚起來，那笑容令人不寒而慄。
“你在背後把我賣了的時候也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吧？”
意思就是，今天這手指頭，你砍也要砍，不砍也要砍，沒得商量。
李暢卑鄙到這份上，反而膽子更大了，站直了身子，抹了一把臉上，指著韓斯澈的鼻子：“大家都是商場上打滾的，你應該知道什麼叫做兵不厭詐，你自己被人黑了，還要怪人家黑你，分明是你自己沒本事！”
竟然敢當面說韓斯澈沒本事，李暢的膽子還真是不小，沐可昕受不了了，一下子站出來說道：“誰給你的膽子，膽敢在HK的地盤上這樣說話！”
李暢掃了一眼沐可昕：“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
沐可昕氣極了：“你……”韓斯澈攔在她面前，臉色陰沉，本想說話，沐可昕卻忽然冷靜下來，咯咯一笑，按住韓斯澈，讓他安靜。
韓斯澈順從的站到一邊，既然沐可昕想玩，那就讓她玩好了。
沐可昕走到李暢面前，雙手抱胸，繞著他走了一圈，李暢被她看得心裡沒底，沐可昕那個眼神，實在是太過陰險，從一個女人的眼睛裡，還是韓斯澈的女人的眼睛裡，看到這種眼神，絕對不會有好事兒。
“你想說什麼？”李暢警惕的問道。
沐可昕在他身後站定，輕蔑的掃了他一眼：“要我說啊，你說我算是個什麼東西，你自己猜算是個什麼東西，愚不可及！”
“你！”
“你什麼你，我說的不對嗎？你不是看不起我麼？怎麼，被一個你看不起的人，三言兩語繞了一圈牽著鼻子走，成就感很足麼？你很得意麼？我被韓總授意挑撥你們的時候，誰最賣力，還不是你！”
沐可昕說的尖牙利齒，玩的開心，韓斯澈在旁邊看著，眼底都是寵溺，不愧是他的女人，在氣死人不償命這一點上，和他簡直就是一個路子的。
李暢果然氣壞了：“不過是嘴皮子本事，你有什麼好得意的？到頭來，要不是我自己露出破綻，你們又如何能夠知道我就是那個間諜？”
“喲喲喲，羞羞羞，自己露出破綻，還好意思說自己是間諜，你要不要臉？”
這下，不光李暢自己臉上掛不住，就連在場其他人也全都受不了，憋不住笑，一片撲哧撲哧的小聲，李暢十分尷尬。
沐可昕無所謂的聳聳肩，慢慢的抽搐一疊文件來，放在了李暢面前。
李暢警惕的看著她：“你想幹什麼？”
沐可昕咯咯一笑，聲音清脆如銀鈴：“不幹什麼，別緊張啊，我不過是重操老本行而已，你自己看看，自然就知道這是什麼了，難不成要我給你念一遍？”
李暢怎麼都沒有想到，沐可昕竟然蒐集到了他和喬氏的人見面的證據，並且複印了一疊照片給他看，看起來這些好像並非是拍攝的照片，而是監控記錄的截圖。
他驚訝的不行，怎麼都沒有想到，沐可昕竟然會有這些東西，他明明每次見
面都很小心的，爲什麼會有監控視頻流出去？
沐可昕……她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的？
李暢想起來，原來沐可昕是私家偵探，難道她……不可能！連韓斯澈都沒有發現他，沐可昕哪來的本事？她看起來蠢得要命，絕不可能比韓斯澈都要精明。
他不相信自己就這樣折在沐可昕的手裡，如果對手是韓斯澈，他或許會覺得死得其所，可沐可昕這個女人……不過是個不入流的私家偵探而已！
沐可昕雙手抱胸說道：“我想，你自己也應該清楚，這些證據如果交到警察手裡，你是一個什麼下場。”
李暢當然清楚的很，他這是犯了經濟罪，就算輕判，少說也要十年以上。
現在正好是一個男人的大好年華，十年之後，鬼知道是什麼情況？
但很快，他又冷靜下來：“單憑這些，你就想要將我送進監獄？太天真了，沐可昕，說得好聽點，你是私家偵探，是他的生活秘書，但是要揭開了說，你不過就是個首鼠兩端的牆頭草，乾的都是窺探人家隱私的勾當，一點都見不得光，連所謂的私家偵探這個職業，都不是什麼正經職業，你這個人也……啊……”
他還沒說完，臉上就捱了一拳頭，李暢一張嘴，一顆牙齒混合著血液吐出來，是韓斯澈動的手。
韓斯澈出手如閃電，當大家反應過來李暢捱打的時候，他早就已經站回去原來的地方，揉著自己的手腕，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了。
“雖然在公司，我同沐可昕是上司下屬的關係，但她終究是我的女人，對我女人不敬的，就是在挑戰我的權威，今天打掉你一顆牙齒，算是對你的仁慈。”
他冷聲道，說給李暢聽得，也是說給在場所有人聽的。
大家全都沉默下來不說話，韓斯澈發火，很少見，他當衆動手打人的情況，更是很少見。
沐可昕站在旁邊，看著他，忽然覺得電視劇那些少女懷春的鏡頭並不誇張，當一個男人這樣護著你的時候，想不放在心上都不行。
李暢倒在地上，捂著臉，滿嘴都是鮮血。
沐可昕也知道現在辦正事要緊，乾脆從韓斯澈身上收回自己的視線，走到李暢面前，繼續說道：“你剛纔說，如果我受理這些證據不足以將你送進監獄，那麼，如果我有人證呢？”
認證？
李暢不信她真能找到什麼人給她作證，冷笑道：“你要是真的有，我現在也就不會坐在這裡跟你廢話了，這足以說明你根本就沒有人爲你作證，你不過是在虛張聲勢罷了。”
韓斯澈忽然冷笑一聲，擡起手來，擊掌三下。
李暢震驚，難道他們真的有人證不成？這不可能！
會議室的門被打開，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門口的位置，大家都想要知道，沐可昕說的這個人證，到底是誰。
門外響起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此時已經是下班時間，外面天色昏暗，走廊裡並沒有開燈，只有會議室裡亮著燈光，一個人從陰影中走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