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行凰舞
樓玉茗打從跟葉雪空確定關係後,倆人的感情迅速地升溫,天天膩在一塊。初識情|欲的他們,也食髓知味,常常一天要好幾次。
葉雪空先前總是不服被樓玉茗壓,他認爲樓玉茗的長相怎麼看都像是被壓的,所以他好幾次奮起反抗,但結果都是被樓玉茗高超的調|情手段弄得服軟了,久而久之,他也不起反壓的念頭了。
而他不起反壓念頭的結果,便是他開始越來越懶了,每次情|事時都是瞇著眼享受,動也不動,弄得樓玉茗每次都覺得像姦屍一樣。
只有在情|動高|潮將至之時,他纔會發出細碎的呻|吟,然後抱著樓玉茗喊他快點。結果他舒服了,樓玉茗卻鬱悶了。
好幾次,樓玉茗刺激他身上的敏感點,希望他能有所迴應,可他除了閉著眼睛呻|吟幾聲,拍拍樓玉茗讓他加快速度外,便沒有更多的迴應了。
樓玉茗當真是哭笑不得,自己那麼賣力,結果人家就光是享受,動動嘴皮子,其他什麼都不做了,連個吻都得要他主動。好幾次他跟葉雪空抱怨,要他也主動點。可葉雪空也不理會他,他說除非你讓我壓,我便主動。
樓玉茗豈會讓葉雪空壓,當下他真是又氣又惱,正想把葉雪空扒光了把他壓得起不來牀,葉雪空便丟來一句“我追你追得如此辛苦,你讓我多享受享受不成麼”
一句話,又讓樓玉茗氣都消了,想到葉雪空辛苦追了他這麼久,他賣力點也是值得的。而且,他與葉雪空相處久了,才發現,葉雪空很懶,非常的懶,能不動時他絕不會動,而這麼懶的人,卻爲了追他苦苦跟了六個月,一大早便隨著他起身跟在他後面跑。思及此,樓玉茗的愧疚更甚,他對葉雪空更是加倍的好,凡事都讓著他,寵著他。
以前葉雪空在葉龍山莊當他的葉二少時,爹爹不寵他,放任他,他大哥性格又比較冷,有時候話都說不上幾句,根本沒有被寵溺的感覺。除卻去花樓時,能享受享受他紅顏知己給予的關懷,其他的溫暖他都感受不到。
因此,一旦享受到樓玉茗對他的寵溺,他便不能自拔了。他完全沉溺在樓玉茗的寵愛裡,其結果便是,他被寵壞了。
他的懶癥愈來愈厲害,他開始連吃飯穿衣都要樓玉茗幫他,便是下牀他也要樓玉茗揹著他走,他一天便是懶洋洋地瞇著眼,享受樓玉茗的寵愛。
樓玉茗先前還覺得這是應當做的,可是時間久了,他便開始叫苦了。想想,一個大男人什麼都不做,天天黏著他,除卻上茅廁自己解決外,凡事都讓他來做,如此下去還怎生得了。
且他樓內事務很多,不忙時還可抱著葉雪空批閱文件,可一旦忙起來,當真是焦頭爛額,連葉雪空都顧不上。
但葉雪空也不知是不是懶得說話的緣故,一旦樓玉茗他忙起來,沒空顧及他,他也不說,不鬧,可是會連飯都不吃,一直等到他忙回來給他餵飯了他才吃。如此,弄得樓玉茗真不知是哭是笑。說哭麼,便是葉雪空太懶,說笑麼,便是葉雪空不會因爲他忙而吵鬧,也不會耽誤他做事。
思前想後,樓玉茗決定,他要治好葉雪空的懶癥才行,不能讓他再這麼懶惰下去了。
樓玉茗定下了計劃,打算從葉雪空起牀穿衣的問題開始抓起。
於是,第二天一早,樓玉茗早早便醒來了,他一睜開眼,便看到懷裡那還將臉蛋埋在他胸口的葉雪空。葉雪空熟睡時非常恬靜,帶上他身上的奶香味,便如一個孩童般純真。
他許是被樓玉茗醒來動身子的動作弄醒了,他咂了咂脣,軟軟糯糯地嘟囔了幾句,又動了動自己的身子,找個溫暖又舒服的姿勢窩進樓玉茗的懷裡了。
如今正是寒天,溼冷的空氣拂進滿是火盆的房內,一冷一熱,讓人更生倦意,巴不得窩在被窩裡不出門。
樓玉茗狠了狠心,便輕輕拍了拍葉雪空的臉,喚他的名字,叫他起牀。
葉雪空睡得正舒服,他可不想理會樓玉茗,他咕噥了幾句,便擡手拍開了樓玉茗的手,翻個了身,背對樓玉茗繼續睡。許是見翻身了沒有樓玉茗的懷抱,他覺得有些冷,他又朝後挪了挪身子,把自己的後背貼到樓玉茗的胸口,感覺到溫暖的體溫,他便滿足地吟了一聲,又繼續睡了。
看到葉雪空那孩子氣的模樣,樓玉茗又是一陣好氣,他又狠了狠心,拍了幾次葉雪空的臉,但葉雪空即便被他拍醒了,也不睜開眼睛,依舊裝睡。
樓玉茗無奈,他又不捨得用力打葉雪空。他扯了扯葉雪空的手,想拉他起來,可是葉雪空整個人都軟綿綿的,怎麼拉都不動,即便把他上半身拉了起來,他也是閉著眼任樓玉茗搓圓揉扁,而樓玉茗只要輕輕一戳他,他又癱倒回牀上了。
樓玉茗被葉雪空似個爛泥似的樣子弄得哭笑不得,他左右瞧了瞧,突然計從中來。他起身,簡單披了件外袍,便走到窗邊,“譁”地一下,把所有的窗子都打開來,外頭的冷氣頃刻間“嗖嗖”地串進來,原本溫暖的房間瞬間空氣溫度驟降,冷得牀上的葉雪空打了幾個哆嗦。
樓玉茗的牽機樓位於北方,冬天的空氣相當寒冷,這冷風這麼一灌進來,葉雪空便被冷醒了。他打了幾個噴嚏,怵地睜眼,跳了起來,瞪大了雙眼瞧著那一臉壞笑的樓玉茗。
樓玉茗得意洋洋的看著葉雪空,心裡直誇自己想到這個好辦法,讓他起來。
可是,他太低估了葉雪空的懶癥了。只見葉雪空唰地一下朝樓玉茗奔了過來,快速地“唰唰”幾下,將窗子全部關上,然後又嗞溜一下串回牀上,被子一拉,腦袋一蒙,然後很快便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
樓玉茗傻眼了,瞪大了雙目看著那個用飛快的速度完成起牀、關窗、上牀、睡著這幾個動作的人。他又不死心地繼續開了一次窗,結果葉雪空不起來了,他連打了幾個噴嚏,便蜷起身子繼續睡。
看到葉雪空一直打噴嚏,樓玉茗也心疼了,他無奈地關上了窗子,默默地離開辦公去了。
因此,治療葉雪空睡懶覺的計劃,以失敗告終。
中午時,忙完事的樓玉茗趕回房,準備治療葉雪空懶得穿衣吃飯的懶癥。
他一把拽起那還在睡懶覺的人,兇巴巴地吼道:“起牀,吃飯!”
葉雪空迷迷糊糊地睜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嘟囔道:“唔,美人兒?”
看到葉雪空那慵懶的可愛模樣,樓玉茗又開始不忍心了,他嚥了口唾沫,繼續兇道:“起牀,穿衣,吃飯!”
“噢……”葉雪空噢了一聲,軟軟地扯開了樓玉茗的手,然後——
“噗通”一聲,躺倒在牀上,繼續睡覺……
樓玉茗氣得快冒火了,他又扯起葉雪空,朝他大吼,可是葉雪空依舊重複著打開他的手,繼續睡覺的動作。
樓玉茗拽了幾次,甚至是用手撬開葉雪空緊閉的雙眼,可是葉雪空也依舊懶懶的不醒。
鬧了幾次下來,樓玉茗投降了,若再同葉雪空磨下去,午飯都冷了。最後,他只得無奈地幫仍舊閉著雙眼的葉雪空穿衣,洗漱。
洗漱完後,樓玉茗決心不能再揹著他去吃飯了,他又一把扯起葉雪空,想拉他走。結果葉雪空在被他拉的一瞬間,身子一軟,便朝他懷裡撲過去,整個人完全癱在樓玉茗身上,像癱爛泥一把,賴著不走了。
樓玉茗一扯,他人就這麼就勢一倒,連腳都不動一分。樓玉茗已經氣炸了,他用力一扯,然後自己閃開,讓葉雪空自己倒地。
“唔……”葉雪空一摔到地,便輕吟出聲,他終於完全醒了,他蹦了起來,怒瞪著樓玉茗,用手指指著樓玉茗開罵了:“小當初我跟了你六個多月,日日早起晚睡,便是怕你一晃眼人不見了,我跟不著了!可如今,我多睡些補回來不成麼!”
葉雪空一發作,便將這六個月來跟著樓玉茗的辛酸艱苦一口氣倒了出來,還越罵越兇,罵得樓玉茗都愣愣地看著他,張大了嘴,不敢反駁。
他罵完了,兇完了,出完氣了,覺得心情舒暢了,便朝已經被他罵得呆滯的樓玉茗衝了過去,摟住樓玉茗香了幾個吻,又甜甜地喚了幾聲“美人兒”,在樓玉茗終於回過神反應過來時,摟上樓玉茗的脖子,將自己往他身上一掛,笑道:“快,揹我去吃飯,我餓了。”
這葉雪空的性子當真是讓他又愛又氣,他惱起來便不顧一切地罵人,罵完後又會陪個笑臉,讓你打也不是,罵也不是。
樓玉茗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得雙手託著葉雪空的雙腿,揹他去吃飯了。誰讓他當初欠著葉雪空的呢,當真是欠著的,終有一日都要還的。
而他,便得用下半生的時間來慢慢償還了。
他揹著葉雪空去飯廳,又在他一臉委屈的模樣下,無奈地喂他吃飯,給他擦嘴,什麼都幫他做完了。好幾次,他想開口要葉雪空自己動手,可是話到嘴邊,想起自己虧欠他的,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因此,治療葉雪空懶得穿衣吃飯的計劃,又以失敗告終。
倆人吃完飯後,樓玉茗便揹著葉雪空去亭子那曬太陽。他將文件放到亭子的石桌上處理,而睡飽了的葉雪空則乖順地替他磨墨。
察覺到今日的葉雪空似乎因爲罵過他的緣故,變得非常乖巧,樓玉茗壞笑了幾下,他便開始誘惑葉雪空同他行事。
葉雪空也好幾天沒行事了,笑著滿口答應。
可是在樓玉茗抱著葉雪空上|牀,衣服除盡,準備動作時,發現葉雪空又成了一副閉著眼享受的死人樣了。他咬了咬牙,悶哼了幾聲,提示葉雪空主動點,但葉雪空卻不理他,依舊閉著眼死躺在牀上,還一個勁地催促他快點,天好冷。
樓玉茗這下是連氣都出不來了,虧他還以爲葉雪空會因爲罵他之事,心生愧疚,會應著他主動點。結果,還是跟平時沒有兩樣。
這種情況,一兩次倒還行,久了沒有迴應,這是個正常男人都受不住。樓玉茗一下子興致就沒了,他嘆了口氣,扯過被子蓋上葉雪空的身子,自己便下牀穿起衣來。
葉雪空被樓玉茗突然停止的動作弄得稀裡糊塗的,他坐起身,疑惑道:“美人兒,怎地了?”
樓玉茗回頭看了他一眼,帶著幾分幽怨的眼神,讓葉雪空心裡生起莫名的愧疚感。不過,他依舊是對樓玉茗的行爲不解。
“雪空,我知曉你……嗯,不好動,你也責怪我先前待你不好,你若要我爲你穿衣什麼的我也認了。但做那事時,你可否有些迴應,不若這般……嗯,沒有動作。”樓玉茗動了動脣,琢磨了好幾次,才說出口。
“迴應?迴應甚?”葉雪空更是疑惑不已。
樓玉茗看葉雪空的表情不似作假,他試探性地問道:“你……不是常混跡青|樓麼?怎地會不懂此道?”
葉雪空一驚,尷尬起來,他雖然經常往青|樓跑,但他從未做過那種事情,他又怎會曉得這些事。
不過,作爲一個男人,若果說二十來歲還是個處,那也忒丟面子了,因而他挺了挺胸,大聲道:“哼,我自是精通此道,但我從未做過下方之人,我又怎會知曉。你若知,不若你來做下方之人,讓我也學習學習。”
樓玉茗自然不會答應做下方的人,他也不會想到葉雪空至今仍是個處。他經葉雪空這麼一提,也想到葉雪空畢竟也是個男子,自然從未做過下方之人,不懂迎合也是情有可原。
因此,樓玉茗便拿出以前看春宮圖的經驗跟葉雪空說解,告訴他倆人歡愛時該如何迎合,如何迴應。
葉雪空靜靜地聽著,似有所悟,他也慢慢地去嘗試放軟了身子,迎合樓玉茗。
這一晚,倆人終於第一次如此契合地歡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