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過我的話之後,毛慶元便再也沒有碰過我。來到毛哥家樓下,我看到了我的車,說明小泥鰍有順利完成任務。
上樓之後,我亦沒和小泥鰍也沒多客套什麼,直接把宋佳悅給帶走了。
“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宋佳悅默不作聲,額頭搭在儀表盤上,眸子裡涌出來的水“滴答滴答”往下落去。
“你現在住哪兒?我送你回去吧。”我又問了一遍。
宋佳悅猛地擡起頭,吻了過來。想起她和林木森、嚴肅有過,我就感到噁心,慌忙把她推開,“你幹什麼?”
她臉上的淚珠的出產量又增加了,嗚咽道:“大騙子,連你都嫌棄我嗎?”
說過無數遍了,我對於女人的梨花帶雨,一點抵抗力都沒有。旋即好言寬慰道:“好了,別哭了,你現在有沒有地方回?有,我就送你回去。沒有,你就跟我回家吧。”
“沒有。”宋佳悅的回答乾脆利落。話都說出口了,我只好把她帶回了家。
宋佳悅一進到我家,蕓蕓她們瞬間就進入了一級戒備狀態,“她怎麼會跟你在一起?”
“是啊,她怎麼會來我們家?”
宋佳悅英語不好,聽不懂蕓蕓她們在說什麼,對我問道:“她們都是外國人?”
“她們兩個是,我不是。”蕓蕓即刻就澄清了她們的國籍情況。舞穎沒見過宋佳悅,但從倆姐姐那裡聽說過,“老公,她就是你老闆的私生女吧?”
“什麼?!”宋佳悅如遭雷劈,抓住舞穎的手,情緒異常激動,“你說什麼?”
舞穎在蕓蕓她們面前溫順似羊羔,在宋佳悅這個陌生的美女面前就不一樣了。她反手鎖住了宋佳悅的手,將其制服,“蹲下,別動手動腳的!”
宋佳悅不肯乖乖就範,掙扎道:“疼呀,你放手!”
舞穎用膝蓋頂住宋佳悅的膕窩,逼著她跪倒在了地上,“老實點!”
我不想看到她們因爲這種小事情而爭執受傷,忙上前勸解,“舞穎,你先鬆手。宋佳悅,你先坐到那邊去。”
宋佳悅恢復了自由,依言坐到了客廳的角落裡。
“你怎麼會把她弄到家裡來的?”這也是舞穎和天野最關心的問題。
故事有些長,於是我就先給自己泡了杯咖啡,潤了潤嗓子,“關於她的身世,我已經告訴過你們了,嘰裡呱啦、嘰裡呱啦(我把今天救宋佳悅的事說了一遍)。”
“你漏了一大段吧?怎麼就她突然和林木森分手,跑胡胖子那裡去了?”蕓蕓不愧是裡面三個老婆裡最聰明的。
“這些你就得問她了,我也不知道。”我大概能猜到一些,不過仍是把皮球踢回給了宋佳悅。
宋佳悅也沒回避這個問題,大方的回答了。
那次她在某蛋蛋屋要回了我欠她的錢之後沒幾天,她就發現林木森劈腿了。她的忍氣吞聲沒能換來林木森的浪子回頭,反而他做的事越來越過分,還玩上了那什麼艾斯艾目。她亦因爲某處受到了無法挽回的損傷,不能生育了。
說到此處,宋佳悅開始吸鼻子了。
蕓蕓有些被她的故事所打動,走過去摟住宋佳悅,安慰道:“乖,都過去了。”
等舞穎給天野翻譯完故事,天野早宋佳悅一步,先哭成了淚人兒。這下蕓蕓忙不過來了,兩頭跑,最後索性把兩個妹子一起抱進了懷中。我真想大喝一聲,“放開她倆,讓我來!”
之後的故事就由我來敘述吧;林木森設計了一個套,也就是讓宋佳悅去澳門和嚴肅偶遇生情,然後讓他欠下鉅額賭債。林木森告訴宋佳悅,若是她願意實行他的計劃,他就可以和外面的野女人一刀兩斷。癡情的女子哪裡能分得清真話假話,於是,宋佳悅就照辦了。
再後來,大家也都能預見到了吧。林木森食言了,宋佳悅走投無路,胡胖子便乘虛而入。以林木森的性格又怎容許狗偷拿自己的玩具呢?所以,胡胖子就被肅清了,這當中林木森還利用了一把毛慶元,借他的手把胡胖子餘下的所有勢力連根拔起。嘖嘖嘖,可憐的老胡喲.....
我問宋佳悅,“你和嚴肅有過幾次?”
她皓齒緊咬,憋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話,“我兩次都給他下了藥,然後用手幫他弄出來的。”
我接著又問她,“你和胡胖子有沒有那個過?”
宋佳悅一口咬定沒有,我不信,她還生氣了。我只能換了個話題,“你知道你爸爸是誰嗎?”
“誰?”
“嚴肅的爸爸!”蕓蕓搶著公佈答案。
宋佳悅臉一下就白了,呢喃道:“怎麼可能,嚴肅是我哥哥?我幫著林木森,害了我的親哥哥?”
雖然很殘酷,但現實就是如此,“是的,不排除林木森是知道真相故意安排你這麼做的可能。”
“你是不是被你們公司開除了?”宋佳悅的承受能力很強,在迅速消化了這些之後,馬上就爆出了猛料,“那些公司之所以會要求把你換掉,就是林木森安排的。”
舞穎問了一句廢話,“他怎麼做到的?”
怎麼做到的?財可通神唄。
原來暗中給我使絆子的人就是林木森吶,我頓時釋然了。還以爲嚴總故意找藉口把我踢出公司呢,我錯怪他老人家了,“沒事,等他玩膩了,我隨時能回樽軒的。”
“不。”宋佳悅好像嫌料還爆的不夠多,接著說道:“他和我說起過,他要玩死你和嚴肅,包括你在的那家公司。把你踢出公司之後,他就要對樽軒動手了。”
不是吧,玩這麼大?我立即捎帶上宋佳悅去了嚴總家。
我等到嚴總下班回家的期間,把嚴肅和宋佳悅之間的誤會給調解開了。當嚴肅得知他和宋佳悅沒有發生過關係之後,激動地把她抱起來轉了好幾圈,“謝天謝地!我沒對不起我老婆。”
當嚴肅再得知他和宋佳悅是兄妹關係之後,他腿軟得直打顫,“謝天謝地!幸好沒做。”
“這層關係,我們知道就可以了,千萬別和嚴總說。”鬧呢,要是被嚴總知道,我編了故事框他,嘖嘖嘖..
嚴肅向來大氣,應道:“沒問題,但是那四千萬的帳要怎麼算?”
宋佳悅垂下腦袋,她哪來的錢償還?
不知道從何時起,她在我眼中又變回了初識時的模樣;不施粉黛,清純可人。我不禁想將她的事攬過來,“算在我頭上!”沈思,你腦子有病吧?你不吃不喝,從一歲開始就拿四十萬的年薪,也得做到一百歲才能攢下四千萬,大白天的說什麼胡話?
嚴肅根本沒想過要我來還這筆債,見我挺身而出,便有了個主意,“妹妹,你肯跟我哥嗎?肯的話,那些錢就當是給你的嫁妝了。”弟弟喲,你真大氣!
宋佳悅不可置信地望向嚴肅,“他有女朋友了啊。”
“有不多你一個,你就回答哥,肯不肯?”
這讓人家姑娘家怎麼回答,宋佳悅臉紅的彷彿能滴出血來,微微頷首,算是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沒等我歡呼雀躍呢;“咔嚓”門開了,嚴總回來了,“小沈,你今天怎麼想起來過來?”他扔下包,就朝我走了過來,“還以爲你在生我氣呢,這麼長時間,連個電話都不給我打。”
“怎麼會,我今天來是有很重要的事跟您彙報。”我簡單介紹了一下宋佳悅,嚴總的視線停在她身上久久不肯收回,“你姓宋,你母親叫什麼名字?”艾瑪,我給忘了,宋佳悅跟她媽長得一模一樣。
宋佳悅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她的爸爸,強抑激動之情,答道:“宋青怡。”
宋佳悅撒了個謊,替我擋去了一劫(別問我這一劫是啥,等你們嘗過嚴總的老拳就明白了)。
嚴總有些失望,但不曾放棄,握住宋佳悅的手問道:“能約出來和我見一面嗎?”
“嚴總,你...”
“爸!”
我和嚴肅同時出聲,嚴總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連聲對宋佳悅道歉,“對不起,叔叔有個朋友和你長得很像很像。對不起,叔叔太激動了。”
我悄悄拉了拉嚴總的衣角,“嚴總,今天我來是有正事的。”
“你說。”
嚴總在聽完林木森的計劃後,沒有直接表態,反而開始質疑起了宋佳悅的身份,“你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這些東西的?”
“她是...”
我想替宋佳悅圓個漂亮些的身份來著,卻被嚴總粗魯地打斷了,“閉嘴,讓她說!”
宋佳悅小嘴囁嚅了幾下,把實情給說了出來,“我和林木森是情侶......”
“我憑什麼相信你?”嚴總的氣場有多強,我很清楚,宋佳悅在這股威勢下被壓迫得很可憐,“我...我...我沒騙你。”她擠了半天牙膏,就擠出了這麼一句話。
嚴總嗤笑道:“騙子會承認自己騙了人嗎?”
我眼看著嚴總的咄咄逼人就要把宋佳悅逼哭了,也不管會不會被他削,插嘴道:“她是你女兒!怎麼可能騙你呢。”
“女兒!”嚴總呲目欲裂,眼尾處的皺紋都給撐沒了,“你不是跟我說小琴生下的是兒子嗎?他們不是都死了嗎?”
哎,蛋疼了,我事先也沒跟嚴肅他們對好口供,只能獨力辯解了,“那是騙你的...”眼瞅著嚴總要爆發了,我急忙喊道:“別急著擄袖子打我,我這麼做是有原因的!”嚴總哪管那麼多,噼裡啪啦就給我揍了一頓。
打完之後,他開始刨原因了,“你可以解釋了。”
“嚴肅的女朋友叫洪敏,那個林木森看上過她,但沒追到她。洪敏家是幹嘛的,您也知道。林木森後來還大費周章地把洪叔叔給弄進局子裡了,這事兒距離現在還挺近的,就是您託我找宋阿姨的前面幾個禮拜。我怕佳悅和您相認之後,您胳膊肘拐向女兒......”我瞄了一眼嚴總的表情,接著說道:“再者說了,天娜阿姨一直想和您複合來著...”
“啪”我捱了一板慄,“不該提的別提!”這裡沒有外人,嚴總不必給我留面子,說削就削。
“是是是,如果讓林木森做了嚴肅的姐夫,他倆還不得成天對掐?爲了避免這種最壞局面的發生,我不得已只好騙了您。”
約莫是我的理由充分合理,嚴總聽完之後,便沒有再動過手,“那佳悅現在還和那個姓林的在一起?”
“不,我們分手了。”
“不,他們分手了。”
我和宋佳悅同時出聲解釋,她轉頭朝我盈盈一笑,低聲道:“你幹嘛急著替我說?”
“你說呢?”嘁,明知故問嘛。
嚴總作爲一個商界的老兵,從未見過像林木森這麼任意妄爲的人,“他有什麼資本這麼狂?”
我給出的理由就一個,“他爺爺是林文傑。”
“玩黃金起家的那個?”嚴總有些慌神了,宋佳悅想讓父親定心,“他這一輩的繼承人好像有挺多個,只要他不掌權,應該沒事的。”
“他騙你的!”林木森對宋佳悅說這番話的時候,我就在現場,“他是他爸的獨生子,他爸林光又是林文傑的獨生子,哪來什麼別的繼承人?”
嚴總亦點頭道:“沈思說的沒錯。”
我似乎能聽見宋佳悅那玻璃心“咵擦”摔碎的聲音,“嚴總,事情就是這樣,我先走了。”我牽起宋佳悅的手就想離開,“你要帶佳悅去哪裡?你可別欺負她啊。”嚴總前陣子還說嚴肅要是個女孩,就算他不樂意也要逼著嫁給我呢,結果現在真有女兒了,他卻捨不得了。
“他不會欺負我的,對不對?”宋佳悅代我給出了答案。如此,嚴總也不好說什麼,只好由著我們走了。
幾天之後,應嚴總要求,把宋佳悅的母親,宋小琴給約了出來。這當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宋阿姨看著挺溫柔的一人兒,竟然把嚴總家的祖宗十八代全給問問候了一遍。我拉起宋佳悅就閃了,留下他們兩位當事人自個兒玩。
“媽媽好像很恨爸爸呀。”宋佳悅對於父母的故事知曉的還不及我多。
我無意拿嚴總的那些往事臭顯擺,敷衍道:“不知道啊,可能是積怨已久吧。”
宋佳悅也不像蕓蕓她們那麼八卦,乖巧地跟我回了家。這些天,蕓蕓她們和宋佳悅相處得還算不錯,就是沒正式接受她。好像和她私下訂了一個協議;在她們認可前,絕對不可以和我太親密。
所以說,除開救回宋佳悅那天,和她有過一個吻之外,便再沒有和她有什麼什麼親暱的舉動。她成了家裡最底層的人,睡沙發,還包攬了家裡所有的家務。
天野很同情宋佳悅,和蕓蕓說過好幾次,可蕓蕓就是不同意她進入姐妹團,“試用期還沒過!說好一個月的,我絕對不會再心軟了!”
天野偷偷把這一切告訴了宋佳悅。於是,她更努力地去討好蕓蕓了...使得蕓蕓的大婦地位愈發鞏固。
一個月之約,很快就過去了。
在蕓蕓宣佈佳悅加入她們姐妹團的瞬間,我就吻上了她的脣,這次是我主動的,我強勢地攻開了她的櫻桃小口,汲取著她口中的津液。蕓蕓她們也被這靡靡的氣氛所感染,先後加入了戰團。
唔.....
周本耀那邊的差事我依然在做,高離雪應該是從王銘那裡知道了胡胖子身故的消息,悲憤欲絕,“沈思,你告訴我,是誰殺了老闆的?”
他已經把額頭上的皮給磕破了,我見他實在是太過悽慘,就把林木森殺胡胖子的經過說了一遍。高離雪對著牆壁怒擊了百來拳,打到最後,滿手都是血。
我扔了一瓶酒精棉花進去,“你再怎麼自虐也不會有用的,他死都死了。你要是個爺們,就跟我一起想辦法,去弄死林木森。”
“你想弄死林木森?”高離雪拆開瓶子,把棉花敷在手上,“你敢弄,我就跟你混!”
高離雪表了態,他的五個弟兄亦紛紛出言附和道:“你真敢弄,我們也跟你混!”
“他想要我死,可我並不想死,只能和他玩命了,最後到底是誰死,就看老天怎麼安排了。”我拿出鑰匙替他們打開了鐵門,再幫他們解開了腳鐐,把自由還給了他們。偏偏有人不識趣,早些時候辱罵我媽的那貨,在我爲他解開腳鐐的之後,一個俯衝把我撲倒在地,掄起拳頭便想將我的腦袋砸個稀巴爛。
“噠”他的拳頭被高離雪給擒住了,“咔”他的手臂被高離雪由上向後折了一百八十度,斷了,“滾吧,以後你就不是我的兄弟了。”
“雪哥!”其他的四個人頗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爲了這傢伙,你寧願壯士斷臂?”
“你們誰再爲唐澤說話,誰就不再是我的兄弟了。”
最後那五個人一個都沒能留下,都“走”了。不是高離雪動的手,是隱於暗處的毛慶元乾的。我早就說過他能掐會算,他知道高離雪喜歡胡胖子,當然啦,這是我告訴他的。在胡胖子死後,他便一直在等我去收服高離雪。而那五名打手就成了高離雪的投名狀,高離雪將他們重創後,毛慶元給了他們一個痛快,“高離雪,以後我們就是自己人。你好好跟著沈思吧,他比起你的老闆,有腦多了!”
按著高離雪的意思,我們應當先下手爲強,搶在林木森把我們幹掉之前,去把他幹掉。王銘本就是好戰分子,一聽聞有硬仗可以打,馬上第一個站出來響應高離雪的提案。周本耀作爲他們的頭號智囊,經過他的周密安排,一場對於林木森的暗殺悄然而至。
林木森在和佳悅分手之後,他還是過著和以前一樣的日子,在他的咖啡店裡把妹子。
此刻時值夏日,天黑的較晚,我們在貓屎咖啡的店外一直等到了晚上十點半。當林木森送走了他店裡最後一位客人,我們行動了。高離雪首當其衝,他在小店的門木即將合上的剎那,用甩棍抵在了門縫,悄無聲息地溜了進去。
餘下的我們,緊隨其後。該怎麼說呢,林木森對於我們的突然造訪毫無吃驚的感覺,以鼓掌作爲暗號,把住在樓上的泰國仔叫了下來,“就知道你們會做這種小動作。”
王銘、高離雪也不答話,兩人聯手對上了三個泰國仔。拳腳無眼,王銘的甩棍在泰國仔的攻擊下沒能撐過兩分鐘就癟了。高離雪是本著取林木森性命來的,江湖道義什麼的,早就還給了關二爺,他在左手手掌的邊緣戴上了一片極軟、極利的刀鋒。他瞅準了兩個泰國仔對王銘施加飛踢的空當,抓住了其中一個的脖子;血濺當場。
林木森對於手下的身死有些動怒,“你們敢玩陰的?”接著他又用泰語說了幾句,有個泰國仔匆忙跑回了閣樓。
周本耀護在我身邊,毛慶元和楊叔則是帶著精銳們與林木森戰成一團。片刻之後,“砰砰砰!”樓道的拐角處傳出了幾聲槍響,彈無虛發。楊叔的腿不幸中了一槍,還有好幾個精英紅棍也都捱了槍子兒。
林木森接過那名射傷衆人的泰國仔拋來的槍,陰森道:“能掌控別人命運的人只有我,你們算什麼東西?敢來殺我!”他撥開保險就瞄準了我的腦袋,“你,我要親手殺!”
“砰!”我沒死,周本耀飛身躍起,用胸膛替我擋下了這槍。他中槍的同時,亦扔出了手中的飛鏢,飛鏢射中了林木森的眼睛。
“周兄!”我沒想到周本耀會不惜性命來保護我這個朋友,“我揹你去醫院,你挺住啊!”林木森即便被刺盲了一目,也沒吃痛叫出聲兒來,眼看他又要扣動扳機。高離雪踹開面前的泰國仔,如狂風般飛至林木森的跟前。“砰!”槍又響了,子彈打進了高離雪的左胸,飆出一道血箭。高離雪拼著最後一口氣,用刀鋒在林木森的脖頸出重重一抹。高離雪死了,林木森捂著傷口,想要從後門開溜。
“去殺了他!”周本耀推開我的攙扶,“隨便撿把刀,去殺了他!快!”
我這條命就是他救下的,他說什麼,我都會照辦。我抄起刀就追了上去,林木森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回頭殘忍一笑,“砰砰砰砰!”一下就打出了剩下的全部子彈。好在他瞎了一隻眼,脖子上又開了一個洞,準心大失,僅有一發子彈射中了我的肩胛。我加快腳步,對準他的手腕就是一刀。
林木森任由我砍了他一刀,他沒想和我纏鬥,猛然提速,玩命跑向他的車。我的身體素質哪能和他比,就算他傷了,還是比我強。我孤注一擲,把刀使勁甩向了他。看來是天要亡他,“噗”刀在下墜的過程中,割到了他的筋腱。瘸了腿的林木森,我還是能追上的。我拾起刀,對準他的腦袋猛砍了十七、八記,直到他死得不能再死。
我拖著林木森的屍體回了貓屎咖啡,“高離雪,我給你和你老闆報仇了。”高離雪已然聽不見我的話了,但我覺得若是他在天之靈一定會甚感欣慰的。
一大羣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槍傷,而楊叔卻不同意去醫院。他在替自己取出子彈後,開始著手替我們治療,“沈思,你今次幹得不錯。”
連同毛慶元亦點頭道:“是不錯,軟蛋進步了。”
“不是說不叫我軟蛋了嗎?”雖說這話是好話,但聽著太不舒服了。
毛慶元撇嘴道:“那叫你硬蛋,這總行了吧。”
“......”我算是看出來了,和毛慶元熟了以後,他的特質從原本的兩個增加到了三個。不但身手好、能掐會算,而且嘴巴毒得要命。
林木森死了。
伴隨著他的死,我的雪藏期提前結束了。等我傷愈,便被嚴總召回了公司。嚴總並沒有食言,他特地開了一個高層會議,宣佈將樽軒交給我了。大家幾乎沒有任何異議,因爲有異議的,早在我被雪藏的那段日子裡就被踢出公司了。
可憐的嚴總和宋阿姨並沒有言歸於好,而另一邊的天娜阿姨又對他念念不忘,這把夾在當中的嚴總差點逼瘋了。在佳悅和嚴肅的勸說下,他決定帶著嚴肅小倆口去澳大利亞找天那阿姨複合。
臨行前;嚴肅又找我喝了一夜的酒,“哥,我走啦,有時間記得來看我。”
我不想讓這分別的時刻顯得無比傷感,便打趣道:“你到了澳大利亞可要當心點,別被那些白人妹子把魂給勾沒了,不然洪敏可是會殺了你的。”
“哥,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
“爲什麼不可能?你小樣兒太容易被勾搭了。”
“你在說你自己吧!”
就這樣,我倆雙雙醉倒在了沙發上。
幾個月後,我的大胖兒子順利來到了這個世界,我老爸給取了個很土的乳名;沈小虎。他是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幸運兒,有四個媽媽輪流圍著他轉。在給他辦滿月酒的時候,駱重這傢伙不請自來,“沈思,沒想到,你都有兒子了?”
“你怎麼會來,誰告訴你的?”我很好奇這個開黑車的坑爹司機來這兒想幹嘛。
他晃了晃手中的冊子,“這家紅蜻蜓就是我開的,你來這裡辦酒席,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你開的?!”我看著他,半響都說不出一句話,“你有這麼大的一個飯店,那會兒還要訛我一千塊?”
駱重頗爲自來熟,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還把桌上備好的煙給拆了,扥出一支,“那會不是看你不順眼嘛。放心,這頓飯,我給你打個十五折,包你滿意。”
“十五折?你他媽當我二百五啊。”我瞧著他臉上的笑意,就知道他這是在跟我開玩笑。最終沈小虎的滿月酒一毛錢沒花,駱重給爽快的免單了。看他如此夠意思,我就沒把他戴綠帽子的事給抖出來。
事後,我才得知;他是知道自己被戴了帽子的,只不過他原諒了他女人。爲此他還去和林木森鬧過,和胡胖子不同的是,他被林木森修理得很慘。他在外面跑黑車的那會,就是因爲店被林木森給砸了在重新裝修呢。
話說,樽軒自從交到我手上之後,經歷了一段低潮期。許多原本和我們保持合作關係的公司都在合約期滿之後,不再續簽。所幸嚴總的朋友,皮爾斯兄弟及時伸出援手,對我提出的“中國樹屋”計劃進行了投資,這才讓樽軒重獲生機。韓雲塵、朱陽、杜明華這些個樽軒的元老,在公司最困難的時候不離不棄,陪我一起度過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
時隔兩年,嚴肅亦有了孩子。我去了趟布里斯班,嚴肅把女兒的滿月啪踢放在了黃金海岸。
沈小虎似乎對於這個妹妹很有興趣,嘴角掛著口水,跟在洪敏的屁股後面直打轉。嚴肅也發現了這個有趣的現象,“哥,要不,咱們定個娃娃親吧?”
“怎麼說?”說起娃娃親,蕓蕓興致頓時高漲,“好啊,我很喜歡秀秀(嚴肅女兒的小名兒)。秀秀給我做兒媳吧。”
“這提議不錯誒,我也很喜歡小虎。”
洪敏抱著女兒就加入了我家的姐妹團之中討論起了沈小虎、秀秀的婚事,這讓這樁婚事的發起人嚴肅尷尬到爆了,“哥,你看看。”
“看什麼?”
“一羣瘋女人!”
嚴肅陪我沿著海灘散起了步,“哥,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吧?”
“啪”當了兩年老總,我也有了嚴總的習慣,喜歡削人了,“一週一封郵件是白髮你的是吧?”
“哎哎哎,你怎麼打人吶,越來越像我家老頭子了。我有時候真的會想,會不會我倆是給兩邊家裡抱錯了的,明明我和我老子一點都不像,你和我老子纔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嚴肅嘴裡說著大逆不道的話,眼睛裡卻是透出一股濃濃地自豪感,“哥,我爸常說,我能有你這個哥哥,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我揹著手,正色道:“你就別貧嘴了,快點完成學業,回國接管樽軒吧。我現在只是替你打打雜,挑大樑的早晚還是你。”別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我,我這些話,句句發自肺腑。
嚴肅“呸”了一聲,拔腿就跑,“我纔不要接管什麼狗屁公司。你有空的話,幫我造間樹屋吧,等我回國去住!”
“你給我站住!你別給我逮到,逮到的話,你就給我乖乖回國接管公司。”
“你先追上我再說吧!”
夕陽下,我和嚴肅奔跑在沙灘上,就像兩個孩子,笑聲傳出了很遠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