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相就這樣死了,一個連自己的只有都不能控制的人,就這樣死在了自己的手上,而他卻是想盡了辦法,藉助自己的一雙手將他殺死。
真是悲哀啊!
虛空之中,隱隱浮現出兩個人的身影。
其中一個黑衣男子往前踏出一步,走到幽玨的面前,“幽玨少主,如今你已經拿到了東西,尊主說少主隨時可以前往幽雲神殿,尊主恭候少主的大駕。”
“那、秘境。”
“尊主說既然少主已經把東西拿到了,就不用再前往秘境了。尊主說了,少主的時間不應該浪費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黑衣男子與另一名黑衣男子相對而視,兩人同時發力。
空氣中,一個人影漸漸浮現,有些朦朧,有些破碎,有些透明。
正是萬相。
* “他這是?”幽玨看著萬相漸漸聚攏的身體,有些驚訝地說道。
“他的事情要讓尊主來決定,竟然想死,真是該死!”黑衣男子面上帶著一絲隱隱的慍怒,“想死?也要尊主的意思。”
“尊主正在等著萬相,我們就先走了。”兩個人微微躬身,就消失在幽玨的面前。
原來,人偶,連死的權力都沒有。
莫名地,幽玨爲萬相感到一絲可悲,如果連生死都已經沒有辦法掌握,世間還有比這樣更加讓人覺得可悲的呢?
看了一眼手上的人偶,黑色的,小小的,幽玨知道,這人偶是一件寶物,可以踢人抵擋一次強大的衝擊,幾乎是那種可以生死的衝擊。
將人偶放到羅茯苓的手上,幽玨緩步離開。
人偶,他不需要。
……
……
幽雲神殿,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只是每次來的時候都顯得特別低調,根本就沒有弟子認識他。只是,山門處早就有人得到了通知放他進入。
走在陌生的地方,看著來來往往的黑衣弟子,幽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心裡竟然閃現出一種熟悉的感覺,那種感覺特別奇怪,但是一點記憶都沒有。
可能是跟那些忘掉了記憶有關吧。
這些記憶,或許有一天突然就能夠想起來,又或許再也不會想起來了。
只是,這些早就已經沒有意義了。
來往的弟子都好奇地打量著幽玨,這個衣著和他們完全不一樣的人竟然這樣自由自在地行走無人阻攔。
幽雲神殿最高處,名叫冷幽殿。
殿門沒有一個人,他毫無阻礙地走了進去,一個人坐在主座上,看著幽玨進來緩緩地站了起來。
邶星緩緩走了下來,站在幽玨的面前,說:“少主,幽雲神殿的景色如何?”
幽玨看著他被銀色面具遮住的半張臉,點點頭,說:“邶星長老客氣了,幽雲神殿的景色還不錯,弟子們也很勤勉。”
邶星已經沒有沒有聽到人這麼叫他了,聞言一愣,說:“聽說少主這一次是直接從秦陽城到的幽雲神殿,怎麼沒有回幽雲城見見三位護法?”
“出門時我曾決定,血脈之力沒有覺醒就一定不會回去。再說,在那裡已經沒有靈感了,回不回去又有什麼區別?”幽玨淡淡地說道:“接下來的時間要有勞你了。”
邶星點點頭,說:“這是應該的,我爲少主安排沉幽宮吧?”
幽玨只是稍稍想了想,搖了搖頭,說:“就普通的弟子房吧,清幽一點就可以了。還有,這次來的不是幽雲少主,而是幽玨。”
邶星一下子就明白了幽玨的意思,點點頭,說:“你放心,我會安排下去,除了特別的幾個人,其他人都不會知道少主的真實身份,少主儘可放心。”
“嗯。”幽玨點點頭,說:“多謝你了。”
“少主客氣了。”邶星的語氣中透出一絲柔和,說:“少主且現在這裡休息一會兒,你的事情我先去安排。”
幽玨欠了欠身,目送邶星離開。
在冷幽殿坐了一會兒,邶星就回來了。
“少主,事情都已經解決了,你是現在去還是等會兒去?”
幽玨說:“你將地方告訴我就行了,我自己去就行。以後、我們就少見吧。”
邶星沒有不高興,點點頭,說:“我明白少主的意思。”說完,他將住處的位置告訴幽玨,然後交給幽玨一枚象徵著外門弟子的腰牌。幽玨想要低調的意思他懂,也沒有顯示出什麼特別的地方。
來到自己的住處,確實是一間很幽靜的院子,周圍的幾個院子都沒有住人,很符合他要求的清幽。
推門進入,院子已經打掃得乾乾淨淨,三間房間,窗明幾淨。
三間房間加起來都沒有他的寢殿大,老實說邶星的提議他不是不滿意,只不過這樣大張旗鼓的對於他來說並不是好事。既然已經打算在幽雲神殿呆上很長的時間,隱藏身份自然是最好的做法。不會有人注意到他,他也可以有一個清淨。
幽玨就這樣住了下來,他安安靜靜地呆在自己的院子裡,也不怎麼出門,一天到晚幾乎都是呆在房間裡修煉。
這樣的日子很枯燥,但是就是這樣的日子,他生生過了兩個月。
“外面的空氣果然就是好。”幽玨伸了伸懶腰,終於出門去了。
蒼翠掩映之間,幽玨慢慢地行走著,像是在自家的後花園行走一樣。
他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只是隨便走走,就不知道怎麼來到了這裡。
小小的瀑布,從山上傾瀉而出,清冷的水汽落在臉上,帶來一陣舒爽。
“你是誰?爲什麼闖入我的地盤?’一個清冷的女聲出現在不遠的地方,幽玨轉身,就看到一個俏生生地黑衣女子站在他的身後。
那女子看到幽玨有些愣住了,這人給他一種好熟悉的感覺,那個八年前盜走自己妹妹五毒珠的人,跟眼前的這人是何等的相像。只是,他的頭髮,他的眼睛,好多細節的地方都跟那個人不同,只是,爲什麼她第一眼就將面前這人當成那個人。
幽玨一愣,說:“這裡怎麼就是你的地方了?又沒有寫你的名字?”
“我說是就是!”龍靖雯沒好氣地說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
“幽玨。”聲音有些冷,他說完轉身就走。
“既然這裡是你的地方,那麼我離開就好了。”幽玨對她淡淡地點頭,身形優雅地離開。
龍靖雯看著幽玨離開的樣子,再看他剛纔不似作假的樣子。
世上真的有這樣相像的人嗎?
明明形不似,但是神卻是給人一種很相像的感覺。
不是他?
龍靖雯想到了那個賊,心想要是某一天遇到他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塊!不然實在難消她心頭之恨!
“幽玨!”幽玨走了沒有多久,就聽到一個驚訝的聲音,順著聲音看過去,是個熟人。
幽玨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輕輕點頭,“羅姑娘,好久不見。”
“沒想到你竟然也來了這裡,我還以爲、還以爲你死了。那個人偶,是你留下來的?”羅茯苓想到已經被用掉的人偶,說:“那個,你的人偶被我用掉了。”說著,他取出一隻灰撲撲的人偶說:“已經沒法用了,不過我沒有丟。”
幽玨看了一眼人偶,說:“用掉了就用掉了,用掉了就說明已經發揮了它的用處。你們好好的就好。”說著,他擡頭看著她身後的另外三人,說:“你們也都來了?”
三個人中除了姚勝,其他人跟幽玨都不是很熟,只是礙於禮貌,都點點頭。
“我們今天才到的。”羅茯苓伸展了一下身體,說:“我們想先去住處,你住在什麼地方,過兩天再去找你。”
幽玨看著他們略帶疲憊的臉,點點頭,說了自己的住處之後,就看著他們離開。
……
……
幾日過後,羅茯苓果然來找他了,她打量著幽玨的住處,說:“你住的地方這麼偏僻啊,不過我覺得不錯,一個人住可比我們那裡好太多了。”
幽玨取了茶具,給她斟上一杯茶,說:“喝茶。”
羅茯苓端起茶,沒喝,微微嗅了一口,露出迷醉的表情,“這是清山龍芽?很名貴的茶葉,怎麼來的?”她看著幽玨的祥子,想著他是不是什麼大富之家的貴公子。
幽玨似是明白她的疑惑,悠悠道:“從別人那裡順手牽羊來的。沒想到卻是好東西。”
羅茯苓笑了,語氣輕快地說道:“什麼時候再去打劫叫上我!嘖!這樣的好東西可是不多見!”
幽玨微微一笑,說:“好呀。”打劫,恐怕得到幽雲城去打劫了,只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膽子。想到陌風要是知道了自己的茶葉都被他順走了,不知道會不會暴跳如雷,心痛至死。陌風一向是個會享受的人,尤其是在吃喝方面,他是個不會委屈自己的人,在吃喝方面都是極度奢靡。
“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走了。”羅茯苓站起身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停下來轉身對幽玨道:“明日我們都決定去任務大廳接任務,你要不要一起?”
“接任務?”幽玨有些疑惑,他並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
“你不會連這個也不知道吧?”羅茯苓看到幽玨茫然地目光就知道了個大概,想到兩個人的關係還不錯,而且他和自己也是外門弟子。爲了前途,她仔仔細細地將任務大廳和接任務的事情跟幽玨解釋清楚。
“總而言之,像我們這些外門弟子只有通過接任務才能夠得到積分,然後用獲得的積分才能夠換取需要的功法還有資源。我都不知道你這些日子是怎麼過來的,還好有我,不然你可慘了!”羅茯苓一副語重心長地說道:“幽玨啊,你大少爺的脾氣可不能再犯了。一定要和其他師兄弟們搞好關係,不然吃虧的就是你自己。要不是我知道你的爲人,說不定都會以爲你是一個難以接近的人。你這個人就是面冷心熱,只要跟大家多多接觸,你就會知道大家在一起的感覺有多好。”
幽玨對於這個並不感興趣,搖搖頭,他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像羅茯苓說的那種情景他是想都沒有想過。況且,只要他願意,幽雲神殿的所有功法他都能隨意觀看,根本就不需要她說的積分。
不過一想自己這樣的表現確實有些奇怪,點點頭,說:“明天我去找你們。”
“這纔對嘛。”羅茯苓笑了,酒窩淺淺,道:“我先回去了,明天你一定要來呀!”
幽玨點頭,“你放心好了。”
看著羅茯苓高興地離開,一種奇怪的感覺從心底升起。
朋友?
這就是朋友的感覺嗎?好陌生,好不習慣,但是卻是如此的新鮮,如此地讓人心曠神怡。
往日的情景漸漸浮上心頭,是剛開始的時候,卓雲對他說的。
“幽雲城的少主是沒有朋友的,你一直都是孤獨的一個人,沒有人能夠配得上是你的朋友。無情道,天地恆,你千萬不要爲情所擾。”
卓雲所說的一言一字都還是那麼地熟悉,在他的耳邊一樣不停地來回浮現,就像咒語一樣,不好聽,卻一直響個不停。
沒有朋友。
無情道,天地恆。
幽玨輕輕嘆了一口氣,他目光迷離,露出一絲迷茫,自己的做法究竟是對是錯,要是卓雲知道了,他會不會對自己失望?
卓雲不僅是三大護法中的一個,而且,他還是自己的師父。這些年來,爲了自己修爲上的事情,他放棄了好多,每日爲了自己的事情都在勞神。
這些,幽玨都看在眼裡,也很是感動,只是他不知道爲什麼,“師父”二字每每到了嘴邊卻怎麼樣也說不出口,彷彿一口氣就會天地變色,日月無光吧。
對於卓雲,幽玨是感激的,同時他又是歉疚的。
“既然答應了別人,明日去看看也不妨。”幽玨暗暗地在心裡說道,他輕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自己剛纔爲什麼會答應,難道自己真的將他們當成了朋友?
只是,爲什麼爲什麼會是他們?
其實說不上是有多麼地熟悉,認識的時間纔多久?他們從未幫上過自己的忙,相反反而是自己幫過他們不少,這是朋友嗎?
一夜無眠,第二天一大早,洗漱之後,幽玨就離開院子前往任務大廳。
任務大廳理弟子房並不遠,可能是爲了方便弟子們接任務吧?
來這裡的弟子很多,想來都是爲了任務來的。
他來的時間有些早,在大廳裡尋了一圈也沒有看到人,他不由得擡頭看著大廳裡閃爍的光點。有黃色的,有綠色的,也有藍色的,灰色的,其中黃色的最少,灰色的最多。
幽玨找了一個人,有些不習慣地問道:“這位……師姐,請問這些光點的原色分別是什麼意思?”
那女弟子愣了一下,不過看到幽玨英俊的面龐,她愣了,面上露出一絲羞紅,說:“你看到了嗎?黃色是最高等級的,也就是最難的,當然獎勵也是最多的,然後是綠色,藍色,灰色。你看到了嗎?灰色的最多,也是最容易完成的任務。比如說到某個地方去尋找某種藥草,獵殺一頭兇獸什麼的,大多數的弟子都能夠完成的。你要接任務的話,只要在上面點一下就好了。”突然,她聽到有人在叫她,她不好意思地對幽玨點點頭,轉身離開。
幽玨對她道了一聲謝,轉頭看著大廳上不時浮現的光點。
他毫不猶豫地就往紅色光點多的地方走去,他也沒有多看,就在三個紅點上點了一下。
剛纔離開的那個女弟子雖然走開了,不過她還是不時地注視著幽玨這邊的情形,看到幽玨的表現,她不禁一愣。
“沒想到看起來挺沉穩的,不過和那些好大喜功的人有什麼區別?”她還沒有說話,旁邊早就有注意到幽玨的人開口了,“不自量力的人,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對於旁人的冷嘲熱諷,幽玨並不在意。他接了任務之後就走到大廳的門口等著,待看到羅茯苓幾人走過來,他朝三人輕輕招了招手,然後走過去,說:“你們來了?”
羅茯苓面上露出一絲笑意,愉快道:“你這麼早就到了?是不是等久了?”
幽玨淡淡地搖頭,說:“不是很久,我已經把任務接好了,你們要不要再看看?”
“不用了吧?”聽了幽玨的話,羅茯苓不禁有些好奇,說:“你領的任務是什麼?”
“三個紅色的。”幽玨淡淡地說道。
“啊?”羅茯苓驚訝道:“你怎麼能夠領紅色的呢?你知不知道紅色的是最難的,幾乎是不能完成的!還三個!你不要命了?”她說話的聲音不小,很多過路的人聽到她的話不由得停了下來,皆是用一種看白癡的目光看著幽玨。
在他們看來,這人不是太過於自負,就是太過於白癡。
這樣的人時常都會遇到,他們也都見怪不怪了,只是多看了幽玨一眼就離開了。
“是呀,幽玨,我看你還是換一個任務吧?”王景輝突然開口說道。他聽羅茯苓說了幽玨的事情,對於幽玨他還是很感激的,不想看到他有不好的事情發生。畢竟,紅色的很危險,他不想幽玨此事。
別?”她還沒有說話,旁邊早就有注意到幽玨的人開口了,“不自量力的人,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對於旁人的冷嘲熱諷,幽玨並不在意。他接了任務之後就走到大廳的門口等著,待看到羅茯苓幾人走過來,他朝三人輕輕招了招手,然後走過去,說:“你們來了?”
羅茯苓面上露出一絲笑意,愉快道:“你這麼早就到了?是不是等久了?”
幽玨淡淡地搖頭,說:“不是很久,我已經把任務接好了,你們要不要再看看?”
“不用了吧?”聽了幽玨的話,羅茯苓不禁有些好奇,說:“你領的任務是什麼?”
“三個紅色的。”幽玨淡淡地說道。
“啊?”羅茯苓驚訝道:“你怎麼能夠領紅色的呢?你知不知道紅色的是最難的,幾乎是不能完成的!還三個!你不要命了?”她說話的聲音不小,很多過路的人聽到她的話不由得停了下來,皆是用一種看白癡的目光看著幽玨。
在他們看來,這人不是太過於自負,就是太過於白癡。
這樣的人時常都會遇到,他們也都見怪不怪了,只是多看了幽玨一眼就離開了。
“是呀,幽玨,我看你還是換一個任務吧?”王景輝突然開口說道。他聽羅茯苓說了幽玨的事情,對於幽玨他還是很感激的,不想看到他有不好的事情發生。畢竟,紅色的很危險,他不想幽玨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