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紫竹林跟往常好像也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嘛,這都是搜查了第三遍,哪個角落裡有多少隻螞蟻,在做什麼我現在都能跟你說清楚。”搜尋的隊伍中,一個面帶疲憊的修士有些不虞地說道。從城中再到城外,來來回回,他都不知道自己跑了多少冤枉路,卻是半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如果不是今天發生的事情許多人都看到了他都不由得會懷疑王家是不是編了這麼一個理由來欺騙衆人。
王家的小公子死得慘啊!
雖然也不是個好人,不過人都死了,這些過錯也就不便再追究了。再者衆人也都受過王家的恩惠和方便,這種出力的事情自然也就不便推辭。
衆人都只把這事當成是一件小事,找人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更何況有這麼多人一起找,整個涼城就算是地下的蚯蚓都得翻天。哪知道這差事不好做啊,那個人也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衆人幾乎是掘地三尺,愣是沒有半點影子,這個時候心情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他是王家請過來幫忙的,還可以發發牢騷,不過王家的人卻是半點不耐都不可以顯現出來,端著主人家給的飯碗就要忠於職守,這不只是忠心的事情,再者大家都知道這個時候就是要賣力的時候,不然要是讓家主或者少主看到了,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王頂豐跟王泰宏說了一會兒話就帶著一對人也去找人去了,他怕自己再在父親的面前呆下去的話恐怕會被父親看出點什麼來。
對於王頂真的死,他心中唏噓地同時並沒有想象的那般痛苦,甚至他還有些感謝那個砍了王頂真人頭的人,一個整天只知道飛鷹鬥狗的爛泥也想著挑戰自己大哥的權力,死了也就死了吧。
不過王頂豐卻是知道此人不能夠留,不把王家放在眼裡的人就是自己的敵人!
王頂豐的心裡是說不出的奇怪,但是卻又是那麼的正常。
“大家都辛苦了,今天的事情實在是有勞大家了。”王頂真很快就看到了一羣懈怠的人,不消說,這些人都是看在王家面子上纔過來的。王頂豐對於他們的樣子雖然有些不滿,不過面上卻什麼都沒有表現,更是一副慚愧的樣子,說:“舍弟今日慘遭不幸,本該是我這個做兄長爲他報仇。不過頂豐鄙陋,還要麻煩各位跟我一同在這裡奔波,頂豐真是心中有愧。”
“誒,王公子說的是哪裡話,王家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事情,王公子你實在是太客氣了。”人羣中一個人說道。
此言一出,立馬就有人附和道:“是呀,王少主,我們都是涼城的人,更何況是這等歹毒的人,我們自然也都有這個義務將他抓回來,以告慰四公子的在天之靈。”
“就是就是,王少主實在是太客氣了,就是出把力的事情,這有什麼難的!”
“……”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一個個都表現得憤慨不已,彷彿要找的人跟自己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
王頂豐感動地向衆人彎腰一揖:“大家今日的援手頂豐銘感五內,頂豐代家父謝謝各位了,請受頂豐一拜。”說著就要彎下腰去。
“王少主實在是太客氣了,這種事情不過是舉手之勞,少主何必如此客氣!”
“就是,王少主太客氣,再說我們人還沒有找到,怎麼擔當得起?”
“王少主放心,就算是把這紫竹林給翻過來也一定給你找到!”
“頂豐就在這裡謝過各位了,”王頂豐一副悲痛的樣子,說:“等過了舍弟的頭七,在下一定再加感謝各位。”
“王少主客氣了。”衆人說了一句,這才紛紛散開,也不像剛纔那樣聚在一起抱怨了,似乎是真的在認真尋找。
“少主,我們也去找嗎?”一個心腹對王頂豐小聲說道。
“人在哪個方向?”
心腹指了一個遠離衆人的方向說:“那邊。”
王頂豐點點頭,一揮手對身後的護院說:“我們往那個方向。”說著,就帶著人往那心腹所指的方向而去。
衆人一路走一路尋,愣是半點蹤跡都沒有,走了一路,王頂豐也是有些著急,不過他卻是耐著性子跟著心腹不著痕跡地指引下走著。
王頂豐突然停了,說:“你們繼續往前面搜尋,不要放過一絲蛛絲馬跡!”
“是!”衆位護院齊聲應道。王頂豐卻是移步往一邊走過去,在那裡站著一個灰衣人,憑那身衣裳和那人臉上和安闌別無二致的冷漠神色,王頂豐確定他就是安闌身邊的人。
“特使。”王頂豐走到那人的面前拱了拱手,說道。
那人望了望不遠處王頂豐的心腹,說:“你找我有事?”
王頂豐想到心裡的那個計劃,心中忍不住顫抖,不過最終還是一咬牙,說:“是。”
“說吧。”那人平靜地開口,面上還是沒有半點神色波動,彷彿什麼事情都引不起他的興趣。
“屬下想……”王頂豐不知不覺的用上了屬下的自稱,他沒有注意,只是小心地向面前的這人陳述著自己的計劃,他能感覺到胸腔裡那顆心在不受自己控制地跳動,彷彿隨時會脫離自己的身體跑到別的地方去。他已經抑制不住自己的緊張,彷彿隨時都會摔倒一樣。知道說完,他的身體還在顫抖。
“嗯,我懂你的意思了。”那人的神色終於出現了波動,臉上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在王頂豐看來,他甚至不知道那是不是笑。只是他已經沒有辦法去判斷了,他正震驚在自己所說的這一段大逆不道的話裡面,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這根本就是隻有瘋子才能夠說出來的話,但是他已經等不及了,他想要做一件大事,他願意去賭這一次。
哪怕是失敗。
對,哪怕是失敗,他也一定要試一下,不然,他真的不甘心。
王頂豐知道自己要成事必須藉助外力,所以當看到安闌的時候他的心裡那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又一次像猛虎一般從囚牢裡出來了。
現在,他將自己大打算都一五一十地跟眼前這個人說了,他所求的不過是她身後之人的支持。
他緊張的看著面前的這人,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剛纔磕磕絆絆的話能不能打動面前的這人,他在等著他的回話。
“我知道了,這事我會稟報安闌大人,一切都要等大人定奪。”
王頂豐鬆了口氣,事情差不多已經成功了一半,他等的就是這句話。他並不指望面前的這人承諾他什麼,他要的就是這句話,如此而已。
放鬆下來的王頂豐這才發覺自己的後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溼透,看來這樣的事情還是不能夠做多了,不然以後會被自己給嚇死的。
“敢問特使尊姓?”放鬆下來的王頂豐去了心裡的事這纔敢問道。
“羌陰。”那人淡淡地說,他看了一眼已經消失在視線裡的人影,說:“你該去了。”
王頂豐對羌陰拱了拱手,說:“在下告辭。”
“哼!”羌陰看著漸漸離開的王頂豐不自覺地露出一個冷笑。
“少主,那人怎麼說?”王頂豐走過去之後,他的心腹按捺不住問他道。
“阿誠,你是唯一知道我計劃的人,你會一直爲本公子保守秘密的對嗎?”王頂豐卻是突然問道。
被叫做阿誠的心腹立馬錶態說:“阿誠永遠忠於少主,不敢背叛。”
“那就好。”王頂豐拍了阿誠的背一下,嘴角露出自得之意,說:“本公子就知道阿誠不會背叛本公子的。”
阿誠心下覺得有些恐懼,少主真是越來越恐怖了,他真的要做那樣的事情嗎?
阿誠小心地看了王頂豐一眼,見他面色不變,心下更是駭然,只將頭埋得更低。
王頂豐看到阿誠的反應,心下滿意,說:“阿誠,本公子不會虧待你的,他日……算了,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王頂豐之所以止口不談是因爲他看到人向他走了過來,這人有些面生,衣著也很隨意,不是自家的護院。應該是城中的某個修士吧。
想到這裡王頂豐的面上露出一絲謙恭之色,看著來人,說:“這位壯士可是找到了那賊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王頂豐都覺得自己有些假,這人細皮嫩肉的,身無二兩肉,是無論如何也和壯士扯不上邊的。
那人卻是沒有半點不滿,只是對王頂豐搖了搖頭,說:“還沒有找到賊人,只是在前方我們遇上了一個迷陣,他們一時半會兒被困在其中沒有辦法脫身。我也是看到王公子這才前來求助。”
“什麼?迷陣?”王頂豐一聽就覺得事態有異,不由得問道:“怎麼回事?”
“剛纔我們走到那邊的時候不由得就失去了方向,有人說起過,不過起先大家也都沒有注意,心想這紫竹林裡都是竹枝,到處也都差不多,心想可能是那人感覺錯了。可是後來大家都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就在地上做了個標記,後來才發現我們是困在了迷陣之中。”那人徐徐道:“我現在倒是相信我們要找大那人應該就在那附近,也許是因爲發現了我們所以才設下了這陣法吧?”
王頂豐點點頭,對於他的猜測也覺得有理,說道:“你說得對,這紫竹林從未聽說過有陣法這等東西,想來應該是那人了。”
“哼!”說著,他重重地冷哼一聲,“難怪一直找不到人,原來此人竟是御陣師,不過就算他又天大的神通今日也要飲恨於此。”
“有王少主在,此人定然插翅難逃!”那人肯定地說道。
王頂豐想了想,說道:“只是僅憑我們三人的能力還是沒有辦法救出所有的人,須得去找一名御陣師來纔好,這樣吧,阿誠,你就和這位少俠一同去尋找父親,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稟明,我就留在這裡,以防那人趁亂逃走。”
“是。”阿誠立馬應聲。那人也是輕輕點頭,說:“王少主請放心,我們去去就回。”
“那就有勞了。”
……
……
紫竹林中,阿誠和少俠相對無聲。
走了一會兒,少俠停了下來,問阿誠說:“阿誠,王老爺在什麼地方?我們還要走多久?”
阿誠也停了下來,對少俠說:“老爺就在西邊的入口處,他說一旦有什麼消息就立馬去那裡稟報於他,我們再走一會兒就能到了。”
突然,阿誠有些疑惑,道:“對了,少俠,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少俠面色不變,走到阿誠的旁邊,突然臉色微微一扭曲,說:“你現在應該知道了。”說著他重重地一把擊打在阿誠的後頸處,阿誠眼睛露出一絲驚訝和了悟,不過他什麼都還沒有來得及說就昏了過去。
腳下一條長長的拖痕在竹葉漫布的地上顯露,隨即,一陣風起,混亂的地方就恢復了雜亂無序。站在空地上的少年氣息微微一動,給人一種極其陌生的感覺,他笑了笑,信步往前走,目標是西方的紫竹林入口。
他微微皺著眉頭,不知自己到底是哪裡出現了紕漏,這羣人竟然在紫竹林裡搜尋了半天,而這次更像是篤定了他在這裡一樣。
涼城王家,果然不是一般人家!
季允心頭冷笑,他們到底是有什麼樣的本事,我倒要去看看!
入口處的情景已經顯現在他的視野裡,兩個護衛全神貫注地守在一箇中年男子的身旁,警惕異常。
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笑意,季允突然疾步上前,一邊走還一邊叫:“王老爺,王老爺,不好了!”
“什麼事情?”王泰宏瞬間問道。這個人他似乎有些印象,好像是城中的某位修仙者,不過那些人他見得多但記住的少,一時也想不起這人到底是誰,只是看他有些焦急的樣子不由得問道。
季允跑到王泰宏的面前,說:“紫竹林裡出現了迷陣,我想應該是那賊人佈置的。現如今大多數人都被困在了裡面,還請王老爺趕快叫人去請御陣師來破解此陣,把大家都救出來纔是正道!”
王泰宏皺了皺眉頭,看了季允一樣,說:“你怎麼出來了?我感覺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你?”
季允心頭一顫,不是吧,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自覺。他稍稍衡量了一下雙方的實力差距,雖然以一敵百是很豪氣的事情,不過他不是笨蛋,還是覺得這樣有些傻。心道還是應該及早脫身才是。
想到這裡,他忙說:“我因爲進去的晚,還沒有深陷其中,所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來。哎呀,王老爺,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那人既然能夠將大部分人迷困於其中想來本事不小,還有我哥哥也在裡面呢。王老爺,我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纔來的,可不想就這麼白白送了命。”季允說著,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放佛王泰宏真的是想讓他們來送命的一樣。
王泰宏也不得不說:“這事我馬上就叫人去辦,這樣吧,王放,你速去清雅樓請卓先生過來,就說紫竹林中有歹人亂施禁法將大家困住了。”
名叫王放的護院有些爲難,支支吾吾道:“老爺,小的去卓先生恐怕不會來。”
“不來?”王泰宏就想發火,突然想到了什麼,面色一緩,說:“也是,卓先生身爲涼城大御陣師確實可以不賣老夫的面子,這樣吧,我親自去請。”
王泰宏看著王放木訥的樣子,說:“王虎跟著我去,王放你就和這位小兄弟一起去陣法處守著,免得那賊人趁亂逃走。”
王放一聽這差事變了,立馬鬆了一口,說:“是,老爺。”
王泰宏對季允點點頭,說:“我就先去城中請卓先生過來,你還王放就先看著這裡,怎麼樣?”
季允說:“王老爺放心,有我們在這裡,一定不會讓那人逃了。”
“我們走!”王泰宏領著護衛走了。
王放對季允說:“少俠,我們現在就去那陣法的地方吧。”
季允輕輕笑了笑,“不急,你看這是什麼?”
王放:“什麼啊?”
“拳頭!”季允猛地以一個蘊含了極大能量的拳頭向王放揍了過去,王放哪裡能夠反應過來,當即左邊的眼睛就青了。
王放只覺得眼前一陣金光亂竄,眼睛也疼得厲害,頭還有點暈暈的。
“你……”他只說了一個字就感覺右邊的眼睛傳來一陣疼痛。
“這麼不禁打?”季允吹了吹正冒著青煙的拳頭,看著轟然倒地的王放,不由得搖了搖頭,“砂鍋一般的拳頭都沒聽過,這該是有多無知啊!”說完,他拖著王放一瞬間就消失在了紫竹林的入口。
等走了一段路之後,他纔將王放放了下來。
“被我的拳頭打到,應該睡個半天就能醒了。嘶!這大漢還挺禁打的,現在感覺手有點痛。早知道就該找根木棍榔頭什麼的,真是失策。”季允一邊自言自語地給王放擺了個舒服的姿勢之後這才飄飄然離去。
要是我的昏睡藥還在的話哪裡需要這麼麻煩?
臨走的時候,季允想到自己更大的失策不由得心下嘆然。那人逃了。”
“我們走!”王泰宏領著護衛走了。
王放對季允說:“少俠,我們現在就去那陣法的地方吧。”
季允輕輕笑了笑,“不急,你看這是什麼?”
王放:“什麼啊?”
“拳頭!”季允猛地以一個蘊含了極大能量的拳頭向王放揍了過去,王放哪裡能夠反應過來,當即左邊的眼睛就青了。
王放只覺得眼前一陣金光亂竄,眼睛也疼得厲害,頭還有點暈暈的。
“你……”他只說了一個字就感覺右邊的眼睛傳來一陣疼痛。
“這麼不禁打?”季允吹了吹正冒著青煙的拳頭,看著轟然倒地的王放,不由得搖了搖頭,“砂鍋一般的拳頭都沒聽過,這該是有多無知啊!”說完,他拖著王放一瞬間就消失在了紫竹林的入口。
等走了一段路之後,他纔將王放放了下來。
“被我的拳頭打到,應該睡個半天就能醒了。嘶!這大漢還挺禁打的,現在感覺手有點痛。早知道就該找根木棍榔頭什麼的,真是失策。”季允一邊自言自語地給王放擺了個舒服的姿勢之後這才飄飄然離去。
要是我的昏睡藥還在的話哪裡需要這麼麻煩?
臨走的時候,季允想到自己更大的失策不由得心下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