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不是傻子?
衆(zhòng)人疑惑的目光全都落在齊亮身上,畢竟這人自始自終都是跟著他進(jìn)來的。
整個京城,誰人不知道蘇沐月是焱王殿下萬金求娶的準(zhǔn)王妃?
其實,一開始陳龍和齊亮多有忍讓,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可誰曾想竟然冒出來一個豬一樣的表弟?
“陳巖,你給我回來!”齊亮後悔萬分,他根本就不該聽母親的話把這個廢物帶到賞菊宴來!
“陳巖……”蘇沐月想了想,突然歪著頭展顏笑道:“你是不是喜歡我?。俊?
“是??!是??!”陳巖被蘇沐月這麼一笑,只覺得魂都沒了,當(dāng)下湊近她,調(diào)笑道:“小娘子,你別這麼笑,你一笑,我都快受不住了!”
“是麼?”蘇沐月突然斂去笑容,眸中閃過狠辣的光,猛地擡腳踢向陳巖的命根子,冷聲道:“那本姑娘今個兒就閹了你!”
陳巖嗷的一聲捂住自己的命根子,痛得直接跪在了蘇沐月的面前。
“現(xiàn)在跪我也晚了!”蘇沐月一腳踢在陳巖的臉上,隨後狠狠地踩著他的臉,等到陳巖下意識地用雙手去捂臉的時候,隨手從自己的腰間摸出一把匕首,直接扎進(jìn)了陳巖的襠部!
“啊!”
“手下留情!”
齊亮的呼喊聲與陳巖的慘叫聲同時響起,衆(zhòng)人就眼睜睜地看著陳巖痛得昏死過去,整個花園陷入了一片死寂。
那些世家小姐的心底只剩下一個想法。
蘇沐月,絕對不能惹。
這無關(guān)她的身份,無關(guān)她是不是焱王寵愛的人,只是因爲(wèi)……這人太狠了啊……
“我原諒你們了。”蘇沐月直起身,笑瞇瞇地看著齊亮說道:“人你可以帶走了?!?
“蘇沐月,你未免欺人太甚!”齊亮就是在看不上陳巖,可陳巖也是他的表弟,更何況,齊家還靠著這個遠(yuǎn)房表弟家每年送來的銀兩上下打點,人家就這麼一個獨子,如今在京城被閹了,自己該怎麼跟母親交代?
所以,一怒之下的齊亮也顧不得其他,直接一拳朝著蘇沐月打來。
“咔擦!”齊亮根本沒有看到司空焱是何時出現(xiàn)的,等到他有了意識的時候,只看到自己的右手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垂了下來,很顯然手腕已經(jīng)完全斷掉了。
“參見焱王!”所有人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全都顫顫驚驚的跪了下來。
因爲(wèi)這一刻,站在蘇沐月身前的司空焱渾身上下都溢滿了殺氣,好似真正掌握著人生死的閻王一般,讓人望而生畏。
“我的手……”齊亮握住自己的手,慘叫一聲,雙目赤紅地看向司空焱,泣血地控訴道:“殿下,您怎麼能爲(wèi)了一個女人,毀掉一個武將!”
這個帽子扣的不小。
司空焱雖然是王爺,可是讕言國極爲(wèi)尊重那些願意上戰(zhàn)場保家衛(wèi)國的士兵。
也正是因爲(wèi)如此,所以武將世家很受人尊敬,而齊亮的鐵拳早就是衆(zhòng)人皆知,所有人都認(rèn)定齊亮以後會是個出色的武將,沒想到今日竟然會被司空焱廢了右手。
對於武將來說,廢掉的右手就算恢復(fù),也很難再達(dá)到以往的巔峰狀態(tài)。
如果司空焱承認(rèn)自己是爲(wèi)了蘇沐月毀了齊亮,那麼很有可能會讓百姓覺得心寒。
蘇沐月從司空焱的背後露出腦袋,伸出手握住司空焱垂下來的手,輕聲道:“焱哥哥,這個人就是你說的那個欺壓百姓,強(qiáng)搶民女的齊亮嗎?”
衆(zhòng)人聽到蘇沐月的話,心裡不禁一陣膽顫,姑奶奶您這麼一副不認(rèn)識齊亮的樣子真的好嗎?
“是。”令衆(zhòng)人沒有想到的是,司空焱竟然承認(rèn)了。
甚至,衆(zhòng)人明顯感覺到,自蘇沐月拉住司空焱的手那一刻開始,方纔那駭人的殺氣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又是那個往日雖然面無表情但好在溫和的焱王殿下。
“殿下,這是污衊!”齊亮眸中閃過一絲驚慌,但還是硬著頭皮道:“我沒有做過!”
“牽黃?!彼究侦偷拈_口道:“把證據(jù)念給他聽?!?
“是,殿下。”牽黃也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個小本,嗖嗖嗖地翻到中間的一頁,認(rèn)認(rèn)真真地念道:“三月初十,齊亮醉酒闖入西郊一個寡婦家裡,在逼迫對方行房之時被寡婦五歲大的兒子發(fā)現(xiàn),惱怒之下將母子二人殺人拋屍,證人三人?!?
齊亮臉色一白,沒想到自己做的那麼隱蔽竟然都被司空焱查出來了,當(dāng)下額頭上便見了汗。
“四月二十七,齊亮與友人在尋香閣看中一個唱曲的姑娘,姑娘抵死不從被齊亮當(dāng)場打昏,並當(dāng)著衆(zhòng)多友人的面要了這個姑娘,姑娘萬念俱灰,以燈燭刺入脖頸,齊亮怒罵晦氣,依舊未放過其屍?!?
牽黃唸到第十件事的時候,齊亮直接癱坐在地上,整個人都好似廢掉了一般。
“牽黃?!彼究侦蛿E手打斷牽黃,冷冷的開口道:“齊亮罪大惡極,交由慎刑司審理?!?
“是!”牽黃收起小本,一揮手,兩個侍衛(wèi)倏然出現(xiàn)在齊亮身邊,直接將人帶走了。
“焱哥哥,你爲(wèi)民除害,真是大快人心!”蘇沐月頗爲(wèi)開心地爲(wèi)司空焱拍了拍手,絲毫不在意衆(zhòng)人一臉呆滯地看著自己。
蘇沐月竟然就這樣直白地誇獎焱王殿下?
“賞菊宴要開始了,我陪你過去?!奔幢惝?dāng)著這麼多人的面,司空焱依舊在蘇沐月面前自稱我,沒有一絲一毫的避諱。
“好!”蘇沐月點點頭,拉起身邊的王若珂,笑著說道:“正好我們一起過去?!?
司空焱陪著蘇沐月走出沒有多遠(yuǎn),突然回頭看了地上的陳巖一眼,隨後說道:“對縣主出言不敬,擎蒼,把他的舌頭割下來喂狗。”
“是!”擎蒼一個閃身出現(xiàn)在陳巖身邊,手起刀落,陳巖已經(jīng)滿嘴是血的痛呼一聲,隨即徹底昏死過去。
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爲(wèi)什麼那些皇子會如此懼怕他們的皇叔了。
原來,平日裡焱王殿下不是溫和,而是根本不在意。
因爲(wèi)不在意,所以纔會如此淡然。
那麼,蘇沐月爲(wèi)什麼就是特別的那個人呢?
這一刻,那些世家小姐雖然懼怕司空焱,可又不禁十分羨慕,爲(wèi)什麼讓焱王殿下寵愛至極的不是自己呢?
“月姐姐,我還是自己走吧,你跟殿下四處走走?”王若珂從心底害怕司空焱,所以有些拘束地低聲道:“一會咱們在宴會上不就見到了麼?”
“今日你哪都不要去!”蘇沐月聽到王若珂這麼說,頓時一瞪眼睛,隨後轉(zhuǎn)頭看向司空焱問道:“焱哥哥,你知道哪間客房能用嗎?”
“擎蒼?!彼究侦涂聪蚯嫔n,說道:“找間客房?!?
“是!”擎蒼立刻拱手應(yīng)聲,很快便找到了一間乾淨(jìng)的客房,速度之快讓蘇沐月極爲(wèi)滿意,“擎蒼,做的不錯!”
“謝縣主誇獎?!鼻嫔n到底穩(wěn)重,倒不至於喜形於色。
反倒是司空焱在蘇沐月和王若珂說話的時候,突然說了一句:“擎蒼,這個月的俸銀加一百兩?!?
什麼東西?
一百兩?
他一年的俸銀也不過三百兩,就因爲(wèi)自己很快地找到一間客房,主子竟然就獎了自己一百兩?
王妃,以後你讓擎蒼做的事,擎蒼肯定火速完成,麻煩王妃以後多多誇誇屬下才是……
擎蒼這一刻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找到了一條發(fā)財致富的捷徑……
“冬至,你陪珂兒進(jìn)去把衣衫換下來。”蘇沐月跟冬至說完,轉(zhuǎn)頭對王若珂說道:“珂兒,我最近眼睛不好,不能看鵝黃色,所以你進(jìn)去換下好不好?”
“哦。”王若珂一頭霧水地被冬至拉進(jìn)了客房,反正她現(xiàn)在對蘇沐月可是崇拜非常,所以蘇沐月說什麼,她就照做便是。
等到冬至關(guān)了門,司空焱才走到蘇沐月身邊,拉起她的手,看到她手心裡還有微微的紅痕,不禁緩聲問道:“疼不疼?”
“這個?。俊碧K沐月將手伸到司空焱的嘴邊,軟糯糯地開口道:“焱哥哥親親就好啦!”
擎蒼立刻擡頭看天,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司空焱輕輕親了親蘇沐月的手心,惹得蘇沐月癢癢的,不禁一陣輕笑道:“焱哥哥,你怎麼這麼聽話???”
“我記得茗荷先生曾經(jīng)說過,聽自己夫人話的男人都比較容易發(fā)財。”司空焱從袖中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將裡面的藥膏塗抹在她的手心,輕聲道:“我想發(fā)財,那樣可以有很多銀兩養(yǎng)我的小月兒,所以當(dāng)然要聽小月兒的話?!?
蘇沐月只覺得手心冰冰涼涼的,又被司空焱的話逗笑了,不禁伸出手抱住司空焱,仰起頭說道:“我的焱哥哥,真的是天下最好的焱哥哥。”
“傻丫頭?!彼究侦洼p笑一聲,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低聲問道:“你是不是在擔(dān)心王家那個姑娘?”
“焱哥哥看出來了嗎?”蘇沐月吐吐舌頭說道:“今個兒老是心慌,總覺得會有事情發(fā)生,焱哥哥,你多派幾個人保護(hù)珂兒好不好?”
“好?!彼究侦忘c頭,還沒來得及跟擎蒼說什麼,結(jié)果就聽到身後傳來幾聲咳嗽,隨後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阿焱,這是哪裡來地不知廉恥的女人?光天化日竟然就往你懷裡撲,這成何體統(tǒ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