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我,是不是!”青龍好似被激怒了一般,怒聲道:“蘇俊生是不是殺了朱雀!”
“是。”蘇沐月看著青龍,一字一頓地說道:“她意圖奪舍阮鳳歌在先,還想殺了她,恰好被俊生碰到,所以就殺了她。”
“她想要奪舍阮鳳歌有什麼問題麼?”青龍紅著眼睛,看著蘇沐月說道:“當(dāng)初我們四個一直以來都是爲(wèi)了盜夢一族盡心盡力,我們變成現(xiàn)在這樣,那也是爲(wèi)了封住陳溘然,現(xiàn)在陳溘然變好了,我們想要找回自己的身體有錯麼?”
“阮鳳歌是朱雀的身體麼?”蘇沐月雖然明白青龍的心情,可是也沒辦法認(rèn)同青龍現(xiàn)在的想法,當(dāng)下皺起眉頭說道:“青龍,你不要忘了,很多事並不能從單一的角度去看,你不能聽信任何人的一面之詞便去定義一個人做一件事的初衷。”
“那你呢?”青龍嗤笑一聲,看著蘇沐月說道:“你不是也只是聽信了蘇俊生麼?蘇俊生說他是爲(wèi)了避免朱雀奪舍阮鳳歌的身體才殺了朱雀,你查證過了麼?”
“沒有。”蘇沐月?lián)u搖頭說道:“我問你青龍,如果不是因爲(wèi)和專業(yè)店,那麼蘇俊生殺朱雀的理由是什麼?”
“殺一個人的理由有很多,也許蘇俊生不想讓他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呢?”青龍看著蘇沐月說道:“蘇俊生和王若瑜有什麼不同,他們倆都長得和你很像,只是因爲(wèi)蘇俊生的出現(xiàn)合情合理,所以你就不懷疑他,那麼王若瑜若是換成蘇俊生,你一樣不會懷疑不是麼?”
“青龍,你這話說的就有些牽強(qiáng)了。”蘇九實在是忍不住了,出聲反駁道:“咱們現(xiàn)在其實都很清楚王若瑜的身份,好,就算是咱們現(xiàn)在開始懷疑蘇俊生有問題,那麼我們現(xiàn)在最應(yīng)該做的就是去查清楚這件事不是麼?”
“怎麼查?”青龍聽到蘇九的話,不禁冷聲開口道:“如果蘇俊生真的想做什麼,恐怕這會連阮鳳歌的夢境都改過了,你覺得咱們能查出來什麼?”
“所以呢?”蘇沐月皺起眉頭,一字一頓地問道:“所以你就要站在這裡懷疑朋友,懷疑始終站在你身邊的人?青龍,我覺得我有的時候,可能真的不太懂你的想法,就算是你是真的懷疑蘇俊生,那也至少應(yīng)該先相信我不是麼?”
“對啊,你總不能因爲(wèi)不相信蘇俊生,然後就不相信蘇沐月吧?”蘇九站在一旁點點頭說道:“咱們說個最直白的問題,就算蘇俊生真的有問題,蘇沐月也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你青龍的事,你又何必對蘇沐月這般冷眼相向?”
青龍沒有說話,只是微微垂下眼眸。
蘇九說的是事實,不管朱雀是被誰所殺,那跟蘇沐月是沒有關(guān)係的。
就算是報仇,她也應(yīng)該去找蘇俊生,在這裡跟蘇沐月說這些反倒是顯得極其無理。
“這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於咱們來說都是未知。”蘇沐月並沒有一定要讓青龍說出來什麼,當(dāng)下淡淡地說道:“你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剛纔到底是誰告訴你這件事的了吧?”
“對啊,青龍,你好歹現(xiàn)在得說出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樣咱們纔有辦法弄明白這其中的道理。”蘇九同樣也點點頭,有些好奇地問道:“到底你剛纔見到了誰了?”
“我剛纔去送個孩子,結(jié)果在那婦人的夢境裡遇到了王若瑜。”青龍這會倒是也冷靜了幾分,沉聲道:“我當(dāng)時看到王若瑜的時候,她估計也知道我根本打不過她,所以很淡然的跟我說有事要告訴我。”
“所以你就去了?”蘇九皺起眉頭,其實她有的時候不是很明白其他人是什麼心情,但是就她自己來說,若是在這個時候遇到王若瑜,還聽她說什麼廢話,直接上去就打了啊?
怎麼可能還在這裡聽她羅裡吧嗦說什麼?
但是蘇九也很清楚,別人不是自己,所以她不能將自己的這套準(zhǔn)則放在別人身上,也正是因爲(wèi)如此,她經(jīng)常試著站在別人的角度上去考慮其他的問題,久而久之,她便儘可能地理解了其他人。
只不過,很多時候,有些事亦或者有些人,大概是不值得理解的。
“所以,王若瑜告訴你蘇俊生殺了朱雀的事,而你……”蘇沐月頓了頓,皺起眉頭看向青龍,目光落在她的手上,隨後冷聲問道:“你封住了阮鳳歌!”
“我……”青龍想解釋的,她想說她方纔只是太生氣了,所以纔會跟阮鳳歌動手,也沒想到自己會傷到阮鳳歌,只不過蘇沐月根本沒有給她任何解釋的機(jī)會,整個人已經(jīng)徹底消失在了夢境之中。
“你是不是瘋了?”蘇九看到蘇沐月消失,當(dāng)下頓時激動地說道:“你說你,動動腦子行不行?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而且關(guān)鍵是你傷了阮鳳歌,你竟然還不早說?”
蘇九簡直要被青龍氣死,直接二話不說就去找陳溘然,她記得陳溘然說過,小丫頭有治癒夢境的能力,如果阮鳳歌真的出了問題,那小丫頭應(yīng)該也能救的吧?
……
蘇沐月趕到阮鳳歌夢境的時候,就看到阮鳳歌好似冰雕一般站在原地,沒有任何生氣。
“鳳歌……”蘇沐月顫抖著雙手靠近阮鳳歌,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毀掉了阮鳳歌的命魂。
夢境七成受損,阮鳳歌的命魂被冰化,若是這個時候打破這個,那阮鳳歌這輩子都不會再醒過來了。
蘇沐月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明白,這些事單靠一個青龍,絕對做不到,也就是說,有人在阮鳳歌的夢境裡進(jìn)行了二次破壞。
依著蘇沐月對青龍的瞭解,她頂多失手打傷阮鳳歌已經(jīng)是極限,根本不可能如此破壞別人的夢境。
這是身爲(wèi)盜夢師的準(zhǔn)則。
“鳳歌,不怕,我來救你。”蘇沐月憑空劃出兩道符令,慢慢送入阮鳳歌的命魂冰雕之中,看到符令慢慢將冰融化,她才繼續(xù)劃出兩道符令,再次送入其中。
冰化的命魂沒有其他解決的辦法,只能靠著盜夢師這樣一點一點的慢慢解除,稍微有一絲絲的差錯都有可能功虧一簣。
“蘇沐月,我一直以爲(wèi)你是聰明人。”果然,就在蘇沐月慢慢的再解救阮鳳歌的時候,王若瑜的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隨後王若瑜已經(jīng)緩步朝著蘇沐月走了過來,淡淡地看著完全不理會自己的蘇沐月說道:“我以爲(wèi)咱們再見面也得需要一段時日,沒想到你這麼惦念我。”
“朱雀是被你控制了麼?”蘇沐月並沒有停下送符的手,反倒是淡淡的問道:“所以她纔會對阮鳳歌動手對麼?”
“蘇沐月,你別老是動不動就把所有的罪名都放在我身上啊!”王若瑜聽到蘇沐月的話,不禁微微笑著說道:“若是朱雀心裡面沒有什麼想法,我怎麼可能成功呢,你說是不是?”
“所以,你承認(rèn)朱雀對付阮鳳歌的確是你從中作梗。”蘇沐月微微揚眉,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阮鳳歌說道:“我想的知道的是,阮鳳歌跟你好像無冤無仇,你爲(wèi)什麼一定要對付她?”
“無冤無仇?”王若瑜仔細(xì)想了想,點點頭說道:“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仇怨的話,我想大概是因爲(wèi)我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華銘,要解決掉阮鳳歌。”
“你竟然幫一個廢物?”蘇沐月還真是有些驚訝,但還是表示理解地說道:“難怪華銘有恃無恐,不過說起來你爲(wèi)什麼一定要選這種廢物,例如華銘亦或者司空勝哲,我覺得他們根本沒什麼本事能幫你解決問題不是麼?”
“的確是沒什麼本事。”王若瑜緩步走到蘇沐月身邊,看著她依舊不停的救阮鳳歌,當(dāng)下開口問道:“那你呢,爲(wèi)什麼要救阮鳳歌?其實在我看來,阮鳳歌也沒什麼本事,當(dāng)初你以爲(wèi)她對你好的夢境也不過是我爲(wèi)你築造的。”
“你說的沒錯,可是阮鳳歌現(xiàn)在也是我的朋友,我怎麼能見死不救呢?”蘇沐月?lián)u搖頭說道:“咱們倆不一樣,其實我有的時候也會想爲(wèi)什麼不一樣,如果說你真的只有惡念不存善念,那你應(yīng)該直接弄死阮鳳歌,而不是隻是將她冰化,你說是不是?”
“你的意思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是誰的惡念而成了?”王若瑜看著蘇沐月,剛想說什麼,卻突然一揮手,將整個夢境封了起來,平靜地說道:“那些人來救你了,你的那些……朋友們。”
“你不是也有朋友麼?”蘇沐月微微揚眉,笑著說道:“解明對你不也是這樣的心情麼,不管發(fā)生什麼事,都會毫無條件的站在你身邊保護(hù)你,別管其他人怎麼看你,你對他好,他便忠心耿耿的跟著你,其實也沒什麼問題。”
“蘇沐月,你現(xiàn)在的處境其實很危險。”王若瑜聽到蘇沐月的話,微微揚眉,並未多說什麼,反倒是岔開話題說道:“你現(xiàn)在要不停的將符令送入阮鳳歌的命魂之中,而我的築夢之牆擋住了你的朋友們,難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不怕,若是你想殺我,估計早就動手了。”蘇沐月側(cè)頭看著王若瑜,若有所思地問道:“你可是有求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