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月眨巴眨巴眼睛,突然撲到司空焱懷裡,低聲道:“焱哥哥,我是何德何能,能得你青睞。”
“傻丫頭,我想若是不能遇到你,也許我會孤苦一生。”司空焱輕輕地拍著蘇沐月的背,低沉悅耳的聲音就好似那剛開了壇的女兒紅,讓人不自覺地想要沉溺其中,“你要知道,如世人看到那般,都以爲你遇到我乃是三生有幸,可他們又怎麼知道,其實是你拯救了我灰暗的生命,小月兒,我應該謝謝你的?!?
“焱哥哥?!碧K沐月突然覺得自從遇到司空焱以後,自己好像愈發愛哭了,這會聽到司空焱這番話,鼻子又止不住的發酸,只能將臉埋進司空焱的懷裡低聲道:“我同樣很感恩遇到焱哥哥,這樣還提醒著我能保留一絲善念。”
若不是面前這個人,只怕自己重生歸來以後最想要做的就是復仇。
哪怕是同歸於盡,也要毀天滅地。
可就是因爲司空焱,她在做任何事的時候都保留了一絲人的純善,保留了一絲理智,讓她願意去善待這個世界。
“小月兒,你到底遇到什麼事了?”司空焱愈發擔心,這個丫頭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情以至於如此傷懷?
蘇沐月想了想,還是將蘇慕婉看到的那些原原本本的說給了司空焱聽,之後才問道:“焱哥哥,你瞭解司空紫黎嗎?”
“不瞭解?!彼究侦鸵矝]想到蘇家竟然還有這麼一回事,當下皺起眉頭說道:“你不必憂心此事,我會盡快派人去查證,若是這件事屬實,那麼蘇啓安的罪名……”
“先查清楚。”蘇沐月握住司空焱的胳膊,沉聲道:“先不說蘇啓安到底爲什麼這麼做,但是還不到動蘇家的時候。”
“好,丫頭,你早點休息吧?!彼究侦椭捞K沐月有自己的打算,所以只是摸了摸蘇沐月的頭,笑著說道:“冬至被我點了穴道,現在還在外頭呢,待會你讓夏至給解開,我回去了。”
“焱哥哥,你有事嗎?”蘇沐月從感動中回過神來,這纔想到司空焱明明剛跟她分開沒多久,怎麼又回來了?
“沒事?!彼究侦托α诵Γ噶酥缸郎系男↑c心說道:“給你帶了些小點心,你起來嚐嚐,我還要去京兆府?!?
“焱哥哥,小心些?!碧K沐月起身跟著司空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道:“木老說他會替我準備太后壽辰的禮物,焱哥哥,你覺得木老那個人可信嗎?”
“他讓你去京都閣對付那些人,你有把握麼?”司空焱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木老的心思,當下回身看著蘇沐月說道:“若是你不喜歡他們,便不要理會,左右當年茗荷也不稀罕京都閣?!?
“讓木老準備壽禮,還能省下一大筆銀兩,何樂而不爲?”蘇沐月嘻嘻地笑道:“反正我遲早都要動京都閣的啊!”
“那你暫時可以信任木老?!彼究侦托α耍嗔巳嗨念^髮,轉身大步離開。
蘇沐月看到門外站在一臉哀怨的冬至,不禁笑了起來,大聲喊道:“夏至,快點給冬至解開穴道!”
“小姐!”被解開穴道的冬至跟在蘇沐月身後,埋怨道:“殿下那是仗著自己武功高強欺負人,小姐你竟然還笑奴婢!”
“這說明冬至你應該好好跟夏至練武?!碧K沐月笑著戳了戳冬至的腦門說道:“崔媽媽那邊有沒有什麼消息?”
“小姐,崔媽媽說最近陳氏可能一直忙著爲太后準備壽禮的事情,所以倒是很安分。”冬至用銀子收買了不少蘇家的下人,所以消息也極爲靈通,“就是那個劉姨娘,最近倒是很得寵,據說又有了身孕。”
“蘇啓安什麼反應?”蘇沐月捏起盤子裡的一塊糕點放到嘴巴里,那入口即化,脣齒留香的感覺讓她感覺自己通體順暢,連帶著方纔有些壓抑的心情都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蘇啓安和李氏據說很高興,巴不得劉姨娘這一胎是男胎?!倍翐狭藫项^說道:“崔媽媽說,李氏還曾請大師來看過宅子,說當初留在宅子裡的怨氣都消散了,所以劉姨娘纔有了喜訊,小姐,那蘇府能有什麼怨氣?奴婢看就是他們害人害的太多了,自己心虛有鬼算了?!?
“他們說的怨氣可不就是你家小姐我麼?”也許是那糕點太好吃,以至於蘇沐月這會都有了說笑的心情,當下還不忘招呼冬至說道:“你去把夏至她們叫來,這糕點真的很好吃??!”
“誰敢吃這個糕點?。 倍谅牭教K沐月這麼說,不禁嗤笑一聲說道:“難道殿下沒告訴你,這糕點是他做的?”
“司空焱做的?”蘇沐月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桌子上擺著的幾樣精緻的小點心,擡頭問道:“我睡了很久嗎?”
“是啊!”冬至這才後知後覺的揉了揉腿,低聲道:“小姐,你最近睡過去之後很久纔會醒,你可能之前都沒有察覺到,小姐你是不是太累了?”
蘇沐月擡頭看了看天色,有些不可置信地說道:“這待會就要天亮了嗎?”
她只不過是進入別人的夢境,怎麼可能不知道時辰了?
……
蘇沐月還沒弄明白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邊司空焱已經趕到了蘇沐月當時帶他來的那個別院。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地血腥味,司空焱不禁皺了皺眉,大步走了進去,結果發現擎蒼正指揮著那些暗衛做什麼,當下不禁沉聲問道:“擎蒼,林夫人呢?”
“主子!”擎蒼聽到司空焱的聲音,立刻快步走了過來,有些惋惜地說道:“屬下趕到的時候裡面已經發生了爭鬥,那位管事爲了護著林夫人已經被害,牽黃和那個丫頭也受了重傷。”
“牽黃?”司空焱有些不解地問道:“他怎麼會在這裡?”
“牽黃說,縣主讓他追查華銘的事,結果他查到華銘在死之前的頭一天晚上曾經來過這裡,至於來這裡做什麼那就不得而知,所以牽黃早就埋伏在這裡,看看會不會有人來偷襲?!鼻嫔n解釋道:“林夫人身邊的丫頭也是縣主特地讓夏至挑選的人,只是這纔來刺殺他們的人似乎是勢在必得,也正是因爲如此纔會受傷如此嚴重?!?
“真沒想到,這些人竟然猖狂到這個地步?!彼究侦兔嫔挥荩聊嗽S久才繼續問道:“牽黃他們沒什麼大礙吧?”
“受了點內傷,其他的額都是皮外傷?!鼻嫔n說完,好似又想起什麼一般說道:“只是那林夫人好像受到了驚嚇,現在已經給她開了安神藥和保胎藥,大夫說明日還要看看情況,現在林夫人的情緒不穩定,也會影響到腹中的胎兒。”
“這些你安排就行了?!彼究侦蛿[擺手,冷聲道:“暫且把林夫人帶走,不要在這裡了,另外就是派人去通知諸葛毅,就說本王要對付羅家,讓他儘快回京?!?
“那羅素那人怎麼辦?”擎蒼立刻問道:“再過一晚,估計羅太傅就知道了。”
“知道也不怕?!彼究侦拖肓讼?,似乎又有其他的想法,當下擺擺手說道:“送羅素去醉紅樓,給他找頭牌姑娘,就說抓錯了人,算是賠禮?!?
“殿下!”擎蒼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司空焱說道:“憑啥跟他賠禮?”
“擎蒼?!彼究侦团牧伺那嫔n的肩膀說道:“醉紅樓的頭牌可是暗閣的人,你知道她需要怎麼做吧?另外,連那個楊賜一起送過去,人在溫柔鄉,想必也會放鬆很多,更何況那些姑娘比那些殺手厲害多了?!?
“屬下明白了!”擎蒼這才明白,原來司空焱是故意放出煙霧,讓羅家放鬆警惕,這樣才能更容易找到更多更有利的證據來證明羅家與外族勾結已經由來已經,那樣何大人當年受到的冤枉就能徹底洗清了。
……
蘇沐月完全不知道林夫人那裡出了事,因爲她安排的那個丫頭受了重傷到現在還昏迷不醒,而司空焱因爲怕她過早捲入這些爭鬥之中,就沒有特意告訴她。
所以,蘇沐月一早便搖搖晃晃的帶著夏至和冬至直接去了京都閣。
因爲是過年之後首次報道的日子,所以整個京都閣門前擠得水泄不通,以至於蘇沐月不得不棄了馬車,徒步往京都閣而去。
蘇沐月掃過路邊站著的那些公子小姐們,每個人的臉上似乎都掛著謙和的笑意,畢竟京都閣是讕言國最爲尊貴的學府,誰從這裡面學成而歸,那就是無限的榮耀。
“讓開讓開!”就在蘇沐月看著那些寒門學子認認真真的與父母告別時,一陣騷動突然傳來,隨後蘇沐月就看著一個男人騎著一匹馬飛馳而來,眼見著蘇沐月躲閃不及,當下只能怒道:“不長眼的臭丫頭,還不給老子讓開!”
蘇沐月眸光一暗,突然飛出一把匕首,衆人只瞧著那匕首瞬間沒入駿馬的脖頸之中,隨後到底而亡。
而騎在馬上的那人,因爲馬突然倒下,整個人的腿都被壓住了,當下頓時哀嚎出聲,怒道:“你這個死丫頭,竟然敢殺了老子的馬,你知道這馬有多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