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我剛在審問他呢,可是這傢伙的嘴巴硬得很,什麼都不肯說。”赫連月苦惱著。
張起靈提議道,不如由正派派出幾名代表來,一同去審問聶成,以示公正。
赫連月兩邊交涉妥當,總算有一種功德圓滿的成就感。繼而帶著各門派的代表來到魔教這邊,只見聶成還老老實實地趴著,保持著一個姿勢未動。她湊近喊了幾聲:沒反應。
南宮敖張起靈,百里風白裡雨以及林中玉諸人齊刷刷地望著她,赫連月乾乾一笑,解釋:“他可能是睡著了。”
話音剛落,蹲在地上查看聶成狀況的左鷹,發出了高八度的聲音:“赫連妹子,聶成斷氣了。”
然後赫連月的乾笑僵在了臉上,笑比哭還難看。不過,在江湖上和皇宮混了那麼久,她的心理素質也漸漸強悍了起來,非常語重心長地對左鷹講解道:“沒文化真可怕,人有時候斷了氣,不一定是真正的死亡,他有可能是暫時性休克,昏迷,腦死亡纔是真的死了,懂嗎?”
左鷹起先點了點頭,後來又使勁的搖頭,總的來說,就是聽不懂仨字。
“一邊去,讓我來急救!”赫連月靠近聶成,先掐了掐人中,沒反應。而後,把人攤平了,井然有序的按壓胸口,還是沒反應。
唉,難不成是要讓她做人工呼吸?不是吧,聶成要是長得好看一點小鮮肉水水嫩嫩一點,她就勉爲其難,江湖救急。偏偏聶成的長相太磕磣了,用本山爺爺的話來說,就是一鞋拔子臉,她真擔心以後會有心理陰影。
赫連月的思想正在做劇烈的鬥爭,期間張起靈還好心的問:赫連姑娘,有什麼是在下可以幫忙的?
兩個大男人當衆親吻神馬的,赫連月覺得YY還是在兩個帥哥的情況下比較有美感,所以她還是別給張大俠帶去什麼心理陰影噩夢啥的吧。
“毒大姐,你過來,給他渡下氣好嗎?”赫連月四顧了一圈,向某人招招手
“奴家可是黃花大閨女,以後會嫁不出去的!”毒娘子假裝害羞道,
赫連月:“……”好吧,其實你本來也很難嫁出去。
僵持間,聶成的上半身像殭屍一樣顫立了起來,著實把近前的幾個人嚇了一跳。
艾瑪,詐屍了!
結果聶成這貨雙目圓瞪,惡狠狠地盯著她機械地開口道:“赫連月,你按到我的心臟了。”
“不好意思,下次我會注意的,麻煩你先招供行嗎?”赫連月窘,爲毛她覺得自己的急救措施挺正確的。
後來的某日,蘭卿告訴她,她的人工呼吸做的還是挺好的,按壓胸口的手法麼就差強人意了。
可是,聶成再度閉上了眼睛,躺屍。
“聶成,醒醒,快醒醒!”赫連月一個勁兒的猛拍他的臉,現下急了,聶成可不能死了,死了就死無對證。
“赫連姑娘,讓老夫看看。”南宮敖主動站出來,仔細檢查聶成的各個部位。
良久
,赫連月與諸人追問:“怎麼樣?”
南宮敖嘆了一口氣,面容嚴肅地道:“現在是真死了。”
沒錯,聶成死了,死得透透的,就連人工呼吸都解救不了他。
現在怎麼辦?幾百雙眼睛一致地盯著看,赫連月全身火辣辣的,人不是她殺的好麼,充其量她只是壓斷聶成的最後一根稻草。
跟著聶成造反的幾位堂主撕拉拉跪一地,本來打算跟段離愁求饒的,這會兒終於意識到了抱對大腿的重要性,全杵在赫連月跟前,一個勁兒的求饒。
結果這一盤問,所幸還真盤問出了點東西來,聶成到底參沒參與綁架幾大掌門的行動,反正造反的罪名是坐實了。一名堂主聲稱在魔教禁地外曾經見過有人往裡面搬運麻袋,因爲是禁地,他們也不好插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教主師父,我們能不能去禁地看一看啊?”赫連月湊近了段離愁,帶著討好的口氣。
旁邊的沙丘左鷹以及顧妖妖懸起了心,她還真敢在教主面前提!明明知道是禁地,私自闖入魔教禁地,可是死罪!
“好。”沒想到,段離愁爽快的答應了,驚破衆人的眼球。教主對赫連月這個關門弟子就是不一般。
赫連月也木有想到,段離愁如此爽快。關鍵是,正派人士聽了,有幾分釋懷,如此坦蕩的語氣,說不定此事真的與魔教沒關係。
段離愁是懶得解釋,禁地裡面本來就沒什麼東西,只不過是當年的第一任教主規定的,一代一代的傳承下來,或許是爲了掩人耳目,讓別人誤以爲禁地裡面有寶貝或者是吸星大法秘籍。
魔教與正派的一行人戰戰兢兢的走入禁地洞口,尤其是正派的人,個個嚴正以待如臨大敵,生怕有什麼陷阱暗器之類的。赫連月不厚道的笑了,其實他們多慮了。
洞的直徑極深,越往裡面,空氣越來越稀薄。當四個大麻袋呈現在大夥兒面前的時候,赫連月不淡定鳥。她既希望找到人,又不希望找到人。魔教與正派總不能因爲一個誤會打起來吧。
正派弟子一個個的鬆開麻袋,正是失蹤多時的四大掌門,少林一眉大師,峨嵋清風師太,武當張掌門,以及華山林石。
一會兒的功夫,昏迷的四大掌門被帶出了洞口。
經大家鑑定,這四個人是好多天沒有進食,餓昏過去了。瞧瞧那乾裂的脣,黑氣沉沉的臉,有氣無力的模樣。算算時間,從他們被綁架到今天,最早的有七八日以上。赫連月連連驚歎,幸虧幾位掌門和師父功力深厚,如果換成她,就不止是餓昏,而是餓死了。
衆人手忙腳亂地又是喂水又是餵飯的,折騰了大半響,四位掌門一個個地才甦醒過來。
赫連月緊張兮兮地扶著清風,“師父,你快醒醒,我是太平啊!”看著慘白乾巴的清風,竟是喉頭有幾分哽噎,連帶著喊出自己的法號來不覺尷尬。
“姐姐……你是誰啊?”清風睜開眼睛,一臉天真地望著她,成熟的聲音
帶著幾分孩童般的稚嫩。
赫連月一下子懵了:“師父,我剛剛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一定是幻覺,沒錯。
“什麼師父,漂亮姐姐,我要找我師兄和師妹去……”清風滿臉不解,說話仍是幼稚的口吻。
“師父,你的玩笑一點都不幽默,我的心臟承受不住,您就別耍我了。”赫連月表情僵僵的,心中漸漸升起一陣不詳的預兆來。
可是殘酷的事實告訴她,清風師父的智商真的回到三十多年前,六七歲的時候。
非但如此,其他三位掌門同樣無可避免。一眉大師還好,只是一個勁兒的唸佛扎馬步,然後不斷地說“師兄,我錯了”和“師兄,我再也不敢了”。
赫連月默默的腦補:難不成一眉大師小的時候經常被同門師兄欺負?就這種軟包子好欺的脾氣也能成爲少林主持方丈,真是人不可貌相。
張掌門的情況和清風師父差不多,還算正常的六七歲孩童,不至於做出什麼一鳴驚人的舉動。
最讓人捧腹又哭笑不得的是華山的掌門林石,他嘴裡咿呀咿呀地嚷嚷著要吃奶,逮著誰,就往誰身上撲,撕扯著那人的衣服,嘟著嘴巴,天真無邪的賣萌。
試問你能想象一個前幾日還頑固剛硬的老古板,擁有一張嚴肅而長滿鬍鬚的臉,七尺的身軀做出嬰兒般的弱智舉動來麼?
無奈的林中玉只能和幾個師兄弟一塊聯手將林石打暈了,才抹了抹滿臉的虛汗,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正派一時間自顧不暇,手忙腳亂。人是救出來了,但是救了和沒救從本質上講差不多。
“到底是怎麼回事?”
“幾位掌門是撞了邪了?”
“……”
魔教的人則顯得茫然,看戲,甚至於偷偷地幸災樂禍。
赫連月用一隻雞腿將清風順利搞定之後,纔有空與大家商量對策。只聽南宮敖一臉凝重的說道;“依老夫多年的經驗判斷,四位掌門怕是中了一種名叫‘返老還童’的毒。”
返老還童?這名字,忒狗血了!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詫異著,在場的年輕一輩的居多,甚至聞所未聞。
南宮敖細細講來:早些年,江湖上比較善於製毒與解毒的有神醫華不離,毒王以及南疆的一位擅長巫蠱之術的大祭司。神醫華不離顧名思義,醫者父母心,自然是悲天憫人,不會做害人的勾當。世上厲害的毒藥基本是華不離和大祭司研製出來的,“返老還童”是毒王的閒暇時研製專門整蠱人的玩意,沒想到毒王消失多年,又重現江湖了。
赫連月心想,難不成國師黑影與毒王勾結?竟對四大掌門下此毒手,簡直太惡毒了。
各派弟子著急的追問:“南宮家主,你可知道解毒的方法?”
南宮敖又道:“近段時間,神醫華不離已仙逝的消息傳遍了江湖,而毒王行蹤飄渺不定,脾氣古怪暴躁,恐怕連人都見不到,更別提解毒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