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園縱然再沒有社會經(jīng)驗,瑞克的話也算說的夠明白了,她頭皮都炸起來,心說:";好麼,原來還能這樣過日子啊?";
她手裡的骨節(jié)捏的咯咯作響,但還是一臉無邪的笑容。
";謝謝瑞克哥哥,其實與其我跟個陌生人,還不如巴結(jié)程總呢...";
瑞克嘆了口氣:";唉,你死了這條心吧,你不是程總喜歡的類型。而且程總喜歡玩,又沒定性,你要不是做一錘子買賣,就還是別考慮他了。";
說完,他用粉刷掃掃自己的臉,感嘆道:";唉,不過程總長得多勾人啊,別說你了,我們?nèi)ψ友e的有多少看著不心癢癢?唉,只可惜他不喜歡我這個類型的。";
小園";呃";了一聲,差點把早飯吐出去。
心說:我的個媽呀,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但還是繼續(xù)套話道:";謝謝瑞克哥哥的提醒,我不懂這個圈子的規(guī)矩,還望您提點我。";
瑞克看著這個看著她柔弱生怯的小摸樣,不由更加憐惜。
這邱老闆昨天就找到自己,說程總要帶個丫頭來,讓自己今兒早上過來候著。
這個程總可是不能得罪的。
他本想著程總帶來的女人,各個都是驕傲的插幾根羽毛就能飛上天的主,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竟然是這樣的謙和柔順。
怕是有太多可憐、可嘆的理由才進(jìn)入到公關(guān)行列。
這麼個小丫頭,只怕會被吃的骨頭渣都不剩的。
於是將一些事講給她,小園轉(zhuǎn)著圈套他的話,也將程浩原來的風(fēng)流底摸了個遍。
越聽,她越堅定了那個貨就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
既然是人渣,小園咬咬牙,那她寧願是絞肉機,讓他再碎一點...
邱老闆笑著,陪著程浩在會客廳內(nèi)等候。
她一邊品著茶一邊笑道:";有幾位大小姐,今兒個在我這裡打牌。她們要知道程總你帶個姑娘來,心還不得碎成八瓣啊!";
程浩冷笑一下,沒搭話。
邱老闆接著說:";其實程總你一句話,我就派人上門服務(wù)了,哪裡用得著您跑這麼遠(yuǎn)啊?";
程浩放下茶杯,用中指輕叩了幾下桌子,這才說道:";我就是想讓她見識見識場面,也學(xué)點女人的樣子。";
邱老闆大笑:";這就是你鑽牛角尖了。要找有女人樣的,我這裡多得是,您那這不是非要從一羣鴨子中挑出一隻鵝,然後再讓她學(xué)的像鴨子麼?";
程浩想了想也笑了,然後辯解道:";我想邱姐你是徹底誤會了,我不過想看看這隻鵝,天天跟鴨子混在一起的話,還會不會那麼傲罷了。";
邱老闆笑笑,不再說話,繼續(xù)品起茶來。
向小園套完了瑞克的話,低眉順眼的囑咐道:";謝謝瑞克哥哥教導(dǎo)了我這麼多,我以後一定會小心。只是您不要把今天跟我說的話跟別人提起,我不想給您惹麻煩。";
瑞克一聽,驚出一身冷汗。
自己嘮嘮叨叨添油加醋說了那麼多,其實這個小丫頭和程浩是什麼關(guān)係,他好像根本不知道,只是不知怎麼,話題就讓她帶跑了。
不過這本該是自己囑咐她的話,她到反而想著提醒自己,不由更是對她好感倍增。
";哎呦,好妹妹,這叫哪兒的話,你放心,只要你不說,我能說出去嗎?";
說罷趕忙加快化妝的速度:";妹妹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妝容啊?";
小園笑笑:";您看著辦吧,您是專業(yè)人士,我相信你!";
從更衣室出來,向小園還沒有來的及照鏡子,瑞克先驚叫起來。
";天啊,好美啊!";
他一邊讚歎一邊痛心疾首:";你這麼好的身材,爲(wèi)什麼每天穿著那種衣服啊?一點都不適合你,全都把你的優(yōu)點掩蓋了!";
小園站在落地鏡前,緩緩擡起頭,不由心裡一驚。
她摸著自己修長的脖頸,眼神有些發(fā)木,好像不太清楚鏡中的人是誰。
露肩的禮服將她的脖子襯得十分纖細(xì),漂亮的鎖骨也凸顯出來。
這種綠色,她從未嘗試過,在這種顏色的映襯下,她的膚色越發(fā)細(xì)膩白皙。
這種修身的剪裁將她的身材襯得玲瓏有致。
她得身材本身就是很好的,只是連她自己都不曾發(fā)現(xiàn),難怪人家都說";佛靠金裝,人靠衣裳";呢。
這種感覺很奇怪,在那種綠的映襯下,反而覺得自己纔是那瓷白的古玉壺春瓶,而那抹綠卻是插在瓶中的春柳一般。
帶著那種嬌媚,卻透著一絲聖潔與雅氣。
帶著妝的臉,讓她覺得有些疑惑,這個人根本不是自己,她認(rèn)不出。
有些熟悉,卻更加陌生。
但是她並不否認(rèn),的確是很美很美。
瑞克擺弄著她的頭髮:";美女啊,我再把這個劉海給你整理一下。";
小園點點頭,又坐回化妝鏡前。
這些年一直留著短髮,沒想到將頭髮束起來,填上假髮做出的造型竟然這麼好看。
如果留長髮,應(yīng)該也會很漂亮吧?
還是第一次有了留長髮的想法,好像從來都不曾嘗試過。
都說鍾原固執(zhí),其實向小園有時候更固執(zhí),更不願意改變什麼。
小園閉上眼,讓瑞克幫她修剪著碎髮。
突然她覺得有點異樣的,猛然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不知什麼時候瑞克已經(jīng)離開,在她身後的,竟然是程浩。
向小園忍住到嘴邊的尖叫,看著鏡子中他面無表情的那張臉,頓時一種莫名的恐懼涌上心頭。
程浩趴在她的身後,他的眼睛本就深邃,化妝鏡的LED鏡前燈將他的臉照得更加如鬼魅般詭異。
在燈光裡,他的眉骨和鼻樑更加高挺,在眼眶的位置形成一片陰影。
在這片如深淵般的陰影之中,卻隱藏著一種如刀鋒般的冷光,讓人不寒而慄。
他環(huán)住小園,望著鏡子中那個女孩因爲(wèi)驚恐而變形的臉,那張本來就小巧而白嫩的臉,此刻顯得更加蒼白。
不知道是因爲(wèi)燈光還是別的什麼原因,讓那層桃花般的粉色胭脂,只是浮在臉上。
程浩的手,順著向小園的臉頰慢慢滑向脖頸。
小園想哭,但更是一動也不敢動。
";好細(xì)的脖子,輕輕一掐就斷了...";
程浩挑起嘴角,這明明該是笑的表情,可是卻顯得更加陰冷。
他的手指輕輕使勁,小園立刻哆嗦起來。
他手上的力度控制的很好,不會留下指痕,但也絕對會令小園覺得難以呼吸。
";你就這麼害怕我?";他貼在她的耳畔,小園卻覺得幾乎聽不清他說什麼。
因爲(wèi)這聲音太飄渺了,簡直像鬼語。
";痛麼?";他依然微笑著。
向小園緊咬牙關(guān),一言不發(fā)。
程浩的手鬆開她的脖子,順著她裸露的右手臂一路下滑。
向小園的手搭在化妝臺上,此刻已經(jīng)僵硬到連躲避都做不到,只能看著他的手掠過她的皮膚。
每過一寸,都會像寒冬刺骨的冷風(fēng)般,激起一片雞皮疙瘩。
直到,他的手將小園的小手攥在手心裡。
他的手很大,像一張網(wǎng)將小園的右手包裹住,讓她無力掙脫。
";痛麼?";他還是微笑著,手上使勁,好像要將小園的手整個給捏碎一般。
小園痛的咧嘴,他幾乎要把自己的手指捏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