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榮燦心裡明白,他若是再不知道進退,這個年輕人怕是真得會轉身就走,讓他再次陷入到那種水深火熱的境地之中!
想起這些天來那隻玉頂青虯的所作所爲,他還如同做了一場漫長的噩夢一般,對於進入到天池腹地暫避,簡直後悔得腸子都青透了!
那隻玉頂青虯,簡直就是個魔鬼啊!
見南榮燦如此迅速地來了個“川劇大變臉”,陳墨不禁在心中暗道:“都說六月的天、孩子的臉,說變就變。沒想到,這個活了幾百上千年的老頭子也能這麼快地變臉,臉皮厚得也真是沒誰了!不過,這也說明此人能屈能伸,有著當領導的‘優秀品質’啊!”
雖然心中頗爲不悅,但既然南榮燦的態度有了轉變,陳墨也不好再繼續言語刁難,畢竟他是來救人的,能將其找到並且有機會救出去,他也就不再計較那些“小插曲”。
再說了,看那老頭兒憔悴的樣子,這些天怕是也沒少受苦,雖然身上沒見有什麼傷口,但想想那隻玉頂青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說法,估計沒少用言語折磨他,其心靈定然飽受了巨大的摧殘……
得饒人處且饒人,陳墨可不是某個相聲演員所說的那種“逮到蛤蟆非要攥出點糰粉來”的性格。
深深地吸了口氣,陳墨努力壓下心頭的不悅,不過,聲音卻依然有些冰冷:“實不相瞞,南榮凌蘭已經脫險,並且早已經轉移到安全的地方,此番你回去後,可以放心掃清燕系一脈,再無後顧之憂。”
隨著陳墨將南榮凌蘭的現狀說了出來,南榮燦的眼中開始顯露出欣喜的光芒!
“蘭兒沒事了?太好了,太好了!不行,我得馬上回去,這就走,這就走!”南榮燦的激動溢於言表,儼然是一副心急火燎的樣子。
很明顯,南榮凌蘭獲救,對於他來說無異於一個天大的好消息,這不僅僅是因爲女兒轉危爲安,也因爲他終於可以放開手腳,平定“叛亂”了!
“想走?你問過我了嗎?”一個冰冷到極致的聲音傳來,頓時讓陳墨和南榮燦同時一愣!
這小半天的,陳墨光顧著和南榮燦說話了,倒是忘了不遠處的平臺上還趴著一位呢!
“前輩,剛纔我們可是說好的,如果此人……”陳墨一聽玉頂青虯的語氣有異,馬上就要出言交涉——他們之間可是有著一番交易的,如果它出爾反爾,他倒是也不會怕它。
“如果此人如何?”玉頂青虯截話問道。
“如果此人是我的故人,前輩便會放其離開。”陳墨恭敬地再次重申道。
“可是,此人並非你的故人,而且,他甚至根本就不認識你!你,竟敢騙我!”玉頂青虯的聲音變得寒徹骨髓,讓南榮燦和陳墨均都在剎那間如墜冰窟一般!
“前輩何出此言?正如剛纔我對南榮前輩說的那樣,晚輩從不騙人,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我與南榮前輩確爲故人,只不過先前並未謀面而已。”陳墨被玉頂青虯的寒意弄得有點難受,畢竟這郝風光的身體只不過是凝氣期修爲而已。
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出,玉頂青虯並不是真正想置他於死地,不然以它的能力,只要隨便散出一點威壓,便能將他活活壓死!
“未曾謀面又如何來得故人一說?”玉頂青虯聽聞陳墨所言,雖然心中依然有著幾分不悅,但有如此一問,便是等於給了陳墨一個解釋的機會。
“故人,便是朋友、親人、師長,正好比朋友的朋友便是朋友,朋友的敵人便是敵人一樣,我與南榮前輩的千金南榮凌蘭姑娘是好友,按照這樣的推理,她的長輩自然是我的長輩,既爲長輩,稱之爲故人又有何不可?”陳墨這番話,無疑是做了一道證明:因爲甲等於乙,乙等於丙,所以甲等於丙。
本以爲玉頂青虯還會在此事上糾纏,說不定還會有一番小小的教訓,但沒想到,這番話一說出來,那傢伙竟然兩眼發光,好像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寶藏一般!
“好!甚好!非常好!不枉我對你一番期望,你小子這張小嘴兒夠厲害,有你陪我聊這八個月,想必我老人家也能好好過一番嘴癮了!哈哈哈……”說著,它便仰頭大笑起來,那笑聲明顯是發自內心的,極爲暢快!
“什……什麼?你要陪……陪他聊八……八個月?”南榮燦瞠目結舌,彷彿聽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話。
“那麼南榮前輩以爲,如果沒有足夠的價碼,玉頂青虯前輩爲什麼會放您走?”陳墨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聞言,南榮燦臉色一片煞白,彷彿想到了什麼極爲可怕的事情。
許久之後,他才顫顫巍巍地開口道:“耳東賢侄,既然你與蘭兒是好友,我這麼叫你也不算託大吧?”
見陳墨微微點頭,他又繼續說道:“賢侄,此番大恩大德,我南榮燦終生不忘,若賢侄此番能大難不死,我玉丹宗定有你一席之地!”
說完,他竟深鞠一躬,向著陳墨行了一個大禮!
見狀,陳墨張了張嘴,最終卻什麼也沒說,只是苦笑了一下,算作回答。
這個動作被南榮燦看在心裡,更是心中不忍,他再次補充道:“賢侄,若你不嫌小女愚笨醜陋,我可作主將她許配給你,只要你能平安回去,她便可與你結成雙修道侶。”
此話一出,陳墨不僅張了張嘴,更是終於說出了一個字:“啊?”
那意思很明顯——老人家,您沒有搞錯吧?我只不過是學**做好事而已,您女兒長得確實不錯,身材也好到爆,可我對她並沒有什麼想法啊!
“不用驚訝,蘭兒的事我能作主,以往也有過許多青年才俊想要追求我女兒,但我一個都看不上,不然的話,她也早就名花有主了。此次承蒙賢侄冒死相救,無以爲報,以女許之,還請賢侄不要對我剛纔的疑心有所介懷,是老朽我走眼了!”說著,竟再次向著陳墨深施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