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方纔咱們說好的,如果我答應與您聊天的話,你同意讓我見見那個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人,如果是我的故人,您也答應放他回去?!标惸俅伪?,對著已經盤臥在一張閃閃發光的平臺上的玉頂青虯說道。
此時,郝風光的意識還處於被壓制當中,完全是由陳墨在與其交流,不過,這段內容也被陳墨同時“複製”了一份,實時烙印進郝風光的識海里。
自從回到龍宮之中,那玉頂青虯的體形已經縮小許多,通體只有不過十丈,並且,其威勢也收斂了幾分,讓陳墨承受的壓迫力頓時小了許多。
“好,我這就將其傳送過來,你看看認不認識?!闭f完,只見一陣波紋晃動,一個有些老邁的身影頓時顯露了出來。
此人頭髮灰白、鬍子拉碴,身材雖然高大,但卻瘦削得厲害,用骨瘦如柴來形容也絲毫不爲過。其兩隻眼睛深深地陷在眼眶裡,看上去已經有些混濁。
更重要的是,此人的精神十分萎靡,彷彿受過多麼大的折磨似的。
只掃了一眼,陳墨便斷定他是南榮燦——他與南榮凌蘭長得太像了,雖然一個是滄桑憔悴的老頭兒,一個是年輕貌美的姑娘,但女兒隨父,這話卻是不無道理,無論是眉眼口鼻,還是神態氣質,這對父女都有著七八分的相像。
看起來,南榮燦年輕的時候也不失爲一個俊朗男子,雖然比不上陳墨,但卻也是人中龍鳳。
除了與南榮凌蘭極爲想像,他的身上還隱隱散發一股難以掩蓋的上位者氣勢,除非長期身居高位,否則的話,斷然無法在這種身體狀態極差的情況下,還能有這樣的氣勢不自覺地散發出來。
而滿足與南榮凌蘭相像又身居高位,並且還被困在這萬獸山核心之地的人,除了南榮燦還有誰?
“晚輩耳東,見過南榮前輩?!闭f著,陳墨向著南榮燦一抱拳,朗聲說道。
“你認識我?”那老頭兒的聲音就遠不如陳墨的響亮了,如同一隻脖子裡噎了食的公鴨,不僅沙啞的厲害,而且還有力無氣的。
“當然,晚輩此番前來,是來救您回宗的。玉頂青虯前輩已經答應晚輩的請求,可以讓您即刻回宗。”陳墨簡單地作了一下解釋。
此時,他已經不用再避諱什麼,所有的一切他都已經思慮妥當,應該不會再有什麼意外發生纔對。
陳墨覺得,既然他已經和玉頂青虯談好了條件,這南榮燦應當會極爲感激地向他道謝一番,然後再激動地道別而去。
若是他再有心一些,不管真也好、假也罷,應當還會問一下,這個年輕人是怎麼求得玉頂青虯放他離開的。
但南榮燦接下來的表現,卻是讓他有些詫異。
“耳東?你是我玉丹宗弟子?我好像並不認識你吧?”南榮燦反問道,雖然他的聲音有些虛弱,但並不影響語氣中透露出那份濃濃的懷疑。
並且,南榮燦一邊表達著他的疑惑,一邊用審視的眼光凝視了面前這個年輕人一會兒,彷彿想要從他身上尋找什麼破綻,畢竟,如今的玉丹宗可不怎麼太平,用多事之秋來形容也不算太過分。
沒看出有什麼問題,南榮燦又用神識探查了一下,竟然發現此人的修爲已是元嬰初期——就在剛纔,陳墨爲郝風光易容的時候,順便“調整”了一下他的修爲,將期從凝氣期六層“提升”到了元嬰初期。
當然,這也只是個樣子而已,充其量算是個障眼法,若是真正動起手來,當時便會露餡了。
“南榮前輩不用多慮,我是貴千金南榮凌蘭的朋友。”陳墨淡淡地說道。
“哦?凌蘭的朋友?我怎麼好像從來沒見過你呢?”南榮燦的目光極爲犀利,彷彿非要從陳墨的表情與話語中找出來破綻才肯罷休。
“呵呵,這個不奇怪,朋友麼,也不用天天見面,而且我與凌蘭認識的時間也不長,前輩不認識我實屬正常?!彪m然沒有直接挑明,但陳墨已經有些不悅,我是來救你的,你能安全脫身就行了,問那麼多做什麼?不知道這裡是別人家的地盤嗎?
好心來救你,還要像個犯人似的接受你的審問,你就沒點數兒?
不過,既使如此,陳墨的臉上還依然掛著一抹笑容。
“凌蘭的朋友我基本上都認識,而且,你的修爲已達元嬰初期,她的朋友中有如此修爲者,我又豈會不知道?說吧,你到底是誰?”南榮燦的語氣已經從疑惑變成了冰冷,彷彿審訊犯人一樣質問著陳墨。
聞言,陳墨眉頭微微一蹙,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收斂了起來,有些冰冷地說道:“南榮前輩,我耳東做事光明磊落,說一便是一,說二便是二,若前輩對我有所懷疑,可以不走!”
陳墨此番前來救人,一方面固然有著養魂丹的原因,但實際上卻有大半是因爲南凌凌蘭的請求,當然,與她談好的進入玉丹宗藏經閣的交換條件也是重要的一點。
如果早知道這個老頭兒如此不識大體,他大可以不用跑來冒險,直接去找邱炎也就是了,他就不信,若是拿出幾十顆滅神丹來拋著玩兒,還怕他有丹方敢不交出來?
雖然他可能不怕死,但想必不會眼睜睜地看著玉丹宗被炸平吧?陳墨煉製出來的滅神丹,可是堪比大當量的原子彈的!
“這……”一聽陳墨的語氣變冷,南榮燦也是有些猝不及防,他本想質問兩句以試真假,沒想到此人竟然絲毫不留情面,直接就將他的“臺階”給拆了。
“唉,我出去又能如何?既然你是凌蘭的朋友,想必不會不知道她被燕明旭他們擄去,如此一來,我縱然有著通天之能,也根本無法展開拳腳!如果不是因爲她的緣故,我也不至於被逼到這裡來!”
見陳墨所言不像有假的樣子,關鍵是聽見陳墨那冰冷的語氣,南榮燦立刻收起審視的目光,轉而換上了一副無奈的神色,話語中也不再有絲毫的質問,反而向著陳墨訴起苦來。
其轉變的速度之快,讓人甚至都有些懷疑剛纔那個“小插曲”是不是真的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