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東方宏與鍾離鎮(zhèn)的對決,陳墨暗自下了決心,一定要在宗門大比中挫敗鍾離鎮(zhèn),並且讓他將這十年來帶給東方宏的羞辱,十倍償還!
是的,剛纔的那一戰(zhàn),陳墨從頭至尾都看得真切,他的分身雖然還在住處,但神識卻在東方宏與鍾離鎮(zhèn)相遇的那一刻,便感受到東方宏的氣憤,從而一直跟隨著他到了演武場。
剛纔的比鬥中,陳墨有好幾次都想暗中出手,幫東方宏力挽狂瀾,但每一次他卻都生生忍住,那是屬於師兄的戰(zhàn)鬥,爲了顏面,也爲了榮譽!
這一天終於來了!
此時,整個演武場人聲鼎沸,許多常年閉關(guān)苦修的弟子們也都出了關(guān)--其實,根據(jù)宗門的規(guī)矩,只要是結(jié)丹期以下的弟子,除非有極爲特殊的情況,比如正在突破壁障的關(guān)口或是像王可那樣外出執(zhí)行任務(wù)短時間無法趕回,否則的話,但凡可以抽身,是必須要來參加大比之會的。
對於修士來說,十年,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一次閉關(guān)可能就要這個時間。
有人曾提出過建議,想讓宗門高層將大比的間隔延長一些,至少要三十年一次。
但是,高層很乾脆地就否決了這個建議,理由是:要勤於激勵弟子、督促弟子,間隔太長了容易讓他們產(chǎn)生懈怠。
相比起到的激勵與督促效果,這點時間用得不冤枉。
陳封作爲百草園的主事,雖然一直都在閉關(guān),但此時也出現(xiàn)在了場中百草園隊伍的最前方。
只見他白衣如雪、雲(yún)袖飄逸,一頭黑髮自然垂落,在微風中不時被吹起幾縷髮絲,若不是早就從東方宏口中知道他已經(jīng)有兩百多歲,陳墨怕是會開口叫他老弟了。
“難道他有什麼駐顏的功法?不過看他一臉淡漠的樣子,恐怕不太容易打交道。回頭去問問師父,想必可以得到答案。若是真有這樣的功法,自己也可以……”想到這裡,他心念忽又一動:“哈,自己這是又想多了,以自己現(xiàn)在的蘑菇之身,分身不過是菌絲凝聚而出,想要什麼容顏還不是一念之間?如果自己想,莫說是青春常駐,就是返老還童也是小事一樁。”
只是,他雖然不再打陳封的主意,陳封的目光卻在他身上掃了幾眼,並且面露詫異之色。
轉(zhuǎn)頭與歐洋低聲交談了幾句之後,這才面露恍然,目光也從陳墨身上移到了演武場中。
“咚咚咚咚……”一陣密集的鼓聲響起,所有流月宗修士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鼓聲響起的地方--演武場正北方的一處觀戰(zhàn)臺之上。
在大鼓旁邊,坐著幾位面色紅潤、仙風道骨的流月宗高層,最中間的,便是此任流月宗宗主--水流月。
“竟……竟然是個女的?還是個大美女?”剛來到演武場時,陳墨便注意到了水流月,當時她只是在觀戰(zhàn)臺上和幾位高層交談,並沒有坐到最中間。
而此時,她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的落座,其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當初,師父歐洋提及當代宗主水流月時,欽佩之色溢於言表,說她是流月宗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短短三百多年就達到了元嬰中期。
而且,她是上任宗主的關(guān)門弟子,可謂將其一身功法神通悉數(shù)通透,再加上她心懷仁慈又獎懲分明,很快便將宗中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讓很多一開始反對她繼任宗主的長老,漸漸地心悅誠服,轉(zhuǎn)而全力輔佐她,一同振興流月宗。
當時,陳墨也不禁對這個宗主極爲敬佩,先不說短短三百年就修煉至元嬰中期,只是年紀輕輕就能挑起振興宗門的重擔,便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要讓那麼多比之修爲更高、資格更老的長老、高層都心悅誠服,其難度可想而知。
可是,師父當時卻沒說這水流月竟然是一個女人!
這讓陳墨不禁有些吃驚:在這個世界上,男尊女卑的思想還是很嚴重的,能掌管如此龐大的一個宗門,可見水流月的非同一般!
“我宗大比,十年一度。各代弟子齊聚於此,切磋技藝,交流心得,此爲我宗自建宗以來之慣例。以此來激勵鞭策,不忘初心……”鼓聲停下後,水流月便開始道起了開場白。
這根本就是一番套話,但從這美貌的宗主口中說出來,竟然有一種鶯啼燕囀的美感,聽得在場所有人都不禁有些癡了。
不過,水流月彷彿也明白這些話沒什麼營養(yǎng),簡單說了幾句便不再囉嗦,將發(fā)言權(quán)交給了一旁的一位長老。
這位長老複姓公孫,名玉龍,元嬰初期修爲,是這次大比的主持者。
“此次大會,宗門準備了豐厚的獎品:凝氣期各級前三甲分別獎勵低階法寶一件、低階丹藥數(shù)瓶、藏經(jīng)閣三層以下任選功法一部;築基期各級前三甲分別是中階法寶一件、中階丹藥數(shù)瓶、藏經(jīng)閣四到六層任選功法一部。”
說到這裡,他稍微頓了頓,繼而又說道:“如果凝氣期的弟子可以越階戰(zhàn)勝築基前三甲中任何一人,也可獲得雙重獎勵。”
說完,只見他屈指一彈,一團火焰瞬間便激射而出,飛速射向演武場正中間的一根三丈多高的巨香。
從觀戰(zhàn)臺到巨香的距離足有數(shù)百米,但那團火焰眨眼即到,可見其速度之快,讓人歎爲觀止。
可是,就在那火焰飛臨巨香的頂端時,卻又速度驟減,輕飄飄地落在香頂,隨即那巨香之上便冒出一縷白煙,那白煙也頗爲奇異,雖然場中有微風吹過,但白煙卻筆直地向著天空升去,沒有絲毫偏離。
“吉時已到,大比開始!”一個身材壯碩的力士見白煙升起,立刻卯足了聲音吼道。
這力士本就聲如洪鐘,再加上他的面前有一個增幅類的法器,這聲大吼,震得在場衆(zhòng)人好一陣耳鳴。
有的人甚至竊竊私語,小聲地罵起娘來。
接下來,流月宗弟子紛紛來到場中的一排籤箱前,在附合自己修爲的籤箱邊排隊,依次從中抽取屬於自己的號籤。
這是第一步,抽到籤後,便是根據(jù)所抽到的號籤,決定比斗的對手是誰。
而爲了公平起見,每兩個籤箱旁都有一個長老監(jiān)督,檢驗抽籤之人是否確爲這個級別的弟子,以防不公平的情況發(fā)生。
抽籤進行得非常順利,並沒有人渾水摸魚,因爲這也做不得假,即使現(xiàn)在矇混過去了,等到比鬥之時,全宗幾千雙眼睛盯著,哪還有不暴露的道理?
很快,便輪到了陳墨抽籤,但當他的手準備伸進籤箱中時,卻被旁邊的長老一把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