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啓,你休要再爲難金子,如此這般,你根本不配父親這個稱呼!而且,你剛纔好像說過要與我不共戴天?如此看來,只熬煉掉你的‘惡’已然不夠,還要廢了你的修爲!”陳墨冷聲說道。
此時,火海中的善惡之網開始了對金啓的熬煉,試圖將金啓心中的惡念全部去除乾淨,但是,讓陳墨頗爲吃驚的是,這個傢伙的惡念竟濃郁得嚇人,以此網度化無數生靈的“戰績”,竟然難以將金啓的惡念化解……
這種情況,陳墨先前也遇到過一些,主要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對方的惡念太過根深蒂固,另一種則是對方修爲太高,很難侵入其識海。
對於金啓,陳墨覺得這兩種原因應該全都俱備,本來還想保留其修爲,但如今看來,只有將其修爲廢掉,或許還能有希望度其由惡向善!
而且,金啓剛剛還口出狂言,誓要與陳墨不共戴天,以陳墨如今的行事風格,沒有直接將其滅殺已經極爲容忍了!
現在的陳墨,早已不再是當初那個連測試一種毒素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將小蟲子毒死的“活菩薩”,而是變得愛憎分明、殺伐果斷——
對於善者,他一直認爲好人應有好報,尤其是好人當中那些尊敬他、信仰他的人,更是倍加照顧,雖然不能說有求必應,但除了光明神訣的“反哺”之外,只要他有時間,還會幫助一些人排憂解難;
而於對於惡者,他則並不是簡單的“一刀切”,直接以“惡有惡報”來對待,而是能度則度,該殺便殺,不會有當斷不斷的情況。
這次,若不是要顧及金子的感受,陳墨根本不會這麼麻煩,這種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東西,甚至連度化的機會都不會給,直接用出九昧真火,不消一時半刻,便會將其燒成灰燼!
一邊說著,陳墨一邊取出一枚滅神丹託在手心裡,隨即,便有一團淡紫色的火焰將那其包裹進去,然後開始了迅速的祭煉。
隨著火海中金啓的咒罵與慘叫越來越盛,陳墨的眉頭也越皺越緊,如果不是考慮到金子的感受,他定然將那枚滅神丹棄之一旁,直接以吸星訣將其吸死了事!
漸漸地,那枚滅神丹的體積越來越小,直到縮小至與一顆綠豆差不多大時,陳墨這纔將火收起。
隨即,他將那枚縮小版的滅神丹直接扔進火海之中,直奔金啓的丹田處而去!
“轟——”
只聽見一聲轟鳴傳出,金啓在爆發出一聲嘶吼之後,當時便沒了聲息……
“你……你殺了它?!你不是說它無性命之憂嗎?”金秀驚呼道。
它與金啓夫妻一場,如果眼睜睜地看著它死,也是心中不忍。
況且,它也並不知道金啓與金彤的事情,只當是自己虎老珠黃,不能再抓住金啓的心,所以只有深深的自卑,卻並有多少恨意。
“我說過,它不會死的。”陳墨面向那片火海,神情依舊淡漠。
“可是……”金秀還想再說什麼,卻被金子拉住,示意它不要再說。
隨即,也不見陳墨有什麼動作,那片火海竟然如同其出現時那般突兀一樣,剎那間便又消失得無影無蹤,連一丁點火星都沒有留下!
直到此時,金秀才赫然發現,不但是火海周圍,就連剛纔那片火海燃燒之地,竟然沒有絲毫被火燒過的痕跡,甚至於,已經蜷縮在地上,痛苦得抖作一團的金啓,就連一點皮毛都沒有被燒灼過的跡象!
見狀,金秀不禁如同看神仙一樣地再次看向陳墨,在它的眼神中,分明寫滿了難以置信……
“金啓,還不悔改,欲待何時?”陳墨冷冷地問道。
此話一出,籠罩在金啓身上的一張由紅黑相間的細絲編織而成的大網,頓時光芒大放!
而隨著這張善惡之網的漸漸收攏,一縷縷黑色的霧氣從金啓的眉間緩緩沁出,其顏色之濃郁,爲陳墨度化那麼多惡人以來之僅見。
許久之後,那些霧氣才漸漸變得淡薄,此時,它們已經匯聚成一個黑色的氣團,被善惡之網收攏在一起。
緊接著,這個黑色的氣團越來越凝練,越來越實體化,到了最後,竟然凝聚成一顆直徑差不多半寸左右的黑色珠子,散發出一股股讓人心悸的波動。
“沒想到,它的惡念竟如此之強!”看著這顆珠子,陳墨大爲吃驚。
在這之前,他雖然也度化過不少惡人、惡獸,但很少有惡念能凝聚出珠子來的,而且,即使是凝聚出珠子,也只極小的一顆,最多也不過只有綠豆差不多大小,比起這顆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
“金夫人,還請帶它回去休息吧,它的丹田已廢,修爲盡失。不過,它已經改惡從善,心中再無惡念。”陳墨微笑著說道。
就在剛纔,陳墨將那顆黑色珠子用極熾之火焚燒,片刻間便讓其化爲烏有——這種濃郁的惡念,雖然是由心而生,但卻並非不能“傳染”,如果不加以處理的話,一旦泄露、擴散,說不定會被他人所沾染,從而讓人由善變惡,殃及無辜!
“恩人,那它的壽元……”時隔許久,金秀終於再次稱陳墨爲恩人,看來,它並非不認同陳墨對金子的恩德,可能只是一直迫於金啓淫威,不敢表露心中所想。
聽到這個稱呼,陳墨心中更加欣慰,他繼續笑著說道:“夫人放心,如果它自此能痛改前非,不再行那些惡事,並且能善待您與金子,它因修爲盡失而所失之壽元,自然還可以通過恢復修爲的途徑失而復得。話我就說到這裡,至於最終會是如何,還要取決於它自己。”
陳墨雖然並沒有明說,但他將三彩金陽果贈予二長老,助其恢復修爲的事情,金秀可是自始至終都在場的,聽到陳墨如此說,它才終於放下心來,跑過去就要去扶金啓回家。
見狀,金子緊跑幾步,搶在母親前面將金啓背了起來,感激地看了看陳墨,它便在母親的護持下,揹著金啓向著它們的洞府走去。
以他們主僕的默契,根本用不著說什麼,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