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你如今得到了金虎三變的傳承,已經算是我族強者,如今,爲父要與這個人類一戰,此戰定然極爲艱難,有道是上陣父子兵,你竭盡所能,助爲父一臂之力如何?”金啓看向金子,對它提出這樣一個要求。
聞言,金子詫異地擡頭看向它,目光中充滿了難以置信——這個父親竟然對它提出這樣的要求,簡直就是極度的過分!
如此一來,金子頓時便陷入了極爲尷尬的境地:它的親生父親讓它與主人戰鬥,而且還是那種真正意義上的、有可能是生死戰的戰鬥!
戰,則意味著要與主人反目,無疑會陷入不忠不義的境地;不戰,則又是不尊父命,落得一個不孝的名聲!
而且,如此選擇戰的話,必然要對陳墨生出反心,如此一來,還沒等它出手,便會因爲生死主僕契約的作用,直接形神俱滅、萬劫不復,其結果之悽慘,思之極恐!
可以說,金啓的這個要求著實過分,不但根本就沒有替金子考慮過一絲一毫,還置它的安危與不顧,根本不是一個父親應有的想法與做法……
金子張了張嘴,欲要說些什麼,但卻發現根本無法開口——雖然它對金啓早已沒有什麼好感,但那畢竟是它的親生父親,不好明著忤逆。
“夫君,你就別爲難兒子了,即使它已經接受完傳承,但終究還小,打打殺殺的事情還是不讓它參與爲好,況且……”一聽金啓要將兒子拉下水,金秀連忙開口勸阻。
“滾!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嗎?”金啓揮了揮前爪,不耐煩地說道。
聞言,金秀欲言又止,它太瞭解金啓了,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再怎麼勸都沒有用。於是,它跑到金子面前,然後調轉身體,將金子護在身後,那意思很明顯——雖然金啓不聽勸了阻,但它也堅決不同意讓兒子參加戰鬥,除非,先把它殺死!
見狀,陳墨心中略慰,好在金子的母親待它還不錯,不然的話,金子會更加心寒。
“哼!你倒是很能啊!還上陣父子兵?你想過沒有,如果金子幫你的話,它立刻就會被生死主僕契約反噬,直接形神俱滅、屍骨無存!這是一個父親能做出來的事嗎?我都替你臉紅!”陳墨冷冷地說道。
聞言,金啓只不過愣了一下,然後便露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它的這個表情,沒有逃過金秀的眼睛,它的目光中閃過一抹恨意,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對於兒子的生死,竟然表現的如此冷漠,它雖然明著不說,但對金啓也是早已經沒有了什麼情分,如果有機會重新選擇的話,它定然不會再和金啓走到一起!
“哼,不讓它幫我,難道還要讓它幫你不成?它是我的兒子,也是五足金虎一族的一員,就算是死了,尺骨也要埋在虎嘯谷!”金啓胡攪蠻纏道。
“都說虎毒不食子,你倒是要將這句話改改了!按理說,以你的行徑與品性,本當直接斬殺,但念在你是金子之父,我便留你一條性命!”陳墨淡淡地說道。
說完,那片火海驟然大盛,剎那間便將金啓吞噬了進去!
見狀,金子的目光中雖然閃過一絲不忍,但卻沒有爲其求情,倒是金秀,焦急之下就要衝進火海去救援,畢竟,幾百年的夫妻,即使感情已經遠去,但依然不能見其身死而無動於衷。
只是,它還沒等衝出多遠,便被陳墨攔了下來,輕聲說道:“還請稍安勿躁,它並無性命之憂。”
聞言,金秀求助地看向金子,那意思似在詢問,它這個主人的話有幾分可信。
“母親,主人說它無憂,那它便無憂。”金子肯定地說道,對於主人的性情,它是極爲了解的,他雖然對敵人向來狠辣,動輒取其性命,但既然此事有它這層關係,定然是一言九鼎,留有餘地。
只是,金子如今對金啓已經極度失望,甚至連個“父親”都不願再叫,而是直接以“它”相稱。
在金子的勸慰下,金秀不再急於跑去解救,它雖然依然面露焦急,卻並沒有再衝向火海。
以陳墨可以越階抗衡的能力,即使是剛剛突破至元嬰期的時候,固然用時會長一些,過程也會有些波折,但戰勝半步虛無境界的存在都沒有什麼懸念。
更何況,他現在已經達到了元嬰後期的境界,剛剛那四個靈木族紫晶強者,可都是相當於人類化神期修爲的,以它們的修爲境界以及戰鬥經驗,還不是被陳墨輕鬆收服?而且,若是直接斬殺的話,要比收服更容易得多。
對付金啓這個連金虎三變都不能施展完全,修爲還只是半步虛無的存在,如果陳墨想取其性命,甚至並不需要耗費什麼力氣,只不過是一念之間罷了!
比如現在,那火海中的諸火,陳墨只保留了一些並沒有什麼殺傷力的“柔火”、“虛火”、“陰火”之類,否則的話,若是由那些剛猛、暴戾、霸道的火融匯在內,金啓早就被燒成一堆灰土了……
此時,陳墨將金啓禁錮在火海中熬煉,其實是又給了它一次機會——他將善惡之網融入在了火海之內,如果金啓能把握住的話,還可以“回頭是岸”。
“有膽量的就光明正大一戰!吼——用火燒我算什麼本事?吼——金子,你個忤逆不孝的孽障!吼——看見你爹受苦,竟然見死不救!吼——耳東,我與你不共戴天!今生今世,定要斬你!還要將你生吞活剝!吼——”在火海中痛苦地翻滾著,金啓的嘴卻不閒著,一邊向著外面不停呼喊,一邊不時發出幾聲淒厲的慘叫——雖然這些火併不會傷及它的皮肉筋骨,甚至連它的氣血都不受到分毫的影響,但是,卻對它的精神造成頗爲不輕的創傷。
金啓現在所承受的,並不是皮肉之痛,而是來自於識海深處,一種讓人即使拼了命去忍受,也根本無法抵擋的痛苦,這種痛苦,比皮肉之苦更深刻了無數倍,即使就連刮骨療毒仍能泰然自若的武聖關羽,怕是也難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