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賣主宣佈最後一次拍賣的開始,大家的目光紛紛落在陳墨和李富貴身上。
此時的陳墨,還是那副一如既往的雲(yún)淡風輕的樣子,而李富貴則露出一副討好之色,滿臉堆笑地看著陳墨。
“你先出價吧。”陳墨笑著說道。
雖然是很“溫暖”的微笑,但看在李富貴眼裡,卻是讓他剛纔已經(jīng)飽受摧殘與折磨的心不由得又“咯噔”了一下。
“不不不,還是道友先出,道友先出!”李富貴忙不迭地說道,彷彿只要他先出了價,就是大逆不道一般。
“既然李道友如此照顧,那我就不客氣了?”陳墨再次有些調(diào)侃意味地說道。
“嗯嗯嗯,道友千萬不要客氣,不要客氣!您請,您請——”也虧得這個世界裡沒有那種電視劇裡的“翻譯官”,不然的話,此時的李富貴根本不用表演,儼然就是原汁原味兒、本色出演!
“我出——五十五塊下品靈石。”陳墨笑著報了個價。
這個價格中規(guī)中矩,完全按照賣家的規(guī)則,加價不少於五塊下品靈石。
只是,這個報價一出,在場的所有人全都愣了——在人們的心中,這個人最起碼也要報一個五塊上品靈石的價格,因爲前面他買的兩壇,便都是以這個價格成交的。
甚至若是此人“仁義”,直接報個五十塊上品靈石的價格也是應該。
可是,此人竟然不按套路出牌,報出了一個讓人們深感意外的價格來。
“該你了。”陳墨看著李富貴,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
但是,這個笑容看在李富貴的眼裡,卻是鋒利如刀,如同刀子一般在割著他心頭上的肉!
“我……我拍下那一罈就足夠了,足夠了。”說這句話的時候,李富貴的心已經(jīng)在滴血……
“哦,那你們也出吧,這是拍賣,價高者得嘛。”陳墨掃視著在場的衆(zhòng)人,臉上的笑容絲毫不減。
“六……”隨著陳墨此話一出,人羣中果然冒出一個聲音,但是,隨即便又如同火星落到水裡一般,戛然而止!
循聲望去,只見一個人的嘴被另一個人緊緊捂住,其雙眼暴凸、臉色發(fā)青,明顯是被捂得喘不過氣來。
直到他示意不再出價,那人這才心有餘悸地鬆開了手,不過,其眼神中還充滿了警告,那意思很明顯——再出價的話,我就直接捂死你!
這二人也是要好的朋友,那捂嘴之人完全是出於百分之百的善意,生怕自己的朋友再被這個“狡詐”之人擺上一道……
接下來,便是長時間的寂靜,除了呼吸聲、心跳聲、風吹樹葉的沙沙聲,還有不遠處幾隻甲蟲扇動翅膀的嗡嗡聲之外,再也沒有了其他的聲音。
陳墨笑著看向衆(zhòng)人,一臉的玩味之意。
見衆(zhòng)人都不說話,那賣家明顯也有些懵了,他本以爲這壇酒最起碼也是五塊上品靈石起步,而且剛纔那個人也說了,他最多可以出到五十塊。
不過,最多是五十塊,不是還有最少嗎?
如果能以最少的靈石買到東西,誰還會用最多的數(shù)量?那豈不是傻了?
等了好久,一直都沒人出價,賣家這才腦子裡一片空白地喊道:“五十五塊下品靈石一次——五十五塊下品靈石兩次——五十五塊下品靈石三次——成交……這最後一罈酒,也歸這位師叔所有了!”
隨著此人再次猛地拍了一下手掌,這次拍賣也算“一錘定音”,將成交價格固定在了五十五塊下品靈石……
這個價格,讓除了陳墨之外的所有人都愣了,李富貴更是心中淌血——若是此時有一件能透視身體的法寶,怕是可以看到李富貴的心頭上已經(jīng)開始了“高壓噴射”模式,那噴血的壓力估計都能讓消防員拉出去滅火了!
最終,陳墨以十塊上品靈石加五十五塊下品靈石的價格,買到了三壇酒,而李富貴則是花了整整五十塊上品靈石,卻只買到了一罈!
不僅是李富貴,在場的所有人都在心中暗自定了一條規(guī)矩:以後見了此人,一定要躲得遠遠地走,這傢伙,簡直就是吃人不吐骨頭啊!
不過,他們以後註定是再也見不到這個人了——直到此人走遠,他們中才有人疑惑地說道:“你們誰認識他?我怎麼感覺從來沒見過這個人啊?”
此話一出,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
“是啊,我還沒見過這個人,宗中弟子我認得的也不少,但卻對此人毫無印象。”一個人附和道。
“我也不認識,按說此人是築基期的修爲,在宗應該也能算得上一方人物,但以我如此廣泛的交往圈子,竟然也不知道他是何方神聖。呃,對了,我如今是凝氣七層,怎麼能看出他是築基期的修爲?這他孃的也太邪乎了吧?”另一個人說道,但說到了最後,卻是一聲爆著粗口的驚呼!
隨著他的驚呼,人們的表情更加豐富,對於這個“神秘人”的來歷和身份,更加琢磨不透……
但不管怎麼樣,雖然那賣家對最後這壇酒五十五塊下品靈石的成交價有些懵,但已經(jīng)得到了六十塊上品靈石的他,卻已經(jīng)是收穫極大、盆滿鉢溢了!
所以,他是在場的所有人中,唯一對陳墨的身份不是那麼感興趣,而是心存感激之人——雖然他只花了十塊上品靈石五十五塊下品靈石,但卻“逼”著李富貴花了數(shù)倍於他的靈石,而這些靈石,全都便宜了他這個窮小子。
不管那人是誰,都是他的“恩人”,在那人的“幫助”下,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是個“大款”了!
從此之後,他便也可以過上那種人上人的日子,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美女環(huán)繞、自在風流……
不理會流月宗這邊人們的種種反應,陳墨瞬移回到墨谷,坐在他經(jīng)常在疲憊之後休息的那個山坡上。
他取出一罈酒拍掉酒封,抿著嘴喝了一小口,然後閉著眼睛細細品味,過了許久,這才睜開眼,微笑著自語道:“果然是那個味道。太久沒有關(guān)注東方師兄,不知道他現(xiàn)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