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末凡的笑容滯了滯,無奈的笑了:他已經(jīng)得到了報應(yīng)。
那人的骨灰,估計都被微生物給帶走了吧?真正的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阿怪輕輕的搖頭:“不,還沒有。”
時末凡輕笑:我都放下了,你也放下吧。
最後,阿怪堅定地、固執(zhí)的說:“他一定會來得到報應(yīng)的,一定。”
時末凡笑著搖搖頭,真是……
阿怪先行離開,時末凡悠閒的抿著咖啡,等再多做一會,再去買些菜回去吧!
季誠然的電話就是這個時候來的:“三哥,家裡出事了!你快回去,快啊!”
時末凡一怔,迅速的跑了出去!
這個咖啡廳離家裡確實很近,以至於他應(yīng)約過來是走過來的,這時,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去,恨極自己竟然沒有開車!
方絨絮在家裡已經(jīng)崩潰!
她手忙腳亂的用紙給季誠安、桑寧若姐弟止血,可那些血,僅僅是紙巾怎麼能止住?
她驚恐的大哭,跑去拿了家裡存放的新毛巾出來,給他們壓在傷口上。可她只有一雙手,要壓著的出血口子,她三雙手都不夠用!
這時,昏迷的桑寧若動了動。
桑寧若迷迷糊糊間聽到了方絨絮的哭聲,那哭聲太淒厲、太驚慌,桑寧若逼著自己清醒些,用盡全身力氣,說:“絮絮……”
她的聲音太小,方絨絮沒有聽見。可是桑寧若滿臉都是血,眼睛很疼,被血糊在臉上,她沒辦法睜開,所以她只能深吸一口氣,提高了聲音。
“絮絮。”
方絨絮的哭聲瞬間停下:“若若?”
桑寧若嗯了下,費勁的說:“看看……看看大哥的……心跳。”
方絨絮已經(jīng)聽過了,這時候淚水又流了下來:“很弱啊,安安的心跳很弱!”
桑寧若掙扎著要起來:“扶、扶我……過去……”
方絨絮愣了愣,隨即淚又流了下來。
她扶著桑寧若到了季誠安身邊:“在這裡。”自己則
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查看桑寧琤的情況。
桑寧若受傷那麼重,還惦記著季誠安的狀況,反而是自己的弟弟,她沒有顧忌,方絨絮心頭很熱,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桑寧若這時候很冷靜,她的頭疼,眼睛疼,可是她很冷靜,她清楚的知道,只有自己能自救,如果不努力,那也許……
也許,就救不回來。
桑寧若冷靜的檢查,一邊費勁的說:“他們、他們的目標(biāo),是、是大哥。所以、所以小琤不、不會傷得很重。”
她看不見,只能憑藉手下的感覺。季誠安的狀況很糟糕,很明顯的內(nèi)出血,很明顯的骨折,很明顯的頭部外傷,很明顯的……心臟負(fù)荷過重。
她的手觸摸過季誠安的臉,她知道季誠安的眼睛沒有閉起來,可是季誠安卻沒有意識,沒有動,所以,季誠安頭部的傷不輕。
還有,季誠安也許是撐著一口氣,堅持著。
“若若,小琤頭上沒有傷,但是身上和腿上有,腿上的傷很重,看、看到……”
桑寧若心頭一顫,強(qiáng)作鎮(zhèn)定的打斷方絨絮:“我、我知道了。”
她摸索著沙發(fā)上一個小玩偶,用它壓著季誠安頭上冒血的位置後,再吃力的,要把季誠安扶起來。他胸腔腹腔都有出血,要把他扶著擡高頭部,才能防止出血堵塞氣管。
時末凡趕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桑寧若一臉的血,眼睛閉著,襯得發(fā)白的臉色,看著非常滲人。可她在非常努力的,把季誠安扶起來,靠著自己,還用盡力氣的吩咐方絨絮,找布條固定桑寧琤的傷腿。
時末凡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什麼滋味,只覺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臒幔?
他衝過去,扶著桑寧若,動了動脣,卻硬是沒有說話,轉(zhuǎn)向方絨絮,無聲的說:問她,我應(yīng)該做什麼。
方絨絮忙說:“若若,時末凡問你他該怎麼做?”
桑寧若有了身體的依靠,感覺舒服了些,但是她伸手,推開了時末凡:“固定、固定小琤的……腿。”
時末凡把沙發(fā)上的抱枕拉
下來給桑寧若墊著身後靠在茶幾,纔過去桑寧琤身邊。
桑寧琤的腿,左腿,一直受傷的左腿,被打得重新折斷,可能因爲(wèi)斷了之後桑寧琤還在反抗,斷骨直接戳破了肌腱、皮膚,尖銳的白白的一小截,露出小腿上,看著就非常的可怕!
時末凡跑到房間,扯了牀單,把桑寧琤斷腿固定,再在進(jìn)心端處包紮止血。
這時,言霽寧帶著趕到的120醫(yī)生護(hù)士也到了,看到這個場景,大家都是一陣驚呼!
言霽寧煩躁的抓抓頭,吼了:“喊什麼喊,救人!救人!”
言霽寧沒想到家裡竟然有好幾個人受傷,所以他叫了最近的醫(yī)院的急救車過來時,也沒注意隨車只能帶一個傷者。
所以,醫(yī)生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先、先救哪個?”
言霽寧直接就發(fā)飆了:“你是醫(yī)生你問我?!”
桑寧若的精神、力氣都已經(jīng)到了極限,她提著一口氣,說:“先……救大哥。”
接著,身體一軟,歪倒在地,失去了意識……
這時,一羣人也涌了進(jìn)來:季誠然、尚進(jìn)、派出所的警察。
眼前的情形讓所有人驚呆了,季誠然撲過來,抱著桑寧若:“桑桑!”
尚進(jìn)紅著眼圈,一把推開他:“滾!”他抱起桑寧若,“滾!是你害的!是你!”
季誠然蒼白著臉,動了動嘴巴,卻沒有說話,他該說什麼?他能說什麼?
方絨絮哽咽著說:“若若說,那些人,想殺的是安安。”
在場的人都是一怔。
這時,醫(yī)生已經(jīng)把季誠安固定在擔(dān)架上,迅速送下樓。正好劉碩景和宏光醫(yī)院的救護(hù)車也到了,劉碩景便讓自己醫(yī)院的醫(yī)生護(hù)士們接手。
第二幅擔(dān)架上來,先上去的是桑寧琤,最後,纔是桑寧若。
刑偵大隊的警察介入了這件兇殺案,有條不紊的進(jìn)行偵查和證據(jù)收集。
手術(shù)室裡三個人都在進(jìn)行緊張的手術(shù),劉碩景親自給季誠安做手術(shù)——季誠安的顱腦外傷,是神經(jīng)外科的領(lǐng)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