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未遂,但是償命成功?
時末凡有些反應不及,這意思是……死了?
而這時,季誠然接到了蘇君洛的電話:“誠然,那幾個人找出來了,但是,在我們追捕的過程中,他們逃走時的車開得太快,除了車禍,起火,幾個人都死了。”
季誠然臉色一沉:“意外還是有人刻意爲之?”
蘇君洛淡笑:“果然是季誠然,一下就說到了重點。”他頓了頓,“整個場面和意外無疑,可從細微的痕跡,還是能夠勘察出異常。”
季誠然的心又沉了沉,難道,是因爲殺人滅口,以消滅證據(jù)?
掛了電話,季誠然擡頭,面前是焦急的時末凡,他問:“怎麼了?”
時末凡焦急的比劃加脣語:動手的是阿怪!那幾個混蛋出事是阿怪動的手!他知道大哥和桑寧若他們被打傷,自己找到了那幾個混蛋,動了手腳讓他們出車禍死了!
阿怪?阿怪找到那幾個人進行報復,爲他們報了仇?
時末凡著急的等著季誠然回答,他希望季誠然能夠和蘇君洛說,不要追查下去,因爲那幾個人雖然殺人未遂,但是罪不該死,阿怪的報復極端了。
可這個極端,卻是因爲桑寧若姐弟和季誠安是他時末凡的親人!
季誠然明白了,略微沉吟,才說:“行,我和君洛說。”
時末凡鬆了口氣。
季誠然接著打電話給蘇君洛,和他說明了這件事。蘇君洛幾經(jīng)思考,最後答應了,但是,他還是提醒了季誠然。
“但是,四兒,這件事,我覺得還不是最後。”
季誠然沉聲回答:“我知道,這其中的疑點,還不少。”
“對。我也會幫你查下去,你注意安全。誠安現(xiàn)在雖然身在醫(yī)院,但是不等於醫(yī)院就一定安全。而且,他現(xiàn)在雖然是深度昏迷,可是人確實是活著的,一定要防範。”
季誠然掛了電話,對時末凡點了點頭,走回了病房裡。
下午,病房裡來人
了,季書杭,季誠然的父親,季誠安的養(yǎng)父。季誠然動用了某些重點關係,才聯(lián)繫上了季書杭。季書杭沒敢告訴自己老婆,獨自返回了國內。他甚至想,如果誠安真的沒了,再告訴自己的老婆——季誠然的媽媽一輩子經(jīng)歷的每一次死別都讓她肝腸寸斷,現(xiàn)在,季誠安的樣子,如果她看到了, 肯定又是一場悲傷難抑……
季書杭到了之後,緊緊擁抱了自己的兒子,然後馬上進病房看望樣子季誠安。季誠安躺著,臉色蒼白,雙目緊閉,頭部水腫沒有消退,又包紮著厚重的繃帶,這個人看起來完全沒有了平時溫和儒雅的樣子,甚至可以說是……醜。
季書杭紅了眼圈,伸出手去,顫抖著,握著季誠安的手,嘆氣:“孩子,是因爲盛安集團,所以被人報復嗎?”
再看向牀邊守著的方絨絮:“小方啊,苦了你了啊!”
方絨絮瞬間就落了淚,她搖著頭:“不苦,只要安安好起來,一點都不苦!”
季書杭眼光掃過方絨絮的小腹,溫和的問她:“誠安知不知道他準備當爸爸了?”
方絨絮的淚更加洶涌:“我還沒來得及說,我……”
方絨絮的媽媽摟著女兒,安慰:“沒事,你現(xiàn)在說,誠安聽得見,女婿聽得見的。”
是啊,季誠安知道自己已經(jīng)是準爸爸了,一定會醒過來的啊……
季書杭握著季誠安的手,說:“誠安,媽媽沒有回來,你這個樣子,你願意給她看見嗎?而你,不願意見到自己的孩子出生嗎?你比誰都懂事,這一次,你也要一樣的懂事啊!”
從季誠安病房出去,季書杭去了桑寧若和桑寧琤的病房。
桑寧若安靜的坐在牀上,桑寧琤則躺著,可因爲斷骨處太疼,止痛針又不能打太多,咬著牙忍受著,已經(jīng)一臉一頭的汗。
尚進在幫他擦著汗。
桑寧琤不能喊疼,如果喊疼,桑寧若肯定又得折騰,不如像現(xiàn)在一樣忍受著,無聲忍耐,畢竟,現(xiàn)在桑寧若看不見,這樣,也比桑寧若爲
他心疼得難過要好。
季書杭先走到桑寧琤身邊,心疼的看著這個看到他連聲招呼都打不了的、忍受著難以名狀的疼痛的孩子。
他看看桑寧若,明白了桑寧琤爲什麼要這樣忍著,拍了拍桑寧琤的手,無聲的說:“加油。”
桑寧琤扯了抹難看的笑,點點頭。
季書杭又到了桑寧若那,輕輕拍了拍桑寧若的手:“小桑,我是爸爸,你受罪了啊……”
桑寧若忙搖著頭,她沒想到是季書杭來了,還以爲是時末凡和尚進。
“爸爸,我沒事,我好多了。”
從桑寧若病房出來,季書杭示意季誠然跟他去劉碩景的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季書杭就斂了笑容,拍案而起:“怎麼會這樣?不是說當初針對誠安的是韋慧嗎?現(xiàn)在這又是什麼原因?你這個弟弟,還是部隊退役的中校,就是這樣的洞察力和預計能力?我看,你哥哥和你老婆、小舅子受傷,你得負最大的責任!”
季誠然一聲不吭,這件事,確實是他被韋慧的死而矇蔽了思考。如果能夠儘早明白針對季誠安的另有其人,也不至於會讓季誠安受那麼重的傷。
“現(xiàn)在呢?末凡說打人的那幾個混蛋都死了,是阿怪動的手腳,那麼,誠然,你認爲這事了了嗎?”
季誠然擡起頭:“沒有,這後面還有一個隱藏的人,是這個人在不斷的針對大哥製造這些事情。”
季書杭讚許的點頭:“看來,還不至於蠢到極點。說吧,打算怎麼辦?還有你老婆和小舅子,你怎麼打算?”
季誠然思考片刻,才說:“我打算這樣。”
他沉穩(wěn)的聲音,非常平穩(wěn)的說了他的計劃和想法,季書杭聽著不斷的點頭,最後,同意了季誠然的安排:“現(xiàn)在看來,也只有這樣做,纔是最好的一個佈局。”
停了下,又說:“那這麼一來,小桑他們……”季書杭略帶疑惑,目光審視著兒子。
季誠然沉穩(wěn)的回答:“對,就是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