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把這件事情在家裡和大家說了,衆人均是沉默。
無法,根本無法進行評說。
不過,這也還算是有點好:至少知道,罪魁禍首是韋慧,也就不需要去尋找所謂的韋慧的同夥了。
也算是,穿暖花開了吧?就像現在,仲春,溫暖。
可季誠然沒能預料得到,仲春,是季節,溫暖的仲春,是季節。而,事情,是沒法預計會不會發生的,這和季節沒有關係,溫暖的仲春,也會有寒徹骨的冷意。
那只是一個平靜的下午,季誠然在公司裡開著高層會議,和尚進洽談的一個項目需要做一個方案。尚進的意思是,只要是你的盛安,我善集團一定會合作。可季誠然的要求是,盡善盡美的方案,這樣,他才滿意。
桑寧琤在家裡用手提看著部門發過來的兩個新程序,方絨絮在廚房煮著下午的午點,季誠安在瀏覽著新聞。桑寧若則在陽臺曬著衣物——冬天的被子,棉衣什麼的,洗過之後要曬得乾爽才收起來。
有人敲門,離玄關最近的桑寧琤開著輪椅去開門。
那時候,誰都以爲是季誠然,或者是時末凡。
可纔打開門,桑寧琤就被撞倒在地!
進來的是幾個男人,帶著口罩,每人手裡都拿著非常粗的鋼管,來勢洶洶!
季誠安聽到動靜回過頭去,當即站起來:“什麼人?找誰?”
來人都沒有吭聲,猙獰著臉,大步的涌進來!
倒在地上的桑寧琤第一反應是爬過去,伸手抱住了離他最近的那個男人的腿:“你們是誰?你們要幹嘛?”
被桑寧琤攔著的男人,什麼都沒說,直接一棍打在了桑寧琤的後背!
桑寧琤疼得鬆了手,男人則跟上了前面的人。
走在最前面的人,大步上前,邊邁步,便高高舉起了手裡的鋼管!
季誠安急忙往後退,一向溫和平靜的眼眸閃過了驚慌:“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有什麼事不能說話嗎?”
男人像是沒聽到一樣,鋼管毫不猶豫的打了下來!
季誠
安忙轉身要躲開,可他的腿不方便,根本沒法躲開!
這時,季誠安被一股巨大的力氣一把撞開,“啪”的一聲,季誠安聽道一聲悶哼,卻是推開自己的人受了那一棍!
是桑寧若!
桑寧若正好曬好被子,轉身就看到了不請而到的人,正朝著季誠安揮舞鋼棍!
季誠安在桑寧若的一推之下躲過了這一下,可下一棍,他沒能躲開。桑寧琤咬著牙,單腿站起,跳著衝過來,妄想阻止他們對季誠安的攻擊!
他們的攻擊對象和明顯,就是季誠安!
而阻攔他們的桑寧若和桑寧琤,自然也是被打,一下,兩下,三下!
幾個人像是要加快速度,儘快把事情做完,所以每一棍下去都毫不吝嗇力氣。桑寧若也不知道自己捱了多少棍子,只知道自己是那麼的無能爲力,擋不住桑寧琤被打,也擋不住季誠安被打……
持續的時間並不長,發出的聲響也不大,甚至還沒有把在關著門在廚房裡一邊燉煮銀耳蓮子羹,一邊用平板看韓劇的方絨絮驚動。
桑寧若終是被打倒在地,最後的那一棍,打在她的額頭上,她在那重擊之下,撞到了茶幾角,頓時,尖銳的、劇烈的疼痛從臉上、眼裡傳來,她失去了意識。
桑寧琤見狀大喊一聲,卻無法抵抗,被敲了一棍胸口,胸膛一熱,一口血咳出來,也倒了下去。失去意識前,桑寧琤把被打落在地的手機,撥打了季誠然的號碼,接通了,桑寧琤眼前一黑,也昏了過去。
季誠安這時已經是奄奄一息,血從傷口、從口中不斷的涌出來,他睜著眼睛,卻看不到眼前的任何情形……
那些人終於滿意,停了毆打,迅速的離開。
這個過程,其實不過五分鐘,卻像是五年那麼漫長,終於結束了難捱的痛擊,卻都無能爲力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季誠然接通電話之後,沒聽到任何人說話,他看了看,是大哥季誠安打來沒錯,爲什麼沒有人說話呢?雖然有一些聲音,卻沒有人說話。
他再餵了幾聲,還是沒有聲音。想了想,
掛斷,打給桑寧若,沒人接聽;打給桑寧琤,無人接聽。
一種莫名其妙的不安越來越強,季誠然最後撥通了方絨絮的電話,方絨絮很快接電話:“幹嘛呢暴龍?”
季誠然沉聲問:“大哥呢?”
“在外面看新聞。”
“桑桑呢?”
“曬被子。”
“小琤呢?”
“好像在看什麼程序吧?怎麼了?”
“你在哪裡?”
“我在廚房煮吃的呢!”
不安感並沒有散去,反而更加的強烈,季誠然極力穩住聲音:“大哥打給我,可是沒有說話,你看看他是有什麼事情要找我?”
方絨絮伸手把平板的韓劇暫停:“好,你等著。”
從廚房裡面走出來,打開門,望過去,臉上的笑容霎時凝固,三秒、五秒!
“啊啊啊啊啊——”
季誠然的心陡然一沉,還沒說話,電話斷了!
他急忙再撥過去,方絨絮很快接通,痛哭失聲:“救命啊誠然!救安安!救若若,救小琤!救他們啊!”
說到這裡,方絨絮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的恐懼,大喊一聲:“救命啊——”
季誠然的心瞬間涼得徹底!
到底是什麼事情?
季誠然甚至來不及暫停會議,大步跑了出去!邊跑邊打了好幾個電話:劉碩景、時末凡,離他們家最近的言霽寧、尚進、區域派出所!
時末凡在咖啡館裡,剛纔,他和阿怪見了一面。
阿怪找他聊天,說了些事情。阿怪就像是和時末凡約會的姑娘一樣,一直說著,微笑的說著,這件事那件事。時末凡則多數是安靜的聽,淡淡的、邪魅的笑。
最後,阿怪在喝了一會咖啡之後,說:“末凡,我真的以爲你的失語癥治好了的。”
時末凡勾脣,“說”:我都沒有糾結這件事,你也不要糾結了。
阿怪低著頭,輕輕的摩挲著咖啡杯的外面,低低的說:“害你的人,怎麼能得不到應有的報應呢?怎麼能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