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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節度使

“喔,這房子怎麼這麼破?”沐靈韻看著破敗的牧蘇節度府,發出了驚訝的聲音,“師叔,你不說你升官了嗎?這房子還沒你在豐陵的大呢!還破破爛爛的。”

林羽此刻也皺著眉頭打量著自己的官邸,牧蘇節度使在品級上比西原府尹還高半級呢,怎麼住的房子又破又小。他哪裡知道牧蘇節度使要不比府尹高半級,哪有人肯來這當官。

聽說林羽要來接任節度使一職,前任節度使早早就收拾行囊跑掉了,留了個老僕人守著印信等物和林羽交接,等交接完畢,這個僕人也馬上離開了,片刻都沒有停留。

林羽讓墨韻痕領著一營兵馬先行接管牧蘇城的防務,自己帶著大隊人馬押著一大堆輜重小心翼翼地前往牧蘇,他幾乎帶上了風陵旅存在豐陵的全部家當,由不得他不謹慎。

風餐露宿地趕了快一個月來到牧蘇,眼見牧蘇還在自己人手裡,林羽的心也放下了一半,一路上他是生怕自己趕到牧蘇迎接自己的是北齊軍。

勞累了一路,林羽正想去住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不曾想官邸如此破敗,他在牧蘇駐防過三年,印象中節度府雖然談不上奢華,但也沒這麼破啊。

“主公,你來了。”因爲諸事纏身,墨韻痕沒有再第一時間趕去迎接林羽,等忙完了公務,他才匆匆趕來。

“這個節度府是不是有點太破了,我以前來的時候沒感覺有這麼差啊。節度使好歹是一方大員,就算手上沒權也不能住得這麼丟份吧?”林羽指著節度府向墨韻痕問道。

“這個,主公借一步說話。”墨韻痕放低了聲音,把林羽拉到一邊,“前任節度使沒等您來交接就提前跑了,只留個僕人看門,牧蘇城內許多百姓趁著夜色就把節度府偷個精光了,下手慢的沒撈著東西,就把磚瓦門窗等建材給拆下來拿走了。”

林羽聽完墨韻痕的話,真是氣得火冒三丈,就算是沒人看守也不能這麼明目張膽地拿公家的東西吧,家徒四壁好歹還有個壁呢,你把門窗都拆了,這連壁都沒了。

“召集隊伍,讓士兵們挨家挨戶把節度府的東西給我拿回來,但凡有偷竊行爲的,按贓物的價值以戶爲單位實施鞭刑,一兩銀子一鞭,在節度府前的廣場當衆執行。”林羽咬牙切齒地對岳雲下達了命令,末了還加上一句抓捕的時候千萬不可手軟擔心傷亡。

“主公,牧蘇人只是教化未開,這……”墨韻痕覺得林羽有些反應過激了,他們來這還有賴於當地的民衆,要把他們都激怒了那就不好辦了。

林羽卻一擺手堵住了墨韻痕要說出口的話,他知道墨韻痕的意思,他也不是要激怒牧蘇人,這牧蘇城內漢人不少,有許多牧蘇人也是漢人假扮的,偷東西也沒少他們的份。

在牧蘇待過三年的林羽知道,這個地方並不是因爲教化的問題才使得百姓敢於動官府的財產,而是因爲這裡長期實行的是鬆散管理,百姓們久而久之對官府、律法、刑罰等東西沒了感覺,官府在百姓心中也沒有威嚴一說。他之所以如此興師動衆地全場搜查,就是爲了重新樹立官府的威嚴,而對於這個長期缺乏律法的地方,武力是立威的最好方式。

接下來的幾天內牧蘇城內都能聽到節度府前廣場上傳來的一陣陣慘叫聲,聽得人心驚肉跳,行刑的都是軍中的老手,下手極有分寸,既不會傷到受刑人的筋骨,又讓人幾天下不了牀。

風陵旅的搜查進行的非常仔細,也非常慢,於是第二天早上起來林羽經常能在節度府四周發現丟掉的傢俱、門窗、山石等物,最後連節度府的晾衣桿都還回來了,林羽才終止了這次全場大搜查,這也讓牧蘇的百姓們心裡鬆了口氣。

“先生,北齊軍打到哪了?我們是不是該啓程去默啜借兵了?”林羽現在心情不錯,有一種要大幹一場的感覺。

“榮衛軍在逐步後退,很快就要讓出半個青州了,北齊軍據說還在增兵,等他們穩定了局勢,籌備好了糧草,打牧蘇的日子也就快了。不過我們現在還不急著去借兵。”

墨韻痕掏出了幾份圖紙,遞給林羽,接著剛纔的話題道:“去默啜之前,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給牧蘇旅建設營房,借來的默啜軍也要住的地方。還有糧草,萬一借不到兵馬,我們還要做好長久鬥爭的打算,我在牧蘇城、山林中選了幾個地方建設倉庫,即使丟了牧蘇城,我們也可以退進山裡打游擊去。”

林羽張了張口,想說死都要守住牧蘇城,可看到墨韻痕眼中滿是疲憊之色,知道他這些天來累壞了,到嘴邊的話又咽下去了。林羽有些慚愧,他把太多都擔子都壓到了墨韻痕身上,自己甩手當起了大領導,實在有些對不起自己的官位。

墨韻痕根本就沒看到林羽的表情,他只是自顧自說著自己的方案,最後他把文書一攏放到一邊,手往外一指,說道:“此番建設需要耗費不少錢糧,這不是我們風陵旅可以吃得消的。幸好我們的義舉感動了不少富商,有人願意贊助我們一筆軍費。”

說著墨韻痕雙手一拍,從外面聞聲走進一位商人打扮的男子,他步履沉穩,雙眸隱有精光,一對八字須加上消瘦的臉頰顯得整個人極爲精明強幹。

“主公,這位是西北有名的富商朱天兆,他願意資助我們分擔牧蘇旅的軍費。”

林羽冷冷地打量這眼前這位有名的商人,俗話說無利不起早,他根本不相信對方會平白無故出這筆錢。

“朱大掌櫃果然是憂國憂民之人,如此善舉當得天下商人的楷模啊,只是不知道大掌櫃願意拿多少錢出來贊助我牧蘇旅呢?”

“將軍可能誤會了,我贊助的不是牧蘇旅,而是您,牧蘇節度使。”朱天兆感覺到了林羽的警惕心,但他語氣依舊不卑不亢,面對著林羽這種手握重兵的悍將,也沒有絲毫緊張。

牧蘇節度使不過是一個虛職,比狄州都督這個職位還虛,可朱天兆只說出了這個官職,其中的意義耐人尋味。林羽上下打量著對方,露出了思索之色。

“大掌櫃,我這人不喜歡兜圈子,你要什麼,又能給我什麼,都放到明面上來吧,我覺得合適就答應了。我事情還多,沒時間跟你磨心眼玩。”

聽了林羽的話,朱天兆覺得對面的這個年輕人非常有意思,一般他與朝廷官員交涉,無論是軍政場上的,都不會這麼赤裸裸地直來直往,即使是最後談條件也是互相試探對方底線,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哪有像林羽這樣上來就直接攤牌的。不過朱天兆並沒有覺得任何不舒服,林羽的話雖然直接了點,可他的語氣是那麼的自然,好像就是理所應當這樣子。

“這是我願意提供的物資,戰時牧蘇物資困難,我想著給錢不如給東西,上面所列的糧食、藥材、布匹、磚石等我都會免費爲您送到牧蘇。”朱天兆從懷中掏出了一份清單遞給林羽,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各類軍需物品的數量,“這批物資價值十萬兩白銀,墨先生已經看過了,此外我每年還給將軍五萬兩白銀做爲軍費。而小人所求的,不是想要一個戰時管制商品的貿易資格。”

聽到這裡,林羽不解地朝墨韻痕望去,他之前好像是聽說墨韻痕要對部分商品的貿易實行管制,他也同意了,可這個資格是怎麼回事。

由於朱天兆在場,墨韻痕也不便解釋,只是點頭示意林羽答應,於是林羽大喇喇地說道:“那好吧,就給你這個資格了,不過我這個資格也是有期限的,我說了算。你還有別的要求嗎?”

現在的朱天兆有點和官老爺打交道的意味了,他沒想到林羽這麼年輕的官員也能把毀約的事說的如此冠冕堂皇,他覺得自己好像有點低估了對方的臉皮。

“當然,我有一小兒,隨我這麼多年也能寫會算,我希望他能跟在將軍身邊,學得大人的一點皮毛也好。”在得到林羽的首肯以後,朱天兆把自己的小兒子叫了進來。

“草民拜見大人。”朱危一進來就跪下給林羽行禮,絲毫沒有覺得給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輕人磕頭有什麼尷尬的。

朱危其實和林羽還有點交集,當初西原城轟動一時的棲鳳樓的鬥毆案件他還當過證人,只是林羽當時被關在禁閉室,沒有見過眼前這個胖子。

“主公,朱公子不會武藝,這身板也當不了兵,不若先在節度府掛個文書一職,等府衙正式建立起來再另行安排。”墨韻痕應該是和朱兆天商量好了,纔有此一說。

“軍管就是軍政府,還要建什麼府衙,你擴充下軍務處由他們接管就是。”林羽一口推翻了墨韻痕的設想,並不是因爲墨韻痕的想法不好,只是這種未經過他同意就下定論的做法讓他很不爽,“朱公子既然能寫會算,去軍務處是浪費人才,去後勤處任一個掌案吧,專管你朱家的錢糧撥付。”

墨韻痕沒想到林羽居然給朱危安了個這樣的差事,可林羽都說出口了,他也無法反駁,不過掌案不是什麼大官,倒也無所謂就是。

送走了朱天兆,林羽將墨韻痕喚到近前,開始盤問:“先生,你說的商品管制是怎麼回事?你還有多少事沒跟我商量就做了?”

“這事是您蓋過章的,怎麼叫沒跟您商量?”墨韻痕露出狡黠的神色,“我當時跟您說牧蘇走私猖獗,鹽、鐵等管營商品私運不止,不如將其列入牧蘇的管制商品,發放經營許可將走私轉入正規貿易以收取賦稅,充實府庫,您不是答應了嗎?”

“荒謬,我是說想個辦法,我們來當走私的保護傘,收他們的保護費,誰讓你將走私擺到檯面上來了。朝廷每年往外賣的鹽鐵都是有定額的,牧蘇出去的東西你還不知道,都沒有戶部的定額證明,我們這麼做,朝廷不會放過我們的。”林羽當初的意思是私底下來收錢,他沒想到墨韻痕居然將這事正規化了。

“古人言堵不如疏,只有將收費規則化、制度化、文字化才能讓商人們都心中有數,沒有怨氣,才能讓我們收到更多的稅。”墨韻痕振振有辭,根本沒把林羽的話放在心上,“不僅如此,也不限於鹽鐵,還有糧食、皮革、角筋、生絲等等,都要列入管制商品。”

見墨韻痕洋洋灑灑說了一堆商品,林羽目瞪口呆,感情墨韻痕打算是直接對所有商品徵收重稅了,他嚥了下口水,問道:“你給幾家商會發了許可?”

“不多,除了剛纔的朱天兆,就只有興榮商會了。不過主公毋須擔心,之前是桓羅人在狄州發動戰事,影響了貿易,我猜很多商會已經收到了牧蘇實行許可經營的通知,正在趕往牧蘇的路上。”

“誰告訴你我擔心這個了,”林羽咆哮起來,“那些有本事走私的,誰後面沒個靠山,你是讓我把朝廷的官員都得罪遍了。”

“收稅也不是白收的,收了稅自然要保證商路的暢通,只要我們能保證商隊的安全,多收一些錢他們也願意的。”墨韻痕伸出兩個手指,“主公你今天正好不忙,有兩件事非你做不可,一個是剿滅盜匪,另一個是去拜訪九村十八寨的頭人。

我個人建議你先去拜訪那些頭人,許多盜匪就是他們村子裡的人,打劫也是牧蘇人補貼家用的一個途徑。我們治理牧蘇,必須得到他們的支持,有了他們的支持,許多山賊馬匪也是不剿自滅。

不過有一羣馬匪還請主公特別注意,那就是黑沙盜,他們是牧蘇邊境上最大的馬賊團伙,卻不是牧蘇人,而是來自各國的亡命之徒。聽說他們背後有桓羅人的資助,不除他們,商路就難保安全。這些人始終是不安定因素,既然招撫不得,我們需要儘早剿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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