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外面急促的門鈴聲,思語快速地披上浴袍,一邊擦著溼漉漉的頭髮一邊往門外走去。
一定是晴雨放心不下自己,所以又來看她了,有個朋友真好,思語的心頭涌上了一種幸福感。
“晴……”思語開心地打開門,話說了一半,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surprise!”一束藍色妖姬冷不防地鑽進她的手裡。
“何晨?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讓我去接你啊?見到你太好了!”思語也不顧溼漉漉的頭髮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怎麼樣,驚喜吧,呵呵……”何晨也緊緊地回抱她。
這時,思語纔想起自己還穿著浴袍,意識到這樣曖昧的動作,連忙鬆開。
“快進來吧!”
“怎麼了,我不介意你再抱久一點哦,”何晨跟在後面開著玩笑,“我等這一刻都等了五年了呢。”
“你啊,還是這個樣子,沒正經。你先坐一下吧,我去換件衣服,”思語徑直向臥室走去,突然想起什麼,“對了,喝什麼?”
“不用了,今天,我只是想來看看你而已,”何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思語的背後,他溫柔地摟住了她的腰,貪婪地聞著他想念了五年的味道。
“何晨,別這樣。”思語感到尷尬,她隱隱發現什麼地方不對了,這不應該是他們相處的方式吧。
“不要動,就這樣讓我抱一會兒好嗎?”何晨似乎更用力了。
思語沒再動,房間裡一片寂靜,只有兩人的呼吸聲。
許久,何晨終於開口了,“五年前的約定還算數嗎?”
思語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掙開他的環抱,鎮定了一下。
“當然沒忘啦,不過……好象還差3個月吧。”思語巧妙地避開了。
“但是我真的不能再等了,我不想再一次失去你。”
思語呆呆地望著他,她不明白,何晨爲什麼會有如此痛苦的表情,也不明白他說的“再一次”是怎麼意思。
其實對於何晨,她發現真的一點都不瞭解,唯一知道的大概就是晴雨提醒她的,何晨喜歡她,可是那時已經太晚了,那個約定已經說出口了。
無心也好,有意也好,一時任性也好,反正已經發生了。
“其實,很早很早以前我就愛上你了,”何晨老半天才吐出幾個字來,“只是,那時的我配不上你。”
“何晨,你到底在說什麼呀,什麼配得上配不上的?”思語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急得都快抓狂了。
“你也知道,若非是我兄弟,那天我跟他說我要向你表白,可是被潑了冷水,他說以我的家庭背景還是早點放手爲好,他說你是不可能看上我的,讓我不要自取其辱。沒想到沒過多久,你就跟他在一起了。”
看著何晨的表情,思語的心頭有點酸酸的感覺,她從來都不知道有這樣的事,也從來都不知道他竟然承受了那麼多。沒想到,自己曾無意中傷害了他。
“幹嗎?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傻瓜!我會以爲你也那麼愛我的,呵呵……”何晨又恢復了原本屬於他的不羈的表情。
“對不起,對不起!”思語哇地抱著他大哭起來。
或許是出於內疚,或許是壓抑了太久,又或許只想找一個哭的理由,思語又讓自己任性了一回。
“好了好了,”何晨溫柔地幫他擦著淚,“你要記住,你沒有對不起我,知道嗎?恩?”
“恩!”
許久,思語終於平復了自己的心情,走進廚房,泡了一杯雨前龍井。
“那麼多年了,竟然還記得我的口味,不錯,有做我老婆的潛質,哈哈……”
思語知道他那話中的意思,可是,她已不再是當年那個她了,她沒有了任性的權利,也沒有了任性的資本。
現在的她,只想一個人好好地生活,她害怕愛情,害怕婚姻,害怕付出,害怕索取,害怕束縛,害怕責任,更害怕背叛。
一旦習慣了一個人,習慣了寂寞,就不想把自己的心打開,去接受另一個人,她的生活不願意有另一個人來參與。
對於何晨,這輩子她是註定要辜負他了,她能嫁給任何一個人,但惟獨不可以是他,除非有一天真的愛上了他,不過,這樣的可能性太小了,因爲她註定是一個無愛的女人。
正當尷尬地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門鈴適時地響起。
“姐!”一張帥氣的臉出現在門口。
“思麒?怎麼是你?快進來。”思語真懷疑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驚喜不斷啊。
“其實我早上就到上海了,只是先去見了幾個朋友,不過我一聽到你出車禍就馬上拋下一切來看你了哦。”
“什麼?你出車禍了?哪裡受傷了?”這時,何晨顧不得旁邊有人,從沙發上跳起來,拉著思語上看下看。
“沒事啦,已經好了。”
“姐,他是……”思麒這纔看到意識到思語身上穿的是浴袍,打量著眼前的兩人,“我……不會打擾到你們了吧?”
思語知道思麒肯定是誤會什麼了,臉噌地一下紅了,“哦,我來介紹,這是我的學長何晨,剛從國外回來,所以來看看我。何晨,這是我弟弟——思麒。”
“你好!”
“你好!”
兩人禮貌地握了握手。
接下來,兩個男人聊得天南地北,從華兒街到布拉格,從美國總統換屆選舉到人民幣升值,思語覺得自己就像是空氣,所以交代了幾句之後決定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