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個簪子還要戴上嗎?”
“不用了,既然二夫人喜歡,你就給她送去。”
“小姐,可是…這是老夫人出嫁前給你的。又不是姑爺給你的…這都多少回了。”
“無礙,娘給我的貼身玉佩留著就可以了。”程墨兒隨手指了朵窗外的芙蓉花讓丫頭戴到自己頭上。腰間的玉佩上的穗在風中搖曳。
果不其然,二夫人的眼神又望向了她的腰,那朵玉雕刻的白蓮花晶瑩剔透。並不是她看不起青樓女子,而是她不屑於這種作風。程墨兒在她開口前拉了那個男人過來。
“夫君,來,我跟你說個話。”她不再理會男人溫熱的眼神。親親熱熱地拉了他的手入了房,沒有回頭看一眼,那個二夫人恨恨地眼神。
“夫君,若她問你求這玉佩,你可給?”程墨兒擡頭問他,長長的睫毛留下一片陰影,不施脂粉的素雅模樣實在是和二夫人相差甚大。“給,爲什麼不給。一個玉佩對你來說值多少錢,可是她不一樣,她從小父母雙亡……”俊朗的男人溫熱的眼神動聽的嗓音致命的言語。
程墨兒擡頭問,若我不給呢?
“墨兒,你是大家閨秀,何必和她計較。下次我給你帶塊翡翠,如何?”他掐掐她的小臉。
她不著痕跡地躲開。“夫君,我跟了你三年,沒有求過你任何東西,只是這事,我不願意。”
墨兒,不可鑽牛角尖。他說。
“夫君若給我籤個字,以後她要任何東西我都給,家和萬事興,這道理我懂。”素手,宣紙,黑墨。
他摸摸她的頭,爽快地在空白的紙上籤下自己的名字,不論你在名前寫下任何東西,要房契地契都沒有關係。你比她重要。
只是沒想到後來她憑空消失了一般。
後來看到二夫人明媚地笑,拿著手中的蓮花玉佩比劃時才知道。那個溫婉的女人真的把那塊玉給了她。“墨兒呢?怎麼好些日子沒有看到她?”
二夫人明顯一愣,“爺,你不是給她簽了和離書嗎?她前日才走的,怎的說好些日子沒見。”
和離書?前日?
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趁他出門去尋翡翠的時候離開了。
她竟然敢離開!
她竟然離開了!
她能去哪裡?
江南程家,自從她嫁來以後,似乎都沒有再回去過,甚至連一起省親都沒有過。他太忙了,他懊惱地想起這件事。他奪過她手裡的玉佩,“大夫人給你的?”
二夫人點點頭“大夫人說,我要什麼爺都會給我,我以爲大夫人笑話我。就和大夫人說了句,我只要爺,沒想到大夫人就把這張紙給我了。爺,奴家很感動,晚上一定好好伺候你~”
他推開她,這裡趕到江南,得一日半。她應該已經到程家了。
只是沒想到,趕到程家時,聽說,程家搬走了。原本就想隱退的程家,帶著歸來的女兒搬走了。更沒有人知道,他們搬到了哪裡。
他狠狠地捏著手裡的玉佩以及荷包裡的翡翠。這個荷包破舊,是她三年前初遇他時掉的。就在這條巷子的轉角。街角有個人,一身素白的衣服,和她極爲相似,追了半天,無影無蹤。終於相信,沒有什麼可以重來。
“小姐,姑爺在那,真的不見他嗎?”
程墨兒搖搖頭,罷了。你還會相信這個成親一年不到就另娶第二位夫人的人嗎?
“可是…”
“傻丫頭,我連娘給的玉佩都不要了,我還會要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