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自然是不用說,在柳語詩和景辰燁難解難分的時候,幾個侍衛在院子裡聽了個完全,推開門的時候更是這個樣子。
兩人還是在裡面狀況激烈,現在已經是完全被身體本能控制住的兩人甚至都不知道門外已經有人站著看了。
託書生的福,家丁們也很快地圍過來。他們本來是想來棒打賊人的,結果發現柳語詩門外站著的侍衛們一個個面如菜色,但這菜色裡還泛著些潮紅。一問起來,才知道里面發生了怎樣的事情。
醜事傳播的速度總是很快的,不知道是跟人本身的陰暗有關還是怎麼地??傊?,沒過多久,宇文湛也來了。
宇文湛一來,大家討論的聲音自然是頓時消失,本來議論紛紛的小院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書生本是第一個知道這事兒的人,但是爲了擺脫干係,他帶著阿玲等到人差不多聚齊的時候才入場。
說來也是,這裡站著的家丁們,雖然算是書生引來的,但書生本身沒有露面。書生考慮過這個問題,要是被人問起,總是會順著源頭查到自己身上的。所以乾脆悄悄地在落單的小廝身後走過,等小廝一回頭,發現沒有人。他再製造點動靜讓小廝誤以爲是賊人,這樣一來,落單的小廝就會跟隊伍集結,人越來越多,柳語詩的事情就會傳得整個王府都清清楚楚。
碧春算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她可不敢議論,只好怯怯地站在角落,心裡其實已經在著急如果被柳語詩知道了,她會是個什麼下場。
宇文湛的臉上看不出是什麼表情,但是家丁們在心中可是紛紛猜測。
在這府裡,誰不知道柳語詩對宇文湛有意思,現在,這個整日裡追著自己跑的女人跟一個小廝模樣的人廝混在一起,而且外面鬧出這麼大動靜還忘我地察覺不到。湛王爺心裡肯定是特別難受的。
再者說,這私通的事正好是發生在湛王府,定然是醜聞,做不得光彩。
宇文湛指派離門口最近的幾個侍衛站崗守住房門,對這件事情閉口不談,只是讓大家散了。
就這麼算是主持一下場面,宇文湛便原路返回。
幾個多事的家丁們臉上難掩失望色彩。他們還以爲會有什麼湛王爺憤怒地把裡面的狗男女抓出來,再當場趕出府外的場面,誰知道就這麼個完結法。
王府管家適時地瞪了他們幾個一眼,那眼神的意味特別清楚,今日的事情要是誰說出去了,肯定死得非常難看。
於是,柳語詩的院子又恢復了平日裡的人數,門前兩個守衛,一個丫頭碧春,只是現下不同的,是房間裡還有個景辰燁。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進來的時候,兩具糾纏著的身體都受到光線的影響有些反應。
景辰燁首先醒來,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跡和旁邊的柳語詩的時候,心情是止不住的暢快。周圍的淫靡氣息讓他支離破碎地拼湊起一些記憶碎片。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已經回覆到以前了,重振雄風了。
把挨在他旁邊的柳語詩推得老遠,柳語詩又那麼倒黴地撞到了桌角,但是可能是體力透支,雖然是撞到了,但還是醒過來。
景辰燁湊近去端詳柳語詩,沒想到,當初在小巷裡一瞥,眼前一個黃衫女子。心裡正好想著她落單了好下手,甚至指望著她會是他重振雄風的好工具,如今還真正地應驗了。
景辰燁笑得很開心,自己還真是猜準了。
利索地找來衣服,準確來說,應該是布條。昨天穿的小廝衣服已經被柳語詩撕得不成樣子。不過,這還是不能夠改變景辰燁的好心情。他站起身來,不顧自己身上吹到了春日的風,徑直地走向柳語詩的牀榻。
他現在已經變回一個正常的男人了,他要好好地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做??磥砀緫鹛煤献鬟€不是完全沒有益處的受氣事情,至少自己的隱疾就是他們治好的。
至於地上躺著的那個女人,還有點姿色。雖然是使了些手段想套住宇文湛的,但好歹也算是幫了自己。他景辰燁還不是什麼恩將仇報的人,如果她願意嫁給自己,也是可以接受的。現在他又是那個對女人來者不拒的景辰燁了。
宇文湛站在柳語詩的小院裡,碧春嚇得一激靈,趕忙上前請示。
“王爺,您……您有什麼吩咐?”
宇文湛自始至終都沒有看碧春一眼,最後是守門的侍衛會意,讓碧春進房間把柳語詩“清理”一下。
碧春打開門,剛站在門口,她就被柳語詩躺在地上的大字形驚駭到了。柳語詩正對著門,碧春沒有理由看不見啊。
碧春還是照顧著柳語詩的面子,把門開得小縫,讓柳語詩的駭人行徑沒有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不過這已經是無濟於事了,就算沒有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她也已經是在夜裡給第一批來捉姦的人看得乾乾淨淨了。
碧春的動作很快,從櫃子裡拿了件衣服披到還沒有醒的
柳語詩身上。本來她是想把柳語詩扶到牀上去的,可是牀上還有個沒穿衣服蓋著錦被的人啊,碧春想來想去,只好把柳語詩往旁邊拖,至少不能讓她繼續躺在這正對著大門的地方啊。
說來也是巧,碧春拖動柳語詩的時候,沒醒的柳語詩又再一次地撞到了桌角,由於已經被撞過一次,這次更痛,柳語詩終於醒了過來。
柳語詩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碧春靠近自己放大了的臉。於是,她開始咒罵碧春,每天早上大概也是這麼個情況。罵了一兩句以後,柳語詩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勁,而後昨晚發生的事情迅速回籠,柳語詩把那些事情記得通透。
宇文湛恰時推開門進來。柳語詩本能地想撲上去,可又考慮到自身現在的情況,上前是個什麼意思。只好躲在柱子後面,然後眼神死瞪著碧春來發泄怒氣。
宇文湛沒有尋找躲在後面只探出一個頭來的柳語詩,徑直地向牀前走去。
景辰燁迅速起身,臉上帶笑,“王爺來了啊,對這發生的事情,王爺是不是該謝謝我?謝謝我幫你解決了一個麻煩?”
宇文湛沒有直接回答,但是面對著他的景辰燁看得出,他臉上其實不是什麼難看的表情。
宇文湛扔了一套衣服到牀上,景辰燁見狀迅速穿戴起來。
“湛王爺在發現了燁以後沒有把燁趕走,燁很是感激。昨晚發生的事情,對象既然是你表妹,我也理當負責。從此以後,我們可以算是親戚了?!?
宇文湛見景辰燁已經把自己拾掇乾淨,便慢條斯理地開口,“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解決,今日柳國公會過來,你自己跟他說?!?
景辰燁笑著把宇文湛送走,而後繞到柳語詩躲著的地方,剛纔他躺在牀上,柳語詩和碧春講話他也聽了幾分。
現在的柳語詩已經穿好衣裳,但是脖頸上的吻痕和紅跡還是沒法蓋住,房間裡的淫靡氣息被風吹散了一些,但到底沒有完全根除。
碧春看景辰燁的表情,心道一壞,她可不想摻和進去,直想著離開??傻降资茄绢^,主子沒叫她怎麼能隨便走呢,只好在旁邊絞著衣袖模樣緊張。
景辰燁擺擺手,“你出去,我和你家小姐有話要說?!?
碧春正愁著沒有理由可以離開,景辰燁發話了,她當然馬上退開,讓柳語詩一點使喚她的餘地都沒有。
房間再次迴歸平靜,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但是明顯,柳語詩的呼吸聲更爲急促,接近是滿腔恨意。
“託你的福,你之前嘲笑我的不舉,現在已經好了。雖然你是有目的的,但還算是你幫了我,你要是要嫁給我,我也會娶你的?!本俺綗顜Α?
柳語詩憤怒至極,雙手握拳,使勁兒把景辰燁一推,“你休想!我這輩子只會嫁給表哥!你個衣冠禽獸!竟然對我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景辰燁被柳語詩用力一推,倒真是沒有防備,硬生生地退了好幾步。看柳語詩現在的樣子,景辰燁整了整理衣裝,臉色變幻一個模樣。
“無所謂,我也不是非得娶你。另外,你這個女人,應該有些自知之明,做傷天害理的事情的人不是我,媚藥不是我的,千方百計想讓人喝藥的人也不是我,昨晚也是你自己先撲到我身上的?!?
景辰燁說的是事實,柳語詩的確無言以對,只好拿身邊的柱子撒氣。長指甲在柱子上刮出一道道痕跡。
景辰燁欲走,臨了了走到門口才轉過頭來再說話,“今日可是你心心念唸的表哥親自給我送衣服的,你這點破事兒他知道得一清二楚。我想,沒有誰願意娶你這麼個破落貨吧,我娶你,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爲了賣他一個人情,既然你不要,那最好。”
景辰燁說話現在已是中氣十足,用力拉拉新穿上的衣服,走出去的時候倒當真有些意氣風發的感覺。對景辰燁而言,這可是真真正正的“人逢喜事精神爽”。
小院裡響起了柳語詩淒厲的叫聲。
看見景辰燁離開,碧春在糾結著到底要不要進去,可在最後聽到了柳語詩的叫喊聲之後,還是硬著頭皮進去了,誰叫她是要伺候裡面這位主子的呢?
見手無縛雞之力的碧春走了進來,柳語詩馬上就找到了一個情感突破點,輕而易舉地掐住碧春的脖子,讓那點空氣一點一點抽離。
“你個賤人!你肯定是想讓我出醜,你好有機會接近表哥!你故意讓我的醜相給表哥看得一清二楚!賤人!”
碧春喘不過氣來,在她的意識開始模糊,感覺自己的身體就要漂浮起來的時候,柳語詩終於撒手把她扔在了地上。
碧春連忙給自己順氣,這條命又撿回來了。
柳語詩抱住自己的頭,在原地打轉,“怎麼會這樣的!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我應該是湛王妃的!”
碧春不知道該不該再上前,但是照這個樣子下去,柳語詩是不是會刺激過度導致瘋
掉啊。那她也難逃罪責啊。
碧春自己站到一邊,看著柳語詩發泄完,再無力地跌坐在地。
要說,碧春還是挺盡職盡責的,柳語詩一跌坐在地上,她馬上就去牀上抱了牀褥來,生怕柳語詩冷到。
柳語詩蓋著被褥不說話,目光呆滯??杀檀阂膊桓疑锨?,雖然她已經近乎習慣了被柳語詩各種虐待,但到底沒有受虐傾向,沒事兒還是不要討這種感覺來嘗試的好。
不知道柳語詩坐了多久,碧春終究還是看不過眼,在浴桶裡放了滿滿一桶水,給她洗漱。
柳語詩就任由著碧春在自己身上搓搓洗洗,從來沒有這麼安靜過。
碧春到底沒有經歷人事,對柳語詩身上的痕跡看得是又羞又躁。好容易才洗完澡,又幫柳語詩套上衣服,真可謂是個稱職的好丫頭。
及至晌午時分,柳國公親自登門,怒氣衝衝,他的身後,跟著一個國公夫人和得寵的翠姨娘。
國公夫人不必說,臉上的表情是好不到哪裡去,她就一個孩子,還鬧出了這種事情。要不是壓制得快,這種事情肯定也是滿城風雨了。翠姨娘就完全相反了,眉宇間露出來的是趾高氣揚,又不是她的孩子出事了,而且,這嫡女出事,庶子庶女們纔有機會啊。
柳國公到了前廳就坐下,小廝小心翼翼地上前上茶,心裡忐忑不已。怎麼就輪到他上茶呢?門口那些看熱鬧的小廝早被驅散了,皇親的熱鬧是可以隨便看的嗎?
當事人很快被請了過來。
柳國公看到景辰燁趾高氣揚的樣子,氣不打一出來。若景辰燁還是以前的皇子身份,那也就算了,但是現在,他是南樑的在逃通緝犯啊。本來是想自己的嫡女嫁爲王妃以後當皇后的,現在這叫個什麼事兒啊!
柳語詩看到景辰燁以後,終於回神,撲上去亮出尖利的指甲,又開始要不依不撓,就像個瘋婆子。
女人要是真正的發起瘋來,那模樣倒是真的挺嚇人的。景辰燁後退了幾步,柳語詩當然也沒有得逞,被下人們都攔住了。
“都給我住手!”
最後還是柳國公發話阻止了現場亂七八糟的場面。
接著,柳國公開始詢問兩位當事人。
柳語詩首先就是連珠炮一樣的話語,“我不會嫁給她的,我是要做湛王妃的人!我要嫁的人只會是表哥!”
“閉嘴!”柳國公一聲大喝,“你現在這個樣子,是什麼意思!在我面前發瘋威脅我,讓我逼著湛兒娶你嗎?”
“我不管!爹?。∥覐男【椭粌A心於表哥,我這一輩子非表哥不嫁!”柳語詩說到後面就是嗚咽的哭聲。
到底是親孃,看著這種場景最爲不忍,“那語詩你爲什麼一時糊塗,要做出這種茍且之事呢?這可讓我們如何是好???”
柳國公冷哼一聲,他現在是一點顏面都沒有了,剛纔他踏入湛王府的時候,就總覺得旁邊的小廝家丁們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他,那種眼光,寫滿了諷刺。
“這是意外!本來那碗加了藥的蛋花粥是要給表哥吃的,那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國公夫人和柳國公皆是一驚,湛王府派過去的下人只說了小姐出了這檔子事情,並沒有說什麼下藥的事情。
柳國公最先反應過來,“胡鬧!一個女孩子家的,怎麼就想到了給男人下藥這種齷齪事情!”
柳語詩才發現自己說漏嘴了,乾脆破罐破摔,“這種事情是翠姨娘教我的,她還保證這種方法一勞永逸的?!?
接著,滿場的目光投向了翠姨娘,景辰燁更是看著這場好戲。
翠姨娘沒想到火一下就燒到了自己身上,連忙下跪,“老爺,我錯了?。∥也恢佬〗阏娴臅@麼做的,我……”
柳國公的眼睛充滿了憤恨,他從小培養的,就要成爲湛王妃的女兒,就讓這麼一個賤人害慘了。這一時間,往日裡所有的寵愛不復存在,“把這個賤人給我拖下去,亂棍打死!”
柳國公一發話,馬上就有小廝上前執行,院子裡充斥著翠姨娘的喊叫聲。
在翠姨娘的喊叫聲中,裡面的人都在平復心情,柳國公需要仔細思考一下怎麼辦。
直到翠姨娘的叫喊聲停止,小廝上前來稟告,“死了?!?
衆人才回過神來。
柳語詩還是說不要嫁給景辰燁,見柳國公一臉嚴肅,只好匍匐過去使勁勸說,“爹,你想啊,景辰燁現在是南樑的通緝犯,我要是嫁給他,別說我一個人不好過,整個柳家都要蒙羞的,您怎麼對得起列祖列宗!”
柳國公的顧慮也一直是這一點,但是,不嫁給景辰燁,還有誰願意娶這個已經失貞的柳語詩呢?
景辰燁見沒有什麼好戲看了,徑直站起來離開,任柳國公叫喊著也留不住他。撲上前來要制住景辰燁的小廝們被他使用內力推開。整個院子十分吵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