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了衆人的義氣,墨然被孃親瞪了好幾眼,該怎麼哄孃親開心?
墨然正在苦思冥想的時候,一個小廝來了,墨然鬆了口氣,救場啊。可惜,小廝帶來的不是好消息,至少對現在的墨然來說是這樣的。
“二爺,夫人,葉家老爺帶著葉家小姐來了。”小廝向墨然和鍾毓協福了福身。
“誰,哪個葉家小姐?”剛纔跪著的墨然自然地站起來,渾水摸魚很重要。
“就是你之前逃婚逃掉的葉家小姐!”不問還好,一問這問題,二夫人就氣不打一處來。
“那隻豬!”
墨然脫口而出。然後被衆人一起瞪了,這麼同仇敵愾的樣子,真是好怕怕啊。
鍾二夫人生病的消息傳揚出去,身爲世交的葉家雖然因爲鍾毓然逃婚之事位置有些尷尬,但葉家似乎也沒追究,所以兩家的關係沒有斷絕,交往還是少了些的。如今葉家人來了,二爺必然要去迎接,二夫人裝病本身也就是爲了把墨然引來,目的達成了,也不需要繼續裝下去,便一起去前廳。
“堂哥,我想在院子裡懷念一下以前的日子,就不去了吧。”墨然悄悄地躲在鍾毓協後面,小聲地問。只要有人支持,就不是孤軍奮戰,勝算就大一些。
“嬸嬸,小然說他不想去。”鍾毓協是個好侄兒,有情況一定會跟長輩彙報的。
鍾二夫人一個眼刀,卻面帶微笑,墨然覺得有點滲人。“小然……”
墨然萎萎地應了聲到,接下來的是相當於河東獅的咆哮,“你個臭小子給我過來!”
墨然特別無助地看了其他人。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他們統一戰線了,合起來坑他啊,他容易嗎!啊!
鍾二夫人怕墨然又跑了,緊緊地拽著他。墨然很無奈,在去前廳的路上,他得好好想想應對策略。如果等下舊事重提,他該從哪個門逃跑。若是不能從門走就翻牆,之後該往哪個方向跑。這些都得策劃好,關乎人生的大事千萬不能馬虎。
鍾府很大,裝潢也很華麗,府裡竟做出一種亭臺樓閣的感覺。快到前廳的時候,墨然有些緊張,難道說等一下鍾府又要雞飛狗跳了?
鍾二夫人突然停住腳步,“小然,你在偏廳等著。葉老爺在前廳,你們不要打照面。”
墨然感嘆娘還是親生的,總還是惦記自己的。嗯,真好。在偏廳等著,要是有什麼風吹草動的也方便逃跑,很重要的一點是,他不用看到自己的“未婚妻”。
鍾毓協也跟著去了偏廳,呵呵,一定有貓膩。剛纔嬸嬸還不讓墨然在院子裡待著,目的不就是要讓他來這邊嗎?這會怎麼可能突然想到什麼不好打照面的問題?有好戲看了。
墨然雖然心裡一顆石頭落了地,終究還是忐忑地想對策。
“小姐,您安分點吧。老爺敘舊完了很快就可以走了。”
“我爹來鍾府,指不定又想操心我的婚事,煩死了!那我還怎麼浪跡江湖!”
偏廳傳開了女人的聲音,說的什麼聽不真切,但應該是一主一僕。墨然還在想他的逃跑對策,沒太注意。
鍾毓協牽牽嘴角,八九不離十了吧。
“燒餅,我怎麼覺得你回家以後笑得都這麼陰險呢!”
“反正,等下有好戲看了。”
“唉,好煩!”
“怎麼?”鍾毓協對於東方玉兒突然的感嘆有些好奇,這不沒什麼事情嘛,怎麼就煩呢。
“有好戲看卻沒有好東西吃。”東方玉兒低頭看看衣襟,無聊地玩著飄帶。
所以煩的,感傷的,是沒有吃食這一點嗎?鍾毓協滴兩滴汗,吩咐小廝快去廚房做桂花糕。做多一點,反正有吃貨在,不會浪費的。而且這裡這麼多人呢。
小廝重重地點頭。眼前的少爺可是墨閣閣主啊,不像小然少爺,不可以欺負的。他的話一定要好好聽。
墨然走進偏廳的時候,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之前纔剛分別的小葉子,這會子怎麼就又出現在自己眼前了呢?難道說上天眷顧自己,故意把小葉子送來的。
“小葉子。”墨然平復一下心情,故作淡定地走到小葉子面前打招呼,實則心裡波濤洶涌。
衆人也看到了小葉子,只數沈珉和鍾毓協笑得十分詭異,沒錯,詭異。
“玉兒,你怎麼在這!”小葉子聽到了墨然的聲音,想著東方玉兒必然也是在的。果然,很快地將目光掠過墨然,掃到了東方玉兒,通俗的說就是,墨然華麗麗地被無視了。
“呵呵。”墨然笑笑,尷尬地把剛剛打招呼的手縮回去。心裡進行自我安慰,是姑奶奶太活潑太討人喜歡了,不是我的存在感低。
“小葉子,你怎麼在這?”
“我爹在這。”小葉子的回答言簡意賅,東方玉兒想到了一種情況,然後迅速捂住嘴巴,別是給我說中了。
“真巧啊,我爹也在這。”墨然要繼續刷存在感,主動插入對話中吸引注意。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話有多奇怪。
“哦。”小葉子在不歡脫的時候還是比較高冷的。就像現在,她沒有做出過多的回答。
墨然有點尷尬,摸摸自己的頭。
“小葉子,你爹爲什麼來這裡?”爲了印證自己的猜測,東方玉兒問出了大家都想問的問題。
“唉,說來話長了。”小葉子找了個就近的位置坐下,開始講她的
過往。
在這期間,特別有眼力見兒的小廝已經把桂花糕送上來了,大少爺發話了,就要把事情做得又快又好。我們鍾家也是很有效率的。主人們可能不定時地想吃些什麼,這些時候,廚子們都要很快地做好準備,所以這次的桂花糕也不會做很久。
有了吃食的陪伴,講故事聽故事的人都格外開心,一片祥和的氣氛正在偏廳展開……
前廳裡,鍾二夫人和二爺正好好地招待葉老爺。
開場白很平常,“鍾兄,嫂夫人,別來無恙啊。”
兩人都是習武之人,最基本的禮儀便是抱拳。
“嫂夫人身子可好些了?”
“勞您記掛,沒什麼大問題。”
“唉,經過那事以後,這鐘府我也許久沒來了,想來都是小弟的不是。”葉老爺開始感嘆世事,一眨眼,自己竟也老了這麼多,當初夫人早早離開,看著女兒一天天大起來,想找個好歸宿,沒料到,沒想到這男方逃了婚。他這女兒可是掌上明珠平日裡連她要蹦蹦跳跳都捨不得,卻受了這樣的恥辱。本想追究到底的,可女兒說了讓這事兒算了也就沒什麼動作了,只是與鍾府漸漸少了交往。這麼久過去了,氣也消了,這麼多年的老朋友一下少了交往,他也有點內疚。
“哪的話啊,是犬子沒那個福氣。您就別放在心上了。”鍾二夫人笑笑,開始切入話題。“琳琳近來可好?”
見別人談到自己女兒,葉老爺眉開眼笑的,“那丫頭皮的很,不願陪我們這些老人家,帶著丫鬟玩去了。”
“這樣啊,呵呵。許久不見,怪想琳琳的。”二夫人略有深意地笑笑。
接下來就是嘮家常的時候。葉老爺早年喪偶,又沒有別的妾室,只一心寵著女兒,也是比較孤獨的。一有人陪著聊天,就有很多話講。
這邊,小葉子已經大概把事情說完了。總結而來就是,她叫葉安琳,之前家裡給她定了門親事,她又不想嫁人,便使了點小計謀,讓男方逃婚了,就把婚約一事解決了。
聽到小葉子介紹自己的名字,墨然覺得有些熟悉。之前在客棧相遇的時候,他沒怎麼注意聽,只一味地幻想以後跟小葉子的二人生活。現下聽到的時候,一下子有點疑惑。“堂哥,你覺不覺得小葉子的名字很熟悉?”墨然縮過去,輕輕地在鍾毓協旁邊說話。
後者瞥了他一眼,不重不輕地說,“你未婚妻不就叫葉安琳嘛。”鍾毓協將這個名字記得很熟,就是因爲跟這個名字有關的事情,她才跪了人生中第一次,也會是最後一次的祠堂。
墨然的下巴都驚得要掉下來了,“呵,呵,堂哥,你別逗我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