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東皇玄煜也照常朝著淳于府走去,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再不能和淳于雲錦在聊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了,若涵在冷宮的情況,他也每日都問的仔細,如今也地的確確是不能夠再拖下去了,想到這裡,東皇玄煜腳下的步子也越發的加快了。
“王爺。”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東皇玄煜回頭,只見身後走來的正是淳于雲錦。
兩個人就這樣相視一笑,緊接著東皇玄煜走了過去,伸出手拍了拍淳于雲錦的肩膀,兩個人這才朝著淳于府的方向走去。
一琴一桌一倚,點點桃花瓣落,就這樣飄飄揚揚的落在了淳于雲錦的琴絃上,轉軸三兩聲,一曲悠揚的曲調便在淳于雲錦的手指下奏成,淳于雲錦緩緩開口道:“但見王爺眉頭緊鎖,可是有什麼心事?恕雲錦直言,雲錦這幾日與王爺相交,王爺的憂愁,卻一日不曾消減。”
東皇玄煜微微一笑,而後伸出手來將桌子上的酒水倒在了酒杯當中,方纔又拿到自己的鼻息前輕輕一嗅道:“深藏地下三年的雪水,再加上清晨採摘帶有露水的桃花瓣,此酒,就算是聞一聞,也能消愁啊,只可惜,酒醒人散,一切只不過是夢幻泡影,不想去想的,依舊還在。”
淳于雲錦微微一笑,果然,自己博得了玄王爺的信任,於是繼續一邊彈琴一邊道:“若是想要放下這憂愁,也不難,心裡想著什麼,王爺大可以放膽子去做,一個人,一生不轟轟烈烈一回,豈不是白活了,王爺是王爺,同樣是人中之龍,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東皇玄煜一杯酒仰頭飲下,而後將酒杯放在了石桌子上,看著自己面前的淳于雲錦緩緩開口道:“倘若自己想要的是別人的,那怎麼辦?還不是一樣空餘一腔憂愁。”
轉軸撥絃,淳于雲錦修長的手指劃過六絃琴的琴絃,音調猛的提高,而後淳于雲錦將自己的雙手按在了琴絃上淡淡道:“別人的,自己想要,那就去搶,不就是成自己的了?”
“搶?”東皇玄煜冷笑三聲道:“搶得走嗎?如何去搶?本王想要的,並非是普通的物品。”
淳于雲錦一聽,果然說到了關鍵的話題,而後緩緩起身,走到了東皇玄煜的身邊,將自己的手放置在了東皇玄煜的肩膀上道:“是不是有關於涵妃娘娘?”
聽聞此言,東皇玄煜猛的回頭,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面前的淳于雲錦,只是不說話。
淳于雲錦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道:“原來,傳言都是真的,說實在的,我一直都覺得,涵妃娘娘和你最爲般配,畢竟,你和涵妃娘娘那可是多少年的情誼,皇上橫刀奪愛,才使得有了今天的局面,既然得到了佳人,卻不曾珍惜,這更是可惡,王爺若是有用得著雲錦的地方,儘管開口,雲錦就算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東皇玄煜知道,淳于雲錦果然心動了,而這一切,似乎都在自己的掌握當中,東皇玄煜知道,如果自己說的太明顯或者直白,只會讓自己面前的淳于雲錦起疑心,於是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淳于雲錦道:“既然淳于兄如此仗義,本王又怎麼會連累淳于兄,只要淳于兄今天晚上行個方便即可,本王感激不盡。”
看著自己眼前的男人上鉤,淳于雲錦和東皇玄煜各懷鬼胎,兩個人一拍即合,小酌了幾杯之後,東皇玄煜這才匆匆朝著自己的府邸奔去。
看著東皇玄煜離開,淳于雲錦終於哈哈大笑了起來,他知道,東皇玄煜今天晚上動手,那麼他,勢必在今天晚上一舉成功,想到自己的計劃,淳于雲錦緊緊地皺起了眉頭低聲罵著道:“老東西!呸!看我怎麼收拾你!”
一旁的管家陪笑著道:“大人,今天晚上就能起事了?小人恭喜大人。”
淳于雲錦此時此刻心思全然不在這個管家對自己的阿諛奉承之上,只是一把揪住了管家的衣服開口道:“那老東西還不把兵符叫出來?”
管家聞言,頓時變了臉色,訕訕的開口道:“回、回大人的話,老爺、哦不,是老東西,老東西就是不開口說兵符在哪裡,小人、小人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啊。”
“廢物一個。”淳于雲錦冷冷說著,緊接著鬆開了緊緊抓著管家的手,朝著淳于雲錦這個身體的父親的房間走去,他知道,今日事成還得靠這個老東西手裡的兵符,只要兵符在握,整個都城的士兵都歸自己掌管,到時候自己挾天子而令諸侯,看誰還敢不從。
只聽‘嘭’的一聲,淳于雲錦已經將房間門踢開了,原本躺在牀榻上一動也不能動的淳于老頭看著自己的兒子走了進來便破口大罵:“你這個不孝子,你這個畜生,你將我囚禁在此,就算是殺了老子,老子也不會告訴你兵符在哪裡!還有你這個狗奴才,本將軍有朝一日勢必要殺了你這個狗奴才!”
淳于雲錦只是冷冷
一笑道:“你隨便罵,你再怎麼罵都行,反正這身臭皮囊也是你的種,他是什麼你就是什麼,說來說去,你還是在罵自己。”
“你、你你你!氣死我了!悔當初,我就不該生了你,或者是生下你的時候就把你殺了,也免得如今對不起你死去的娘,對不起皇上!”老頭繼續破口大罵著,明明氣的吹鬍子瞪眼,卻因爲一動也不能動,而絲毫沒有辦法,只有嘴巴不住的罵著淳于雲錦。
“行了死老頭,你就省省力氣吧,有這等時間來罵我,你還不如直接告訴我兵符在哪裡,要知道,過了幾天晚上,我可就是皇上,說不定我一高興,您可就是太上皇。”淳于雲錦冷笑著看著躺在牀榻上迂腐的老男人,無奈的搖了搖頭,突然間回想起來一件事,這才衝自己身邊的管家道:“這老傢伙吃藥吃了有多久了?”
管家連忙上前道:“回大人的話,老爺是今天早上才吃過藥的,這個時候差不多該是吃第二次的時候了,大人請稍候,小人這就去準備。”
管家一邊說著,一邊匆匆朝著門外跑去,不一會兒,管家便已經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只見托盤裡放置著一個模樣怪異的翠竹筒,以及一碗一小碟翠綠的汁液,管家笑瞇瞇的走到了淳于雲錦的面前道:“大人,都準備好了,還請大人過目。”
“嗯。”淳于雲錦淡淡的應了一聲,緊接著熟練的拿過了翠竹筒,而後將盤子裡的綠色汁液小心翼翼的倒進了翠竹筒裡,這纔將一個可以拉伸的塞子塞了進去,仔細一看,這翠竹筒前面居然還有一個針管,此時此刻,淳于雲錦微微笑著看著自己手裡的針管,而後將裡面的空氣排出,朝著躺在牀上的淳于老頭走去,淳于雲錦微微笑道:“老東西,這都是因爲你不肯乖乖喝藥我纔不得以這樣做的,不過這麼久以來,這東西當真是好用。”
說完,淳于雲錦將躺在牀上的淳于老頭的胳膊狠狠地拽了出來,緊接著拉出胳膊,對準了淳于老頭胳膊上的血管便扎去,淳于老頭一邊大聲罵道:“你這個逆子!你這樣做,是會天打雷劈的!你不得好死!你竟然這樣對待你的父親!你的良心哪裡去了!”
老頭一邊罵著,淳于雲錦手裡的汁液卻已經順利的進入了老頭的血管裡,淳于雲錦將自己手裡的翠竹筒再次放進管家的托盤裡笑笑道:“要我跟你說多少遍啊老東西?我不是你兒子,你兒子早就死了,我是皇帝,過了今晚,我就是獨一無二的皇帝,我再給你們淳于家爭光你不知道嗎?若不是我,你還在給皇帝俯首稱臣,你想想看,當別人跪倒在我們腳底下,該是多麼享受的時刻啊,那時候,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死老頭,這一切,你都不想要嗎?哦,對不起了,這針管實在是有點粗了,不過沒辦法,你們這裡的條件就是這樣了,好在我聰明。”
淳于雲錦說完,嘆了一口氣,而後坐到了淳于老頭的牀邊上伸出一隻手拍著淳于老頭的臉道:“老傢伙啊老傢伙,你看你,都折騰這麼多天了,你煩不煩啊?你不煩,我還煩了呢?你就配合一點,把藏兵符的地方說出來,這不就皆大歡喜了嘛。”
“呸!”淳于老頭一口口水吐在了淳于雲錦的臉上,這一次,徹底激怒了淳于雲錦,淳于雲錦擡起手,狠狠地抹掉了自己臉上的口水,緊接著一揚手,重重的打在了淳于老頭的臉上道:“老東西,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不告訴我,那好,我自己去找!”
對於這個老古董,淳于雲錦向來都看不慣,即迂腐又粗魯,這會兒又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淳于雲錦只是不理自己耳邊的淳于老頭瞎嚷嚷著罵自己,然而,淳于老頭卻依舊在自己的耳邊罵罵咧咧個不停,只吵得淳于雲錦心煩意亂,索性隨意拿了一塊抹布,便塞進了老頭的嘴裡,頓時,眼前的死老頭就這樣安靜了下來,淳于雲錦也這才覺得安心了些。
終於在淳于雲錦的一陣搜索之下,不小心觸碰了牀上的一個機關,緊接著一聲轟隆隆的響聲啓動,一個錦盒就這樣緩緩的彈出來,而躺在錦盒當中用絲綢包裹著的東西,正是兵符,淳于雲錦高興地拿著兵符得意洋洋的在淳于老頭面前炫耀了一番,只把淳于老頭氣得夠嗆,只是他全身被麻醉不能動,也不能說話,只是氣得兩眼瞪圓看著自己的兒子得意的走出房門。
王管家也緊跟著淳于雲錦走了出去,末了,在關上房間門的時候衝躺在牀上的淳于老頭道:“對不起將軍,小的也是沒有辦法,若不從了大人,就只有死路一條。”
王管家說完,這才又匆匆的將房間門關了嚴實,而後屁顛的跟在了淳于雲錦的身後朝著淳于雲錦的房間走去。
淳于雲錦打量著自己手裡用語氣打造的老虎模樣的兵符笑笑道:“想不到古代打造這種東西,是留給我用的,這可是要方便多了,哈哈哈!”
王
管家上前拱手笑笑道:“恭喜大人賀喜大人,大人拿著虎符,那便是有千軍萬馬在手中掌握,小人願意追隨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對了,還有大人的龍袍,哦不,是皇上的龍袍,小人也已經準備好了。”管家諂媚的說著,緊接著直起腰板拍了拍手。
掌聲落音,便見從屋外走進來了兩個丫鬟,丫鬟手裡分別拖著裝著明黃、色龍袍,淳于雲錦微微蹙眉,伸出一隻手捏起了衣服道:“這是什麼?”
“這……”王管家笑笑道:“這是小人的一點心意,這是龍袍,皇上要不要試一試,看看合不合身。你們還不快給皇上換上?愣著做什麼?明天以後,你們可都是娘娘了。”
淳于雲錦笑著,伸手點了點自己身邊的王管家,而後身邊的丫鬟已經麻利的給淳于雲錦換上了龍袍,但是淳于雲錦穿在了身上,卻只覺得怪怪的,忽然間想了起來,皇帝並不穿明黃、色的龍袍了,而是一直都穿著黑色紅邊繡有龍紋的衣袍,此時此刻自己這一身衣服,只是顯得滑稽,想到這裡,淳于雲錦三兩下拉扯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道:“這是從哪裡弄來的?”
“這、”管家陪笑著,卻不敢不說實話,於是支支吾吾著道:“這個、自然是小人想辦法弄的,大人放心,小人是去從戲園子裡買來了一套龍袍改裝而成的,您看,一點也看不出來是假的。”
“沒有見過皇帝就不要在這裡瞎扯,行了行了,都沒有你們什麼事兒了,把這玩意兒拿走,看著就頭疼,你們就好好呆在家裡看緊了那老東西,等我的好消息,我現在就進宮勘察情況。”
淳于雲錦美美地說著,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幹勁兒,他知道,過了今天晚上之後,自己女人、金錢、地位都有了,從今往後,他要做一個好好享受的皇帝,這才叫真正的穿越。
另一方面,東皇玄煜回了自己的王府換了一身衣服之後,也匆匆進了宮,如今,他要將所有的計劃都告訴東皇太一,再然後進冷宮,去找若涵,即使是演戲,他也要演的逼真,因爲,這也是他曾經想做的一切,只不過,若涵不會和自己走,他也是知道的,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今天晚上兵荒馬亂的時候,至少,他能夠在她的身邊。
東皇太一尚在靖安殿批閱奏摺,只見一個太監匆匆走了進來跪道:“奴才叩見皇上,啓稟皇上,玄王爺在殿外等候召見。”
東皇玄煜只是繼續埋頭批閱著自己手裡的奏摺,一邊開口道:“那就讓他進來吧。”
太監聞言,這才微笑著福身道是,朝著殿外走去。
不一會兒,東皇玄煜已經走進了大殿,東皇太一哈哈大笑道:“王弟你來得正好,江南的災害總算是止住了,多虧你出的好主意,這一次,你算是立了大功了。”
東皇太一一邊說著,一邊走下臺階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東皇玄煜的肩膀,而後衝著自己身邊的太監道:“你們都先退下吧,朕有事要和玄王爺相商。”
見著所有的太監宮女離開,東皇玄煜這纔開口道:“一切都如計劃所言,今日我前去找淳于雲錦,他竟一口答應要暗中協助,依著些天的情形來看,淳于將軍恐怕病重是假,因爲這幾日我去淳于家的時候,不曾見過有大夫出入,怕是已經被淳于雲錦囚禁了,更爲嚴重的是,或許虎符,已經落在了淳于雲錦的手裡,皇上您看,今天晚上,我們的勝算有多大?”
東皇太一微微一笑,而後朝著自己的案幾走去,緊接著從盒子裡拿出來一個虎符道:“你看,這是什麼?這也是虎符,只要朕說那是假的,那就是假的,他有虎符,今天晚上我們就來個甕中捉鱉,即使他有虎符,沒有將士在旁邊傳令,也不過是一塊廢銅爛鐵而已。”
東皇玄煜怎麼也沒有想到,東皇太一竟然還有這樣一招,這才拱手道:“皇上英明,既然如此,這裡的事情就交給皇上了,臣弟這就去冷宮安排一下。”
“去吧。”東皇太一看著東皇玄煜離開的背影,微微一笑道:“玄煜啊玄煜,這一次英雄救美,朕,又讓給你了,江山,什麼是江山?若涵,你要的,究竟是什麼?”
冷宮裡,若涵剛剛被自己身邊的小蘭洗漱乾淨,頭髮也剛剛豎了整齊,不料小蘭一個轉身,再回過頭來,若涵已經將自己頭上插著的髮簪拔了下來,頭髮也頓時又披散在了自己肩膀上,小蘭見此,無奈的搖了搖頭,只好拿過若涵手裡的髮簪,準備再次給若涵梳好頭髮。
正梳理著,卻只見幾個宮女提著裙襬一邊笑著一邊朝著門口走去,一個個一邊整理著衣裙一邊口中喊著:“快點快點,就要來了。”
小蘭不解,揚了揚下巴,示意小月去問問怎麼一回事,小月這才點點頭,走到了宮女身邊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誰要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