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著雲歌在自己的面前來回晃悠,若涵只覺得眼前的雲歌晃得自己眼花繚亂的,便笑笑開口道:“你這樣晃來晃去,不熱纔怪呢,還是乖乖地坐在這裡吧,想不到來到這裡好幾年了,你還不習慣這裡啊?這裡比起我們家鄉,還算是涼快的多了。心靜自然涼,知道吧?”
若涵笑著,拿著自己手裡的扇子輕輕地扇著,好就好在,他到底是習慣了這裡的天氣,否則,此時此刻恐怕也要跟雲歌一樣,熱的心煩氣躁的了。
雲歌道:“你那說法一點也不管用,我要是耐得住性子靜下來,就不是雲歌了,好了好了,不跟你說了,熱死我了,我要變成一條魚,天天泡在水裡,洗澡去了。”
雲歌說完,乾脆丟下了自己手裡的東西,朝著殿外跑去,若涵只是搖搖頭,無奈的笑了笑。其實若涵也沒覺得沒有風扇會有多麼的熱,這裡的天氣雖然沒有風扇,但還是能夠過得去,只是雲歌不大習慣自己成天穿了一層又一層的一羣罷了,好就好在,這裡綠樹成蔭,時不時吹點風進來,倒也能夠熬過去,最辛苦的,還是這一片炙熱的大地。
想到這裡,若涵卻怎麼也笑不起來了,如今這片土地,是坐落在一片火山之上,自然是比別的地方都要熱了,也難怪雲歌會不習慣,其實若涵也察覺的出來,這裡冬天沒有楊家墩冷,可是夏天,卻也比楊家墩熱,若涵突然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讓東皇太一遷都,否則整日生活在這座活火山上,猶如生活在炸彈上一樣,時時刻刻都讓人提心吊膽。
“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突如其來的聲音,只讓若涵嚇了一跳,若涵擡起頭,只見東皇太一走了進來,將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若涵搖搖頭,伸出手輕輕的放在了東皇太一的手背上笑道:“沒什麼,皇上,你有沒有想過要遷都?譬如,遷到別的什麼地方去?”
“爲什麼要遷都呢?”東皇太一淡淡笑道:“難道你不喜歡這裡?”
若涵搖搖頭道:“也不是,只是隨便問問,皇上要遷都也不是未嘗不可,不是嗎?”
東皇太一緩緩坐下,眉頭緊蹙著道:“此話不假,但是若涵,你又沒有想過,倘若遷都,又要大興土木,皇宮搬過去也並非那般簡單,朕和你可以在此坐享其成,可是就是苦了老百姓了,他們每日勞作已經很辛苦,大興土木浪費國庫,與其遷都建設,倒不如把這些銀子用在他們身上,讓他們過一些好日子。”
眼前東皇太一的說話句句屬實,若涵也不是不知道,東皇太一是個好皇帝,這一點她比誰都清楚,可是她也明白,若是不搬走,這顆定時炸彈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讓他們陪葬。
聽聞到了東皇太一這樣的回答,若涵也自知識趣,只好點點頭開口道:“但見皇上喜笑顏開,可是有什麼好事情?能否說出來,也讓臣妾高興高興?”
東皇太一微微一笑道:“果然還是逃不過你的法眼,今日有
報,說是江南水渠已經修成,再也不必擔心有水患爲災,還有,照你的建議,各省各地皆有收留所,那些流浪在外的乞丐、難民,則有收容所的人提供食宿,而後安排工作,也得到了有效的成果,若涵,你當朕的福星,有你在朕的身邊,朕無論做什麼,都一帆風順。”
聽到東皇太一這樣誇張的說法,若涵笑笑道:“皇上可真是把臣妾誇到天上去了,來,皇上,天氣炎熱,臣妾給你扇一扇。”
若涵正說著,卻只見一個太監急匆匆的走了進來道:“啓奏皇上,國舅大人在殿外等候召見,說是有急事啓奏皇上。”
東皇太一微微粗了蹙眉頭,而後道:“你先去傳話,就說朕隨後就到。”
太監聞言,應了聲,這才匆匆朝著殿外走去,東皇太一嘆道:“不知道國舅這一次又有什麼瑣事,朕念在他是朕的舅舅,這才處處忍讓,你可知,前些日子,我那國舅的兒子在青樓鬧事,被王弟教訓了一頓,國舅愣是跑到朕這裡讓朕給評評理,後來才知道是他兒子的錯,這纔不了了之,朕只覺得,若那小子再胡鬧,遲早是要鬧出什麼事來。”
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一點道理若涵是實實在在的明白的,可是如今見著東皇太一眉頭緊蹙,若涵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解了,只好開口道:“皇上,車到山前必有路,既然是國舅,皇上就耐住性子罷了,小懲大誡一番,讓國舅明白一下他兒子的所作所爲,讓其有所收斂。”
“嗯。”東皇太一開口道:“朕知道該怎麼做。你就在寢宮好好歇息著吧,外面太陽大,熱的慌,朕去去就來。”
眼見著東皇太一離開,若涵笑笑,只是看著外面炎熱的天氣,東皇太一卻要在宣政殿以及靖安殿和自己的寢宮來回奔波,若涵一時間不禁覺得心疼了起來,正欲換藍心準備一下自己去靖安殿候著的時候,只見藍心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道:“娘娘,娘娘不好了,小月出事了。”
只是聽聞這幾個字,都讓若涵的心頭爲之一緊,隨即若涵蹙著眉頭道:“怎麼了?小月出什麼事了?慢慢說,別慌。”若涵一邊說著,一邊拿著自己的手絹替藍心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液。
藍心點點頭,緊接著狠狠的嚥了一口口水這纔開口道:“回娘娘的話,奴婢剛剛和小月一起去御膳房取一些去火的材料回來煮,沒想到卻碰著了養心殿的人,她們二話不說,就將小月帶走了,說是皇后娘娘有事要找她,前來的人來勢洶洶,奴婢也不敢阻攔,只好慌忙跑來告訴娘娘您,娘娘,小月先前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人,你說,她如今給我們這邊辦事兒,皇后娘娘是不是一定不會饒了她的?尤其是因爲她的樣貌,皇后又心存歹念,這可怎麼辦纔好。”
藍心說著說著的時候,竟然哭了起來,這一哭,把若涵都哭得有些心煩意亂了,若涵忙道:“好了好了,你先別哭,小月一定不會有事的,你去靖安殿候著,皇上一出來,你就將此事告訴
皇上,本宮先去養心殿看著情況,努力拖延時間,快去吧。”
若涵知道,納蘭娉婷是那種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人,如今小月落在她的手裡,他可以隨隨便便找一個藉口要了小月的性命,自己若是不趕過去,如何向東皇玄煜交代?
這樣一想,若涵更是覺得此事迫在眉睫,慌慌張張的檢查了一下穿戴,這才朝著養心殿的方向走去,她只是在心裡邊盼著小月千千萬萬不要出什麼事情。
纔剛行至養心殿,殿門口的宮女便福了福身子,若涵尚未開口說話,殿門口的宮女已經開口道:“皇后娘娘請涵妃娘娘進去。”
若涵一愣,頓時明白了過來,看來,這一切顯而易見是一個圈套,眼前的納蘭娉婷是千方百計的想要找自己的搽,只是若涵在殿外卻躊躇著不知道自己該是進還是退,若是進去了,恐怕只會中了納蘭娉婷的圈套,若是不進去,小月或許會因此而喪命。
若涵再三思量,最終一咬牙,走了進去,她知道,即使是會面對著納蘭娉婷冷言相加,但終究不會因此而丟了性命,若是能夠救了小月,自己無論如何也是值得的。
殿內的宮女見著若涵走了進去,紛紛衝著若涵福身道:“恭迎涵妃娘娘。”
若涵只覺得這一句話聽來過於諷刺,好似聽來,自己原本就是來送死的。纔剛踏進寢宮,若涵擡眼一看,便看見院落裡小月雙手捧著一碗水放置在了頭頂上,跪在了炎炎烈日之下,而納蘭娉婷,則坐在一旁的屋檐下,冷冷的看著這一切,雖然視距比較遠,看的不真切,但是若涵還是能夠感覺得到,納蘭娉婷此時此刻的囂張氣焰以及小月的艱辛和難受。
看到這裡,若涵眉頭緊蹙,緊接著朝著納蘭娉婷的身邊走去,而後緩緩福身道:“姐姐,不知道妹妹的這位小宮女身犯了什麼樣的過錯,讓姐姐這樣懲罰?”
若涵自知納蘭娉婷有意刁難,無中生有,可是她還是想弄個明明白白。
納蘭娉婷此時此刻微微瞇著眼睛,但聞著眼前的若涵開口說話,納蘭娉婷這才緩緩睜開眼睛笑道:“呦,妹妹就這樣一聲不發的出現在了孤的面前,當真是把孤嚇了一跳。”
若涵冷冷一笑道:“皇后娘娘不是正在等臣妾嗎?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要怎麼樣才能放了小月?只要你放了她,我什麼條件都答應你。”
一旁的小月聞言,慌忙開口道:“娘娘,不要啊,娘娘您千萬別上了他的當,奴婢死不足惜。”
“嘖嘖嘖。”納蘭娉婷嘖嘖嘆道:“瞧瞧這主僕多麼深情啊,難怪孤這身邊的小丫頭,就這樣平白無故地跑到你那裡去了,竟然連一個招呼都不打,弄得孤還以爲又失蹤了一個賤婢呢。”
納蘭娉婷說完,緊接著緩緩揚起手,一巴掌打在了小月的臉上道:“孤有說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了嗎?孤沒有說,那就沒有,以下犯上,這一碗水曬乾,不曬乾休想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