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縣令大人大聲道:“公堂之上不得喧譁,丁香,你還不跪下!”
“是。”丁香這才漸漸的安靜下來,只是一雙通紅的眼睛卻還是緊盯著若涵不放。
縣令大人看著眼前的餘生道:“餘生,你可是親眼看見這個妖怪殘害你的家人?你若是看見了什麼,儘管告訴本官,本官一定會替你主持公道!”
此時此刻若涵已經不敢再看下去也不敢再聽下去了,餘生也是她最好的朋友,如果連餘生也出面指證自己,若涵覺得,自己一定會崩潰的,努力的付出,卻換來了朋友的不信任,該讓她何去何從?該讓她再如何去相信所謂的友情?在這一刻,若涵只想把自己的耳朵堵起來。
但見餘生看了若涵一眼,緊接著緩緩拱手道:“回大人的話,餘生什麼也沒有看見,餘生只知道,在餘生的家人遇害之前,餘生一直都和小姐在一起,我們還去了田地裡種菜,小姐還因爲如此而將自己的手掌都磨破了,然後我們一同回家,就聽到了這個消息。”
縣令大人微微蹙眉道:“這麼說,案發(fā)當時,你和楊家小姐在一起?這就奇怪了,看來殺害你家人的兇手另有其人。”縣令大人眉頭緊蹙,一臉的不解和疑惑。
若涵趁機道:“大人,我是冤枉的,從一開始,就是有人伺機嫁禍於我。我什麼都沒有做過。”
然而楊開拓卻忽然開口道:“什麼?丁香你說涵兒她、她被妖怪附了身?這麼說來,之前想要謀殺我的不是我的好侄女涵兒,而是妖怪?天啊,我們楊家究竟是做了什麼孽啊!”
只見縣令大人又微微蹙眉道:“丁香,你口口聲聲說你家小姐是妖怪,你可有什麼證據來證明?切莫因爲一己私慾或者是他人威脅而誤會了好人,要知道,他可是你們家小姐啊。”
聽著眼前縣令大人的一番說辭,若涵暗暗在心裡竊喜,看來這個縣令大人並不是什麼糊塗官,或許調查清楚餘生一家的案子有希望了。想到這裡,若涵的心裡由衷的喜悅了起來。
丁香緩緩的站了起來冷冷道:“回大人的話,丁香句句屬實,都是丁香親眼看見的,試問奴婢只是一介小小的丫鬟,又怎麼會去害自己家的小姐呢?丁香沒有任何眼前的妖怪是妖怪的證據,但是丁香懇求大人,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將我家小姐身上的妖怪驅趕走啊。”
但見縣令大人嘆了一口氣道:“按理說本官不應該相信這世界上有什麼妖魔鬼怪,可是本官年幼時經歷的一次事件,讓本官不得不相信,好了,你也別哭了,倘若事情屬實,本官一定會替你主持公道。只是你沒有證據證明此人就是妖怪,本官實在是不好辦啊。”
“大人。”只見一旁的楊開拓道:“草民聽聞妖怪奸詐狡猾,變化多端,若是我侄女若涵真的是妖怪的話,試一試便知,大人大可以嚴刑拷打,若她真的是妖怪的話,這點小打小鬧,或許根本傷不了她。”楊開拓說著,衝若涵露出了冷冷的笑意。
若涵緊緊蹙眉,看來這個楊開拓的的確確是想讓他和寒楓死在這裡,但見縣令大人道:“楊老爺,這話你就說錯了,先前也是你和你的丫鬟說楊若涵是妖怪,然後請了高人已經令他們使不出法術來,有怎麼能夠試探出來他們到底是不是妖怪?就算不是妖怪,小小年紀受了大刑豈不是隻有死路一條?你這個當伯伯的,怎麼可以這樣狠心?”
“大人誤會了,誤會了。”楊開拓嘆了一聲道:“涵兒雖然不是我們楊家親生的,可是涵兒生性活潑可愛,我向來也是極其疼愛的,就連我府中鄰里的小女孩,我都十分疼愛,有種怎麼會忍心傷害我的侄女呢?實在是因爲我看不下去我的侄女遭受妖怪的迫害,這才心切了。”
縣令大人點點頭道:“此話倒也不是沒有道理。仵作何在?調查的結果如何了?”
“小的在。”仵作慌忙上前一步跪在了縣令大人的面前道:“回大人的話,死者是在昨天下午時分的時候遇害的,死者脖子處的血管被咬斷,大量鮮血流失這纔是最致命的地方。”
“嗯。”縣令大人點點頭道:“照這麼說,那個時候纔剛剛是餘生和楊家小姐去種菜的時候,餘生,你來講,將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本官,切莫要漏掉了重要的環(huán)節(jié)。來人,去看看楊家小姐的手掌,是否真的有傷,如若屬實,再做定奪。”
“是,大人。”差役應著聲,緊接著走到了若涵的身邊,伸手去撩開若涵的衣袖,將若涵的手掌心攤平,果然,就在若涵的手掌上,還殘餘著昨天下地的時候磨出來的水泡。
差役衝一旁的縣令大人道:“回大人的話,她的手掌上的確佈滿了傷痕,的確是勞動的證據。”
“嗯,本官知道了。”縣令大人頓時也覺得頭疼了起來,倘若說那三個人的死都是人爲,可是除了作爲妖怪的楊若涵,又會有誰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倘若不是,人怎麼會吸食人的血液呢?這一切的一切,都讓縣令大人沒有任何頭緒了。
楊開拓道:“想必妖怪隨意變化應該是很簡單的吧,再說了,這妖怪附身在我侄女的身上,若是在那個時候她故意找到餘生作爲自己的人證,豈不是也說得通?然後真正的自己跑去殺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還請大人明察。”
“滿口的胡言亂語。”若涵冷冷笑道:“回大人的話,楊開拓這是想殺人滅口,他纔是真正的兇手,因爲我知道這一切事情的原因之所在是因爲他,所以他纔想出了這樣一個辦法來殺我,敢問大人可是有聽說,楊家除了楊若涵,其餘人口全部遇害的事情嗎?試問,已經死掉了的楊家三公子,又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楊家?難道這一切的一切,都不值得懷疑嗎?”
若涵這樣一說,頓時所有的人都變了臉色,紛紛議論了起來,只聽有人道:“是啊,這楊家公子明明在楊老夫人去世的時候說是捎信讓回家,在半路上慘遭殺害,這怎麼又回來了?”
“對啊,死了的人怎麼會活過來?難道說,楊老爺纔是真正的妖怪?”
“嘭!”又一聲驚堂木響起,縣令大人道:“大家都安靜,都稍安勿躁,此時本官會調查清楚,楊老爺,對於你遇害一事,你可有和解釋?不妨把你的事情說給我們聽一聽。”
若涵微微笑了一下,總算現在所有事情的矛頭都指向了楊開拓,自己總算是能鬆一口氣了。
只見楊開拓突然之間淚流滿面了起來,楊開拓跪道:“回大人的話,原本此時楊開拓是不想再回想起來的,想起楊家差一點就滅了門,哪一個人不會痛心?當時,我尚在幽州經商,不想傳來了母親去世的噩耗,二哥聯繫到我,便帶著自己的家眷,一同與我前往家中,想盡自己最後的孝道爲母親守孝,哪裡知道,我們才走到半路,便遇到了一羣濛濛著面的人,他們二話不說,便拿出刀來想要將我們殺害,當時的場面十分混亂,我只知道我眼睜睜的看著我二哥一家四口人全部被賊人殺害,而我原本是一介書生,更是手無縛雞之力,我能做的就是逃,我知道,只要我逃了出來,我就能夠爲他們鳴冤和報仇,可是那裡知道,我只顧著跑卻不想自己竟跑到了一出懸崖,橫豎都是一死,所以,我才縱身跳了下去。”
“原來是這樣。”縣令大人緊緊皺著眉頭:“這麼說,你跳下懸崖之後並沒有死,養(yǎng)好了傷勢之後,你又回到了楊家對不對?可是爲什麼回到楊家,你並沒有報案?”
若涵微微蹙眉,她沒有想到楊開拓居然還露了這麼一手,在這樣下去,縣令大人必然是要相信他了,只是好就好在現在縣令大人沒有證據證明她若涵就是妖怪或者是殺人兇手。
楊開拓嘆道:“的確,按理說我回家來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到衙門報案,然後爲我的哥哥報仇雪恨,可是大人不是也早已經聽說了嗎?上一屆的縣令大人和告老還鄉(xiāng)的丞相大人串通一氣,至於我大哥和我之所以遇害,也正是他們的陰謀,我回來以後,大仇以報,我還有什麼理由來縣令大人這裡報案?那豈非無理取鬧?”
若涵終於明白了爲什麼縣令大人要這樣問眼前的楊開拓,原來縣令大人也是懷疑楊開拓這才這樣試探他一番,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楊開拓似乎早已經預料到了這一點一樣。
縣令大人點點頭道:“嗯,的確如此,只是本官還不明白的是,你們口口聲聲說楊若涵是兇手,試問,就算是她殺害的餘生家人,那她那樣小的身體,又怎麼能夠喝光三個人的鮮血?”
“哼。”楊開拓冷冷笑道:“妖怪就是妖怪,想要多大就有多大,說不定是故弄玄虛也不一定。依我看,他們就是妖怪,妖怪除非用火才能將他們消滅,所以,求縣令大人燒死他們!”
“燒死他們,燒死他們這一對兒妖怪!爲我們楊家墩的人報仇!燒死他們!”
不知道誰這麼一吆喝,原本站在公堂之外看熱鬧的人羣便跟著一起大聲嚷嚷了起來。
若涵突然間哈哈大笑道:“三伯,妄我日日喚你三伯,你竟待我如此狠心!栽贓陷害不說,竟處處想要知我於死地!敢問大人,如果事實證明我不是妖怪呢?那大人是否要重新確立這件案子?以還我楊若涵一個清白,將真正的兇手緝拿歸案?”若涵說著,看著自己面前的縣令大人,面色冷靜。
若涵知道,現在能夠救自己的就只有自己了,倘若自己在這個時候還不出言救自己,那麼自己和寒楓就真的有可能蒙受不白之冤葬身於此了,她楊若涵,豈能就這樣死掉?
縣令點點頭,微微笑著看著楊若涵道:“這個自然,本官從來不冤枉一個好人,自然,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只是不知道你要怎麼去證明?”縣令說完,目光看向一旁的楊開拓。
若涵心裡清楚,此時此刻縣令大人已經對自己有七分相信了,若是自己真的能夠證明自己是一個人而不是妖,那麼一切也就都好辦的多了,只是怎麼證明,若涵也一時沒有想到。
“大人,草民有一個提議,不知當講不當講,這個
辦法,能夠幫大人很快的證明這兩個人就是妖怪!到時候這兩個妖怪現行,大家可不要害怕啊。”楊開拓說完,胸有成竹的模樣。
縣令大人思索了一下道:“不妨先說來聽聽,本官看看是否可取。”
楊開拓冷冷的笑了一下,緊接著看著若涵和寒楓道:“據草民得知,這兩個妖物是修煉成妖的蛇,只要我們拿了雄黃用以刺激,頂能夠讓這兩個妖物現出原形。”
聽著楊開拓的這一番話,的的確確讓若涵愣住了,電視劇裡的白蛇傳她不是沒有看過,白蛇修煉千年,一杯雄黃酒照樣讓她現出原形,更何況是她這隻有幾百年的小蛇妖了,若涵一時間有些慌亂了,思索了一下大笑道:“三伯可真是會開玩笑,蛇怎麼會吸血呢?若我是蛇妖,要殺人也是將她一口吞下去,讓她屍骨無存死無對證,又爲何要吸光她的血呢?”
若涵這一番說法,只是想讓縣令大人放棄用雄黃酒來對付他和寒楓的想法,若涵知道,是蛇妖就會害怕雄黃,那麼自己一旦現出原形,就什麼道理也說不清楚了,所以她必須制止他。
“瞧見沒有?大家夥兒都瞧見沒有?”楊開拓攤開手大笑著道:“這叫什麼?這就叫做做賊心虛!你說你不是妖怪,那你怕什麼?就算是你不是蛇妖那也沒有關係,你也有可能是別的妖怪,我們就一點一點的試探,若你不是,你怕什麼?難不成,你真的是一隻蛇妖?”
楊開拓湊近若涵,哈哈大笑著,這樣一副嘴臉,只讓若涵又急又氣,卻也無計可施。
只是在這個時候,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寒風開口說話了,寒楓道:“楊老爺,你說我們是蛇妖那就是了,儘管拿雄黃來試探,不過縣令大人,草民也有一事相告,楊老爺不是人,而是一個死而復生的行屍,所謂行屍,就是人死後還留有留念,一口氣咽不下去,又在特殊的時候重新復活,他表面上看起來和正常人沒有什麼兩樣,可是,他卻要吸食人血來生存。”
“你說的這麼清楚,依我看,你纔是那什麼行屍吧,哼,但是我也有所聽聞,一般行屍只能在夜裡活動,可是你們看,我大白天的照樣來去自如,哪裡像是行屍,你血口噴人!”楊開拓說著,雙眼通紅,好似一頭髮狂的野獸一般看著衆(zhòng)人,目光兇狠,只讓人心驚膽戰(zhàn)。
寒楓微微揚起嘴角似笑非笑道:“剛纔楊老爺還說什麼做賊心虛,楊老爺如此表現,是否也應了這一個詞?不過我不想是某個人只會血口噴人,我們就用事實來證明。大人,請大人用雄黃酒來驗明我和楊小姐是不是蛇妖,自然,也請大人用草民說的辦法驗證楊老爺。”
“哦?什麼辦法?你儘管說來聽聽。”縣令大人微微蹙著眉頭,一副有些擔憂的模樣。
若涵這才明白,什麼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若涵知道,既然寒風這樣信誓旦旦,那麼就一定不會出什麼差錯,她從來都是毫無理由毫無根據的信任這個男人,這一次也不例外。
寒楓自信滿滿的開口道:“辦法很簡單,不需要什麼雄黃,也不需要什麼符咒,只需要小小的匕首,劃過楊老爺的皮膚,這個大家不用擔心,因爲行屍的自愈能力很強,莫說是小的傷口,就算是大的創(chuàng)傷,只要不將他的腦袋摘下心臟毀掉,他還是能夠恢復到完好如初。”
寒楓的一番話說完,所有的人都覺得汗毛直立了起來,不禁暗暗倒吸了一口涼氣。
楊開拓神色慌張道:“一派胡言,我是人,怎麼可逆任由你這個妖孽對我傷害?竟還要慫恿縣令大人拿刀傷我,你究竟是何居心?大人,草民懇請大人將此妖物立即收服!”
縣令大人微微笑道:“楊老爺此話嚴重了,只是用刀輕輕的劃過楊老爺的皮膚,算不上是什麼謀害吧。來人,準備匕首雄黃,另外,在與楊老爺請一名大夫,以便醫(yī)治楊老爺的小傷。”
楊開拓冷冷的看著身後的寒楓還有若涵,眼神裡滿是殺氣,只是若涵一回頭,卻看見了站在人羣當中的那個叫妞妞的小女孩,若涵的心也跟著一起沉了下去,因爲她知道妞妞就是寒依!
楊開拓微微瞇著眼睛,想試下定了什麼決定似地開口道:“好,既然如此,誰是誰非,就讓大家一起來見證!我楊開拓天不怕地不怕!有什麼就儘管來吧!”
匕首、雄黃一一準備妥當,若涵卻心裡怕得慌,生怕在這當中會出現什麼差錯。
“開始吧。”縣令大人只是輕輕一揮手,淡淡的幾個字,就將若涵的心緊緊的扣住了,若涵知道,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而他們,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這一次準備的不是什麼雄黃酒,而是直接以雄黃灑在了若涵和寒楓的身上,若涵的心怦怦跳著看著眼前撒過來的雄黃,早已經在心裡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然而,一片煙霧下來,若涵再次睜開眼睛,卻發(fā)現自己渾身上下一點事情也沒有,至於寒楓,更是依舊一張冷臉若無其事的站在那裡,彷彿剛纔的什麼雄黃,只是一片揚起的塵土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