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帥哥喂,我跟你無怨無仇,你可別學你的主子啊,你這麼狂奔下去,可別把本小姐的命給廢了哈,等回去以後,我每天大魚大肉的伺候著你,反正你那主子不缺銀子,養得起你。”白非兒只聽到風在耳邊呼呼的過,這速度,沒有一百也八十公里吧,千里馬就是不一樣。
一聽她說這話:“風影”又跳跳顛顛起來:“你真聽得懂我的話呀?”白非兒嚇得手腳發冷,趕緊的又摟緊馬脖子,訕笑:“白馬帥哥喲喂,我在贊你呀,贊你好贊你帥呀,好好好,我也不說你主子的不好了,反正他欺負了我是事實,你可別不認,呀?媽呀,斷頭路啊?急流?救命?死太監快來救我?”
聽到白非兒的呼叫聲,巫驚魂遠遠的看到那一抹金黃的身影飛下急流,而“風影”止住馬蹄正在溪邊徘徊,巫驚魂大驚,來不及多想,縱身躍起,飛快的躍入急流。
“風影,回頭再好好懲治你。”這是他躍入急流丟下的一句話。
“風影”長嘶一聲,眼望他躍下的地方不肯離開。
白非兒覺得自己是在瀑布中沖刷了幾十遍,才砰的一聲砸入水中,她努力讓自己清醒,可她不會游泳,她掙扎了幾下,學著摒住呼吸,她已沒有什麼意識了,只覺得自己真的要掛了,也許這樣就回到現代去吧,她那僅剩的意識又這樣想了。
當她覺得自己好像真的上了天堂的時候,一隻大手撈過她,那柔軟的脣又覆向她,她輕哼一聲,死之前閻王爺來送個吻當送別麼?
漸漸地,她覺得呼吸順暢一些,身體飄了起來。
巫驚魂輕輕的把她放到潭邊巖石上躺著,檢查一下她身上沒有傷,她脖子上的傷有一絲滲血,他解開繃帶按住動脈止住那血再流。她的臉因爲被水沖刷,麪皮已嚴重起泡,看著這難看的臉,他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伸手慢慢撕下那麪皮。
他的心如鹿撞砰砰的亂跳,摒住呼吸,當那張風華絕代的小臉展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只覺得心似乎快停止的跳動。
桃腮杏面,膚色細潤如脂,粉光若膩,眉似新月,那若睜開那如墨玉般清澈靈動的眸,會讓日月光華失色。
他怎麼能忘記這雙懾人心魂的眸,八年前那如一汪的泓泉的眸,在他心中伴著他走過多少艱難痛苦?他做夢都想著,日後必要擁有她,哪怕自己是何種身份,不惜一切也要讓她來到他身邊。
臉上的一點刺痛讓白非兒醒了過來,她睜開眼,呀,好深的瞳,她覺得自己像又掉在深潭中。
她反應過來猛的推開他,瞪他:“走開,離我遠點。”
巫驚魂跌坐在一旁,眸光閃閃,挑了一下眉眼,脣角彎起溫和的狐度:“有你這樣對待救人恩人的嗎?”好好的一個小美人,性子就像個豹子那麼烈。
他心裡有始以來暖暖的,自己終是救回了她,她沒死,太好了。
白非兒坐了起來,一陣暈旋襲來,她撫了撫頭。
“怎麼?頭可有受傷?”巫驚魂扶她。
白非兒見他手上拿著那麪皮,臉色一變,怒火從胸中竄起,拽下那麪皮,怒道:“你,無恥,誰讓你亂動了?”她摸了摸臉蛋,還別說,少了那些皮,臉上都清爽一些。
巫驚魂笑笑:“都發白起泡了,你不介意醜,我還嫌難看呢。”他沒有用“本督”來稱呼了,很自然的就說出了“我。”
“你才難看。”白非兒看了看手裡的麪皮,確是不能再用了,她把那麪皮摔向他,氣哼哼的四處看。
這是一個幽靜的瀑布和水潭,不
遠便是叢林,一排排的翠綠樹木,山花燦漫,鳥鳴歡叫,和嘩啦啦的水流相交映,別有一番情趣。
這些天下那麼大的雪這裡居然不結冰?還隱隱的有些春意盎然的感覺,真是不可思議,白非兒搖了搖頭。
遠離瀑布落下的潭水清澈,不時可見魚兒在遊,在太陽的照射下,一陣風吹過,潭中波紋層層,閃閃亮亮的,渾身溼透的白非兒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起來。”巫驚魂伸手拉她:“這裡太冷,得找柴點火,把衣服烤乾,要不然非凍死不可。”
白非兒摔開他的手,自己站了起來,哎喲喂,真的好冷,身上的衣服就像冰塊一樣,她雙手抱臂跳下巖石。
巫驚魂笑笑,淡聲說道:“可別到處亂竄,要是被蛇咬,我可救不了你。”
白非兒嚇得止住腳步,膽怯怯的回頭望他,低聲問道:“真會有蛇的麼?”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軟棉棉的傢伙。
“難說,這地方那麼潮溼,你還是在這等著我吧,過來這邊。”巫驚魂把她拉到巖石後背風處,正好太陽可以照射到,沒那麼冷。
他塞一把匕首給她:“這個拿著。”
“你要去很久嗎?”她四周瞄了一圈,這地方,太安靜了。她不怕屍體,但怕蛇啊蟲啊什麼的。
難得見她那麼乖,巫驚魂笑笑,輕刮一下她鼻子,心情舒暢的說:“害怕了?”
白非兒總覺得他的笑奸詐不安好心,眸子一閃,拿著那匕首晃了晃,氣哼哼道:“誰怕了?去去去,最好你一去不回,讓個大蟒蛇吃了你,哼。”這死太監吃了她豆腐,道歉都不說一聲,還在未徵得同意的情況下看她的臉,太氣人了。
巫驚魂哈哈的笑開,幾下便躍入樹林中,這女人真是個倔,嘴巴就不能饒人的。
可是,再怎麼倔再怎麼鬧,在他眼裡也是好的,他這時不想再跟自己過不去了,跟著自己的心走,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只要他用心的去做好,不會出什麼岔子的。
想到這,他覺得從沒有過的輕鬆。
白非兒縮在巖石後,雖然有太陽,還是冷得她不停的顫抖,她瞇眼看天空,明淨無塵的藍天,飄著絲絲薄雲,原來古代的天空是那麼的美,陽光柔柔的細細的灑在身上,有那麼點點溫暖,她摸了摸脣瓣,那個男人吻了她,不是在作夢,千真萬確,她凌亂了一陣,但總得面對的,那他們之間,算怎麼個事?
他是她的仇人,而且還是個太監。
就算她放得下仇恨,放得下凌子騫,她能放得下他是太監的事實嗎?
老天,她不敢再想下去,就算讓她再被瀑布洗刷個一萬遍,也無法接受一個不健全的男人,雖然她是有現代思想的女人,但是,要她過沒有性的幸福生活,那不行,她沒那麼虛僞。
何況她現在是任何一樣都沒有放下,仇恨、凌子騫、太監,如三座大山壓著她呢。
“起來,生火。”
白非兒覺得臉上冰涼涼的,嚇得趕快轉頭看去,她口中的千年妖狐正舉著一串野果在面前晃。
看他用一根樹枝串起了好幾個青綠綠的野,白非兒撇撇嘴,什麼嘛,把果子當串串來烤?
她扯過一個野果咬了一口,呸呸地馬上吐了出來,嚷起來:“這什麼東東啊?酸死了。”
“嫌酸就生火,我去抓魚。”巫驚魂沒好氣的看她一眼,踢了踢的腳邊的乾柴。
坐著等吃還嫌這嫌那?
白非兒看著那堆柴,想起自己每次野外燒烤連個碳火都燃不起的,
這空著兩手還怎麼生火?難道她有吐火神功?
她扯了扯脣角,訕笑:“算了吧,還是我去抓魚吧。”其實她是連抓魚也不在行,吃還差不多,可總不能坐著當大爺啊,只好請命去抓魚了。
“好啊。”巫驚魂捉黠的笑笑,爽快的答應了。
你個大爺,怎麼不推辭一下呢?或者說一句“你是女人,粗得活還是我來吧。”紳士一點不行麼?
白非兒磨磨蹭蹭的往下游走,那裡水淺一些,她怕在深水潭中,魚沒抓到,自己再一次下去陪魚游泳了。
看著那魚兒在歡快的遊呀遊的,她抓腮撓耳的想了想,找來一根木棍,用匕首削尖了,用來叉魚。
魚兒魚兒,你聽話一點哈,給本小姐做個串串烤魚哈。
巫驚魂看她在那上竄下跳的忙來忙去,喃喃自語,抿嘴笑瞇瞇的,他很快把火生好,還在旁邊架起一個架子,準備用來烤衣服。
“過來吧。”他悠閒的喊。
白非兒已看到火生了起來,巴不得他喊自己過去,她應了一聲便上岸走過去。
“啊,你幹什麼?要耍流氓啊?”她看到他在脫衣服,便大叫著轉身,滿臉通紅。
這死太監想幹什麼?
巫驚魂意味深長的笑笑,閃亮的眸子滿是捉黠,一邊把外袍掛架子上一邊說:“是你自己想歪了,你以爲我想幹什麼啊,你不是說我是太監嗎?想怎麼也不能怎麼啊。”
“呸。”白非兒被他說出心裡所想,臉上的色彩紅白綠的亂變。
呀呀呸,死太監。
爲了假裝鎮定,她撫了撫胸口,深呼吸。
對,他不能怎麼地,怕他幹啥?
轉身繃起臉,蹭蹭的走過去,神情不動目不斜視的說:“報告督主,抓不到魚,我太冷了,要取暖。”管他,先把衣服弄乾了再說。
巫驚魂只穿一身雪白中衣,捲起袖子,彎起脣角,譏諷的笑笑:“你要是能把魚抓著,這太陽得從西邊升了囉。”
邊說邊走向深水潭。
“去你的。”白非兒惱火,一把抓起一根樹枝扔過去。
哈哈,巫驚魂大笑躍進了水裡。
白非兒定睛看水面好一會兒沒有動靜,又四下看了看,確定沒有人之後,飛快的脫衣服,趁這傢伙在水裡,要趕快把衣服烤乾。
突然水中一聲嘩啦響,巫驚魂從水裡冒了出來。
啊,白非兒大叫,她正想解那胸前那綁得難受死的布條,見他冒出來,胡亂的拿衣服遮住。
這傢伙,是特意的。
她臉上紅得似火燒似的,惱怒的瞪他。
“你無恥。”大聲吼。
在太陽的照射下,水中的巫驚魂披著淡淡的金光,閃閃奪目,那深邃的黑眸就如同這清潭,深不見底,他輕輕的眨眨眸子,淡淡的說:“無恥什麼?我就算想無恥也無恥不了啊,不是嗎?我還沒說你在故意引you我呢,你說我幹看著又不能吃,不難受啊?是你自己壞,倒賴起我來了,哼。”
“你?”白非兒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恨得牙癢癢的,眸光一閃,一轉念,呵呵,我叫你難受,就叫你難受。
她乾脆就把遮擋的衣服扔一邊去,細心的解胸前的布條,一圈、兩圈……
這女人,真就那麼大膽。
巫驚魂瞬的面如寒霜,眸光一沉,一手拍向水面,怒道:“你住手,不知羞恥嗎?快住手。”隨隨便便就當著男人的面脫光,還要不要臉的啊?
真是被她氣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