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標(biāo)緻漂亮的姑娘,雖然天生媚骨,可看去令人極爲(wèi)舒服,不似其他青樓出生的女子那般粗俗。
這一看倒是把綵鳳看得不好意思了,“奴婢有自知之明,知道什麼叫不可妄想,二爺和大官人能把奴婢從那種地方帶出來,已經(jīng)是感激不盡了,還談什麼非分之想呢?!?
沈如玉聽了,忍不住點頭,將在後堂偷偷聽兩人說話的玲瓏和素芬說道,“你們兩個可是都聽到了?”
玲瓏和素芬頗爲(wèi)不自在,畢竟這兩日,做的事情的確是有些不招喜了,不過剛纔沈如玉和綵鳳一番話,令她們有些羞愧,“夫人,奴婢知錯了?!?
“知道便好,都去忙吧,別在這兒杵著了,”沈如玉便打發(fā)兩人,只是素芬好像還不大願意走。
“還有事情?”沈如玉擰了擰眉心,心裡感嘆這家不好當(dāng),不過幾個人,感覺怎麼這麼多的事情。
“夫人,小姐她一定也知道錯了,您看……”
沈如玉擺了擺手,示意素芬不用說下去了,“小姐和你們不一樣?!?
“可是……”這不給來堂廳,是連青山的面都看不到了,素芬爲(wèi)楊天餘著急。
“素芬,小姐有這樣的想法很危險,她以後可是要嫁人的,不給點教訓(xùn)的話,怕是改不了這瞧不起人的毛病啊,你啊別替她說話了,我心裡頭敞亮著呢,”沈如玉不想在這件事情沒完沒了地說下去了,便岔開了話題,“豆娃那孩子怎麼樣了。”
素芬正了正色,認(rèn)真回道,“是個乖的,只是可惜了到現(xiàn)在都坐不住?!?
好好的孩子這樣被糟蹋了,沈如玉心裡除了感概,便對周江海有痛恨了幾分,心思著儘快要弄清楚那山絲苗和山茄子的事情,若都是周江海所爲(wèi)的話,怕是那錦覺脫不了干係了。
沈如玉讓綵鳳叫來了錦修,帶著他去後屋的後院,這一路,別的聲音沒有,是那青衣婦人的叫聲聽起來格外的瘮人。
“妹子,你這後頭怎麼會有種聲音?”錦修搖著摺扇,像是聊著家常。
“大哥自己一會兒看了便知道,”沈如玉示意玲瓏把門打開。
“咔擦”一聲,鎖打開了,也驚動了屋裡頭的人。
“挨千刀的,快點放開我啊,”咒罵聲直穿耳內(nèi),十分刺耳。
一股子難聞的氣味撲面而來,使得錦修連忙捂住了口鼻,不去正眼看向屋裡頭,“這誰啊,玉娘?”
“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吃了什麼東西,”入眼的是披頭散髮被鐵鏈捆在了牆的女人,若是不說,真沒人會知道她是當(dāng)初得了沈如玉照顧的青衣婦人。
“是什麼?”錦修已看出沈如玉找自己是有要緊事情了,“玉娘,別和我打啞謎了?!?
“這女子是吃了周江海的糖藥之後變成這樣的,每隔一段時間會發(fā)瘋一次,要過很長一段事情,她身的毒纔會徹底消失,可這其的痛苦是我們這樣看看說不能理解的,”沈如玉莫名心痛,不想這山絲苗的事情發(fā)生在自己身邊,“儘快查出這件事情,若不然,可是個大麻煩,哪怕是您身後的貴人也難以解決的?!?
“真有這麼嚴(yán)重?”錦修收了摺扇,一臉的鄭重,“玉娘,這話可在我面前說,但是別人那裡,可是胡亂造謠生事了?!?
“我怎敢在大哥面前胡說八道,只是因爲(wèi)見識過這山絲苗的危害,所以不得不和您提這件事情,”說完,沈如玉屈膝蹲了下去,“還望大哥查明此事情的來龍去脈。”
錦修連忙扶起沈如玉,凝神沉思之後,問道,“可是願意與我走一趟?”
想來這走一趟,是去見周江海。
“恭敬不如從命,”沈如玉從藥櫃抓了點紅糖,捏成小塊之後,用包藥的黃紙小心翼翼地包好。
馬車是錦修安排的,目的是不想有人知道周江海的藏身之處。
周江??吹缴蛉缬衲且凰查g,愣了一下,隨即苦笑搖頭,“到底是輸給了你這個臭丫頭啊,不過你這手段也太卑劣了?!?
“到底是誰卑劣?周掌櫃!”沈如玉聽了,不由地火冒三丈,“你坑害無辜婦人和孩子,手段正大光明瞭麼?你心裡應(yīng)該有數(shù)自己做了什麼損陰德事情吧?“
“你都知道些什麼?”周江海一雙手腳被捆,即使如此,還是掙扎要來到沈如玉的面前。
“我什麼都不知道,”沈如玉沉沉地應(yīng)了一聲,待周江海走近時,發(fā)現(xiàn)他正譏誚地看著自己。
“你是個女人家而已,怎得能搞出這麼多的事情,我真是想不明白,”見沈如玉不是什麼三頭六臂的怪物,周江海更加納悶了,“你這臭丫頭一定是被鬼神附體了,可怕,實在是太可怕了?!?
“你……”
“你說什麼呢?”聽到周江海這麼說沈如玉,錦修便一把摟主了他的脖子,緊緊地貼著鐵籠子,“給你好好說話,不然等不到去臨州府,我弄死你?!?
“你弄死我???哈哈哈哈……”周江海聞言,便發(fā)出了肆無忌憚的笑聲,完全沒有把錦修放在眼裡,“二爺,大爺要是知道我不見了,你覺得他會此罷休嗎?遲早……遲早查到你身你的,哈哈哈……”
趁著周江海嘴巴大張,沈如玉把一笑快紅糖丟進(jìn)了周江海的嘴裡,剎那間,笑聲戛然而止。
取代周江海臉笑聲的便是驚慌無助,揚聲罵道,“臭丫頭給老子吃的什麼東西?”
回味過來後,周江海被嘴巴里的甜味給嚇得臉色煞白,毫無血色,“到底是什麼東西,臭娘們!”
“給你閉嘴!”錦修彈開了摺扇的機(jī)關(guān),頭亮光的刀片整齊地排列著,倒映出了周江海驚恐的樣子,“再說一句話,老子現(xiàn)在廢了你?!?
周江海越想越害怕,語無倫次道,“你給我吃的是……是……”
“沒錯,吃的是你們順安藥鋪出來的害人糖,”沈如玉脣角微揚,鄙夷地輕笑道,“沒有想到吧,周江海,你自己居然有一天會吃那害人的東西。”
“你怎麼會有那東西?你……”周江海還沒說完,這才發(fā)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