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晴恨恨的瞪了一眼昏迷中的雪落,然後又很無奈的禿坐在牀邊守候著。
沒多久後,瘋子拿著一些瓶瓶罐罐進來了,一見陸雪晴那兇狠的表情,頓時無奈搖了搖頭。然後不理會她,直接走到了牀邊。
看著雪落那滿臉的蒼白,瘋子激靈靈打了個寒顫,要是自己重傷成這幅模樣了還被陸雪晴那冰寒的真氣灌入體內(nèi)的話,那是什麼感覺?瘋子不由的又看了一眼坐在一邊渾身泛著寒氣的陸雪晴。結果正對上了陸雪晴那血紅的眼睛正在瞪著自己。
瘋子咳嗽一聲道:“別這麼瞪著我,我又沒得罪你啥的。”
陸雪晴莫名其妙的道:“總有一天我會超過你。”
瘋子呵呵笑了兩聲道:“你永遠都無法超越我。”
陸雪晴不相信道:“爲什麼?”
瘋子沒有回話,而是扶起了雪落,喂他吃了一粒藥丸後,又點了雪落幾處穴道。最後才伸手抵住了雪落的後背給他灌入真氣。
做完了這些,瘋子纔回答剛纔陸雪晴的話道:“想要達到巔峰,靠的不是無情,無情能讓一個人的武功內(nèi)力在短時登上高峰,可是選擇無情的人卻永遠無法得成大道,你知道爲什麼嗎?”
陸雪晴血紅的眼睛微微閃爍了一下道:“爲何?”
瘋子揹著身子道:“因爲無情的人沒有了魂魄,所以她無法得證大道。”
陸雪晴嗤笑道:“難道有情人就能得證大道?”
瘋子點頭道:“不錯,的確只有有情人才能攀上巔峰,因爲有情人有完整的靈魂,而無情人卻沒有,所以這個世間永遠都不是無情人當?shù)溃嗍侨绱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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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雪晴道:“胡說八道,這世間哪裡有真正的有情人?全都是披著羊皮的狼罷了,你武功高強,那是因爲你有奇遇罷了,若是讓你無師自通的去摸索的話,你連渣都不是。”
瘋子沒有生氣,反而點頭道:“不錯,如果我沒有奇遇,我真的是渣都不是,也許早就死於非命了,可是,奇遇這個東西是天註定哦的,而即使我得到奇遇又如何?換是一個無情之人習練我的所學的話,他絕對無法比的上我。”
陸雪晴道:“你這是自吹自擂,沒有人試過你怎麼就知道沒人能做到?”
瘋子呵呵笑了起來,沒有回話。只是輕笑著。
陸雪晴疑惑,問道:“你笑什麼?”
瘋子漸漸收斂了笑容。然後緩緩回過頭來看著陸雪晴。
陸雪晴怔住了,一雙血紅的眼睛見鬼一樣盯著瘋子的眼睛喃喃的道:“爲何會如此?”
爲何陸雪晴會如此表情?那是因爲此時的瘋子的眼睛把陸雪晴震住了,深深的震住了。
只見此時的瘋子一雙眼瞳沒有了一絲的黑色,有的只有無邊的灰暗,空寂的灰暗。整雙的眼瞳只剩下了灰色,死一般的灰色。
整個房間突然陷入了寂靜之中,落針可聞。
良久後,瘋子才幽幽的道:“這下你明白了吧?”
陸雪晴機械似的點了點頭道:“你不是人……”
瘋子嘿嘿笑了起來道:“彼此彼此。”
陸雪晴疑惑的道:“那爲何你能夠清醒的活在世上?而我卻不能?”
瘋子閉上了眼睛,良久後才睜了開來。而瘋子的眼睛也隨著瘋子的閉眼恢復成了黑白分明的色澤。
瘋子的情緒也變了回來,只是卻有些傷感的道:“你錯了,我也曾有過一段時間處於你這樣的狀態(tài)的,只是後來我控制住了自己,然後修煉心神,讓自己回返正道,這也纔有瞭如今的我,而我,卻也忘記了我入魔前的事情,我只記得一個人的名字,她永遠活在我的靈魂之中,所以,我是有情人,而你不是。”
陸雪晴低下了腦袋喃喃的道:“入魔了,還能回頭的嗎?爲什麼我不能?”
瘋子道:“其實你能的,只是……”
陸雪晴豁然擡頭道:“只是什麼?”
而陸雪晴此時的眼神中居然有著一絲渴望。
瘋子道:“只是很難……而且,這也需要機遇。”
“什麼機遇?”陸雪晴問。
瘋子搖搖頭道:“天機不可泄露,如果你有那個命,你的入魔自然會被治好,如果你沒那個命,那麼你只能再活十年,到時你自己就會因爲自身的真氣膨脹而死亡,這就是你選擇入魔的命運。”
陸雪晴憤怒道:“什麼破天機?你這是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只能再活十年?簡直一派胡言,慌繆之極。”
瘋子呵呵笑道:“信不信由你,我也只是說說罷了,到時你自己自然會知道我說的是不是一派胡言了。”
陸雪晴哼了一聲,轉(zhuǎn)過身去不再跟瘋子說話。瘋子也沒繼續(xù)說什麼,轉(zhuǎn)臉繼續(xù)爲雪落療傷。
昏迷中的雪落只感到一股澎湃的真氣在自己的周身遊蕩著,五臟六腑在這股真氣之下迅速回歸原位。那乾涸了的經(jīng)脈也得到了這股真氣的滋潤迅速通暢起來。
在睡夢中,雪落感覺著自己的身體的經(jīng)脈就是一條河流,而這股真氣就是汪洋大海的海水。
雪落醒來了,那已經(jīng)是三天後的中午。當雪落睜開眼睛看見第一個映入眼簾人居然是陸雪晴後,雪落還以爲自己尚在睡夢中。
陸雪晴在拿著勺子喂雪落喝藥呢。只是那個動作……粗魯之極。
勺子裡的藥雖然準確無誤的灌進雪落嘴裡了,可是雪落的上下脣此時有些微微腫了起來。那是陸雪晴粗魯?shù)挠蒙鬃痈愕墓怼?
瘋子要陸雪晴給雪落喂藥,陸雪晴是很不情願的。可是瘋子卻說:“想要治好入魔之癥,就得靠這個雪落。”
一句話讓陸雪晴乖乖的幫雪落喂藥餵了三天。
“雪晴?”雪落含混不清的輕聲喊了一句。
陸雪晴還待再給雪落喂藥的,見他醒了,還叫自己名字,頓時就停下了動作,冷冷的道:“捨得醒了?”
雪落那個悲催呀,什麼叫捨得醒了?要不是你硬是要殺我,還把我給打傷了,我能昏迷嗎?不過雪落還是微微一笑道:“是呀,沒想到居然是你在照顧我。”
陸雪晴冷冰冰的道:“你當我想照顧你嗎?”
雪落苦笑,然後四周看了一下房間,頓時覺得有些眼熟,再一確認之下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自己投宿的那家客棧裡。雪落看著陸雪晴虛弱的道:“我本以爲我已經(jīng)死了,卻沒想到我還能活下來。”
陸雪晴沒有接話,而是看著雪落問道:“你告訴我,你真不是殺害我父母的兇手嗎?”
雪落苦笑道:“我若是兇手的話,還會千里迢迢的從杭州一直尋找你的下落來到這裡嗎?”
陸雪晴道:“你找我?guī)致铮俊闭Z氣卻是緩和了一些。
雪落道:“我想對你說,我錯了,這些年我都錯了,不是你們對不起我,而是我對不起你們纔對。”
陸雪晴道:“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說出來。”
雪落苦笑,這纔想起來眼前的陸雪晴根本就不是曾經(jīng)的陸雪晴了,說這些有什麼用!她又不會想起以前來。
雪落微微搖頭道:“沒什麼!能見到你就是我的運氣了。”雪落說完又道:“誰跟你說我是殺害你父母的兇手的?神鷹教的人?”雪落也能猜出個大概的,畢竟這裡也就神鷹教的人在這裡,而神鷹教又跟自己有仇,除了神鷹教沒有其它了。
陸雪晴沒有否認,點頭道:“不錯,是南宮傲絕跟花弄影他們說的。”
“花弄影?”雪落一震,然後才突然想起了這個人的存在。隨即雪落面目猙獰了起來道:“原來是這個王八蛋。”
陸雪晴道:“你也認識他?”
雪落陰冷的道:“何止認識,我說當年神鷹教怎麼就知道我的行蹤的,原來這花弄影是個奸細,也怪不得我們當時才離開杭州幾天你父母他們就被殺害了,原來是這個王八蛋一直在搞鬼……”
雪落咬牙切齒的說著。
“什麼?”陸雪晴原本就冰冷的臉瞬間變得更加冷若冰霜了。“竟然是他?還欺騙我說什麼跟我是好朋友?”陸雪晴狠狠丟掉了藥碗起身,這是要去神鷹教殺人了。
雪落吃力的擡起手臂拉住了陸雪晴柔軟帶著些冰冷的手道:“別衝動,你一個人去的話我怕你有危險。”
陸雪晴被雪落拉住了手,頓時有些發(fā)愣,轉(zhuǎn)過臉看著自己被雪落拉著的手看了良久後才道:“你爲什麼這麼關心我?難道真如那人所說我們……”
雪落握著這隻手有不想鬆開的熟悉,雖然有些冷,可是,手還是那隻手,那隻自己最喜歡牽著的手。雪落點頭道:“不錯,你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我應該也是你最愛的人,只是你入魔後都忘記了。”
陸雪晴微微掙開了被握著的手,然後道:“爲何我沒有一點印象?還有,那人說你能治好我的入魔嗎?”
雪落一怔,有些迷糊的道:“你說的那個他是誰?難道你說的是瘋子兄?”
陸雪晴冷冷的道:“除了他還有誰?”
雪落恍然,然後心裡想著瘋子兄怎麼會那樣說呢,自己怎麼治的了雪晴的入魔?不過雪落沒有說出來,而是點頭道:“我一定會把你治好的,哪怕賠上這條命。”
然而陸雪晴卻沒有一點兒感動的意思。依舊冷冰冰的道:“最好如此,要是不把我治好,我定不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