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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冬去春來

這時陸漫塵也練完了,跑了過來道:“爹,王伯你們怎麼過來了?”

陸青山道:“你王伯來我們家玩玩,我順便帶你王伯來看看雪晴練武的,沒想到卻是你在練劍。”

陸漫塵急急道:“告訴你個事爹、你不知道,剛纔我只練了一次我們的家傳劍法,沒想到雪落這小子居然只看了一遍就學會了。”

陸青山故作驚訝道:“雪落公子如此了得嗎?”

陸漫塵哀怨道:“對啊!跟他一比我的劍法就差多了!對了、來、雪落我給你介紹下。”指著王四海道:“這是我王伯,人稱一刀破四海,王四海,我王伯可也是很厲害的哦?”

雪落看向王四海頓時想起那晚的老者,連忙微笑行禮道:“王伯好,久仰大名了。”

王四海尷尬的笑笑:“雪落公子見笑了。”說著還向雪落眨了眨眼。

雪落微笑會意。

陸青山看著雪落道:“雪落公子真是好天賦,看一遍就學會了我家傳劍法,佩服佩服。”

雪落笑道:“哪裡哪裡、伯父過獎了,只是會點皮毛而已,漫塵兄也不錯啊,只是內力稍弱了點、若漫塵兄勤練內功他日必成人中龍鳳。”

陸青山哈哈大笑:“公子真會說話。”

陸雪晴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個個都誇讚雪落令她很不爽,打岔道:“爹已經快中午了我們是不是一會去吃飯了呢?”

陸青山笑道:“是該快吃午飯了,雪落、漫塵你們也都累了吧、先去洗下臉,一會吃午飯去吧?”

雪落點點頭跟著陸漫塵回了院子裡。陸雪晴也回了房間。

看著年輕人離開王四海感嘆道:“也許這就是緣分,漫塵他以後的路可能會很精彩也未可知。”

陸青山欣慰的點點頭。

廂房裡陸漫塵笑著道:“一會吃了飯我們去置辦一些爆竹回來晚上放。”

雪落用毛巾擦拭著臉點點頭道:“好啊,我還沒放過呢!以前見人家放、真的很漂亮。”

陸漫塵道:“我知道一家爆竹店、每年這個時候我家裡都會去那店裡要很多,那家店的爆竹看起來更燦爛好看。”

雪落放下了毛巾:“我臉洗好了,你衣服換好沒有?”

陸漫塵道:“好咯,走、去吃飯去。”

偏廳裡依舊是那些人,只是多了一個王四海。

雪落微笑著向每個人都點頭問好坐到了餐桌上。此時陸雪晴她們已經在吃了,陸青山招呼著雪落也坐下吃飯,下人們也已經準備好了碗筷。

陸青山對著陸漫塵道:“漫塵一會兒你去置辦點爆竹煙花回來晚上放。”

陸漫塵點頭道:“一會我跟雪落去就好了。”陸青山嗯了聲笑道:“那就你跟雪落去吧,順便帶雪落去逛逛街,只是晚飯記得準時回來吃纔好。”

爹我們知道的您放心啦。

雪落環顧了一圈衆人,卻看見陸雪晴卻也在看過來,連忙討好般笑笑繼續低頭吃飯。

陸青山看著王四海道:“對了李雄他們三兄弟呢?怎麼不跟你一起過來的?”

王四海道:“他們昨天就已經去他們親戚家了,說是跟親戚們一起過個年。”

陸青山點點頭沒再奪問。

歐陽華看向雪落笑著道:“你都多吃點呀?”

雪落連忙笑著點點頭。

一餐午飯就這樣吃完。雪落跟陸漫塵出得前院處,正準備出去,陸雪晴卻跑了出來喊道:“哥我也一起去。”

陸漫塵兩人驚訝的回頭看著陸雪晴。

陸雪晴哼哼道:“怎麼?不可以呀?”

兩人連忙點頭:“可以可以。”

只是兩人心中都有著一個問好!陸雪晴看見雪落不是都厭惡的不願搭理的?怎麼的現在卻要跟著一起出去逛街了?

兩人不解,也不好多問便答應了下來。三人來到城西的街道市集上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買些什麼好!

直到走到一家店鋪前才停下。

陸漫塵到道:“就是這兒了、我們進去看看。”

景升爆竹店,門面很大,來往的買爆竹的客人絡擇不絕。

見到一個微微發福的婦人陸漫塵喊道:“老闆娘,今年有什麼花樣的爆竹呀?”

老闆娘看見陸漫塵樂呵呵道:“是陸公子呀?來來來你們隨我來看看,我們今年看是多了很多花樣的。”

走到裡邊一個高架子上擺著各式各樣的大小不一的爆竹前,老闆娘介紹道:“今年我們店推出了這幾種,放時看起來就跟花兒盛開一樣的形狀。”

陸漫塵驚訝道:“又出新的花樣了?那幫我準備每樣都要一百筒。”又拿起一樣手指那麼細的爆竹道:“這種呢要一兩百根。”說著看向陸雪晴笑道:“妹妹你喜歡哪種?”

陸雪晴看了看周圍的爆竹道:“你來挑好了。”

陸漫塵又看向雪落。

雪落笑著道:“我都不懂的、你來拿主意就好。”

“那好那就我全挑了,嗯,這這這幾樣每樣一百根。”陸漫塵都快把店裡爆竹點了個遍。

老闆娘則是笑得臉上開了花,一般人要的也就那麼幾筒,能像陸漫塵這樣要這麼多的、實在是很少很少。

陸漫塵買的爆竹堆滿了五輛用馬拉的大車。

雪落看的眼睛都發直:“這得放多久才放的完啊!有錢人就是不一樣!”

陸漫塵嘿嘿笑著拉著雪落道:“來來來?”

雪落道:“幹嘛?”

陸漫塵一瞪眼道“:當然是付錢了,難不成要我來付?我哪付得起?”

雪落一臉黑線的看著陸漫塵道:“你不是吧你?感情你是一開始就是要我來付錢的?草!怪不得你買起東西來那麼豪爽。”

陸雪晴看著忍不住撲叱一笑,那笑容簡直就像一多嬌豔的牡丹花。

雪落看的眼睛不由一亮。可當陸雪晴一瞪眼時、雪落立馬正經的看著老闆娘豪爽道:“多少錢來著?”

老闆娘笑瞇瞇道:“一共是一萬八千三百兩,本店給你們打個折收公子一萬八好了。”

雪落不由感慨的拿出了銀票付給了老闆娘銀子後、狠狠瞪了眼陸漫塵。

陸漫塵卻是裝沒看見,嘿嘿笑著拉著陸雪晴去買其它東西去了。

雪落只好跟上,爆竹讓景升店的老闆娘差人運去了月湖山莊。

“哥、這簪子我喜歡,我要買了。”陸雪晴在一個小攤前拿著一隻白玉簪子試戴著道。

陸漫塵點點頭道:“是很好看,那就買了吧。”然後問道:“老闆多少錢?”

店家攤主笑道:“五兩銀子,這玉簪可是我這小攤最好了的。”

陸漫塵點點頭道:“很公道。”又向雪落喊道:“雪落兄付錢哪?我身上可是沒帶一分錢的喔嘿嘿……。”

雪落無奈、就要付賬。

誰想陸雪晴卻道:“我不要他付錢,既然哥你沒錢那我不要了。”說完放下了玉簪走了開去。

雪落額額額幾聲都不知該說什麼好!

陸漫塵卻搖著頭無奈道:“我妹還是那麼討厭你哎!”

雪落也是無可奈何!

陸漫塵追了上去像是勸慰著陸雪晴。

雪落拿起玉簪道:“我買了。”

三人又繼續逛著,看見前面有唱戲的三人還興致勃勃的看了場關羽過五關斬六將的民間戲子、明朝天順初年、百姓還算安居樂業、杭州可是繁華的緊、一直到了黃昏三人才返回了月湖山莊。

今晚月湖山莊很熱鬧,雪落他們吃過晚飯後、天一黑就讓下人們把煙花搬到了前廳前面的一片空地上。陸青山夫婦和王四海等人都聚集了在一起、人人拿著一根點燃的香、準備放爆竹。

連下人丫鬟們都有份。畢竟陸漫塵可是要了足足五大車的。若只是幾人放的話,一個晚上都放不完。

雪落也拿著一根香,等陸青山發話後都各自點燃了面前的一兩個爆筒引線。

砰砰砰砰……

滿院的爆竹射向天空,彷彿下起了流星雨般爆開,五顏六色甚是好看,月湖山莊的爆竹煙火頓時成了城西一帶的景觀、五顏六色映照了半邊天空。

而陸雪晴看著煙火臉上卻是罕見的笑容燦爛,彷彿一個小女孩兒。

雪落看著天空,怔怔的出神,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燃放爆竹,也是第一次有人陪著自己歡歡樂樂,熱熱鬧鬧的過了一個年。

煙火映著雪落的雙眼,眼睛彷彿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雪落很開心,很開心,嘴角慢慢彎起露出了幸福般的笑容。

一筒又一筒的放著足足放了一個多時辰、大個的爆竹纔算放完,又輪到了細根拿在手上玩的煙火,一人拿著兩支、你追我逐好不熱鬧。“如果每一年過年都能像現在這樣該多好!”雪落心裡想著。

大年初一的早上,天氣好像知道春天來了一般變得暖和了許多。雪落早早的起了牀,在西院練武場擺出各式各樣奇怪的姿勢,有時像虎、有時像熊、偶爾還蹦蹦跳跳,動作時緩時快,卻是在練著一門獨特的健體術。

練了好一會兒雪落身上彷彿籠罩著一層淡淡的白霧般。這時莊主陸青山一襲黃色長袍也來到了練武場上。看見雪落不由一笑道:“雪落小兄弟這麼早?”

雪落一見是陸青山停下了動作笑著行禮道:“伯父您也早啊?”

陸青山笑道:“老了!早上也得起來走走活動活動、還是小兄弟你勤奮,你看漫塵那小子!八成現在還未睡醒!”

雪落呵呵笑道:“哪有,只是習慣了早起,又沒事做、所以就來鍛鍊了會兒。”

陸青山看著雪落道:“你現在還在客棧住的吧?你不如搬來我們家好了,你跟漫塵正好有個伴?”

雪落撓撓頭髮笑道:“那怎麼好意思呢呵呵。”

陸青山佯作不高興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晴兒都告訴我了、說昨天漫塵都把你詐了近兩萬兩的爆竹錢是不?你就當你已經付了租金就好了唄?”

“那沒什麼”雪落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先謝過伯父。”

陸青山搖手笑道:“謝啥?以後你可以把這裡當成你自己的家,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

雪落不免覺得心裡有點感動,如果真是這樣那多好。嗯雪落點點頭應下。

陸青山看著練武場笑道:“老了!看著你們練功,我都感覺有點力不從心了!”

雪落道:“伯父說笑了,我看伯父家的劍術在武林、應該都能排在前幾的位置了,何況伯父的體魄還猶勝壯年呀。”

陸青山哈哈笑道:“你誇讚伯父了,哪有你說的那麼好!”

然後看著雪落道:“雪落,如果,我說如果,武林突然迎來了一場浩劫,你會否幫助武林人士一把?”

雪落沉默了!問到這個問題、不知道怎麼回答,苦笑道:“我不是什麼大義的俠士,我只是有時看著別人被人欺負什麼的或許才偶爾出手!伯父這個問題小子實在有點難以回答!”

陸青山哦了聲道:“爲何?”

雪落苦笑道:“因爲武林是誰的武林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否以武學正統爲主,如果只是一味的以武力征服,那麼只能是邪派所爲。如果別人進攻中原武林時一味的大肆屠殺,那麼我會出手去幫助武林。”

陸青山看著雪落笑了:“有你這句話,那我就放心了。”

陸青山離開了練武場。

雪落一個人靜靜的站在場中。這時候來了一道白色的身影雪落纔回過神來,看著臉色冷淡的陸雪晴提著長劍走來,雪落才發現自己剛纔走神了。

朝著陸雪晴笑笑道:“陸姑娘早?”

陸雪晴淡淡道:“沒你那麼早,我要練劍了你走吧,我不喜歡被他人看著。”

雪落看著陸雪晴一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情,心裡不覺有點難言的苦澀。

雪落無奈道:“我不知道姑娘爲何如此厭惡於我!我向來也已經把姿態放得很低了!姑娘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陸雪晴淡漠的斜了眼道:“我只是不喜歡跟一些尋花問柳的好色之徒多說一句話而已。”

雪落苦笑道:“原來如此!其實姑娘你誤會了,事情不像你哥那天說的那樣。”

陸雪晴厭惡道:“你無需向我解釋什麼,我也沒興趣知道。”

“那好吧!那我先走了不打擾姑娘。”雪落無奈搖搖頭離開。

雪落回到廂房裡抹了把臉、站在窗前看著前邊院子裡盛開的梅花,靜靜的想著方纔陸青山的話題,如果真的武林動盪我該如何抉擇處身呢?

我本無心於江湖紛爭,只想浪跡天涯做些自己該做的事、想做的事!可是卻又來到了這裡,認識了自己的第一個朋友(陸漫塵)如果有一天陸漫塵也捲入了紛爭裡呢?我該如何自處!

雪落思考了很久依然不知道怎麼處理這個問題。

砰砰砰……

房門敲響,門外陸漫塵喊道:“雪落?起牀了沒有呢?吃早飯咯。”

雪落搖搖頭暫時不去想其它,走一步算一步了。連忙應道:“來了來了。”

……

雪落把黑驢和行禮都搬到了月湖山莊裡住了下來。過了一個熱鬧的新年。春暖花開,大地籠罩了一片茫茫的白霧,令春天的景色增添了一抹神秘的面紗,鳥兒在枝頭嘰嘰喳喳的唱著歌,西湖景色更加迷人,湖邊柳枝上嫩牙生出。桃樹也開滿了粉紅的花朵。雪落和陸漫塵兄妹兩人劃著一艇小舟沿著湖邊慢慢的遊玩,欣賞著此刻的春天。

陸雪晴臉上的冷淡冰霜都解凍了不少,時而眼眉都露出了微笑。

陸漫塵一邊劃船一邊笑著說道:“我妹妹最喜歡春天時來西湖這邊劃船遊玩了。”

雪落看向船頭的陸雪晴點點頭道:“其實我也很喜歡春天,喜歡白霧茫茫的景色,特別是在山嶺奇峰時,腳下那一片朦朧彷彿身在雲端般。”

陸雪晴轉過身道:“你的喜歡跟我的喜歡不同,你喜歡的是腳踏雲端的縹緲感覺,我喜歡的是人間溫暖的春天,萬物充滿生機的歡樂,如詩,如畫……”陸雪晴迷戀的看著遠處。

雪落詫異的看了陸雪晴,這還是陸雪晴第一次跟雪落接話、而且沒有表現出原本的厭惡冷淡。

陸漫塵則是笑笑道:“我咋沒這種感覺呢!從小都是這樣,要不是妹妹你老讓我帶你出來遊玩,我對這地方都沒啥感覺!我還是喜歡熱鬧點的地方。”

陸雪晴回頭一瞪眼道:“是不是像萬花樓裡般熱鬧?”

陸漫塵陶醉點頭道:“是呀是呀。”隨即醒悟過來、立馬搖頭跟波浪鼓般否認道:“不是不是!我怎麼去那種地方呢,妹妹你思想太不純潔了!”

雪落無顏的將臉看向了遠處。

陸雪晴狠狠瞪了眼兩人道:“無恥。”

雪落臉紅笑呵呵的說不出話來!這又怎麼的關我啥事呢!真是坐落家中,也遭罪!

雪落瞪了眼陸漫塵小聲道:“哪壺不開提哪壺、你腦袋都想著什麼齷齪事呢!”

嘿嘿……陸漫塵顫顫的笑了笑:“我這不是一溜嘴就說出口了嗎!又不是故意惹妹妹生氣!”

三人遊玩至午時才折返回家。卻見一些生面孔三三兩兩,的進了月湖山莊。

三人不免感到意外。跟著進去,正廳裡這時卻坐了十來人分坐兩邊,紛紛嚷嚷的議論著什麼。

道士也有和尚也有,有的則是江湖打扮雪落三人也進了廳裡站到旁邊聽著。

只見一個道士打扮的中年人道:“你們說我們怎麼辦?”

立馬有人回答道:“能怎麼辦,幹唄,我就不信這些混蛋邪徒們有多強。”

然後又是各自的意見。上首主位的陸青山擺了擺手示意安靜道:“前段時間武林中出現了很多的生面孔,也連續出現了很多血案,青城派長老張石頭也被殺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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