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他很久很久，甜甜的一笑，脆生生的答。“雲溟——”

“小妖精……”

眼前越來越模糊，耳邊似乎一直有一個慵懶淡漠的聲音，悅耳動聽，卻讓她記不起來。呵出的氣彷佛都帶著濃濃的酒味，明明才只喝了那麼小的一杯。

蘇蘇，你在哪裡？

雲溟徹底的起身，看著身下蜷縮成一團的少女，彷佛那是她最感覺安全的姿勢，小臉埋在長長的頭髮中，軟軟糯糯的一團——

這樣子，到和那晚倔強的不喊痛也要走出蔚家別墅的模樣相差甚遠，就連在巷道里那份淡定從容，也全然沒影了。

他俯下身，撥開她的長髮，輕輕的呢喃，“蔚兒……”

她醉了，他知道。

可他每次一喊她，她就努力睜著迷濛的雙眼，循聲向他這邊張望。那雙深邃神秘的藍紫色眼眸裡看到了他？還是沒看到？然後蜷縮的更緊。在喊她，只會發出小貓一樣的哼哼聲。

她的臉頰通紅通紅的，眼角還掛著未乾的淚，紅紅的脣微腫，如絲綢般的長髮披散在潔白的牀單上，呈現出一種楚楚動人的勾人魅惑。

雲溟就這樣俯視著她，想到她剛剛嚶嚶哭泣的鬧騰樣子，毫無感情的黑眸一動，輕柔悅耳的聲音飄出，“還痛嗎？”

“痛！”

她哼了哼，又點了點頭。但渾身綿軟的讓她只微動一下，又蜷縮回軟軟的牀上。這樣的蜷縮在男人眼裡看來，猶如最**的撒嬌，扣人心絃。

此刻的她軟軟的、柔柔的、勾人的讓人放不下，也不想放，哪裡還有一點剛纔耍賴撒潑的勁。

雲溟定定的看著她好一會兒，她的髮絲溼透，有的黏在額間，溼溼膩膩的。完美的薄脣幾不可查的勾起一絲微笑，他轉身走向浴室，弄出一個冰冰涼涼的毛巾來。

看著牀上柔若無骨的她，他擡手，第一次紆尊降貴的服侍一個醉酒的女人。

“……蘇……”

她細弱蚊蠅的聲音讓他的手微微一頓，冰涼的毛巾在擦拭到她脖頸間停住。

“……蘇蘇……”

一滴淚，輕輕的滴在毛巾上。

蔚藍睜著迷濛霧氣的眼眸，雙眼定定的看著眼前的他，恍惚的彷佛自言自語般的低喃，“蘇蘇，我是你的什麼？”

偌大的空間突然靜的窒息，剛剛還算得上溫暖的空氣驟降，寒冷刺骨。那雙美如黑玉的眼眸，已經笑意無存。

冷然的、淡漠的、毫無感情的盯著她，一字一頓的問，“你，喊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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