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天色越來越陰沉,桃花的心也跟著愈來愈沉重,想到雲(yún)溟不怒而威的樣子,她額頭的冷汗直冒,終於忍不住一把掀開被子,衝著窩在裡面的人吼。.
“血狐貍,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怕事了!?你怕看到什麼?是雲(yún)主和蔚夫人親親我我?還是他們一家三口和樂融融?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容易退縮了?以前的血狐貍不是敢愛敢恨,快意恩仇的嗎!?”
牀上俯趴著的人一動不動,埋在枕頭深處的眼眸悄然睜開。
她……在怕?
孔怕看到雲(yún)溟和蔚心憐親暱的模樣?
還是怕看到他們一家三口那和樂融融的畫面?
她難道潛意識裡還在害怕,再次看到猶如那一年,她抱著希人回來,卻求助無門的樣子嗎?
陂一直趴著的身子動了動,她幽幽的嘆息一聲,透著無奈的屈服。
牀邊的桃花綻開滿臉的笑容,知道自己賭贏了,血狐貍果然是性子倔強的人,被她點破了心思,就斷然不會畏縮的。
她上前遞上華貴的禮服,幫助蔚藍穿上。
蔚藍木然的任由她擺佈著,可當看到桃花手中配合禮服要塗抹的豔紅的脣彩時,她皺著眉頭躲過了。
桃花一愣,吶吶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脣彩,“你不喜歡這個顏色嗎?”
蔚藍定神望去,眼前竟是一片奪人心魂的豔紅。她淡淡的吐了一口氣,以前偏愛這種紅色是爲了母親,只在有母親在的地方裝扮,而現(xiàn)在這樣的裝扮又是爲了什麼?
“夠了,這樣就可以了。”
她推開桃花的手,拒絕抹上那豔麗如血的顏色。
“可是……”
這顏色和禮服多麼相稱啊,血狐貍這樣一套裝扮起來,雖然比不上蔚夫人的天資絕色,卻有一股別樣的風情讓人移不開視線,竟然也美的驚人。
“我說不用了。”
蔚藍打斷欲言又止的桃花,示意她出去,偌大的臥室裡只徒留了她自己一人。
她本來就不是習慣讓人服侍的人,怎麼受得了這樣的折磨……
自己動手卸下做工考究華麗的禮服,她纖瘦的身子輕輕的晃了一下,雲(yún)溟這樣的意思是要讓她認清此刻她所處的地位,還是認爲她真的喜愛名利富貴?
捨棄了華貴的禮服,她只隨便挑了一件淡色的外套罩上,使她全身都透著一股淡雅。她沒注意到的是,這件淡色的衣服下襬繡著鮮紅的楓葉,那是——雲(yún)溟所屬物的標誌。
她只在脣瓣上抹了一層淡淡的粉紅,瑩白的肌膚看起來似乎完美無瑕。看著鏡子裡反射出來的倒影,蔚藍輕輕的笑了。
又有誰知道這具衣服包裹下的身體,其實早已傷痕累累了呢?
人吶,永遠只看外表的完美!
她旋身走出房間,不理會房門外的桃花驚訝的眼神,徑自走向雲(yún)溟舉辦宴會的地方。
龍門遊走在黑白兩道的邊緣,雖然算不上罪大惡極,但一些法律所不容許的事,龍門也在做。比如——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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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門莫測深沉的實力一直是美**方忌諱的地方,想要剷除龍門,卻怕沒有那個實力,因此一向都是密切的關注著龍門的動向。
雲(yún)溟將晚宴沒有放在龍門總部裡舉辦,反而設在紐約最高級的旋轉(zhuǎn)酒店裡,那裡猶如最明顯的標靶,讓美國那邊的人只能眼巴巴的幹看著,卻什麼都做不了。
這樣囂張霸氣的作風,一定是出自雲(yún)溟的示意,只有他纔會如此,壓根不理會世人的看法。
燈火璀璨的酒店,將黑夜燃燒的猶如白晝。
“血……狐貍。”
還在怔楞間,蔚藍身旁多了一個身影。她回頭,微微點頭。
“雲(yún)帆少爺。”
當年,她還是雲(yún)溟身邊的血狐貍時,對這個李氏所生的雲(yún)帆少爺也是不陌生的。李氏處心積慮的想要將他推上雲(yún)主的位置,雲(yún)溟每次都不以爲許的逗弄著他們。
印象中,似乎每次都是李氏一頭熱,這個雲(yún)帆少爺?shù)故潜憩F(xiàn)的淡淡的,對那位置沒什麼企圖心的樣子。
沒想到雲(yún)溟做了雲(yún)主之後,竟然還算是大力的重用這個旁妻所出的少爺,足以讓所有人跌破眼鏡了。
以雲(yún)溟那深不可測的心機,這樣做到底是爲了收買人心,還是真的重用這個雲(yún)帆少爺之才?
蔚藍覺得相當?shù)囊苫蟆?
“我還沒來得及恭喜你回來,雲(yún)主爲你兩次擺下宴會,黑白兩道全部到場,可謂是一大盛事了,由此可見雲(yún)主對血狐貍的寵愛,只怕無人能及了。”
雲(yún)帆站在她身邊,含笑看著不遠處宴會廳裡的熱鬧喧譁。
“只是,你似乎對這個宴會好像不太有興趣。”
否則,她不會打扮的如此素淨隨意,還姍姍來遲到這個時間纔出現(xiàn)。
蔚藍淡淡的笑了,“雲(yún)帆少爺?shù)囊馑嘉叶抑徊贿^是個普通的女人,而云主卻弄的如此奢華,實在是不相稱,我也有同感。”
他的話是褒是貶,她不會聽不出來。
雲(yún)帆揚起眉梢,露出一抹酷似雲(yún)溟的笑容,他雖然不及雲(yún)溟的俊美,卻也自有一股斯文儒雅的感覺。
他拍了拍蔚藍的肩,朗朗大笑起來,望著她一貫素淨的打扮,嗓音裡含著深意說,“雲(yún)主對你的執(zhí)著,我到現(xiàn)在終於有些明白了。”
蔚藍向來聰慧無比,卻不外露。她姿態(tài)淡漠清冷,卻暗藏著泱泱大度的風采,無怪乎雲(yún)溟到現(xiàn)在都對她念念不忘。
“的確,比起蔚夫人的柔美,你的確有著另一種風韻,沒想到同父異母的姐妹竟然會有如此大不同的氣質(zhì),教人忍不住要羨慕雲(yún)主的齊人之福了。”
他帶著一絲惡意說著。
蔚藍淡漠清冷的臉孔沒有因爲他的話而失色,她仍是帶著笑容淡淡的說,“對男人來說,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因爲得不到,所以不甘心的執(zhí)著。可一旦得到了,棄如敝帚的大有可能,雲(yún)帆少爺若是想期待一場無聊的爭寵戲碼,只怕是會大失所望了,蔚夫人的處境歷歷在目,我可不敢重蹈覆轍。”
漫不經(jīng)心的撩了撩長,她的性子雖然淡,卻也不喜歡受人欺壓。
不在看雲(yún)帆一眼,她轉(zhuǎn)身向著宴會正廳走去。
宴會廳大的誇張,處處都透著奢華。
總共分爲三層,下層長長的餐桌上堆滿著各國美食,衣著整齊的侍者不時的穿梭在其中,爲每一個空了的酒杯注酒。中間一層爲半高的平臺,上面是整個樂隊在輕柔的奏樂。而最上層則是整個宴會主人的席位,此刻正坐在那裡居高臨下的正式龍門之主——
雲(yún)溟。
他一襲純黑色的西裝,看起來邪肆而充滿魅惑。
蔚藍安靜的看著他俊美的身影,還有坐在他身旁,幾乎整個身子都依偎在他懷裡的嬌柔美人。
蔚心憐——她同父異母的妹妹,那個被整個蔚家捧在掌心的嬌弱公主,老雲(yún)主指定的兒媳婦……
她絕美的樣子世間罕見,完全不因爲生育了一個孩子而稍有遜色,鑽石珠寶點綴在她身上沒有絲毫俗豔的感覺,反而更增添了她明麗的色彩……
對照起自己一身的蒼白素淨,自己簡直像是上不了檯面的地下情人。
雲(yún)溟看見了她,慵懶的身形未變,在看到她一身蒼白素淨的打扮時眼裡閃過不悅,但當看到那裙襬角落繡著的楓葉後,他的眼神變?nèi)幔皇窍蛩斐鍪终疲廊绾谟竦难垌鵁o聲的看著蔚藍的靜止不動。
她的小臉在燈光下明明暗暗,只有平靜無波的眼眸幽幽的回視他。
雲(yún)溟的薄脣勾起一絲笑意,他伸出的手掌久久未動,似乎靜靜的等待著她的到來。
兩人就這樣無言的僵持著,雲(yún)溟完全不動,彷佛毫不在意傾盡一生的時間就這樣和她僵著。
望著他寬大厚實的掌心,她輕抿了抿脣,知道他是蓄意要引起她的回憶。
過去,她曾多麼貪戀他掌心偶爾的溫柔,渴望沉睡在他溫柔的撫慰之中,偷取一絲短暫幸福的時光,她曾假裝他是屬於她的幸福……
可現(xiàn)在想來,卻只是悲愴的淒涼。
他們無言僵持的舉動,早就引起了旁人的注意。衆(zhòng)人有漸漸圍攏過來的趨勢,蔚藍輕皺起眉頭,緩步向前,她不想爲這無謂的堅持而引人注目。
她只想獲得平靜,不想引起旁人的矚目。卻沒想到雲(yún)溟在碰觸到她的瞬間,一個使力將她拉進懷中。宴會廳內(nèi)也隨即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她被嚇了一大跳,捂著胸口,驚魂未定的望著宴會內(nèi)的衆(zhòng)人。
只見不管男人、女人,每個人都舉杯,一臉笑容的說著什麼。太過吵雜的聲音讓她聽不清,只能隱隱聽到‘恭喜’二字……
還不等她回過神,她的眼前已經(jīng)罩下一片黑影,紅潤的脣被一片微涼的脣瓣擒住。
他的吻不似記憶中的猛烈狂肆,反而帶著令人怔楞的溫柔。他輕啄著她冰涼的脣瓣,不再是激烈的啃咬,他身上淡淡的男人氣息讓她昏眩……
恍惚中,她似乎聽到底下的***動歡呼聲更大了。
一吻結束,雲(yún)溟擁著她揮手讓底下安靜下來,醇厚的嗓音不怒而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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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上天的厚愛,保佑我的妻兒平安歸來,今天以宴會的形式敬謝天地,也謝謝大家的捧場。從此以後,血狐貍是我雲(yún)溟唯一的妻,龍門的主母!”
“恭喜雲(yún)主……”
“恭喜雲(yún)主和主母,百年好合。”
宴會廳內(nèi)頓時一片道喜的聲音,那赤誠的笑臉,是對龍門和雲(yún)溟絕對的忠心。
摟著神色不定的蔚藍,雲(yún)溟笑的十分得意。
他深知,他的小狐貍不就是介意名分的事麼,他留著主母的位置本來就是給她的!
蔚藍則是一臉空白,彷佛對剛纔生的一切不可置信。
他的妻子……
龍門的主母……
怎麼會是自己!?
他這樣……又是想做什麼?
宴會廳內(nèi)的音樂再次響起,換成了歡快的小調(diào),讓整個氣氛達到最***。
雲(yún)溟挑了挑她肩頭的秀,滿意的感覺到她那猶如絲緞般的黑,柔軟的、冰涼的穿梭在自己掌心,“你不高興?”
他慵懶的嗓音淡淡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