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著那被甩上的門,室內有片刻靜的窒息。
雲(yún)溟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只有薄脣彎起,噙著意義不明的笑容。
蔚明皺眉,扭頭陪著笑臉衝雲(yún)溟道,“少主,讓您看笑話了,這孩子從小沒在身邊,教養(yǎng)上……呃……”
“蔚叔不是隻有一子一女嗎?”
蔚明年輕時在龍門也算是雲(yún)主身邊的人,看著雲(yún)溟長大的,所以雲(yún)溟一貫禮節(jié)性的喊他‘蔚叔’。只是現(xiàn)在這聲蔚叔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這、這……”
蔚明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偷覷了林柔一眼。林柔擠出笑容,推了推女兒示意,“心憐才是蔚家正統(tǒng)的女兒,龍門一貫注重血統(tǒng),那個孩子自然不值得提。”
“溟哥哥……你生氣了?”
蔚心憐揚起一抹微笑,彷佛感覺不到室內的緊繃,明媚的小臉看起來更加燦爛。雲(yún)溟也因這個太過明亮溫暖的笑容頓了下,神色漸緩。
注意到他的變化,林柔笑了。
龍門,雖然擁有龐大的勢力,卻也同樣是一個充斥著血腥黑暗的地方。越是身居高位的人,就越冰冷黑暗。深陷在冰冷黑暗裡的人,怎麼可能不渴望溫暖明亮的東西。心憐對於少主來說,就是一個根本不可能抵擋的誘huò!
龍門未來的主母,一定是心憐的囊中物!
蔚藍裹著被單,赤著腳走在蔚家的別墅裡。巴掌大的小臉上是一片冰冷之色,彷佛一夕長大的孩子,別的孩子在成長中是甜蜜歡笑,她的成長中伴隨著的卻是無情屈辱。身份上的尷尬讓她看盡了蔚家的一切,從蔚明、林柔到最底下的傭人,除了管家之外,哪一個不是輕蔑的漠視她。
如今不過是和雲(yún)溟扯上丁點關係,她就立刻成了他們眼中需要關切的對象,多可笑。
直直走回屬於自己的房間,她擰開浴室的水,就這樣佇立在底下,任冰冷的水從頭到腳將自己澆個通透。
當身上已經(jīng)麻木的感覺不到冷意了,她才隨便套了件衣服,在傭人們好奇的打量中直直走到別墅的後院。
後院裡花團錦簇,大片大片的紅玫瑰迎風搖曳,怒放盛開的樣子猶如最熱烈的愛情。蔚藍在一株盛開到極致的紅玫瑰前蹲下,無視被刺的血跡斑斑的手,就這樣空手將它折下。
她握著玫瑰,轉身走到主屋最偏僻的閣樓上。推開門,一言不發(fā)的動手收拾已經(jīng)滿是灰塵的閣樓。這間閣樓一半地方堆滿了雜物,另一半則是放滿了日常用品。她仔細的擦拭著那些落了灰塵的雜物,脣瓣緊咬著隱隱沁出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