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赤蠍……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她能感覺的到赤蠍根本沒將她放在眼裡,只將她當做一時解悶的玩具。猶如貓捉老鼠,戲耍夠了,再狠狠的吃掉。中了那一槍之後,她本來以爲她必死無疑,可那個帶著蠍子面具的男人卻放過了她……
爲什麼?
好累……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疲憊的笑容,放棄再掙扎思索,沉入深深的黑暗之中……
渴*
同樣暗沉無月的夜色下,別墅裡的男人靠在軟椅裡,凝望著手中一抹暗紅發怔。那早已幹掉的血跡呈現出暗紅發黑的顏色,明明該沒有任何感覺的,卻讓他覺得炙熱的幾乎快要燒掉指腹。
他竟然……差點就殺了她……
接桌上的電話倏地響起,刺耳的鈴聲在這個夜晚顯得格外深幽。男人一動不動的坐著,任由那鈴聲一遍遍的響徹。
良久,他才起身按下通話鍵,優雅悅耳的聲音淡淡響起,“喂?”
“赤蠍,老爺讓你回來一趟,這次你玩的太出格了。”話筒那端的人毫不客氣的開口,言語間有著淡淡的嘲諷。
“出格?呵……我做的這些比起他來說,算的上什麼?”赤蠍的聲音冷冷的,雖然在笑著,眼裡卻毫無笑意。
他的語氣雖然尖銳,但話筒那端的人顯然也不是省油的燈。在短暫的靜默之後,那邊傳來濃濃的譏誚,“是算不上什麼,所以他是老爺,而你……只是個少爺而已,懂嗎?”
赤蠍將話筒握的死緊,幽幽的眸光裡閃現的是瞬間的暴戾。出口的語調依舊平靜,淡淡的應了聲,“懂了,讓他等著。”
再睜開眼時,蔚藍對上梵天板的平平的娃娃臉。他正皺著眉站在她的牀邊,手裡端著一碗白粥,似乎正在苦惱著什麼。
看到她醒來,他鬆了一大口氣,“你總算醒了。”
“……。”
瞪著被遞到嘴邊的一大勺白粥,她虛弱的擠出聲音,“我……不餓。”
“不餓也要吃!”
梵天臉一沉,手上動作不停的喂她,“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時候有多難伺候,明明打著營養點滴還不停的唸叨什麼魚湯。吶,這白粥裡我加了小銀魚,你就湊合著喝吧。”
聽著他的碎碎念,蔚藍覺得無端的溫暖,不由得泛起了笑容。
“……不過啊,那傢伙聽到你念叨魚湯時,竟然整個臉黑的和鍋底一樣,還命令龍門上下不許給你進補魚湯。我就知道他的性子早就扭曲變態到極致了,哪裡有這樣虐待傷者的!?”
“他……是雲溟?”蔚藍一怔,笑容僵在臉上。
“不是他還能有誰,整個龍門上下除了他還能有誰如此變態、無恥外加陰險的?偏偏你就是死心眼,還要對他那麼死忠,你在這樣笨下去,小心嫁不出去。”
梵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一個勁的數落雲溟,只期望能讓自己這個徒弟離那個變態遠點。
“我真是懷疑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你什麼,怎麼這輩子老讓你欺壓就算了,現在還要牀前牀後的伺候你。偏偏你還連一句‘師傅’都不肯喊,傷心啊……”
看到梵天光潔的下巴新長出的一片鬍渣,眼窩深深的凹陷進去,蔚藍苦笑。她知道一定是梵天費了心力照顧她,半夢半醒之間聽到的那些焦急的咆哮,一定全是他在擔心她。至於雲溟……佳人在側,只怕連她這裡都沒有踏進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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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乾裂蒼白的脣瓣動了動,梵天沒有聽清的又問了句,“什麼?”
“嫁不出去……那我嫁給‘師傅’好了。”她努力的擠出幾個字。
梵天被她的話震懾的頓住,雙眸暴睜不可思議的瞪著她,“你、你、你……你這個沒心沒肺的死狐貍!”
他暴怒的吼出,氣的胸膛不停的上下起伏,拼命的深呼吸才壓下那股想要掐死她的衝動。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生來就是爲了氣死他的嗎!?一點都不懂得尊師重道,一醒來就開口欺負他,現在更是本事了,連調.戲師傅她都學會了!他真是白教養了她三年!
“……血狐貍?”
蔚心憐捧著一大束的鮮花站在房門口,略顯遲疑的看著他們師徒親暱的互動。
看到是她,梵天倏地沉下臉,語氣冷然的不留情面,“你來做什麼!?”
蔚心憐似乎很怕梵天,瑟縮一下小聲說,“我來看看……嗯……血狐貍。”
梵天冷哼一聲,“之前怎麼不見你這麼好心,現在知道獻殷勤了,怎麼還沒嫁進來,就想表現自己的賢惠和大度給那傢伙看嗎?”
他的冷嘲熱諷讓蔚心憐根本毫無招架之力,她從小的生活圈子裡,唯一不會的就是怎麼和人吵架,她的小臉通紅,吶吶的望著蔚藍,“不是的,我……”
“梵先生,可以給我們一點時間嗎?我們和蔚藍畢竟是兄妹,現在父母雙亡,我們需要一點時間談談。”
蔚龍浩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蔚心憐身後,俊朗的臉孔上看不清神色,語氣平靜。
“兄妹?”梵天不屑的冷哼,“在龍門三年,我可沒見你關心過這個妹妹。”
蔚龍浩沒有被他的話激怒,只是緩緩轉向他,陳述著一個事實。“梵先生,如果條件容許我寧願將蔚藍帶在身邊照顧。但三年來我連她的面幾乎都見不到,你該想得到這裡面誰纔會有這麼大的權利,能造成這個局面。”
梵天一怔,腦海裡閃過雲溟那似笑非笑的樣子,低低的咒罵一聲。
該死的,他就知道那個變.態不正常,沒想到雲溟果然變.態的徹底!竟然從三年前就開始了對蔚藍這種莫名的佔.有.欲。他看得出來,比起蔚心憐來說,眼前的蔚龍浩眼裡那種對蔚藍的關心是貨真價實的,更甚至還有隱隱的焦急。
難怪蔚龍浩進龍門不久就被雲帆那邊的勢力挖走,現在看來根本就是雲溟故意的,他巴不得蔚藍身邊一個人都不剩,然後好滿足他變.態獨.佔的欲.望!
“我們可以和蔚藍單獨談談嗎?”蔚龍浩垂眼,聲音裡是無比的真誠。
梵天回頭看了蔚藍一眼,見她點頭,才皺眉說,“我去看看她的藥,你們別談太久,她纔剛醒。”
說完,還警告的看了蔚心憐一眼,才轉身離開。
“呼,終於走了,他好可怕。”蔚心憐吐吐舌頭,拍了拍胸口,一副徹底放鬆的樣子。
“讓你別跟來。”蔚龍浩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悅,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機會和蔚藍獨處,卻被這個妹妹抓到,死活非要跟來。
蔚心憐不理他,坐到蔚藍旁邊,輕柔的問,“你還好吧?還痛嗎?”
那天蔚藍倒下後,她才發現蔚藍流了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