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的婚禮一過, 大家就各奔一路,原本喬可欣是打算陪著於傲巖到他身體好了纔回家的,無奈,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幾天前她怎麼想得到自己會和這個總是痞痞地笑著的於傲巖會以這種閃電速度分手呢?她不是沒想過他們兩個總有一天會分開, 只是她想不到的是, 分手的速度遠在她的承受範圍之外。
坐在火車上的時候, 喬可欣就一直在想,這半年多來的一切難道就只能是過眼雲煙,消散了就消散了, 過去了就過去了嗎?她也不是沒問過自己,但是多次徘徊的答案就像江凌所說的吧, 他應該至始至終喜歡的都是艾小雙吧, 她可聽說他沒和一個女孩子交往超過半年, 除了艾小雙,他可沒有再續前緣的經歷, 出了艾小雙,他所有的沒有都讓艾小雙給打破了,那麼解釋的話,除了喜歡除了愛,應該沒有其他答案了吧?更何況, 艾小雙從各方面講都很優秀, 聽說當時考大學的時候, 成績比H大的最低錄取線多了將近50分, 而自己喬可欣就比最低錄取線多了7分, 也就是說是差一點就連H大的大門都進不來了,如此懸殊的差距……又突然想到上次和艾小雙不要臉的對話, 喬可欣不禁拍拍自己的腦門,那時候腦袋裝什麼了……
回到家的時候,喬媽媽就問東問西,拐了好幾個彎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小欣啊,我聽毓啊說你交男朋友了,怎麼都沒帶回來讓媽媽瞧瞧?你這孩子,出去那麼久電話沒打幾個回來,偏偏每次都讓毓啊給接了?!?
喬可欣尷尬地笑著,難道要說好不容易談的戀愛一下子就吹了嗎?“你猴急什麼,等混熟一點再帶回來給你看,毓啊呢,死丫頭一句話都憋不?。 眴虌寢専o奈地笑著,“你這孩子怎麼說話,你沒說你今天回來,你爸今天非帶她去游泳,等會兒回來?!闭f著站起身來拉起喬可欣,“我們到市場買點東西加菜?!?
讀高中的時候和老媽去了一次市場,結果走過一個殺雞攤,正準不準的噴射出的血直接越到了喬可欣淺灰色的襯衫上,天啊,要知道這對一個剛剛銳變成小少女的人來說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那時候喬可欣可是對天發了毒誓,她這輩子要是再踏進菜市場一步,她就不姓喬,該跟她媽姓。話說,她媽還姓喬……
“媽,算了吧,我突然想吃街角那個奶奶的鴨仔粥,你依我一次如何?”喬可欣晃著母親的手無賴道,“那個奶奶肯定也想我了。”
“媽,我們回來了。”傳說中的毓啊,喬毓欣的聲音傳來,喬可欣和喬毓欣其實是雙胞胎,但她們倆一致認爲,她倆絕不是同卵,一則這喬毓欣隨了父母,個子高挑,身材有點臃腫,應該說是豐腴,一個蘋果臉就是有點黑,如果不站在喬可欣身邊,絕對是美女。而喬可欣,就如她們所說的,不是變異的就是接生的時候護士抱錯了,個子雖然也高挑,但卻沒有像喬毓欣有172的個頭,比起豐腴她完全是個骨感女,尤其是皮膚白得和雪一樣,跟父母完全不搭邊。其實父母在她們都小的時候有去做過親子鑑定,但偏偏還是親生的。也因爲這樣,所以喬毓欣從來不喊喬可欣姐,永遠只叫她,欣啊。這麼漂亮一個姐姐出去,她喬毓欣都不用混了。
“欣啊,什麼時候回來的?”她看到喬可欣的時候一愣,然後傻傻地笑。
喬可欣冷冷一笑,“剛剛,毓啊,找你有點事,咱倆房間聊一聊?”喬毓欣看著她的笑容,憑藉這多年姐妹的經驗斷定沒好事,就嘻嘻地笑著,“哦?晚點再說吧,你剛回來別太累了!”
喬可欣在外面再潑辣也在窈窕淑女的範圍了,在家裡就要另當別論了。說著,就揪著喬毓欣的耳朵,狠狠地笑道,“你怎麼不在嘴邊再加個麥克風,那樣不僅僅是媽,連奶奶他們都能聽見了啊!”喬媽媽和喬爸爸也不攔著,這倆姐妹打小就這麼鬧,夫妻倆便走出陽臺去照顧花草樹木了。以前也這樣,喬毓欣經常說,她肯定不是親生的。但是次數多了,她也懶得再說。
喬毓欣一下子明白了喬可欣的意思,抱歉地笑著,“其實我不是沒用,奶奶她們都知道了……”
“喬毓欣!”喬毓欣的耳朵從她手邊逃過之後就躲進了房裡,卻被喬可欣擋住了門,“毓啊,你在本市讀大學就算了,總不能就因此霸佔房間吧?”喬毓欣一下被喬可欣推到了牀上,她賴皮地笑著,“大不了我先把我男人帶回家,你再帶?”
喬可欣不說話,輕輕掩上了門後才緩緩說道,“我怎麼可能會因爲你說出來真的跟你生氣,本來就指望你和媽媽他們講?!?
喬毓欣楞了楞,坐起來認真地問,“欣啊,你受啥刺激了?更年期提前了,這未免也提前太多了吧?”
喬可欣不理會她,恬然一笑,“沒什麼,你剛剛說的男人怎麼回事?”喬毓欣說到男人,眼睛就閃閃發光,哪顧得及喬可欣臉上淡淡的憂傷呢?“額,就是男人嘛。欣啊,我告訴你,你或許不喜歡他,但是他真的很棒,雖然不帥吧,個子還不是很高,搞得我都要穿平底鞋,但是他真的很厲害,聰明什麼事情都三兩下搞定,幽默風趣,重點是還很會討人喜歡……”喬毓欣滔滔不絕地說,卻被喬可欣攔住了,“stop,你話說得再美也得把人拉過來,人過來了再說吧。”
說著走向了廁所,輕輕地,悄悄地關上門,不知道爲什麼,剛剛聽著喬毓欣那麼說的時候,她也有種衝動要告訴她,於傲巖是個怎樣怎樣的人,平常時候怎樣怎樣,告訴他們曾經怎麼怎麼恩愛,但是她的話就要脫口而出的時候,他冷漠的臉又浮上心頭,緊接的是那些莫名其妙的,尖酸刻薄的語言,就讓她溢得滿滿的自豪和幸福一下子掃蕩得乾乾淨淨,她的心又莫名地痛起來。她用冷水打自己的臉,鏡中的自己突然狼狽不堪,髮絲沾著水緊緊地粘在臉上,眼眶裡血絲牽著血絲,還有種說不出的壓抑感……
“欣啊,掉進去了???怎麼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