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嘍,美女…”於傲巖向拿穩了手機,看著三樓陽臺上一個懶洋洋的背影,壞壞地笑著,“在做什麼?”喬可欣坐在陽臺上,向內翹著腳,背靠在欄桿上,看看手上的手錶,“在數時間啊。”
其實於傲巖就站在他們的宿舍樓樓下,看著喬可欣單薄的背影回答,“我知道,而且還穿著一件男式睡衣,笨蛋!”喬可欣突然回頭看樓下,找了一大圈纔看到於傲巖從樹蔭下走了出來,亮著一貫的笑容,聽見他對著話筒吹氣,“笨蛋,下來!”
喬可欣站在他旁邊,認真地看著他,覺得有哪裡不正常。看了很久才突然發現他染了頭髮,暗棕色的,把他本身白皙的皮膚映襯得更白。他的手擡起來遮住了嘴的方向,有點“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效果,她伸手拍打他的肩頭,“看什麼呢?”
於傲巖回頭燦爛地一笑,把手指向遠方,“那個桃色小妞真養眼,不認識她可惜了。”回頭時,纔看見喬可欣臉上浮上不滿的神情,才晃著手說,“等你那麼久都不下來,不讓我找個女孩子看看怎麼可以?”說著摸摸頭髮,埋怨道,“你讓我等也不會不好意思嗎,都幾個小時再加半個小時了?”
喬可欣遠眺那個女孩,“不是爲了讓你多看一會兒美女嗎?再說哪有說的那麼誇張啊。”喬可欣悶悶地想著其實那個女孩子並不漂亮,可以說連一點姿色都沒有。於傲巖笑笑,“好,多虧你了,走!”說著拿起靠在樹邊的羽毛球拍,走在前方,走了幾步纔回頭,“你反應怎麼都慢半拍?”
喬可欣小跑著走到他旁邊後才慢慢走著,肩頭偶爾蹭到他的手臂,他不回頭看她,自顧自地慢慢地悠閒地走著,倒是喬可欣先說話,“爲什麼最近總是找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做?”邊說邊看著他好看的側臉,很驕傲也很俊朗的氣息,但是卻能摒棄一貫的驕傲一直在默默對自己好。
“什麼叫莫名其妙的事情?這叫運動,整天坐在宿舍裡七想八想,要麼憂鬱要麼神經病!”說著,壞壞地笑著,“不過你的染色體應該是XYY型的吧?”喬可欣伸手打他,“你說什麼?”於傲巖抓住了她的手,卻不用力任由她在空手亂舞,只是打不到他,然後吊兒郎當地笑著,“笨蛋,不運動連打人都沒力氣沒魄力。”喬可欣掙開他的手,“整天笨蛋笨蛋的,你就很聰明嗎,你最笨蛋了!”
突然,喬可欣褲子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是by2的《我知道》,喬可欣突然呆掉了,因爲這個鈴聲只屬於安辰暮一個人,她突然像冰封一般楞掉了。於傲巖問,“怎麼不接?”喬可欣生硬地說了三個字,“安辰暮…”於傲巖的臉色也跟著生硬下去,帶著生硬的笑容悶悶地回答,雙眸中式深深的落寞,“怎麼不接,不是一直很期待的嗎?”
她點頭緩緩地拿起手機,滑開手機蓋,很平靜地回答,“喂?”
電話那邊沉默了數久,才說,“小欣,是我,辰暮。”喬可欣聽著輕輕回答,“我知道。”然後雙方都陷入了沉默,許久…
於傲巖似乎也覺察到自己是一個多餘的累贅,便湊到喬可欣耳邊輕聲說道,“我去買飲料,等下就回來。”說著,把羽毛球拍掛在喬可欣的手上,小跑著離開。
“小欣,我想你了。”安辰暮的聲音裡帶著沙啞,“對不起,一直都沒機會打電話給你、我父親他…”喬可欣接過了他的話,“我不想知道你父親,我只想知道你,只要你心裡還有我,那就夠了。”
“對不起,我一直在努力找機會,”安辰暮輕輕說著,“我知道我不該找理由,我只想讓你知道小欣,我一直很愛你。”喬可欣不知道爲什麼自己聽到這話時,突然感到很委屈,“爲什麼要讓我以半個月的等待來換你一句‘一直很愛你’,就算被軟禁了,也發個短信,發篇博客或者隨便找個人拖個口信就那麼難嗎?從你走以後的那一秒,就不可救藥地擔心你,可你呢,至始至終連個消息都沒有?”說著說著,喬可欣才發現自己的眼淚已經溼潤了自己的臉頰,爲什麼一聽到安辰暮的聲音,所有的堅強都有化爲烏有,有的只是滿腔滿腹的委屈呢?
“小欣,你哭了嗎?”安辰暮溫柔的嗓音裡帶著緊張,“小欣?”
喬可欣用手背擦掉眼淚,抽泣著搖頭,“辰暮…辰暮。”緊緊攥著話筒,她抽泣著一句一頓地說,“只要聽見你的聲音,我就…辰暮…”那頭的安辰暮聽著小欣的哭泣聲,眉頭緊緊地皺起來,手揉著太陽穴,“等我好嗎?”喬可欣拼命地點頭,“等你,等你!”
越是肯定,讓安辰暮越是心疼,聽著她的哭聲,他的心跟針扎一樣疼痛,他緊緊抓住手心,“聽我說,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喬可欣想告訴他自己的心情,可是電話那頭一句沖沖忙忙的道別就掛掉了電話,喬可欣緊緊握著還亮著屏幕燈的手機,蹲下埋在自己的膝蓋頭偷偷地抹著眼淚,嘴裡輕輕地喚著“辰暮…”
於傲巖拿著兩瓶綠茶走過來的時候,果然如預想中的一般,她果然哭了,她坐在樹下雙眼紅腫,還在啜泣中,看著她眼裡還噙著淚水,於傲巖心裡突然針扎一樣疼痛著,即使自己再努力,最終還是抵不過他安辰暮。只要安辰暮一出現,他所有的努力在她眼裡都子虛烏有。他想賭氣一個人走掉,邁出兩步眼前就浮現出喬可欣一個人蹲在樹下,整張臉寫滿了委屈…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爲,又返回坐回她身邊,看著她臉上的淚痕一次次溼潤,輕輕地拂過她的臉,“只不過三分鐘不在你身邊,怎麼哭得稀里嘩啦的?”
喬可欣順勢蹭到了於傲巖的胸口,只是哭什麼都不回答。她不知道,她把自己放在他胸口時,他的心是如何狂熱地跳著,她不知道,他內心的糾結。她不知道他在心裡一直告訴自己,喬可欣是安辰暮的,自己絕對不能對她動心,但是還是不可遏制地動心了。他告訴自己,絕對不能靠近她,但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只要能見到喬可欣,哪怕只是看著她,也會覺得很充實。他不止一次地勸誡自己,對於喬可欣,只是幫安辰暮照顧他,可是他心裡就一直有著野心,他要替代安辰暮在她心裡的地位……
喬可欣什麼都不知道,她只是很認真地愛著安辰暮……或許她什麼都沒有做錯,只是他過於一廂情願。他輕輕地閉上眼,感受她在他胸口上的呼吸,然後輕輕推開她,“賴皮狗,衣服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