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延覺得自己在那是如坐鍼氈,而尚陽公主則是在哪自顧自的吃東西看好戲,反而是盈綰和古煜軒兩人是一頭霧水。
更讓古煜軒奇怪的是,在他的眼裡惠景帝和上官蕊那是恩恩愛愛,從來不會吵架,可是今日兩人卻吵的面紅耳赤,他想要去勸架,袖子被尚陽公主拉住。
尚陽公主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坐下來吃飯。
惠景帝與上官蕊兩眼相瞪,而上官蕊時不時瞥向柳延,讓惠景帝更加的火,心中壓抑很久的煩悶終將爆發(fā)。
“上官蕊,如今大家都在這裡,你不妨說出來,朕也不會怪你!”
上官蕊冷笑:“不怪,皇上,話可不是這麼說的,臣妾怕說了下一秒就腦袋搬家了!”
“你!”惠景帝氣得渾身發(fā)抖,“蕊兒,在你的心裡,朕就是這麼無情之人!”
“無情不無情,你自己心裡清楚,何必要讓我來說,古龍嶽,你不覺得自己虛僞麼?”
尚陽公主驚訝的看著上官蕊,真是佩服她的膽子,居然敢直呼皇上的名諱,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也沒什麼啦,她這個皇兄爲了上官蕊不惜必死髮妻,平時上官蕊再怎麼鬧他也會付之一笑,今日這般吵估計也會不了了之。
古煜軒是實在看不下去了,畢竟今天不止是自己額生辰,而且柳延和盈綰在這裡,他突然站了起來,看著自己的父母。
“父皇、母后,你們別吵了,今日可是兒臣的生辰,能不能給兒臣面子!”
上官蕊恨鐵不成鋼地瞪著古煜軒:“要不是你不聽母后的話,今日也不會這樣!”
“你現(xiàn)在又埋怨自己的兒子了,在你的眼中是不是留著朕血液的人你都看不慣,上官蕊你今日把話給朕說清楚了!”
“說清楚就說清楚!”
惠景帝瞥了眼桌上的幾人,拉著上官蕊進了內(nèi)殿,一進去上官蕊就甩開了手,憤憤地瞪了眼惠景帝。
進了內(nèi)殿,惠景帝的火也消了許多,她撫著上官蕊的臉說道:“好了,朕不和你吵了,再吵你可就多了一條皺紋,這朕可是沒發(fā)補給你。”
若是平日裡,惠景帝這般說上官蕊肯定就不和他吵了,可是這一次不一樣,上官蕊內(nèi)心的火是熄滅不掉。
“如果您能答應臣妾的請求,臣妾……”
“不行!”惠景帝轉(zhuǎn)過身,“除了柳盈綰你可以選擇任何官員的千金。”
上官蕊冷笑,道:“你確定你不願賜婚柳盈綰和軒兒真的就是因爲姐姐的意願?你騙誰呢!”
“蕊兒,在你的心中我真的就不如柳延麼?是,我承認我沒有他長得好,可是我對你的心……”
“皇上,現(xiàn)在說這個有什麼用,我們都已經(jīng)有軒兒和沁兒了。”
上官蕊摸了摸眼角的淚水,這輩子她已經(jīng)和惠景帝綁在一起了,已經(jīng)回不去了,從她被自己的親姐姐騙進來的那刻,她已經(jīng)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如果……如果她還沒孩子,也許……想著想著上官蕊控制不住自己的委屈,潸然淚下。
惠景帝從背後抱著上官蕊,柔聲道:“蕊兒,這麼多年了,你難道就真的忘不了柳延麼,朕到底哪裡比他差,爲什麼,爲什麼你的心裡給朕一點位置!”
“我……我……其實我對皇上是有感情的,可是……”
“蕊兒,爲了和你在一起,要讓我做什麼都願意,不管是嫣兒、還是元心婉,只要你開心,我都願意!”
上官蕊轉(zhuǎn)過身,看著惠景帝,低頭,埋在惠景帝的懷裡。
躲在密道里的盈綰已經(jīng)驚訝地說不出話,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密道,如何回到大堂的。
柳延搖了搖盈綰,關(guān)心道:“綰綰你怎麼了?”
盈綰複雜地看著柳延,不知道該不該開口,尚陽公主也看出了盈綰的問題,將盈綰拉到一旁。
“綰綰,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
盈綰一驚。
“綰綰,不管你聽到什麼,都不能表現(xiàn)出來你明白麼!”
盈綰抓著尚陽公主的手,眼淚不真氣的滑落下來,撲到在尚陽公主的懷裡,無聲的哭泣。
盈綰自小沒見過母親,但是俞氏每次都會和她說母親的事情,每年母親的忌日他們都是如約去掃墓祭奠,即便沒有見過,盈綰的心裡對母親也是有著很深感情,可是她沒想到父親所說的難產(chǎn)而是的母親,死因居然是……
尚陽公主拍著盈綰的背,低聲道:“綰綰,忍住,這個仇一定要報的!”
盈綰擡起頭,問道:“外祖母難道你一直都知道?”
尚陽公主冷笑,道:“綰綰,這件事情本來我們想自己解決,如今你知道了,我就告訴你吧。”
“十六年前,心婉臨產(chǎn),當時柳延在外地,等著他趕回來的時候心婉已經(jīng)昏迷不醒了,王御醫(yī)花了一天一夜控制住了產(chǎn)後的大出血,可是因爲身體過於虛弱生命垂危,那個時候俞氏飛鴿傳書元府,希望我與元郜趕來……”
尚陽公主拭去眼角的淚水,道:“收到書信的時候我們爲了節(jié)省時間,走的是水路,第二天傍晚便感到了,你猜我們看到了什麼……看到了郡侯府即將出殯!我們攔下了他們,我們要開棺卻被你那個父親阻攔,當時我恨透了柳延,心裡想一定是她害了你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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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後來呢?”盈綰急切的問道。
“元郜拿著劍威脅柳延,這纔開棺,那是心婉就那樣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好像睡著了,那時你突然哭了,我……我輕輕的喚著‘心婉,心婉,母親在這裡,綰綰這裡,你醒醒,不要睡了’,可是她不回答我……”
尚陽公主陷入回憶,那傷心的表情帶動了盈綰,心不知不覺的抽。
“出殯之後我們問過俞氏,當時她也嚇壞了記不得什麼,所以問了王御醫(yī),他也說心婉身子好,不肯能會出現(xiàn)血崩,可是到最後卻喪了命,本宮絕對不會相信這是突發(fā)的,所以便暗地裡查,還真查出來了。心婉臨產(chǎn)前一天上官蕊派人給送來東西!”
“東西本宮查過,只是普通的蜜糖,而且心婉臨產(chǎn)那日早上也用過,下午生產(chǎn)就血崩了,這也太巧合了!”
盈綰是雖雲(yún)英未嫁,前世也未生辰,但是她也明白女子生產(chǎn)猶如從鬼門關(guān)走一圈,這種血崩也是會出現(xiàn)。
“會不會是突然發(fā)生的,這種事兒本來就……”
“不可能,王御醫(yī)是公主府的太醫(yī),後來是隨著心婉進了郡侯府,是他一直調(diào)理心婉的身子,他最清楚,當時他也是沒料到這種狀況,而且那蜜糖本身是沒毒,但是卻和綰綰常用的湯藥裡頭一味藥相剋,所以才……”
盈綰低著頭,問道:“您是不是知道皇后娘娘與爹爹以及母親只見的關(guān)係?”
“綰綰,這是上輩人的事情,外祖母不希望你牽扯進來。”
“可是她殺了我的孃親,您可知道每次看到柳君蘭向喬芝撒嬌我是多麼的羨慕麼,我每次都問爲什麼母親會那麼狠心離開,現(xiàn)在知道了,不是母親心狠,而是有人更狠!”
尚陽公主嘆了口氣,道:“上官蕊加註在我心上的傷痛,本宮會加倍還給他,可是看著沁兒和軒兒,我又下不了手,畢竟那是皇家的子嗣!”
盈綰冷笑,道:“外祖母只管和皇上講實情便可,這以後上官蕊的命就交給綰綰來取!”說罷就轉(zhuǎn)身朝大堂走去,尚陽公主攔都攔不住!
當兩人回來的時候,上官蕊和惠景帝也從內(nèi)殿出來,盈綰走向前朝兩人福了福身,說道:“娘娘,以前您問過綰綰是否聽說過您與母親的事,當時綰綰是忘了,曾經(jīng)收拾母親遺物的時候還真看到過母親寫過的一封未寄出去的信……”
信?上官蕊和柳延的表情都非常的震驚,只不過柳延是驚喜,而上官蕊這是驚詫,她緊握著雙手很是緊張的瞄著柳延。
柳延欣喜的問盈綰:“心婉,心婉真的有信留下?”
“自然,母親的信綰綰一直放在身上,只不過母親心中說不能把信給爹爹你……”
柳延那笑容瞬間變成了疑惑,她瞥了眼惠景帝和上官蕊似乎明白了什麼,也就不說話了。
尚陽公主笑了笑,對柳延解釋:“這信本宮也看過,只不過是母親對女兒說的一些女子方面的事,你說你個男子,很多事情也不便的。”
上官蕊這才放鬆下來,笑了笑。
“原來這樣啊,本宮還以爲……”
“以爲什麼?難不成皇后知道什麼?”尚陽公主斜盯著上官蕊。
“本……本宮能知道什麼?”
惠景帝也看出了上官蕊的不對勁,問尚陽公主:“皇妹,你這和蕊兒打什麼啞謎,讓朕也知道知道。”
尚陽公主甜甜一笑,說道:“那就要問問你的好皇后,心婉臨產(chǎn)前一天她送去了什麼,讓我的心婉死於非命!”
上官蕊驀地站起來,漠視尚陽公主:“古玥你不要污衊本宮,那東西又沒有毒,再說元心婉是血崩死的又不是中毒!”上官蕊一說完旁邊的郭姑姑趕緊拉了拉她的袖子,上官蕊還白了她一眼。
柳延挑眉,問上官蕊:“皇后娘娘,您是怎麼知道心婉是血崩死的?”
“這不是誰都知道的麼!”說完上官蕊就愣住了。
惠景帝皺了皺眉,看著上官蕊搖了搖頭。
“皇后,微臣當時只對外人說心婉是難產(chǎn)而死並沒有說過是血崩,而且知道事情的除了已經(jīng)死的穩(wěn)婆和幾個人,便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微臣很是好奇你是怎麼知道的?”
“本宮……本宮……”
郭姑姑見事情不對,急忙跪在衆(zhòng)人面前,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是奴婢,一切都是奴婢做的,是奴婢見不得小姐傷心,所以纔對郡侯夫人下手!”
惠景帝一腳踹向郭姑姑:“賤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