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君蘭坐在牀上看著對面的老嬤嬤,她握著雙手咬著脣就是不動,老嬤嬤看了看喬芝,詢問是否要繼續。
喬芝冷冷地看著柳君蘭,對老嬤嬤道:“給我查仔細!”
柳君蘭攥著衣角,哭著求道:“母親,我不要!”
可是喬芝根本不理會,老嬤嬤向前走了一步將柳君蘭推到。柳君蘭無奈只好弓起腿……
過了許久老嬤嬤才除了房門,對著門外的喬芝,道:“夫人,小姐還是完璧之身,請放寬心。”
喬芝聽聞這才放寬心,推門進去,只見柳君蘭抹著眼淚一臉的委屈。喬芝拉著柳君蘭的手安慰道:“君蘭,別怪母親,母親這也是無奈之舉,你也看到了,這件事情你父親……我這樣做也是爲你好,這樣起碼能消除你父親的疑慮!”
柳君蘭咬著脣,默默地流著淚,其實她完全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就是覺得渾身如火燒一般,而身邊剛好有可以助她降溫的東西!她是一個黃花閨女,即便是爲了證明清白,可是讓一個外人來檢查……柳君蘭如何心裡都過不去!
這幾日郡侯府是下人們帶著有色眼鏡看宜蘭閣的人,雖然柳延極力壓住這蜚語,但是還是泄露了出去,這下子百無聊賴的貴婦人又有了茶餘飯後的閒聊事情,不過這種事情對於開放的斌州人來說,也就是說說一兩日,很快這蜚語便煙消雲散了。
雖說這蜚語沒了,可是郡侯府的人卻開始改編風向,一個個都去巴結盈綰,什麼好吃的,最新鮮的水果都送去梅軒閣,只剩下那些不好的或者是一般的隨便送去宜蘭閣,連帶著柳毅的待遇也降低了。
這日柳延匆匆回府,剛回便把自己關在了書房中,柳延看著手中的信,有點不相信,他仔仔細細地一字不落的又看了一遍,又看著落款許久,確認自己看的不是假的。
柳延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該哭,他曾不像讓盈綰進宮,可後來一想又覺得盈綰進宮可以帶來最好的利益,可是如今又來信說皇后取消了盈綰在冊的名字,那也就意味著這后妃的位子柳家是沒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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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延那是愁死了,如果盈綰不能進宮,那喬芝一定不會放棄這個機會!想到這以後柳延是相當急躁。他在書房一坐就是一晚,第二天柳延拖著疲憊的身子去了梅軒閣。
盈綰剛起牀就見著柳延進來,他一進來就坐在那不說話。
盈綰親自烹茶,那煮茶的樣子讓柳延不禁陷進回憶,他記得元心婉也是極愛茶的,而且每日煮茶那模樣都有一番獨特的味道。他看著盈綰,那樣子彷彿和元心婉慢慢的重合在一起,元心婉的音容笑貌彷彿還在身邊。
“父親找綰綰有何時?”
“我……”柳延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說。
“聽忠叔說,您昨晚在書房坐了一夜,不知道有什麼事能讓爹爹這般憂愁?”
柳延想了一會才從袖子中拿出那封信,盈綰看著信愣住了,她猛地站起來,震驚地盯著柳延。
“怎麼可能,這……這不可能!”
“綰綰……”
盈綰拿著信笑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這個位子,如今秀女身份沒了,那她是不是又要按著老路?不!她不要!
盈綰收起信笑著對柳延,說:“爹爹,既然這信是秘密送的,也就是皇后娘娘並不想讓綰綰丟臉,既然這樣爹爹就給綰綰定一門好的親事吧。”
這回換成柳延驚訝了。
盈綰又與柳延說了一邊,柳延這才興高采烈地去準備了。
柳盈綰被取消了秀女身份,這個一消息如一顆炮彈一樣在斌州炸響了,各家有未婚公子的都紛紛找媒婆來提親。
這不天剛剛亮,管家一開門嚇了一跳,只見這門口站著滿滿的媒婆,可以說這斌州的媒婆都在這郡侯府等著了。
媒婆們一見大門開了,拼了命地往裡頭擠,誰都想第一個能談上這門親事。媒婆們你擠我推,把管家給擠出了門外。
柳延用完早膳,準備去大堂,然後就見著一羣媒婆在大堂唧唧喳喳吵個不停,她們見著柳延過來一股腦的朝他跑來,你一句我一句,就那唾沫星子差點把他淹死!
“等等!你們一個個說……”
一個穿著大紅大綠的媒婆扇著把玉面扇子,笑道:“哎喲,侯爺,我跟你說,不是我六婆誇啊,這張大人的兒子那長得是玉樹臨風、驚才風逸,而且還是文武雙全吶,而且那張大人又是又是宰相的親戚,這真真是一門好親啊!”
這六婆剛說完,另一個媒婆湊了上來:“還是我們這唐公子好,雖說是商賈出身,可這唐公子也是飽讀詩書,滿腹錦綸,長得是面如冠玉,脣紅齒白,嘖嘖嘖,這斌州,不!這玄凌國也就唐公子容貌能與柳小姐相配了!”
“哼,還相配,我是見過那唐公子,的確是脣紅齒白,只不過太過懦弱,要說這斌州容貌,哪個能比得上玉墨公子,所以這親事還是我們張公子好!”
趁著這兩個媒婆吵架,另外的媒婆們紛紛欺了上來,柳延被推搡地往後退,被擠到了牆角,柳延見著這羣老婦人,嚇得冷汗直冒。
“侯爺啊,我們這些公子中你看中誰了?我們張公子最好了!”六婆問道。
“不不不,是我們唐公子!”
“不對不對,是林公子,有才有貌!”
“錯了,是路公子纔對!”
說著說著,媒婆們又吵了起來,柳延揉揉太陽穴,大聲道:“好了,這事兒,本侯會考慮的,本侯知道斌州的諸公子都非常出色,只不過你們這樣說本侯怎知好,你們不放把公子們的資料都留下,本侯慢慢看,選好了自然會通知的。”
聽柳延這麼一說媒婆們是喜出望外,紛紛將一堆東西都放下,都離開了,一下子這大堂安靜了許多。
柳延看著這些個公子畫像,的確是一個比一個出色,只不過……這些只是公子,他的嫡女怎可能嫁給這些人。他揮了揮讓人把這些東西都處理了。
相比于斌州的媒婆們,雲陵城的媒婆可更爲低調,自從有消息被泄漏之後,有不少達官貴人派人前往斌州提親,而作爲狀元的閔映冉早得知消息,書信一封送回老家,而閔父收到信後氣得差點吐血,這退了一個,又要娶另一個。
閔映冉許久未收到父親的回信,心急如焚的他請了病假匆匆趕往斌州。
柳家沒有了秀女,而這秀女大選距離還有半個月,老太太是非常焦急,可是柳家女子中片片就是柳思桐和柳君蘭兩個庶女,並不是庶女不好,而是如果是庶女,那就算選中在後宮中的位分也低,如果指給皇子們,也只能做側妃。
喬芝時不時在柳延的耳邊說著關於秀女的事情,而柳延一直都說會考慮,喬芝知道柳延就是在拖延時間,她只好書信一封給了於妙。
今日於妙換上了一套正裝去見了老太太,說道:“老太太,如今六丫頭從冊子上去了,那我們柳家還需要在送上一個,雖說這秀女被選上的機率不大,但是這後宮向來和勢力掛鉤,那我們柳家小姐被選上的機率自然比其他的高。”
於妙見老太太沒說話,繼續勸說道:“如今這些女子中,四丫頭和九丫頭年齡符合,雖說是庶女,但是喬芝畢竟是繼室,那君蘭也算是嫡女,而且九丫頭的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在衆秀女中也是出類拔萃,皇上一看也許就看上了。”
老太太覺得於妙說的有理,只不過她不得不潑冷水。
“你說的挺有道理,那我問你,那馮充媛你覺得怎樣?”
“馮充媛?”於妙在腦子中搜索了一下,纔想起這麼個人,“我記得她是安國府的小姐……?”突然一下子於妙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
“馮充媛可是安國府正兒八經的嫡小姐,雖說她母親也是繼室,但也是八擡大轎娶進門的,而且她也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皇帝也寵愛她,可爲什麼就只是個充媛,一般來說不應該是個妃,最差也得是九嬪之首吧。”
“可是我們君蘭是不一樣的!”
“不一樣,有什麼不一樣,那馮充媛的母親的孃家也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只不過是個商人的女兒。喬芝孃家只是幾品小官,而綰綰的背後卻又元家,而這元家元將軍又是皇帝的妹夫,你看看這關係,這朝堂上的關係可是直接影響后妃們的地位和受寵程度。”
“可是,我們總不能就這樣浪費這麼一個機會!”
“浪費?哈哈哈哈……從名冊上消去,並不代表不能,只不過她不想讓綰綰嫁給皇上認定的。”
斌州。
閔映冉快馬加鞭終於趕到了斌州,他一進斌州就聽見大家都在討論盈綰的婚事,讓他的心提著。當他到達郡侯府的門口,那裡又是滿滿的一堆媒婆,閔映冉推開媒婆往前,敲了敲門,門衛開了條縫,一看外面的媒婆還沒走,看也不看閔映冉便啪的一聲將門關的嚴嚴實實。
閔映冉又繞過後門,可是後面依舊是關的嚴實,一個路人見閔映冉徘徊,便笑著:“這位公子,你在這轉也沒用,如今這郡侯府是誰也不見,你看見那些媒婆了吧,她們都來了好幾趟了。你回去吧!”
閔映冉想了想決定先回客棧在想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