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煜軒帶著盈綰七拐八拐走到了一出非常荒涼的地方,這地方靜的只聽見風(fēng)吹樹葉“簌簌”的聲音,越走盈綰這心裡越忐忑。
盈綰看著那一直保持笑容的古煜軒,總覺的這傢伙另有所圖,不禁放慢了腳步,而且雙手緊緊拉著衣領(lǐng),不安的看著周圍,懊悔自己沒有帶慕兒過來。
一直在前面帶來的古煜軒突然聽不見另一個腳步聲,便停下往後看,見著盈綰一副防賊似的防著他。
古煜軒向盈綰走去,盈綰則是古煜軒走一步她退一步,看著古煜軒加快腳步,盈綰趕緊讓他停下來。
“你……你別走過來!”
“你怎麼了?”古煜軒覺得盈綰是莫名其妙。
“你……”
突然古煜軒明白過來了,解釋道:“你不會就這樣想和本王一起那麼引人注目的走在宮裡頭吧,這裡是通向?qū)m外的另一條宮道,這裡經(jīng)過冷宮,所以沒有宮人。”
盈綰這才放下手,爲(wèi)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整了整衣袖。
古煜軒不禁笑了,走過來摸了摸她的頭,道:“別把人想的那麼壞,我可是一直把你當(dāng)妹妹,怎會把……本王難道看著就那麼不像好人?”
盈綰伸頭好奇的朝冷宮張望,問道:“這裡是冷宮?那爲(wèi)什麼沒人,而且一般來說就算是冷宮也應(yīng)該會有宮人打掃吧。”
“這冷宮裡頭的棄妃都死了,而且又沒有人居住,久而久之就沒人打掃了,也就荒涼了。”古煜軒看了她一眼,手伸向她,“走吧!”
盈綰走到古煜軒面前,瞥了眼他的手,道:“男女授受不親!”
盈綰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又朝冷宮瞄了幾眼,總覺的這個冷宮有什麼東西盯著她!
古煜軒也發(fā)現(xiàn)了盈綰的對冷宮的好奇,低聲道:“你不會想進(jìn)去看看吧,本王是勸你不要去,據(jù)說這冷宮有鬼魅出現(xiàn)……”
盈綰白了他一眼,說道:“鬼魅,我行得開做得正,何必怕鬼魅,再說我總覺的那裡頭有什麼東西盯著我看?”
古煜軒也伸頭往裡頭看了看,可是除了那一地的梧桐葉還有荒涼,沒有什麼活的東西了。這種地方一直是宮裡頭最晦氣的地方,別說是他們有身份的王爺,就連宮人都不願意來這種地方沾染晦氣。
所以也不管盈綰怎麼對冷宮好奇,古煜軒還是將盈綰拉走了。
“那種地方是不可能有活的東西,那麼晦氣的地方少去沾染!”
盈綰任憑古煜軒拉著,突然她有覺得有誰盯著她看不覺的轉(zhuǎn)過頭,可是什麼都沒有。
古煜軒將盈綰送上馬車,見著馬車遠(yuǎn)了他這才原路返回,這一次腳步快了許多,當(dāng)他走到冷宮門口的石頭停住了,朝裡頭看了眼,便擡腳進(jìn)去了。
下過雨之後,地上的梧桐葉都黏在地上,踩在上面也不會有“咯吱”的聲音,顯得這個宮殿更加的陰冷。古煜軒往裡頭走,不知不覺就到了雜草叢生的園子。
古煜軒看著那面破爛斑駁的宮牆發(fā)呆,一個人影悄悄的從背後靠近他,就在距離古煜軒五米的地方停住。
“你們居然蹲守在冷宮,還真會選地方?!?
來人半蹲在古煜軒後面,道:“王爺,大內(nèi)侍衛(wèi)不是白癡,只有這冷宮他們是忽視的。”
“派出去的人如何了?”
“馮家現(xiàn)在沒什麼動靜,反而是上官濡最近讓小小捎信進(jìn)宮的次數(shù)非常的多,而且……有另一幫的人也在調(diào)查馮家和上官家?!?
“誰?”
“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殺手組織——冥宮!”
古煜軒低頭沉思,冥宮牽扯進(jìn)來肯定是有幫人查,難道是元家?還是父皇?
披著斗篷的男子站起,走到古煜軒的身旁,低聲道:“王爺,既然想要除去馮家和上官家,那必然要聯(lián)合元家,雖然朝堂上馮家和上官家的勢力大,其實元家的勢力也不小,如果拉攏元家,那馮家和上官家就算不死也得大傷元氣,而且拉攏了元家也就拉攏了郡侯府,柳延的聲望可是非常大的?!?
古煜軒白了他一眼,微怒道:“本王只是爲(wèi)了父皇,而不是想要爭奪什麼!”
男子冷笑不語,向後退了幾步,下跪。
“不管王爺想不想爭奪,你遲早要進(jìn)入這個旋窩,太子雖然好,但是卻沒有多少的擁護(hù)者,反而是您……您還是儘早與元家聯(lián)合幹掉兩家纔是上冊?!闭f完咻的一聲離開了。
男子離開之後古煜軒也離開了冷宮,去了鳳昕宮。上官蕊早早的準(zhǔn)備好了點心等著古煜軒,見他來便問:“你可好好想過母后的提議?”
古煜軒見了一塊綠豆糕,笑道:“盈綰是個好姑娘,兒臣相信她一定是個好王妃?!?
上官蕊欣慰的拍了拍古煜軒的肩膀:“你能這麼想,母后就放心了、母后會和你父皇提讓他給你們賜婚,至於她哪裡,過幾天便是你的生辰,把她和柳郡侯都請到你府中,那日母后就當(dāng)面和你父皇說說你們的婚事?!?
雲(yún)陵城不似斌州,所以古煜軒即便想要和盈綰搞好關(guān)係,也不能如在斌州一樣約她出來,但是在上官蕊的壓迫下,古煜軒每天都會讓鍾成給盈綰送去各種小禮物,一天三次,三天之後鍾成反而與慕兒更加的熟絡(luò)了。
第五條鍾成又來了,慕兒連話都不說直接伸手,鍾成拍掉慕兒的手,道:“這次是傳話,明日巳時,我會來元府接你家小姐和侯爺去宣王府。”
慕兒不明白,問道:“侯爺?侯爺去宣王府?”
“我家主子生辰,皇后娘娘請侯爺和你家小姐過府。”
鍾成靠近慕兒耳畔低聲道:“以後說不定你家小姐就是宣王府的女主子了!”
慕兒瞪大眼睛,道:“真的假的,你的意思說我家小姐以後是宣王……宣王妃?”
鍾成點了點頭,再三囑咐了慕兒便離開了。
第二天巳時,鍾成準(zhǔn)時趕著馬車來元府,除了柳延和盈綰,尚陽公主也上了馬車,而且後面又跟了輛載著禮物的小馬車。
馬車很快就停在了宣王府外,聽到聲響的古煜軒也趕忙出來,見著尚陽公主一起下來愣住了,他還真沒想到他這個所謂的姑姑也會來。
古煜軒趕忙去扶尚陽公主,尚陽公主朝他一笑,道:“多年未見,沒想到都長這麼大了。有那麼個母親,也真是難爲(wèi)你了?!?
古煜軒撓撓頭,笑了笑。對於尚陽公主這個姑姑沒有皇子是不熟悉的,尚陽公主在他們的眼中那就是皇室的另類,她跋扈,但是聰慧,敢作敢當(dāng),也是很多皇子不敢得罪的人,只不過古煜軒也知道尚陽公主對自己這樣已經(jīng)是很不錯了,尤其是她與自己的母親還是敵對。
四個人剛進(jìn)府,另一輛馬車也緩緩在宣王府門口停下,下來一對穿著華麗的夫婦,管家見了嚇得忙要去通報卻被夫婦身邊的一個下人攔住了。
上官蕊拉著惠景帝,兩人不聲不響地進(jìn)府,眼尖的上官蕊就見到了前頭的柳延,一激動不小心抓著惠景帝的手重了點。
惠景帝笑著抓了抓上官蕊的手,道:“怎麼了,第一次來自己兒子的府中替他過生辰還緊張?”
上官蕊低頭一笑,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興奮。
“臣妾只是想到軒兒大了,以後成親之後作爲(wèi)母親也許就不用再來給他過生辰了。”
惠景帝停下腳步,看著上官蕊,道:“你這麼一說朕倒是想到了,今年的選秀也快開始了,到時候你給軒兒選一個可人的王妃,這樣你滿意了麼?”
“其實臣妾已經(jīng)有了人選,只是皇上……”
惠景帝瞪了眼上官蕊,冷聲:“柳盈綰是你姐姐給定下的,朕不能食言?!?
上官蕊笑臉一下子拉了下來,眼裡滿是陰蝕,她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她的那個姐姐!
兩人一前一後進(jìn)了大堂,惠景帝和柳延兩人見到對方不禁一愣,柳延先回過神,作揖:“微臣見過皇上、皇后娘娘?!?
“柳延,你怎麼在這裡?”
“這……是宣王請微臣來,沒想到皇上也來了?!?
惠景帝哈哈大笑,拍了拍柳延的肩膀,道:“多年不見了,今日也是緣分,既然來了也不用這般君臣之分,今日朕只是作爲(wèi)父親來給兒子過生辰,你我也不用見外。”
當(dāng)大堂的人正聊著,古煜軒和盈綰從內(nèi)殿走出來,這讓在成的人都非常驚訝,柳延愣愣的看著盈綰。
“你們剛纔……”柳延指指外頭又指指內(nèi)殿,“怎麼會事兒?怎麼從內(nèi)殿出來?”
惠景帝比柳延更加的驚訝,驚訝過後臉都黑了,指著古煜軒罵道:“逆子!”
古煜軒是莫名其妙,過兒就明白過來,解釋道:“父皇,這園子外有一處通道,是兒臣以前爲(wèi)了躲避母后專門挖的暗道,內(nèi)殿通向園外的!”
聽古煜軒這麼解釋,衆(zhòng)人都放下心,惠景帝打量著盈綰,笑著說:“盈綰都這麼大了,也該到了成婚的年紀(jì)了,和偉兒真是般配。”
“皇上,綰綰怎能配的上太子殿下,您太看的起綰綰了。”
惠景帝搖搖手,道:“朕不知道古玥有沒有和你說過,在心婉懷著孩子的時候進(jìn)宮看過嫣兒一次,也是那一次將這親事定下的,雖然嫣兒不在了,但是朕不能……”
上官蕊啪的一聲,將筷子重重的拍在桌上,她看著惠景帝,道:“皇上,你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臣妾,只要臣妾看上的兒媳,您就會賜婚,如今你拿出先皇后的意願,這又是何意!”
“先皇后,蕊兒,那是親姐姐!”
“親姐姐?哪有親姐姐把自己的妹妹往火坑裡推!”一說完上官蕊馬上閉嘴,意識到說錯了話。
惠景帝冷道:“你終於說出來了,你就是認(rèn)爲(wèi)嫁給朕委屈了。還是你根本沒有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