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流言,流言就是那種止也止不住的傳言,你可以殺掉很多人,但是隻會讓流言更加的坐實,即便你再怎麼氣氛,也無法組織流言傳播出去。
上官蕊一臉怒色,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裡頭就是不踏實,她想要找古煜偉算賬,可是惠景帝也不知道怎麼了居然禁止所有人踏入東宮,就連每日的飯食都是總管太監親手送進去,然後親手帶出來的。
這警惕的樣子,讓上官蕊更加的惱火,最讓她惱火的是惠景帝居然禁止她去宣德殿,要知道宣德殿以前都是禁止后妃去的,她是唯一的例外,即便是上官嫣然也是沒有這個資格。
上官蕊再一次來到宣德殿,但是還是被總管太監攔在了門外。
“你給本宮滾開!”
“皇后娘娘請息怒,皇上正與元大將軍商量政事,請娘娘等會兒再來吧。”
“等會兒,那要等到什麼時候,本宮現在就要見皇上,滾開!”
總管太監淡淡一笑,但是卻不復剛纔的低聲下氣。
“皇后娘娘,皇上政事繁忙,還請娘娘回去,至於您的要求,奴才自然會通報給皇上。”
上官蕊眼一瞥,踹了總管太監一腳,罵道:“死奴才,你就是個閹人,呸!”
上官蕊憤怒地離開了,總管太監面無表情地起身轉身進了宣德殿,殿內的惠景帝與元郜依舊談論著事情,外頭的事情自然沒有錯過。
元郜不禁皺起了眉頭,道:“皇上,皇后娘娘的爲人皇上應該是最清楚不過,以前的事情……也不應該拿到現在來說,而且你也知道柳延與心婉她……”說起愛女,元郜心裡酸酸的,即便過了這麼多年這心裡的坎還是過不去。
“朕說句心裡話,其實朕相信蕊兒,只是……只是她心裡真的有朕嗎?當初如果不是嫣然,恐怕蕊兒是不會誠心嫁給朕的。”
“皇上,臣不管外頭怎麼討論這件事情,柳延的爲人,微臣以人頭擔保,他能爲了心婉終生不娶,從這一點就看出柳延是正人君子,絕對不會與皇后娘娘有那種關係,請皇上放寬心吧。”
惠景帝雙手蓋住臉,很是疲憊,道:“但是朕心裡真是不好受。”
元郜嘆了口氣,眼前的帝王此刻就如一個孩子一樣,正遊離在感情的痛苦之中,他想去安慰,但是轉念一想,解鈴還須繫鈴人,便起身告退了。
等著元郜走遠,惠景帝擡起頭,道:“擺駕鳳昕宮!”
鳳昕宮內的上官蕊聽聞惠景帝要來趕緊準備好一切,特意裝扮了一番在門口等候著,可是等了一個多時辰,惠景帝還是沒有出現,又等了半個時辰,上官蕊著實沒了心情,便讓身邊的嬤嬤去打探,結果簡直要讓她氣死了!
“那個賤人,賤人!”上官蕊揮掉了桌上的東西,而且還不解氣,將架子上的東西也砸了下去。
“娘娘,娘娘息怒啊,氣壞了身子可不好!”
“呵呵呵,樑才人那個賤人,別以爲皇上去了她哪裡,樑王就可以回來,真是百日做夢,太子的位置永遠都是我兒子的!”
“皇后說的對,不過樑才人那也是無用之功,樑王做了那種事情,皇上怎可會原諒,娘娘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平息這外頭的傳言,這樣才能讓宣王殿下少了後顧之憂啊。”
一說起古煜軒,上官蕊更是擔心了,這件事情對他的影響更大,她有點擔心古煜軒會不會……
宣王府。
古煜軒鐵青著臉,手握著茶杯不斷的縮緊,“嘭”一聲,那瓷杯就硬生生被他捏成了隨便,血順著留下,盈綰挑了挑眉,拿出繡帕拉過他的手給其仔細地包紮。
古煜軒看了眼盈綰沒有說什麼,而盈綰卻笑了笑道:“王爺還真是放在心上了?”
“你難道就不……”
“王爺,如果我們真是兄妹,你又會如何呢,難道放棄自己的計劃?”
古煜軒抿著脣,怎麼可能會放棄,他籌謀了那麼久,計劃了這麼久,他失去了這麼多,怎麼可能會放棄,即便他不是惠景帝的親生子,那這皇位他也是拿定了!
“王爺那麼聰明,爲什麼不認爲這是太子故意誣陷的呢?其實你之所以這麼懷疑就是盈綰皇后娘娘以前與我父親很親密,不過這又能證明什麼?如果王爺真的不是皇上親生的,那爲什麼我父親會同意我嫁給你呢?”
盈綰站起身,看著古煜軒的眼睛,道:“如太子殿下所說皇后娘娘與父親私通,那皇后娘娘懷孕父親自然會知道,既然在知道的情況下還要將自己的親女兒許給自己的兒子,你不覺得這個很奇怪嗎?”
“你的意思是古煜偉故意說給父皇聽的?”
“對於父輩我不是很清楚,有一些都是奶孃告訴我的。當年皇后娘娘、父親與皇上是玩伴,父親自小就長得好看,受女子歡迎也是正常,那個時候皇后娘娘就纏著父親不放,我想皇上對此也是有顧忌的,即便是現在恐怕他也有這個想法,所以太子說了那一番話……”
“所以父皇信了!”古煜軒接話道,“再加上我又是七月就出生了,所以更加讓父皇信了。”
“所以這種情況之下,解釋是沒有用的,實際行動要比說更有效果,而且要讓皇上親眼看到證明他的想法是錯誤,是幼稚的。”
古煜軒託著腮想了半天,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便看向盈綰。
盈綰勾嘴一笑,道:“其實法子很簡單,既然傳言如此可怕,我們就利用傳言來證明傳言!”
“哦,看來你有了很好的法子?”
“當然,不過可要王爺痛苦幾日了。”
這流言依舊瘋狂的傳播,而且是愈演愈烈,而這個時候古煜軒病了,而且來勢洶洶,所有太醫過來看都是一臉疑惑,查不出病因,但是身子卻是極度虛弱,出了開調理的藥方便沒有什麼下文了。
盈綰守在古煜軒的牀邊哭得如淚人一樣,尚陽公主看著也是心疼,想要去安慰,但是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來,嘆了口氣便離開了。
一下子這內室裡安靜了下來,盈綰摸了摸眼角的淚水,長吁了口氣,起身替古煜軒掖了掖被角,這才走了出去。
第二日那一波太醫游過來給古煜軒診治,可是還是沒有什麼結果,而且還有了越演越烈的狀況,開始還能將藥喝下去,現在湯藥都灌不下去了。
皇上的壓力,皇后的壓力讓太醫們也是急得團團轉,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診斷出來這是什麼原因,但是古煜軒的身子的確是日漸衰弱。
盈綰低聲哭泣,漸漸哭聲大了起來,那聲音聽得衆人心中分外悲傷。
“宣王妃,請……”
盈綰揮開太醫伸過來的手,冷聲道:“你們不是太醫嗎,爲什麼這點小毛病都治不好,難道一定要用那種法子嗎?”
太醫一聽,有希望,便問道:“不知王妃說的法子是什麼?”
盈綰遲疑了一會兒,才道:“這也是本宮聽說的,以前一個小地方也有個男子得了這種病,看著沒病,但是身子卻是越來越虛弱,那家家境不好,那父親也就這麼一個兒子,不知道哪裡聽來說是父親的心頭血能治療這病癥……”
“這……這怎麼可以,皇上是九五之尊,怎能……再說,即便皇上有這心,恐怕也不行吧。”
盈綰還沒罵回去,一旁的鐘成手中的劍快一步擱在了太醫的脖子上。
“請你嘴巴放乾淨一點,而且你怎麼知道宣王就不是皇上親生的?”
“你!”
用心頭血治病的事情不知道被哪個有心人傳到了惠景帝的耳朵裡,他聽過只是皺了皺眉,總管太監恭敬道:“皇上,這傳文自然是假的,如果這心頭血真的有用,爲何還需要那麼多的藥材。”
“但是民間的一些法子的確是非常的好,不試試如何知道,而且如果軒兒真的好了,那流言自然就不攻自破,那證明皇后的確是忠於朕的。”
但是惠景帝也擔心,如果古煜軒不好,那就證明自己寵愛了這麼久的女人真的是給自己戴了綠帽子,那他這個帝王還有什麼臉!但是他的心又不允許他打退堂鼓,此刻他真的很是矛盾!
晚上,惠景帝特意到宣王府來看望,看著病榻上的兒子,惠景帝完全不顧旁人的阻攔,執意要取心頭血。
“皇上!臣妾,臣妾不知道該如何感謝皇上的大恩大德!”便服出巡的上官蕊潸然淚下。
惠景帝拿起一旁的匕首,撕開胸前的一副,尖刀劃過,血很快便流出來了,但是心頭血可不是這麼一點的,進到再往裡頭,沒呼吸一次都非常的疼痛,可是爲了牀上的兒子,惠景帝也是拼了,一咬牙將尖刀刺進了胸膛。
最然不深,但是一把出來,血跡便順著見到濺了出來,總管太監趕緊拿著瓷碗接住,看著差不多了,惠景帝這才讓太醫給他包紮,而且上官蕊則捧著血給古煜軒喂下,可是古煜軒處於昏迷中,根本就喝不進去,她也犯了難。
盈綰看著那一碗血,笑了笑,接過那,瓷碗,仰頭喝了下去,就在總管太監震怒的那刻,盈綰低頭,覆上那蒼白的脣,一點一點將那腥味極重的血給餵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心頭血有了效果,不到兩個時辰,一直處於昏迷的古煜軒居然醒了過來,他這一醒,惠景帝眼睛都亮了,內心激動萬分。
古煜軒張開眼,擡了擡手,卻擡不起來,他看著盈綰淡淡一笑。
“你醒了。”
“嗯……”聲音雖然沙啞,但是看上去還是不錯的。
一夜之間,所有的流言都轉了個風向,讓不好的都變成了好的,古煜偉真是一口好牙都要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