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拿了架上的兩個麪人,一個留給自己,一個遞給了玄武,她張嘴咬掉了麪人的頭,對那青年眨眼一笑道:“你啊!就別癡心妄想了,我家主子啊!眼光特別高,就你這般平凡無奇的樣貌,想讓她多看兩眼……唔!太難。”
“主子走遠了,該追了。”玄武一邊吃著麪人,一手拉著麒麟的衣袖,便拽人向前走。
“嘖!你學的倒是快,拽著我好不好玩啊?”麒麟被玄武拽著走,她還是笑嘻嘻的樣子,好像永遠都不會有煩惱似的。
青年男子望著他們主僕離去的背影,笑了笑,也咬了一口甜膩膩的麪人。
世上人類有千面,可骨子裡有趣的人,卻極爲難見。
而這主僕三人,卻各個都是頗有趣的人。
“哎呀呀,藺兄居然也被人瞧不上了呀?”一個眉眼風流的俊雅男子,走過去便是一番調笑揶揄。
另一個俊朗的少年,也是湊過去笑道:“藺兄的姿色太平凡無奇了,人家姑娘根本瞧不上。要不然,咱們幾個動手給藺兄在臉上刻朵花兒,讓藺兄的容貌奇異一點兒,好讓那美人兒多顧看藺兄兩眼?”
藺兄但笑不語的聽著他們的揶揄,心裡嘛?如他所猜不錯,之前那位冷美人,便是即將要嫁給容王的和親公主——蕭南屏。
早有聽聞,蕭南屏的姿容宛若仙人,俗世之中,難尋可與之容貌比擬之人。
今日有緣得見真人,果真不負仙人之姿!
……
香樓
蕭南屏在街上逛了一會兒,忽聽到一陣琵琶聲,她駐足望去,便看到了這座樓上樓下,繁花似錦的奇異茶樓。
聽著這琵琶曲兒不錯,她便舉步走向了茶樓。
進來後,她便被這繁花亂人眼的擺設給震撼了。
這位老闆到底是有多花癡,才能樓內樓外,樓上樓下,皆擺放瞭如此多的花卉啊?
而且,這五顏六色的花卉放到一起,真的很讓人眼暈的。
麒麟看到這滿樓五顏六色的花卉,也是驚得目瞪口呆道:“這麼多的花,對方就不怕被薰死嗎?”
香,這樓真是香死個人,絕對的名副其實。
玄武皺眉看著這些多彩繽紛的花卉,他覺得有點心煩意燥,好想把這些花都給砸了。
在這座茶樓的一處半月臺子上,有一名姑娘在跳舞,琵琶音,便是從她拿著跳舞的金色寶石琵琶上發出的。
麒麟吃完了麪人,吧唧了下嘴,望著臺上跳舞的女子,說道:“這女子的舞有魅惑之力,只不過很淡,所以,才一直沒被人發覺吧!”
蕭南屏自然也看出來了,這個衣著暴露的妖嬈女子,她的舞針對的是男人,女人一般不會受其迷惑。
“主子,我難受。”玄武小臉微紅的皺著眉頭,明顯是受了魅惑舞蹈的影響。
蕭南屏轉頭看向眼眸泛水光的玄武,她伸手握住了玄武的手,將一股清涼的氣流注入他體內,解了他體內那股躁動之熱。
玄武的臉色漸漸恢復正常,那股燥熱難耐的感覺也沒有了。可是,他卻不敢撒開主子的手了。
麒麟對玄武的沒出息,翻了白眼,偏過頭去,看著這樓裡坐的東倒西歪的客人,她撇了撇嘴,也不好再鄙夷玄武沒定力了。
蕭南屏此時的注意力,定在了從二樓下來的人身上。呵!真是人生處處有驚喜啊!一向冷性子的威王殿下,居然會來這樣一座俗氣至極的茶樓,真是奇了怪了。
北冥傾絕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蕭南屏,他在樓梯上頓了下步,之後,便淡冷的走下樓,提劍生人勿近的向茶樓門口走去。
蕭南屏擡頭看了二樓一眼,更意外的看到了一個人。
商海若依舊是一襲月白色長袍,外罩一件輕紗大袖衫,手握一把山水白玉扇,溫和爾雅,頷首一笑,令人如沐春風。
蕭南屏回以一笑,轉身便離開了此樓。
世上奇人怪事太多,商海若便是她遇見過,最爲矛盾的人。
一個溫潤如玉的君子,咳!那怕她是女子,那也該是文雅嫺靜的人兒。
可就是這樣一個淡若雲水,和煦如春風的人兒,竟然會任性的開了這樣一座浮誇的茶樓,更是找了一個會媚術的舞姬坐鎮?
呵呵,她真不知該用什麼詞評價這人了。
或者她可以這樣想,這北國的三王,就沒有一個是脾氣不怪的。
“你真要嫁閼辰?”北冥傾絕不知何時出現在蕭南屏身邊的,一上來,便問了這麼一句奇怪的話。
蕭南屏轉頭過去,望著這個靠她很近的男人,她只能仰頭看著他,心裡感嘆一句,這人真高啊!
她目測了一下,商海若和她差不多高,一米七多一點,算是古代鶴立雞羣的女子了。
而北冥傾絕和傅華歆比他們高大半個頭,那他們就得一米八多了。
唔!古代這樣的身高,還真是夠鶴立雞羣的呢!
在她愣神之際,北冥傾絕忽然拉著她躲在了街邊屋舍的牆角處,明顯是在躲避什麼人。
蕭南屏倒是真敢放肆的,一隻如玉素手摟住他的腰,貼身靠在他懷裡,笑的幾分柔媚道:“威王殿下,這樣的偷情,好玩嗎?”
北冥傾絕被她呼出的一口熱氣,搔的脖頸酥癢,一股奇怪的酥麻流遍全身,他面具後的耳朵尖漸紅了。
蕭南屏放在他胸膛上的如玉素手,纖纖指尖繞玩著他身前垂著的一縷墨發,偏頭靠著她胸膛,眉眼含笑,望著從街上並肩而行走過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