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4 整不死就算她命大
吳清清注意到,映瑤說話時居然用了“我們”二字,哼,她還真把自己看成是可以與郡主平起平坐的人了?
不過沒關(guān)係,她喜歡映瑤如此全身心的投入,將來會如何,誰又知道?
“快說來聽聽。”
她假意逢迎著。
映瑤把今天國主與王后吵架,王后認(rèn)定了吳清清是兇手、想要來殺她,以及晚上申城來傳話的事,都一一告訴了吳清清,尤其在講到申城傳話一事時,極度的興奮:
“郡主,王后失寵了!您能相信嗎?國主向來寶貝得跟眼珠似的王后,失寵了!”
“你說的是真的?”
吳清清繃不住了,從林鈴兒嫁到冥王府以來,拓跋九霄的魂就被勾走了,如今因爲(wèi)她的計謀,兩人之間居然劍拔弩張,這真的是意外的驚喜,太驚喜了!
“真的真的,千真萬確,不僅如此,奴婢還以爲(wèi),也許國主心裡一直都有郡主您,只是因爲(wèi)您瘋了,纔不能娶您而已,否則王后懷疑郡主是兇手,國主怎麼會說不予追究?被害的可是長公主啊,怎麼能不予追究?”
映瑤說到這就表示非常的不可置信,不僅是她,就連吳清清都對她的話信以爲(wèi)真了。
也許國主心裡一直有她……這句話最能打動她,她開始回想起之前的種種,因爲(wèi)她不肯跟父親出宮,國主就賜了她郡主的封號,還特許她住在王宮裡,這是多少人都得不到的殊榮,爲(wèi)什麼偏偏給了她?
難道就是因爲(wèi)國主心裡有她,所以才如此?
是的,一定是這樣的,國主也喜歡著她,一直愛著她。
她的臉上泛起紅暈,垂眸笑了起來,真真的喜不自禁。
“他真的說不予追究?”
她問。
映瑤使勁點頭:
“嗯,奴婢親耳聽到的,絕不會錯。”
她突然握住了吳清清的雙手,激動地說,
“郡主,我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是嗎?”
吳清清的手指一僵,這還是她第1次被一個奴才握住了雙手,映瑤的手上都是第繭,就憑她也想近了國主的身?真是笑話!
可是如今她還要依靠她,所以不能壞了關(guān)係,她反手握住映瑤的手,笑著說:
“你說的沒錯,我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被她一握,映瑤的眼眶有些溼潤了,幸福來得太突然,快得讓人措手不及:
“郡主,如今王后已然失寵,您有什麼計劃嗎?”
計劃?
吳清清放開了她,靠在假山壁上,擡起頭,明月當(dāng)空,釋放出冷白的光亮,在多少個夜晚,她獨自一人孤單地望月,如今,他也孤單了,是嗎?
她太瞭解空虛寂寞的感覺,就算是炎炎夏日,也會讓人冷得發(fā)抖,所以,她不會讓他孤單,她會把自己最好的都給他,今後在這樣的夜晚,都會有她陪著他,溫暖他的一切。
“趁虛而入。”
她看著月亮,輕輕地吐出這四個字。
如果他心裡有她,這便是最好的辦法,就算他心裡沒有她,她也會想辦法讓他就犯。
“趁虛而入?”
映瑤重複著,她不是沒想過,可是想要近國主的身,若非得到他的同意,恐怕是難上加難,
“郡主,恕奴婢多嘴,想要進(jìn)入正陽殿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吧?”
吳清清笑了,眼中滿是自信:
“這個……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映瑤有些失落,如果她也知道那個辦法,那麼先進(jìn)入正陽殿的人會不會是她?
可是此時,知道吳清清不願意說,她也不便多問,只能百般地討好:
“是,郡主聰慧過人,奴婢自愧不如。”
吳清清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安慰道:
“你放心,一旦成功,我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今後我在左,你就在右,國主身邊就再不會有第三個人了,嗯?”
我在左,你在右,一句話將映瑤的未來都打算好了,映瑤樂得合不攏嘴,連忙跪下謝恩:
“是,奴婢在這裡謝過郡主。接下來郡主需要奴婢做什麼,儘管吩咐就是,奴婢一定盡心盡力。”
吳清清扶起她,說:
“接下來,我需要你幫我尋一個時機(jī)……”
已是凌晨,林鈴兒躺在牀榻上,輕輕拍著七七,一夜未眠。
她如何睡得著?
想起拓跋九霄讓申城帶給她的話,心就疼得發(fā)緊,怒氣填胸,她就快要爆炸了。
披上衣服下了牀,她走出內(nèi)室來到窗邊,推開窗子,冷氣撲面而來,她禁不住打了個冷顫,眼前忽然浮現(xiàn)出霄的臉,如初見他時那般冷漠無情。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復(fù),卻是越想越氣,越想越不平衡,難道他爲(wèi)了報恩,連自己的女兒都可以豁出去不管不顧了嗎?真是讓她失望透頂!
身上突然多了一件斗篷,她回過頭,小鄭子咧嘴朝她一笑,可她卻看得出他的笑容有多麼勉強(qiáng),多麼憂心忡忡。
“你怎麼一夜沒睡?”
小鄭子站在她旁邊,幫她披好斗篷,聲音裡滿是責(zé)備。
人前她是主子,他是奴才,人後,他們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好閨蜜,這麼多年,雖然她的身邊有過春雨、夏雨、小英子等姐妹,可是最終她們都嫁作他人婦,能一直陪伴她的只有小鄭子。
她看著他,苦笑了一下,轉(zhuǎn)過臉繼續(xù)看向窗外。
小鄭子嘆息著:
“唉……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這個人啊,就是不肯服軟,就去向國主道個歉又不能掉塊肉,難道你真的要等他納妃你才高興嗎?到時候就算你想道歉也不管用了……”
“我憑什麼道歉?”
她冷冷地打斷了他,
“錯的是他,這一次,我不會原諒他,他不是說給我一個月的期限嗎?我也給他一個月,如果在這一個月內(nèi),他找不出害七七的真兇,我不會再留在這裡。”
“你說的是什麼鬼話?就算你不爲(wèi)自己想,你不想當(dāng)這個王后,七七最起碼還是公主吧?你怎麼忍心讓公主流落在外?”
“哼,公主?我讓她留在這裡再被人害嗎?”
她冷笑起來,
“拓跋九霄,我真是小看他了,我一直以爲(wèi)除了我,他對任何人都可以無情,現(xiàn)在我才知道,別說我,就連女兒都抵不過吳用父女在他心裡的地位,我還有什麼留戀的?真是可笑。”
“鈴兒……”
小鄭子語塞了,不知該說什麼才能勸得動她,她雖然大大咧咧,可是有自己的脾氣,惹了她,就等於被她判了死刑,
“你別忘了,瓦倪有一條規(guī)矩,一個女人一旦失申身於一個男人,那麼就是一輩子的事,你想想國主的性格,他是個不願意負(fù)責(zé)的人嗎?如果有人在這個時候趁虛而入,你們之間可就真的回天乏術(shù)了!”
“你擔(dān)心什麼?說不定他現(xiàn)在正盼著有人趁虛而入呢,那樣他就不用等上一個月了,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另娶他人了……不,也許他盼著這一天已經(jīng)盼了很久了,我們吵架,我打了他耳光正好給了他理由,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她死死地抱著肩膀,只覺得渾身發(fā)冷,心涼透了,身子又怎麼可能熱得起來?
小鄭子無言以對,只能心疼地將她抱住,輕拍著她的背,讓她在他的肩膀上偷偷地哭泣,儘管她咬得他很疼,可這對肩膀這輩子就是爲(wèi)她準(zhǔn)備的,只能任她蹂柔躪。
一天,兩天,三天……十五天過去了,七七與小穆圖的身體早已恢復(fù),可是拓跋九霄卻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景慈宮。
有時七七會問,爲(wèi)什麼父王都不來景慈宮裡睡覺了,鈴兒只說父王公事繁忙,抽不開身。
七七小小年紀(jì)只認(rèn)玩,對於母親的消瘦與惆悵全然不知,何況這段時間小穆圖一直留在景慈宮裡,七七有了玩伴,更不會將其他事放在心上了。
這也是林鈴兒留下小穆圖的原因之一,除了轉(zhuǎn)移七七的注意力,她還想著讓小穆圖這沉穩(wěn)的個性影響一下七七,想讓七七試著改變,不再那麼調(diào)皮搗蛋,至少能安靜下來專心做一件事,除了捉弄人。
前幾天,就在七七身體全愈的那天,她帶著七七去了落幽閣,王后出行的隊伍之龐大,無人能及,氣勢上就壓人三分。
到了落幽閣,吳清清見其來勢洶洶,就裝作很害怕的樣子躲到了下人的身後,此時的下人已是她的心腹,喚作榮順,還是映瑤向她推薦的,臭味相投的人總是最容易湊到一起。
鈴兒旁若無人地進(jìn)入落幽閣,若不是因爲(wèi)七七的事,她還真是難得來這裡一次。
“參見王后。”
落幽閣的人悉數(shù)跪下,除了榮順和躲在其身後的吳清清。
林鈴兒帶著滿腔怒火而來,正好給了她發(fā)泄的機(jī)會。
犀利的目光朝吳清清和榮順射去,榮順登時嚇得倒退兩步,吳清清也縮在她的身後,一副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好不可憐。
若是以前,林鈴兒會同情她,可是現(xiàn)在,她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挖出她的心,看看她的心到底黑成什麼樣!
小鄭子看著不下跪請安的兩人大喝起來:
“大膽奴才,見了王后還不跪下?”
他們今天就是來找茬的,整死了算她福薄,整不死就算她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