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搭檔 （3）姐姐……的朋友
“可憐，可憐我吧！”
哲擡起水汪汪的雙眼，用棄狗式的眼神攻勢，企圖以此來打動光。
“你給我適可而止，出去！”對光來說，沒有加上“滾”字已經(jīng)是很不錯了。
“不要，我不要露宿街頭，暴屍荒野！我不想讓自己僵硬的屍體照片佔了明天社會版的頭條！”
“放心，不會是頭條的，大概會擠出一條中縫的位置。”
“啊！我不活了！”
“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光手腳麻利的把哲的行李連同他本人，從家裡扔了出去，然後反鎖了公寓大門。
長出了一口氣後，他點了一支菸，鎮(zhèn)定一下。
如果看到藍，我一定殺了他。（遠在偵探社裡的藍冷冷打了個寒顫）
光自覺見過臉皮厚的人不少，但像哲這種臉皮厚到原子彈都打不透的傢伙，還真頗爲稀有。
自己還沒有答應讓他成爲助手，這個傢伙已經(jīng)大大方方扛著行李，準備在他這裡借宿“幾宿”了。
大道理說不通，硬攆也不走，暴打了一頓丟在垃圾堆裡自己也會跑回來，給藍打電話要他帶走居然不在服務區(qū)……
昨天他準備武力“清場”的時候，這個傢伙居然鑽進了洗澡間反鎖了門。在他準備踹開門衝進去的時候，還在那裡大叫，男人洗澡有什麼好看的！
如果他再在這裡呆下去，鐵定會被他弄成白癡的。
光穿著浴袍窩在沙發(fā)裡面，從茶幾上抓過煙盒，裡面的煙就只剩了一根。
那個混蛋！說什麼吸菸有害健康，把家裡面能看到的煙都藏了起來，每天只給他留一根，根本就是在找扁！
已經(jīng)聽不到他在門外鬼叫的聲音，大概是走了吧。
光揉了揉自己半長的濃密黑髮，修長的手指蓋住血色的眼瞳，到底爲什麼？跟哲相處這幾天下來，爲什麼自己就是看不到有關於他的“真實”呢？
“姐，我真是個笨蛋呢……”光始終掛著淡淡嘲諷的薄脣，帶出了一絲溫暖，居然會爲這種事傷腦筋，這兩天大概被那個白癡的傢伙傳染了。
“咣鐺”如果不是一腳踹開大門的那個人手裡握著鑰匙，一定會被人認爲是入室搶劫。
“……”光掃了一眼那個氣勢洶洶衝到他面前的女人，衝她彈了一下手裡的空煙盒。
“臭小子，你給我過來！”她沒有理會光的手勢，把光一把從沙發(fā)裡拽了出來。
“幹嘛？”
“幾天沒見，能耐見長啊！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光被她拖到門口，原來不知什麼時候哲在他的門口搭了一個小窩棚，而且居然在窩棚外放了一隻碗，外加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被不負責任的遺棄中！
死去吧！光氣的一腳就踹在哲正從窩棚向外探出的腦袋上，“唏哩嘩啦”整個破窩棚散了下來，傳出了哲比殺豬還難聽的嚎哭聲。
“啊！你們兩個都給我進去！”
她把那兩個丟臉大男人統(tǒng)統(tǒng)扔回了屋裡。
“說吧！”她抱著肩膀，看著窩在沙發(fā)裡，因爲沒有煙，所以在玩著打火機隨時都會暴走的光，和坐在矮凳上，正在偷瞄著自己的哲。
“那，你是誰啊？光的姐姐還是女朋友？和光長的不是很像，是女朋友嗎？我都不知道光會喜歡這種看起來比他年紀大的女生，雖然你看起來也挺漂亮……”
“停！”
“你也看到了，如果不先把他弄死，他一定會把我們都折磨死的。”光目露兇光地盯著哲，有隨時扁人的傾向。
“等我問完話，會自己動手的。”
可憐的哲已經(jīng)在偷瞄大門的所在了。
“我叫亞季，是光的姐姐……”她頓了一下，似乎是看了光一眼，又多了三個字出來“……的朋友。”
“你菜做的還不錯嘛！”敲著面前空盤子，吃得很開心的亞季一臉滿意的表情。
“當然，不是我吹牛，洗衣服、做飯、打掃我全部都會！”
“很厲害！那，光要不然就讓他住下來吧。”
“不要因爲一盤子‘香辣魚片’就被收買了，我會僱小時工的。”
“只會說我，你還不是把那碗湯全喝光了。”亞季指著光面前的湯碗，很不滿的說。
“哎，光前輩，小時工很不劃算，你想想一個小時就要十來塊吧，一天又要好幾個小時，一個月，然後是一年……”
“那是我自己的問題，比看到你清靜。”
“哪有，你想想你每天除了工作就是休息，一個人休息多無聊啊，我會講故事、說笑話、會打球、會……”
“你就是會造衛(wèi)星，也給我滾出去！”
“亞季姐！”哲在亞季身邊撒起嬌來。
“停！”亞季八、九十分貝的巨大吼聲，終於讓兩邊都停了下來。
“真是的！怎麼都跟小孩子似的。”亞季一手拎了一個，惡狠狠地說。
“你，可以住下來，但必須做好全部家務，照顧好光，每天只能讓他抽一包煙。時間是三個月，等到你手裡有能夠租房子的錢，就搬出去。”看著在興奮點著頭的哲，又補充了一句，“如果那個時候你還沒被光弄死的話。”
“你，給他一個房間，反正客房還空著，不要瞪我！可以讓他幹活，就當作是抵房租了，如果不聽話的話，可以隨時掐死他，三個月以後還是覺得無法忍受的話，就把他攆走。”
“喂，這怎麼行……”
“那我就把行李搬進來了！”
“去！”亞季一腳把哲踹出門外，“先去給光買菸。”
“真是的，你怎麼能叫那種白癡住進來。”
“因爲覺得他挺有意思。”
“你這算是哪門子的解釋。”
“你自己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有點太空了。”
“我萬一領女人回來怎麼辦？”
“笑話！你什麼時候把女人領回來過？我記得你都是在女人家裡面過夜的。”
“……我討厭跟其他人這麼接近……”
“我知道！”亞季回答的斬釘截鐵，她明亮而細長的知性雙眸，目不轉睛地望著光。
“……”光不願與她的目光對峙，垂下了眼瞼。
“因爲我知道……所以我不希望……”
“神經(jīng)病！”
“臭小子！”